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朱兮嫿也一下特别精神集中,宣布给她们:“他身体不适,且一戒男儿身,哪里会什麽胭脂姊妹情?”
这话就回绝了男妃与这两位的亲近,杜绝她们以後以同侍一夫为理由的结交好意。朱兮嫿垂眸:“臣妾谨遵夫君教诲。”
“闺房之外,王爷不喜夫君称之。”郡主见梓卿没有对夫君做出反应,纠正朱兮嫿。
“臣妾谢王妃教导。”
梓卿看著眼前一幕,朱兮嫿似乎很坦然地接受了郡主的指正,或者说是见面礼,脸上还是恭顺的微笑。以朱兮嫿当朝淑妃姐姐的关系,她应该在入府前就息知郡主并没有受到自己的偏爱,在王府里也不是厉害的主子。梓卿观察朱兮嫿,没有通常的骄蛮之气,甚至比郡主刚刚大婚的时候还恭谨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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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麽女美名满京城,人品才学本王也是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赞。”梓卿有著考察之意。
“王爷夸奖,臣妾惶恐不敢当。”侍女扶朱兮嫿起身给王爷福了一福。
“妹妹确实让人惊豔,王爷若早知妹妹乃当世王嫱,早在昨日就相见了。”郡主想要朱兮嫿出丑,才点出她的虚度洞房。
“王妃缪赞,妹妹乃双妃之一,王爷仅有一身,妹妹年少,理应在後。王妃心疼妹妹,妹妹心意领了。”这话说得点滴不漏,朱兮嫿的侍女都要为她们的主子鼓掌叫好了。
梓卿也浮出淡淡的笑意,他没有轻易相信朱兮嫿,却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比直率的郡主沈稳心计。梓卿不讨厌女人聪明,他只是讨厌女人虚伪,所以这一面朱兮嫿先是获得了首肯。
梓卿见面评估完事就打算走人了,宫里来了懿旨,老太监是太後身边的人,看著梓卿长大的凌海公公。太後懿旨惯例的赏赐,不仅仅是朱兮嫿,另外还包括了郡主与男妃。凌海公公还传太後上谕:郡主赐夕妃,朱兮嫿妃号为曦妃。双妃谢恩领旨,郡主就败了头次交锋。夕乃日暮之词,而彼曦冉冉升空。这是太後怕郡主失宠迁怒她亲选的朱兮嫿,给予的庇护。
想到母後爱屋及乌地也赏赐了他,梓卿心下感激。带著郡主与朱兮嫿去宫里拜见母後,皇帝与皇後。母後留了宫里晚膳,梓卿兴冲冲赶回来的时候,先见到修翊:“回禀王妃滑润在离园了吗?”
“娘娘知道了。”
“可去见面?”
“没有。”
梓卿入内,插菊起身道:“王爷费心了。”
梓卿一下就气馁了,踱近了搂住插菊:“本王昨夜心绪低落,失态了。本王并无羞辱爱妃之心。”
插菊似笑非笑审视,梓卿正色道:“本王寝宫睡榻,除了爱妃再不允许他人酣卧。”
插菊笑容才分明了出来:“臣妾有事请教王爷。”
梓卿正要将功补过,自是殷勤:“爱妃言重,本王知无不言。”
“雪爷可有子嗣?”
梓卿忍不住笑,明知道插菊话里的意思,也把非墨情况报出来了:“非墨尚未娶妻。”
“雪爷可有、”插菊不往下说。
“非墨也没有侍妾,他的母亲乃上一代雪城城主,曾经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很是厉害。本王想非墨的夫人必是由他母亲指定。遥溪伺侯非墨多年了,没有少夫人进门之前,也不可能被收房。”
梓卿可以说的对插菊不隐瞒,插菊问这些无非是为了滑润。不过梓卿并不认为这些资料有什麽用处,滑润那小倌独特在那种楚楚可怜的韵味,终究少了插菊身上耐人回味的坚强与独立,而这些才是激起男人征服欲望的气质,滑润对非墨够不上威胁。
插菊清楚套王爷话还不如直接来得真实,王爷昨天才马失前蹄,这时候巴不得插菊给个机会表现自己的深情。所以问话都是拣要紧的,有用的,梓卿回答爽快,确实也可归於坦白一类。所以,王爷这夜在千园里补过了自己的立妃夜,让二修心又稳稳回到肚子里。
次日玉安伺侯梳洗的时候,突然跪了下来:“王爷,昨天嬷嬷送来净身汤(避孕),玉平身体虚弱,喝不进去,今日她们怕是要强行灌了。”
梓卿盯著玉安,玉安有些毛,她们打什麽目的是瞒不过王爷的,就是图个希冀,王爷现下俩个王妃好似都不宠爱,娘娘隆恩厚又不可为王爷产子,所以奢望著王爷一念之仁,也是她们的造化,终身有靠了。跟了王爷多年了,有些冒险,但是也值得一试。
“伺侯本王一夜就虚弱得无法进药,如此娇贵的身子怕是再难承欢?这也好,那就配出去享福去吧。”
“王爷饶命,王爷恕罪,是奴婢多嘴了,玉平身子健壮,这就可以伺侯王爷。”玉安没有想到王爷是这麽绝情的对待她们,才一夜温存,就要赶出去,这配出去哪里有做王爷侍妾好。
梓卿冷哼著出去,二修看了好戏,玉平竟敢大喜的日子在娘娘眼皮低下爬上王爷床,本来就要他们愤愤不平,还担惊受怕一回,现在可找回来了。
做个好事给娘娘汇报去,娘娘居然没有反应。修翊有点碰一鼻子灰的扫兴,但是娘娘紧接著要他去传安一。
安一接了娘娘命令出去,旁边听著的二修可懵了,娘娘这不是被王爷气糊涂了吧?
