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潮湿也在昨天,雨停的时候完全恢复了。”
帝嚼着胡萝卜,斜眼瞅着陈安。
“对了,那几天你跑哪里去了?听紫说,她找你找的都要把外界都翻过来了,结果还是没找到你。”
这些消息,她也是知道的。
陈安沉默了一下,斜了一眼旁边的间隙,摇摇头就随口解释了一句。
“没什么,碰上了一些小麻烦,随便解决了一点过去的心事。”
“心事?”
帝耳朵不自然的一抖,有些惊疑不定。
陈安这种没心没肺家伙的心事,那得多麻烦啊?
居然只用了七天就解决了,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还有小麻烦,相同,能让陈安感觉麻烦,估计也是不得了的事啊!
不过,陈安不想说帝也不问,而且就是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
帝摇摇头,也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声音就只剩下了帝啃胡萝卜的清脆咀嚼声。
就在踏上那条进入永远亭的小路时,帝扔开胡萝卜梗,忽然道。
“对了,欢迎回来。”
陈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嗯。”
终于来到了永远亭,帝停下了脚步。
“好了,辉夜估计还在庭院,你自己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踹了陈安一脚,就干脆的走了。
帝刚走没多久,陈安就听到了铃仙愤怒的声音。
“帝!你今天又干什么好事了!?”
陈安失笑不已。
“这只兔子。”
他摇摇头,便向着庭院走出。
院中的优昙花开的热烈,辉夜正在给它们浇水。
淡色夕阳下,院中的一切被辉映着,美丽异常。
陈安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少女,轻声呼唤着。
“辉夜。”
辉夜一愣,缓缓的回头,看到陈安,她眼波流转,忽而灿烂一笑。
“哥哥大人。”
少女灿烂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一瞬间,夕阳也为之褪色。
陈安微微一呆,却也很快回过神。
他轻笑着走过去,从辉夜手里拿过了水壶。
“难得看到你亲自浇水呢。”
辉夜抿嘴笑笑。
“闲着无事,也就难得勤快一下。”
既然有陈安替她浇水,辉夜也不继续傻站在这,她跑进走廊里的房间,然后从房间里拿出茶具就摆在了走廊。
辉夜给自己泡了壶清茶,闻着茶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她轻抿了一口。
辉夜望着院中正替空了的水壶打水的陈安,忽然感叹起来。
“哪怕那么久不见,哥哥大人也还是如此呢。”
明明已千年不见,感觉却还是那么熟悉。
陈安微笑,没有作答。
辉夜也就稍微感慨一下。
毕竟深刻的记忆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去,再说了,记忆恢复时,那遥远的过去就感觉刚刚才发生过,所以就更加从容了。
辉夜抿了口茶水,便抛去了之前的感慨,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和陈安闲聊起来。
“哥哥大人,近来的生活怎样。”
“还好啦。”
陈安忽然就感慨起来。
“除了前段时间被紫骗,而不敢回来,也就没什么了。”
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五马分尸,那些恐怖的恐吓可还清晰的回荡在脑海呢。
幸好那些都只是扯淡,要不然他现在可未必见得到辉夜了。
辉夜抿嘴一笑。
“居然能把哥哥大人吓得不敢回来,看来紫大人对于恐吓很有一套呢。”
陈安郁闷的撇撇嘴,不置可否。
的确,紫对于恐吓很有一套!
辉夜调侃一下,就抱怨起来。
“哥哥大人过得不错,可我过得就不怎么样了。
每天都是待在这个小地方,可真是有些无聊呢。”
陈安忍不住笑了。
“你居然还会无聊,不是资深宅女,在永远亭宅了一千年了吗?”
辉夜有些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
“谁说宅女就不会无聊了。每天除了浇花、喝水、发呆就一点事也没有,简直无聊透顶了!”
她越发抱怨了。
“还有永琳,最近也不知在研究什么药,来去匆匆,简直神出鬼没。
帝也是,亏她还是贤者呢,结果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捣蛋,给永远亭惹一大堆麻烦,刚刚还有人来告状呢。”
陈安看着辉夜絮絮叨叨的,忍不住哑然失笑。
“辉夜,怎么忽然感觉你一下变成了怨妇,哪来的这么多抱怨?
帝那家伙,你还不应该清楚吗?她不应该叫贤者,而是闲着没事干的闲者!”
