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超前去侦查一下。
很快，戚远就看到了一条溪流。
施展指北术，确定这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小溪。
在山洞里，戚远的方向感不足以为他指出正确的东西南北，法术可以很好地解决问题，虽然没有搞明白魔力出现在地球之后，它们和地磁场是如何联系、如何相互作用的，但是经过实验，法术给出的结果是可以信任的。
他们在山外时，就需要从西南方向翻越山脊，目的地大约在东北方。
只要他们没有因为传送术的中断而被送到不知名的远方，顺着溪流寻找它的上游源头，应当就会靠近原本的目的地。
“我找到那条河了。”戚远停在小溪上空，不断扫视着周围，在次级心灵连线里对另外两个人通报情况：“离你们大约一公里，沿直线走就行。”
“收到！”黄馨答应一声，也不多问。
溪水流量不大，根本称不上是“河”，就是一条窄窄的水线，沿着地势，在一枚枚砾块之间蜿蜒穿行。
戚远观察良久，也没在水里发现任何生物，这与一路过来的情况极为一致，或许会有微生物存在，但是肉眼可见的绝对没有。
很快，黄馨和闪灵一起赶到，戚远飞在空中醒目非常，虽然她俩不自觉地走偏了一点，不过这么短的距离还不至于错太远。
黄馨走过来也是先观察溪水：“这么细！难为你那么远都能发现。”
“我听到的。”戚远不以为能：“我观察许久了，还是没活物儿。”
黄馨眉心微皱，情况太诡异，难以凭借常理推断：“追寻源头吗？那里也未必是出路。”
山体里的纤细水流可不一定能够被人找到首尾，虽然它必定有始有终，但是源头既有可能来自外界、也有可能来自石缝，终点亦然。
“试试吧，至少那个方向和我们要去的相同。”戚远已经在这里抉择许久了，这儿没有任何路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部都走得通，不沿溪流，他们也没有更充足的理由选择其它。
如果真的走到死路，戚远已经在考虑该用什么法术开路了，但是在山腹中暴力破坏山体结构，说不定就会造成塌方之类的灾难，这里的三个人更没有懂得涵洞结构的，随意改造，难测结果。
就这么寻着溪流，又走了大约两三公里，闪灵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三个人决定休息片刻，以免遇到危险时措手不及。
“这里像是最近形成的。”黄馨捡起来一枚石砾，外形很像一柄小剑。
戚远点头，闪灵则不明白：“为什么？”
“你看！”黄馨随意举起手里的小石剑，又用脚一踢不远处的石砾：“这些石头全都有棱有角的，根本不是长时间被水冲刷的样子。”
闪灵点着头继续问：“那要是这条小河刚刚才有呢？”
“那样的话这里不该有水渍。”黄馨从坐着的石块上站起来，蹲下指着一道印痕，对闪灵解释道：“这条小溪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水量很大，淹到过这里呢！”
闪灵一脸叹服：“哇，黄女士你真细心！”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戚远的“感觉”又发作了，这句话立刻引起了黄馨的重视。
“这里面积有多大？空气流通好得有点过分吧，咱们在里面走了多久了，你们有气闷的感觉吗？”
原来根本不是那种“感觉”……
黄馨重新坐回去：“你那么一惊一乍干什么。空气流通好说明出入口大，好消息！再者说，走了这么远，空气里的氧含量不至于让我们感觉气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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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节 叙旧
一般而言，预言学派的法术里面，有着可以隐约看到现在、未来、过去的情况的法术。
理论上，这些法术既可以看到跟前的，也可以看到远方的，甚至于可以在艾梵瑞尔跨越位面限制。
但事实上，预言学派的效果有着极大限制，任何力量强大到传奇等阶及以上的存在，都可以自发抵抗预言。