一纸休书03…91
梓卿与非墨接获南宫的密保,大喜。二人一同回府的时候,已是亥时,梓卿心情正好,提议花园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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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是新婚之喜。”非墨提醒梓卿还有妃眷。
梓卿为了没有妃号的插菊,这些日子也不计划与曦妃圆房的。那时候为插菊争取到侧妃,梓卿心里也清楚不易,认为得到圣旨认可已是皇兄网开一面。本来也算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微微的满足是有的。可是後来就变为踌躇满志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那人当得起一切,何况区区侧妃,难怪人家不领情。
既不想与曦妃圆房,自然是留住千园。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事,不由汗颜。正好与非墨清风明月结伴,待他入睡再回去。
非墨见他并不是去女妃那里,那与清桑公子早过了洞房肌肤之亲,并不差这一晚的春宵,也不客气:“不如请了你的新妃,我也叫滑润过来伺侯。”
非墨知道滑润一直惦记著清桑,但是清桑入了王府高墙,哪里可轻易相见?就算他是男儿身,也是梓卿内眷,私下相会於理不合。千园是梓卿寝园,滑润根本不方便求见,没有梓卿首肯,清桑也不可以出千园。今日恰好有这良机,可以让润儿亲眼见见清桑王妃,再不要瞎替别人担心。
梓卿唤人布置酒菜,去请王妃,又命安二去传滑润。二人先在亭子里落座,插菊是在碧海与安二同来复命的时候,才走向向晚亭。二人急忙侧过一步让路躬身施礼,梓卿等插菊请安才扶起他。
非墨起身作揖,拜见王妃。只是一年有余没有见到清桑,非墨没有料到变化之巨让他暗暗心惊。惊世无双的容颜被一层薄纱覆盖,罕见的雪色羽睫下还是盼兮美目,曾经映照其中的是纯纯清兮无尘的流川涧水,如今高山飞涧只余死水微澜,他青涩的少年气竟已无影无踪,他不是才16岁,比起润儿还小一年吗?
“非墨兄面前无需见外,爱妃可去了累赘。”
梓卿分明是不舍,非墨暗叹清桑公子果然不同凡俗,轻而易举就得到别人想都不敢去想的王妃之位。而看梓卿那神态,分明是呵护到心窝里,清桑却云淡风轻不显情绪。
插菊看见非墨在场,眼中一亮,梓卿与非墨明显察觉。梓卿道:“滑润在离园伺侯非墨呢,这就传他过来。”
自古英雄爱美人,梓卿与非墨初见清桑轻云之敝月,流风之徊雪的罕世之颜,二人即被震撼,但是他们偏偏都不是会为美色所迷的人。非墨有感谪仙之气,心里从来没有猥亵冒渎之意。看见清桑眼中光芒闪现,当然高兴自己不仅为润儿,也为清桑的相见助一臂之力。
就站在後面的碧海和安二脸色窘迫,欲言又止。非墨注意他们也回来了,奇怪不见滑润:“润儿呢?”
碧海看著自己城主,又看看王妃。非墨猜不出来,借给滑润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抗命不来啊。何况还有他一直想打听的人就在这里。
“润儿病了?”只有这一种可能性,否则滑润爬也会爬来的。
“如果雪公子说的是那个叫滑润的男妓,他已经被我赶出王府,谴回欢馆!”碧海没有回禀非墨呢,插菊就轻慢慢地道出滑润去处。
梓卿看向安二。
“回王爷,娘娘午後命安一赶了滑润相公。”
非墨脸色阴沈:“润儿是在下从欢馆包牌出来的男妓,在我离园寸步不出,不知因何碍了王妃了眼?”
