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
“对不起,张姐,这一个星期来我都在考试,没与他见面,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辞职了。”她老实说,“不过,我想我应该可以找到他才对。”
她说着拿出手机,拨起他给她的专线。
OH,Shit竟然转语音信箱,该死的高硕!
“怎么样?”张凤仪期待的望着她。
季笋瑶慢慢地放下手机,抱歉地朝她摇了摇头,就见她垂头丧气的呼了口大气。
“算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老实的告诉过我们,他之所以会找这个工作单纯是为了想学铁板烧,可能不会做太久。是我们小看了他,自认为他没有一年也需要半年来学习,再加上要烧的好吃,少说也要待个一、两年,没想到……”
“没想到他一个月就学会了一切技巧,而客人甚至于比喜爱我,更喜爱他的铁板烧。”秦中谋笑着接口道。“小庙哪容得下大菩萨,其实他肯在红叶待三个月,我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感谢了。”
“姐夫。”张龙召不喜欢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法,虽然自己对高硕也佩服的无话可说。
“龙召,你做我助手也快有一年了吧?”秦中谋忽然转向他道。
“是。”
“我想是让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以后二楼的主厨就由你来升任吧。”
“姐夫?”张龙召惊喜的张大眼睛。
“老婆,再征个助手进来吧。”
“也只有这样了。龙召,你要加油。”张凤仪看向他。
“是,我会努力的。”张龙召用力的点头。
一切已成定局,看来就算高硕回过头来,这里也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了。
季笋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但是她怀疑以高硕的个性,他会有吃回头草的一天。因为她曾听孟侯说过,曾经还有美发造型屋的老板以合伙人、分店负责人等名目来聘请他,他都不为所动,所以张姐他们选择放弃是对的。
“小瑶,你今天来这儿是为了找阿硕吧?虽然阿硕已经没在这里做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饭吧。”张凤仪转向她道。
“不了,张姐,因为考试刚考完,一堆同学约了要去茶艺馆,所以我得赶回家换衣服去赴约,下次好吗?”她婉转的拒绝道。
“既然你有事就不强求了。”
“那我走了,下回我来时一定拉高硕一起过来,再见。”挥挥手,她走出红叶铁板烧。
开着手机等了一天一夜,该死的高硕却连一通电话都没给她,季笋瑶气死了,所以每隔十分钟,她就拨了通电话给他,并在转接语音信箱里留下诸如——有种你就别让我找到、有种你就别打电话给我、你死定了、该死的混蛋,你若再不给我电话,看我以后理不理你等。
而最该死的是,在经过她这样胡搞乱搞之后,高硕竟还是没消没息!
大混蛋,他不会是在玩弄她吧?因为察觉到她已上勾便Gameover的一脚将她踢开……
该死的,如果他真敢这样对她的话,她保证让他后悔一辈子!
带着熊熊怒火,季笋瑶开始走访他可能会出入的地点,例如PUB、撞球场,溜冰场,甚至于发廊,好和他来个不期而遇,可是让她怒火渐熄而恢复理智的不是她找到了他,相反的却是凡是认识他的人都跟她一样茫然,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而这表示,他突如其来的消失并非针对她,太好了,她决定原谅他了。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突然像泡沫一样消失于空气中,连一丝蛛丝马迹都不留呢?
他,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不可能,如果是意外他根本就没时间辞职,由他是正式辞去红叶和HighPUB工作才失去踪迹这点来看,他不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倒是如果这意外是发生在和他有关系,例如亲人身上,就不难解释他的无故消失了。
唉,只是想想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竟然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她这个女朋友做得还真是失败呀。
这时她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是谁呢?不会是他吧?
“喂?”
“小瑶。”
啊哈,真的是他!
“姑娘我姓季名笋瑶,不知阁下要找的小瑶是哪位?”她哼声道,将近两个月被冷落的不满完全表达在她的语气中。
高硕沉默了一会儿。“你在生我的气?”
“我哪敢。”她嘲弄道。
他又沉默了…会儿。“你现在在家里吗?”
“干么?”
“我想见你。”
稍微沉静了…一下,季笋瑶撇唇道: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我是什么?”虽知他这阵子之所以冷落她可能事出有因,但是她还是觉得不爽。
他霍然沉默下来,不再言语,而季笋瑶也赌气的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怪异的拿着电话闷声不响,任时间滴滴答答的在耳边溜走。
“唷,瞧瞧我看到谁了?”
突然间,一个刻薄的嗓音由她身后响起,季笋瑶微转身形,才…眼便立时认出说话的女人是那回在溜冰场上的那名狐狸精。
“怎么了,刚刚是谁在说话?”大概隐约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高硕在电话中间她。
“草包美人。”季笋瑶看着狐狸精朝她露出一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的得意笑容,皱着眉头回答他。
真是倒霉,竟然会冤家路窄的碰上她,尤其在她身边还伴了一、二,三,四,四个同伙,其中又有三个还是男生的时候,唉,看来她今晚铁定是要挂彩了。
“你在哪?翔丽冰宫?”
“咦,你怎么知道?”季笋瑶顿时讶异的将注意力由狐狸精那伙人移转回手上的手机。真厉害,他是怎么猜到她这儿的?