就和紫一样!现在的幻想乡去哪找贤者,全都是闲着没事,只能每天去找事的闲者!
“什么怨妇,哥哥大人你可真是失礼!”
辉夜好看的瞪了陈安一眼。就又开始抱怨了。
什么日子无聊啊,什么地方太小啊,什么妹红就算恢复记忆也还是那么粗鲁啊,什么睡懒觉,铃仙会啰嗦啊等等等等,这些抱怨简直差点把陈安埋了!
好不容易在辉夜的抱怨中将水浇完,陈安忍不住腹诽起来。
怨气居然这么足,看来辉夜的生活是够呛。
放下水壶,陈安就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茶,懒得浪费时间去品,他一口喝完茶,然后就让辉夜穿上鞋,拉着她就走。
辉夜被陈安拉着手,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后。
陈安的夸奖和回忆
她有些诧异。
“哥哥大人,你想带我去哪?”
“红魔馆。”
陈安回头笑了笑。
“不是说无聊吗?红魔馆开宴会,时间也还早,我们散步去好了。”
辉夜眨眨眼,便安静跟着距离陈安小半步的身后,她反手握住陈安手,轻轻嗯了一声。
“嗯。”
辉夜看着身前的陈安,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
上次和哥哥大人一起散步是什么时候呢?
哎呀,时间太长,已经记不得具体时间了。
不过无所谓,他终于来找她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陈安脚步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了。
刚走出不远,两人就看到了帝和铃仙。
铃仙正虎着脸,劈头盖脸的冲帝教训。
“帝!你上次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不再恶作剧了吗?
怎么刚刚才过了一天,你又开始乱来了!”
帝漫不经心抖着耳朵,就把铃仙的质问过滤了。
她的话也信,真是傻瓜!
铃仙见帝不仅不认错,还这种态度,顿时更火了。她深吸口气,然后大喊一声。
“笨兔子!!!”
帝:“……”
她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僵,就一下蹦了起来,反应十分激烈。
“混蛋!都说了,别喊老娘笨兔子!老娘可比你这个傻瓜聪明十万倍!”
铃仙哼了一声。
“笨兔子。”
就是再聪明,不听话也是笨兔子。
帝:“……”
她开始琢磨是不是该去把陈安干掉了。
要不是他,铃仙这只软兔子哪里会骂人啊!
想陈安,陈安就到。
他笑眯眯的把一根胡萝卜递给铃仙。
“铃仙,来。吃根清爽的胡萝卜消消火。”
看到陈安,铃仙先是一惊,就一下把耳朵竖了起来。
她十分无语。
“我是月兔,不是兔子啊。”
“哎,不吃吗?”
陈安有些挠头,紧接着手里的胡萝卜就被帝夺走了。
“哼哼,她不吃,我吃!”
帝不屑的看着铃仙。
“居然不吃胡萝卜,真是丢兔子的脸!”
铃仙折着耳,有些不满。
“都说了,我是月兔,不是兔子!”
帝撇撇嘴。
“不都长着兔耳朵,差的到哪去?”
陈安想了想。
“她的身材比你们好。”
铃仙、帝:“……”
铃仙有些脸红,帝却是恼羞成怒了。
“闭嘴!老娘比她聪明!”
陈安点点头。
“没错,但她身材比你好。”
帝差点没把手里的胡萝卜扔到陈安脸上去,她吼道。
“都说了,老娘比她聪明!
要是你再敢说身材两个字,小心老娘干掉你!!!”
陈安怎么可能会受帝的威胁,他义正辞严。
“铃仙的胸比你大,屁股比你翘,身高比你高,性格比你好,长相比你靓!”
他保证,这句话里绝对没有身材两个字!
铃仙脸更红了,差点就没羞得钻到地底下去。
真是的,这都是什么话啊!
辉夜忍不住抿嘴,轻轻笑了起来。
当事人,帝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因为这句话比嘲讽她身材不行,还要令人生气啊!
胸没铃仙大,屁股没铃仙翘,身高没铃仙高,性格没铃仙好,长相没铃仙靓!
帝暴跳如雷,搞半天她居然没一点比得上铃仙那个笨蛋!
这绝对是在挑衅,绝对是!!!
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过火了,陈安又补充起来。
“对了,你还是有比铃仙强的。”
帝狠狠咬着胡萝卜,把它当成陈安咬,冷笑起来。
“怎么,以为夸我一句,就可以没事了吗?”