王妃含著讥诮,端起茶碗浑然无所谓地吹走一片青翠,抬头对非墨淡笑:“本宫身为亲王之妃,对王府就有监管权。王府之内,本宫皆有权过问。堂堂端瑞王府,岂能藏污纳垢,任由低贱的男妓留府?”
非墨气得浑身乱颤:“清桑公子贵为王妃,一朝飞上枝头倒是健忘,凤凰昔日出身、”
“非墨!”梓卿大喝,阻止非墨尚未出口伤插菊的话。
非墨瞪著梓卿,眼睛都在喷火,根本看不出来梓卿并非偏帮插菊:“在下也是市井草民,想必住在尊贵的亲王府,也让高贵王妃蒙羞。在下自不敢给王妃添忧,玷污你们王府!”
非墨甩袖子就走,碧海急忙跟上,梓卿无奈坐下,他的王妃还是悠然地端著茶碗,似乎身边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专心垂眸轻吹漂浮的无根盈绿。
梓卿斟满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滑润如果做了非墨身边的人,非墨只有时时把他放眼前才可以护住他,非墨就等於多了个弱点。滑润那性子,知道自己成为非墨的累赘,会快乐吗?”
非墨怒气冲天出了王府,碧海跟在後面。等非墨火头上灭灭,突然转身对碧海道:“我是否应该让你陪同遥溪一起上路?”
“城主!”碧海跪下:“王妃赶出滑润公子,碧海是心中窃喜。然碧海并没有无视城主命令,如果不是王爷的第一近侍安一亲自前来,属下一定会保护滑润相公等待城主定夺。然安一亲自押送,属下、”
“起来吧。”清桑调动安一,碧海一不是安一对手;二顾忌梓卿不可冲突。只要碧海不是故意借清桑手锄调润儿,非墨就不会责罚。
碧海提议先去客栈落脚,他们在城外自有雪城房舍产业。非墨想都没想就直接往欢馆方向走,碧海叹气但是不敢劝阻,默默跟随。
非墨进去先上滑润的阁楼,里面无人空荡荡,非墨变色。即使滑润被赶回欢馆,自己可还是包著他呢,怎麽可以出去侍客?气闷地站在院中央,把推门回来的小木吓了一跳,可是见是非墨,就好像看见救星了一样,人才走近眼泪就出来了。
“哭什麽,快说!”非墨见小木张著嘴无声,还掉眼泪,就比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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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爷,相公真是很用心伺侯您的,相公从来不会弄虚作假。或者相公年龄大了,||穴松了,服侍雪爷不能让您满意,求雪爷开个恩,饶了相公吧。”
一纸休书03…92
滑润被退回欢馆,且嬷嬷听说是侧王妃的人亲自谴送回来的,自认明白侧妃心意,传了滑润问话。果然这贱||穴打听过侧妃消息,清桑就算曾经是欢馆的极品名||穴,现在谁还敢提这出身?这只下贱的狐||穴不识时务想攀交情,难怪惹了王妃震怒。嬷嬷为表示自己清白,无心纵容滑润冒渎王妃,必须做点什麽以示忠诚。
欢馆里处罚小倌的花样繁多,但是要想滑润吃到最大苦头,当然找他最害怕的器皿蒸||穴,而且这种处罚只会为欢馆带来更加多的收益,而不会因为伤患懈怠休息。滑润被罚了蒸||穴,而且现在已经蒸得二个时辰了,小木就是要去接他回来的,结果被告知:嬷嬷有令,滑润相公要蒸满四个时辰才可以出炉。小木见不到他,但是一想他从前只一个时辰||穴口就烫到都是泡,这次後||穴还不被蒸烂了?
小木把滑润受罚一说,非墨拎著小木就带路去了刑堂。非墨阴冷著脸,再漂亮看起来也让人发怵,刑官哪里拦得住他?非墨懒得废话,直接就打飞了路上障碍的人,不需询问小木,滑润嗷嗷惨叫非墨就听出来刑室。後||穴里热烫得滑润甬道剧烈翻搅,但是暖石的温度已经超出极限,滑润就好像坐在火焰山上。
非墨都站到滑润眼前了,滑润还直著脖子瞪著眼睛喊叫,声音中的痛苦象地狱里传出来的孤魂野鬼进油锅。小木跟进来:“滑润,滑润。”
滑润眼珠子是直的,一点也不跟随面前晃荡的人影移动,对外界刺激没有任何反应,只尖叫不止。
非墨单手就把他抱出来,僵化的被绑的赤裸身躯呈现出来,非墨怜惜到心被一揪一揪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