亚当正想说话,敖顺一下子窜到了前面:“两位军爷,我们是路过的商人,这个……还请行个方便。”
说着,他便将一个小银锭塞到了兵卒的手中。那肯定又是假的。
那兵卒掂了掂,装进兜里:“有什么事,办完了赶快走啊!”
看来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敖顺那利索的举动,说不准也是经常混迹人间。
毕竟他也是没有凡间身份的人,走到哪里还是得用幻术,耍些小聪明。
“找间饭店住下。”他转过头来问亚当:“还是说你想先走走?”
“先走走。”亚当说。
听到亚当的回答,敖顺似乎有点诧异。这村庄一眼就望到边了,有什么可走呢?
没理会敖顺,亚当信步逛了起来,关注点却是那些边边角角。
“你究竟想干嘛?想找什么?”敖顺不放心还是跟了来。
“我只是想看看。”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对你来说没有,对我来说有。”亚当在街边找了个地方,靠着柱子坐了下去,看着孩童玩耍:“这就是生活啊。”
是啊,这才是生活。之前一味地征战,却没有了生活。生命又怎么能只剩下征战呢?
这次力量暂时失去了也好,好好地休息一下,至于西方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还是由他去。反正现在也干涉不了了,到时候收拾残局便是了。
正在这时候,亚当听见身后小摊两个老人在谈话。
“你听说了没有,西边来人了!来了咸阳!”黑帽子老人家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却逃不过亚当的耳朵。
“这话可不能乱说!”坐在他对面的灰袍老者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声说:“乱议论朝政,可是要杀头的。况且西北的人来了咸阳,这事情若是传到安京可不得了啊!”
“切!”黑帽子老头两眼四周瞄了瞄,好像做贼一样:“我又没大庭广众说。”
“没大庭广众说也不行,胡说八道,这种事能让你知道?”
“哎,我那小儿子在咸阳当差。别说,他可比我那大儿子二儿子有出息,不过几年就混了个校尉。”黑帽子老头竖起大拇指,一副炫耀的神情。
“谁知道你背地里花了多少钱!”灰袍老者似乎不买他的帐,嘲笑道。
这一笑,黑帽子老头不高兴了:“你管我花多少钱!”
“是是是,全镇都知道你老有钱,爱花多少就花多少!”灰袍老者讥笑道。
“去!不说这个!”黑帽子老头甩了甩手,扯开话题一般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跟你说啊,西边来人,那是千真万确的!我们大秦今时不同往日啊!”
“次你也这么说,没几天呢,你就说那特使不见了。”
“呸!我还骗你不成?这次来的还是次那个,国与国,哪里是一次谈得清的!你光看人家不去安京,来我们这,就知道咱们现在是不一样了!”黑帽子老头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道。
亚当没有再听下去,站起来,他缓缓地踱步欣赏四周的一切。
他不想让敖顺起什么疑心,况且,西边来人,来的还是次的那个。
这还能是谁?不用说,肯定是胖子来了。亚当不在,亚当先前命令下去的事情倒还是都在继续。只是不知道没有了亚当,那等同于恐吓的命令胖子还是否执行得下去。
“我想到大点的城市去走走,这里……太小了。”扫了一眼小村,看着敖顺说。
“随你。不过你得答应帮我办件事。”
第四章:装傻
“帮你办件事?什么事?”亚当扭过头来问。
敖顺笑了一个:“帮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
“刚刚那边两个老头的谈话听到了吗?”敖顺指着那个黑帽子老头和灰袍老者问。
“他们在谈什么?”