而且，随着预言法术所预言目标的距离远近、时间远近的不同，都将影响预言法术的最终效果，预言结果模糊不清、意义难以解读，才是常态。
甚至于还有精通幻术学派的施法者，发现有人在对自己使用预言法术的时候，只要两者不是面对面的距离，就可以使用幻术愚弄企图预言自己的施法者，比如给他一段与事实完全相反的幻影，或者半真半假的。
所以，施法者们大多对预言学派态度复杂，他们不愿在这上面投入太多精力，但是也不会完全放弃，比如各类侦测，都是必须学习的，同时想要反制预言学派，对它有足够了解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几段清晰至极的拉孜镇视频，极大震撼了艾梵瑞尔的住民，他们大多认为地球人类掌握了高深的预言学派知识，虽然地球人类作出了只能看到“过去”和“现在”，还不能预言“未来”的说明，但这并不能够作为地球人类在“预言学派”上极大超越了自己的安慰理由。
“辉钻先生，我相信你们可以学会的，而且那并不是预言法术。”曾理笑着安慰两名欧斯彭，他们小小的个子，却胸怀天下，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人类，迅速动员大量人员，这令曾理等人都很感动。
地精**师惊讶于曾理的说法，问道：“我们可以学会？你们愿意把那么……教给我们？”
“别惊讶。”曾理用袖子掸掸几人旁边的花坛边沿，邀请几个人都坐下：“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从自然万物中学习得来，如果说学习的工具，咱们各自的语言、戚远教给你的数学，这些就是了。”
灾难之后，为了给数量庞大的人群足够事情做，遮风挡雨的屋子盖起来之后，道路、绿化也都做了许多工作了。
毕竟灾前的社会经济已经彻底崩溃，灾后的经济生态空前简单，很多人都是事实上“失业”了的。
“大自然是原材料，工具也具备了，接下来就是用我们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劳汗水，制造各种我们需要的东西了，这里面就包括卫星。”曾理如是说。
半身人欧斯彭捏着自己的下巴：“我以为你是倾向于德鲁伊的法师，结果你把自然当作材料……建议你别在金橡氏族的德鲁伊面前这么说，他们会跟你拼命的。”
“哈哈，这只是比喻。”曾理继续说：“如果智力属性真的可以作为衡量一个人的标杆，我个人认为，它更多地决定了个人的学习效率，可能智力高的人学东西更快，理解能力更高，但是智力低一点的人，也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去做到同样的事情。”
地精**师表情严肃地点头：“这一点我同意，但是智力低的人把时间用在他不擅长的方面并不明智，要知道每个人的时间都是近似于相等的，他们完全可以把时间投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
“不错，任何职业的传奇都不容小觑。”大麦附和道。
“我们不必讨论这个，毕竟在座的智力都够高。”曾理说出口，突然想起屠壮丽只是感知够高，智力可是很一般，立刻向他道歉：“抱歉啊，屠中校！”
屠壮丽笑笑，根本不以为意：“智力低还是高，这个是事实，没必要避讳什么，我也觉得你们说的很对，我把时间投入到神术方面，明显比投入到奥术上收获大。”
“以你们的智力，可以很快地学会数学，学会我们的各科基础，然后也就有能力开展自己感兴趣的领域的研究了！像制造卫星，我们不可能直接教会你们怎么制造，毕竟那是……”
说到这里，曾理停顿一下，两名欧斯彭都点头表示了然，这种事关国家的重要技术，不论在哪里，都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但是你们完全可以自己造出来！甚至于如果大家相处的足够好，我们也不是不能根据你们的需要制造几个，同你们交换一些我们需要而不会制造的东西。”曾理也在新闻里看到过，灾前国家为其它国家制造、发射商业卫星，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
大麦露出由衷的笑容：“会的，灾难已经持续得足够久了，我们所有人都期盼着和平的到来。只要消灭了上古憎恶，咱们各个城市、种族之间的矛盾，有什么不能到舞会上来解决呢？”