“不!”
陈安摇头,一本正经说出了他的‘夸奖’。
“你比铃仙蠢!”
帝:“……”
她怒摔胡萝卜,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大木锤,怒吼。
“杀了你!!!”
被黑化的帝挥着木锤在永远亭跑了三圈,陈安这才躲开她。
他和铃仙说了一声,让她待会带着帝,通知永琳去红魔馆参加宴会,就和辉夜离开了永远亭。
两人漫步在静谧的竹林,黄昏的辉煌从竹叶缝隙中投下,在竹林里印出点点的迷离色彩。
明明是傍晚,竹林却起了淡淡的雾,朦朦胧胧的,让世界变得不清晰起来。
陈安伸直手臂,看着自己被雾朦胧的手,忽然笑了起来,
“哎呀,忽然想起来当初落在竹林的时候呢。
变成了普通人,失去了记忆,就莫名出现在了这里,想想那时候的反应,也真是好笑呢。”
“嗯?”
陈安收回手,微微勾勒着唇角。
“那时候,我居然会被一声狼叫给吓跑,你说好笑不好笑?”
辉夜一愣,不由感觉诧异。
“狼叫?迷途竹林有狼这种生物吗?”
陈安感叹着。
“是啊。原本还奇怪竹林哪里跑来的狼,后来遇到萌狼,也就明白了。
那时候叫的就是她吧。”
他摸着下巴,又开始思考起来。
“话又说回来了,当初能在那种情况下遇上文文,也真是算缘分啊。”
要是没有竹林那般的初遇,陈安敢保证,他和文文绝不会有现在这种关系。
更甚者,他或许根本无法认识文文,妖怪山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好。
现在的妖怪山,可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妖怪山了。
他的朋友,那些鬼族们已经全都不在妖怪山了啊!
辉夜抿嘴一笑。
“是啊,也的确如此。
那时候文文为了她的八卦素材,简直完全不怕死,居然擅自闯进永远亭,还直接跑到我房间,结果被帝一碗水给变成了那样。
要不是文文中了毒,还有哥哥大人那些日子舍己为人的照顾,想来她不会与你扯上关系的。”
“舍己为人吗?”
听到这个词,陈安就想到了当初竹林里的苦难生活,苦笑起来。
“当初到底是哪个缺德家伙出的主意?一次就给那么点吃的,连牙缝都不够塞啊!”
那些食物,陈安现在用脚趾想,都明白肯定是故意的。
而且那么长时间,还一只兔子和妖怪都没碰上,也就能骗骗当初因为失忆,啥也不懂的他了。
话又说回来了,连失忆都那样,看来烂好人的品质真的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辉夜俏皮一笑。
“哥哥大人猜。”
陈安失笑。
“辉夜,你这么可爱,还以为自己是孩子吗?”
辉夜眨眨眼,没有回答。
就算她不是孩子,在他面前也总是孩子呢。
不明白辉夜的想法,陈安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当初究竟是哪个缺德家伙出的主意呢?
永远亭人虽然不少,但有能力,也有资格做那样事的人应该也就四个。
帝,迷途竹林的真正主人。
辉夜,永远亭的公主。
永琳,永远亭的月之贤者。
铃仙,其她三人不管事,永远亭的负责人。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帝!
但随即否决了,他了解帝。那只狡猾的兔子喜欢恶作剧没错,但更多的是整人,骗人,阴人,让别人狼狈好让自己开心。
可那时候的情况并不是那样,他一路上除了没吃的,没碰上任何麻烦,这不符合帝的性格,所以不是她。
辉夜和铃仙完全不用想,一个安静的宅女,一个温柔的兔子,完全没理由那样。
这样一来,结果很明显了。
陈安撇撇嘴。
“永琳对吧?”
明明那时候也不认识她,居然还那么做,真不愧是名为八亿的老女人,心可真黑。
辉夜也不意外陈安能猜到,她俏皮一笑。
“猜对了。”
辉夜难得的活泼,脚步轻快起来。
她负着双手,一边在竹林里蹦蹦跳跳,一边说着。
“永琳是标准的月人心思,所以不怎么喜欢地上人。
当初会躲在这里,也是不想和地上人多有牵扯。
不过有哥哥大人上次那件事,再加上灵梦她们,永琳这种看法最近倒是改观了不少。”
陈安有些嘀咕。
“看不起地上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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