“他们说西边来人了,你帮我杀了他,如何?”敖顺的眼睛睁得很大。
“你自己杀,不是更好吗?”亚当没有再理他,而是朝着镇外走去,留下敖顺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看亚当的神情中微微带着一丝的疑虑。
一路往东,翻过高山,路过平原,亚当几乎都不再与敖顺说话,就连先前提过的去大城市走走,也不再提了。只是低头走着路,偶尔向路人问问路。
值得注意的是,敖顺却时不时地看着西边,西边,是咸阳。
“他应该还在惦记着那两位老者的话,这样就更不能往西走了。我并不是很擅长扮演一个失忆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少和他说话拖延时间。一年的时间能恢复到巅峰状态,但八个月左右的时间估计就能恢复到原来的实力可以与他一搏了。”亚当想。
一个月后,敖顺对亚当漫无目的的行走开始显得有点浮躁了。
此时,距离亚当吞下月石残片已经是两个月的时间,体内的精血已经恢复到了相当于一个巅峰六代血族的状态。当然,实际战力要比六代血族高出许多,只是亚当不能在敖顺面前显露血族秘术,否则对方肯定更加怀疑。
终于,亚当在一个小山丘驻足了。
“这里的风景真美?”亚当说。
放眼望去群山峻岭,小河流水,微风吹过,绿草起伏。虽然是人烟罕见的地方,但却不失为一片世外桃源。
“是很美。”敖顺有气无力地附和着,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虑。
“我决定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敖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住在这里做什么?”
“生活。”亚当简短地回答道,目光依旧在眼前的风景中流连忘返。
“生活?难道你就没想做点别的事吗?你不是想去大一点的城市看看吗?在这里生活?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
“大一点的城市,恐怕也没有这里的美景啊。这里让我感觉很舒服,就住在这里好了。”亚当转身走向身后的树林。
敖顺依旧站在原地,眉头锁得更深了:“他究竟是恢复了记忆,还是没有呢?不行,得赶紧弄清楚。”
对于敖顺来说,时间极其宝贵。现在他倒有点后悔劫持了亚当了。现在他就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方,万一亚当恢复记忆,那么他将功亏一篑。
亚当进了树林,找到了最大的一棵树。这是一棵五人环抱的树,遮天的绿……绿@色#小¥说&网……悠地问道:“你还记得些什么?”
“记得些什么?”亚当迟疑了一下,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徐徐晃动的树木:“你想问什么?”
“失去记忆,你没什么恐慌的吗?我看你过得比谁都惬意。”敖顺问。
“我要恐慌些什么呢?”
“难道你就不会想知道你是谁,不想知道你之前干过什么吗?你现在只知道你叫亚当,难道你对自己的事情都不好奇吗?”
“不好奇。”亚当低头将泥土拍实了,转身往回走。
看着亚当的背影,敖顺有些犹豫不定:“没事,你不说,我就去把那个西方特使捉来。到时候看你什么反应就知道了。”
随即,他的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
秦王宫,朱雀大殿。
“特使大人,这不是我们原来谈的条件。”一个年过六十,身穿着黑色锦袍,头戴高高纱冠的男子盘腿坐在高高的王座说。在他身前雕纹精致的桌子摆放了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件。
大殿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桌子,胖子端坐在桌前,一脸谄媚地微笑,摸着下巴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尊贵的秦王陛下。”
此时已是深夜,这是一次私底下的会面,宽广的大殿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人。不过胖子知道,只要有任何动静,在秦王的身后,大殿外,随时都会有数百甚至千的带甲士兵冲进来。
秦国,是东方最强的诸侯之一。不只物资丰饶,人口更是极多。
秦王宫给胖子最大的印象就是人多,多得好像蚂蚁一样,不管是侍卫还是文臣,都是一色的黑袍。
文臣们总是高呼这“陛下英明”或者“陛下三思”,侍卫则是无时无刻地浑身铠甲。
只要秦王一声令下,这个宽广的殿堂也许下一刻就会站满人——他们就好像蚂蚁一样,整齐划一。
这个尚武的国度,无处不体现着这种威严。
当然,胖子既然敢来也是有准备的。秦王敢动,这里不只会站满秦国的黑衣侍卫,还会站几个高阶血族,其中更是包括了身为新君王的藤蔓。
亚当的命令胖子从来不敢怠慢,可是没有藤蔓,胖子可没十足的把握到这里来。说不定秦王一个脑筋打结,就把胖子给咔嚓了,到时候胖子找谁哭去啊?