“对啊！这一次，我们就要问一问那些亡灵，如果他们愿意和平相处，我们也不必坚持与他们为敌，毕竟他们也在对抗死魔眼。”地精**师提起死魔眼，立刻有点坐不住了。
在他出来和曾理叙旧之前，得到了新的大略方位的军方，正在调整卫星摄像设备的方向，力图找到对抗死魔眼的战场。
正在这个时候，留在大厅外面，关注最新消息的李可嘉和钟南山一起跑过来：“快，找到了！”
李可嘉体力比起钟南山强不少，跑得飞快还不影响喊话。
“怎么样？”地精**师立刻站起来问。
“看到死魔眼了，还有金光闪闪的、浑身绿光的，那个拿法杖的亡灵法师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乱七八糟的光。”说着话，李可嘉就跑到了跟前。
“绿光的肯定是贝奥了！他没事，太好了！”地精**师明显松了口气，接着就又紧张起来：“有没有看到戚远他们？他们被风带到山后面去了。”
“没有，卫星在山脊以南发现了一处建筑群，看起来是废弃很久的，那里有许多尸骸，暂时分析不出具体情况，那边的雾比北麓大得多，卫星图像不是很清楚。”李可嘉回答道。
钟南山终于也跑过来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情绪缓和了的地精**师忍不住指点他：“你可以给自己加持脚底抹油，那只是个一级法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节 缝隙
就在说话的当口，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人干脆也走回去，方便获得第一手信息。
“老兄，刚刚是怎么回事？”曾理在大厅门口拉住一名工作人员询问。
“那个什么‘死魔眼’那里，突然发出强光，传回来的视频都丢帧了。”
曾理一听也紧张起来，虽然他不太明白“丢帧”的严重性，但是他会问：“有多严重？”
“还不好说，里面正控制设备自检呢。”
正在此时，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无形震动，不由自主望向天空。
只见东方天际线的位置，一个曾经多次出现在这里众人头顶的空洞生成，虽然在目前位置看不到那里的具体情况，但是也可以想象。
绿色、灰色先后闪过，大约一刻钟后，一切平复。
“又是欧拜●亥陛下和梦蛹。”地精**师显得心事重重。
曾理收回目光：“东边，也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球原本就足够广大，如今又莫名增大十倍左右，发生在远方的事情着实难知详细，三颗卫星实在太少了。
强烈的光芒并不会影响贝奥对事物的感知，因为他并不需要依靠光学视力观察世界，一定意义上，世界本身就是他的感知器官。
在亡灵施法者握住那道不知名的豁口时，他手上的防护法术放出了强光，然后随着他好似用力挥动的胳膊，豁口劈开一切，正中死魔眼。
死魔眼面对裂口，想将裸露在外的眼珠保护在祂的表皮下面，然而能量矛的存在使祂没有机会如愿。
那是一道被法术硬生生撕裂的空间缝隙，物质的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是与它完全不搭界的。
此前，通过空间缝隙是施法者穿梭不同位面的基本手段，初步掌握的传奇职业者大多寻找自然形成的缝隙，将之稳固下来，利用它来进行异位面探索。
相关知识和力量足够的史诗职业者们则自行开辟空间缝隙，这种缝隙稳定性更高，目的地明确，是施法者的不二选择。
现在，穿梭位面的需求或许没有了，空间缝隙的概念也与之前不同了，亡灵施法者将它用于进攻！
空间缝隙的移动不是位移，这种具有方向和速度概念的移动，只适用于附着在空间上的存在，比如物质、能量，而不适用于空间本身。
亡灵施法者不但可以制造空间缝隙，甚至可以改变它的位置，这让有些空间知识常识的新晋传奇德鲁伊惊叹不已。
或许一个简单的“史诗职业者”根本不足以描述这位亡灵的真实威能。
贝奥紧张地“注视”着空间缝隙与死魔眼的接触！
幸好他此时依靠的不是真正的视觉，而是闭着眼睛，全身心融入自然，借助这些来观察那一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