“没有办法的事?”秦王的脸色有些阴沉:“特使大人次答应在下的事情,一件都没兑现。如今却拿着这么一封信过来……寡人很怀疑特使大人的诚意啊。”
“秦王陛下,西方剧变,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而且最糟糕的是东方的修士们也参与了这件事,亚当殿下对此极为不满。本来……早就想派大军直取东方了,不过在下念秦王殿下的情,在亚当殿下面前美言了几句。亚当殿下这才勉强答应派在下位使臣,前来劝降的。”
没错,“劝降”,胖子给秦国的外交信函,里面写的竟然是劝降。
“西方剧变倒是有所耳闻。可是说东方的修士参与其中……那是三圣地的事情,怎么又惹到孤王的秦国头了?”秦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手缓缓地按在身前的信函。
“东方的三圣地?”胖子一下子笑了出来:“殿下只知道东方动手了,而且是勾结了西方的叛党。这是殿下最忌讳的事情。殿下可以不要中亚的土地,但绝不会容忍这种勾结。至于东方的诸侯与三圣地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想殿下并不清楚。”
“并不清楚?”秦王冷笑了一声,将信函直接甩了出去:“不清楚就直接派人下了战?当我大秦可欺吗?”
“秦国自然是不可欺!”胖子起身,恭敬地做鞠,笑道:“可是秦王陛下,您觉得,您口中的三圣地可欺吗?他们在雅典遇到了什么,想必陛下不会一无所知?”
顿时,秦王面如死灰。
第五章:朱雀殿内
朱雀殿内寂静无声,一阵风吹过,扬起长达五米的金边红底窗纱,将洁白的月光挥洒到胖子的脸。&&
这一张胖脸时刻都挂着笑容,有点谄媚,有点痴傻。可是如今落到秦王眼中,却是狡黠。狡黠到秦王不得不眯着眼睛重新审视。
“你……敢威胁孤王!”秦王忽地一掌打在桌。
“咣——。”
伴随着秦王涨露的青筋,阵阵兵甲之声响起。
从殿门外,王座后,无数的黑甲侍卫涌了进来,大殿内瞬间成了黑色的海洋。唯独剩下胖子所在的位置,以长桌为中心的圆圈显出了地板地毯的鲜红。
剑出鞘,弓弩张,下一刻,却又是寂静。
厚厚的铠甲后,呼吸都屏住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秦王一声令下。而秦王却只是站着瑟瑟发抖,并未开口。
“秦王陛下。”胖子悠长地叹了口气,拿着放在旁边的杯子小抿了一口:“若是陛下想以刀剑迎接西方的使臣,在下就只好当一回刀下鬼,以慰陛下昔日的青睐了。”
几只蝙蝠扑腾着翅膀从殿外屋顶顺着一阵风瞬间滑入,化身为人形立在胖子身旁,亮出了獠牙,利指。
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堂堂秦王宫内,竟被设下了这种埋伏。虽然这些侍卫都不熟悉西方血族的实力,但从对方的身手也能看出绝非等闲之辈。
“原来是早就准备啊!”秦王冷哼了一声,不下令杀,却也不下令撤,只是站着,注视着。
“这是亚当殿下担忧在下的安危特别派来的血族君王。”胖子微笑着说。
“血族君王!”密密麻麻地侍卫中顿时传来了惊叹声。
血族君王,这个名字出现在几乎所有东西方的战役中,每一次的闪现,都意味着东方惨痛的代价。
作为常年以西方为假想敌的东方秦国,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所象征的意义呢?
秦王脸色铁青,却也不甘示弱。他缓缓退了一步,手持弓箭盾牌的黑甲士兵们好像潮水一样涌了来阻断他与胖子之间的通道。
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踏着无声的脚步来到秦王的身后。
“血族君王的话……你们……”
“我们当首先护送陛下离开!”那老者低声叹息,言语传到秦王的耳中犹如惊雷。
“我堂堂秦王宫,竟也困不住他们吗?”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悄悄地将一股念力输入了背后的飞剑,往前一步,随时准备护送秦王撤离。
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胖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面带笑容。
“你们先出去,我和秦王陛下还有话说。”他对藤蔓及其他几个高阶血族说。
“可是这……”
“放心。”胖子微笑着说。
高阶血族们将目光投向了藤蔓。
“听他的。”藤蔓留下一句话,转身化作蝙蝠飞出殿外,其他的高阶血族也纷纷跟了去。
“你是欺我秦国无人吗?”看着血族离去的身影,秦王高声喊道。
“你是欺我秦国无人吗?”侍卫们用剑敲打着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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