高硕没回答她,却道:“你别走,我马上过去。”之后,电话立即挂断,不让她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季笋瑶瞪着手上断讯的手机猛皱眉头,又将视线移到不知何时已经将她团团围住的五人组,忽然喃喃自语的说:“就算我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现在求救不嫌太晚了吗?你没听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呀,土里土气的俗妹?”草包美人嘲弄的说,惹得其他四人呵呵大笑出声。
先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收进背包内,这支银天使是她用6150跟高硕换来的,勉强算得上是他们俩的爱情信物,她可不希望把它摔坏。季笋瑶这才瞟了草包美人一眼,并缓不济急的开口。
“当然听过呀,我又不是你,草包美人,恶补了两个月才好不容易记起这么一句致理名言。”她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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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瞪着她,草包美人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没关系,你继续耍嘴皮子,待会儿我就看你怎么哭着求我!”
说着,她转头朝同伴使了个眼色,顿时,由三个方向包围季笋瑶的男生带着不怀好意的脸色一步步朝她接近。
虽然三面环敌,季笋瑶始终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
男人呀,她可碰多了,有料没料一眼就看得出来,就拿她左前方这个来讲,一双贼眼老盯着她脸上,一看就知道是个以貌取人的笨蛋,只要她突然出手,不跌个四脚朝天她就跟他。
再拿她右前方这个来说,头发留得比她还长,不只细皮嫩肉,手腕上还叮叮咚咚的挂了一堆狗链,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娘娘腔,手无缚鸡之力,她待会儿出手可得小心些,否则闹出人命来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就是在她右后方的男生,嗯,他的块头算是满大的,体格看起来倒是个练家子,不过呢,下盘虚浮,连对敌时都不忘要摆出健美先生姿态的他看来也不过是个重看不中用的角色。
唉!
季笋瑶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在等高硕的这段时间,她得另外再想些游戏自娱了。
“对不起啦,小美人,谁叫你要惹火我们的女神呢?算你倒霉了。”
话声方落,三只魔手从三个方向同时朝她伸来……
第八章
由于天生外表出众,再加上申请提早人伍当兵的原故,高硕从人部队第一天起便格外的引入注目,也之所以在军中一年十个月中,他交了许多不打不相识的怪异朋友,并教学相长的从他们身上学了许多专长,其中之一便是读唇语。
那天当他去帮小瑶买饮料时,一名从他们进冰宫后就不断向他抛媚眼的女生找上了小瑶,当时他虽与她们隔了段距离,但却将她们俩之间的唇枪舌剑看得一清二楚,也之所以后来当他回到小瑶身边时会笑不可遏。
老天,他真的爱极她的伶牙俐齿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一直没忘记那女生临走前狠辣的眼神,所以当小瑶在电话中说到“草包美人”四个字时,他会如坐针毡般的立刻跳了起来。
他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那女生果然回来报复了,而且如果他猜的没错,她这回一定带有帮手。他们会怎么对付小瑶?
高硕心一紧,右手的油门在一瞬间摧到最底,恨不得自己能在下一秒钟就能飙到翔丽冰宫,可惜天不从人愿。
加足油门,NSR不断地往前奔驰,高硕以挑战自我极限的飙车方式在历经九拐十八弯的路途后,终于抵达目的地。
翔丽冰宫外因招牌的霓虹灯而闪着淡蓝色的光,一如往常。空无一人的人口并不能代表其生意经营惨淡,只有在看到它别有洞天的内部情形才会知道事实上它生意有多兴隆。
高硕有一阵子是这里的常客,所以特别了解这种情形,也知道翔丽门前是绝对不准乱停车的,否则一律被列为拒绝往来户,可是以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他根本管不着那么多,一心只想奔向季笋瑶,她没事吧?
“动作真慢。”
正当高硕抛下车子,连钥匙都没拔就往翔丽冰宫人口冲去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抱怨声突然从他身后响起,他霍然煞住脚步回头。
“小瑶?”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两个月不见,你连我的长相都忘了呀?”季笋瑶揶揄的挑眉问道。一颗心则因乍见他脸上的疲惫而紧皱了起来。
他这两个月来都在干么呀,怎么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似的。
从乍见她的惊愕中回神,高硕迅速地走向她,认真地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才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扬扬眉,季笋瑶瞥了一眼即使熄火了,依然因高热而不断冒着烟的机车排气管,便大致的猜出了一切。只是她才不想这么简单就原谅他哩!
“原来你还会关心我呀?”她嘲弄道。
“没有人找你麻烦吗?”他比较关心这一点,于是左右张望了一下。
“干么,难道你派了杀手来杀我吗?瞧你失望的。”
将视线拉回她脸上,高硕露出一抹既疲累又苦涩的微笑。
“别气我好吗?我并不是故意的。”他求道。
再次深刻的注意到他脸颊的凹陷与疲惫不堪的神情,连说话语气都让人感到无力,季笋瑶顿时收起想故意为难他的心情,关心的凝视着他。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回答是伸手将她拥近,然后疲惫的将头靠在她肩上。
季笋瑶从未见过这么无力的高硕,一时之间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任由他拥着她,将头靠在她肩上栖息。
“对不起,我们恐怕不能再一起了。”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声音低低地由耳旁传来。
“啊?”季笋瑶一呆,立刻伸手将他推离自己,“你刚刚在跟我说话吗?”
他表情生硬,目光逃避的没有看她。
“看着我。”表情一敛,她强势的命令道。
他在挣扎了一下之后,终于缓缓地将视线移向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眼里除了说不尽的疲惫,还有痛苦的挣扎与万般的不舍和不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必须知道。
高硕突然阖起双眼,神情肃穆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因为父母双方是在传统压力下私奔结婚的。所以他们对子女的教育一向采用民主与尊重的方针,从不规定或强迫他们兄弟俩该做些什么。
不同于他我行我素,老爱尝鲜的个性,大哥高硒从小便是个懂事又贴心的小孩,在毫不强迫的情况下一步步地继承了父亲的脚步,成为父亲生意上的得力助手,而身为老二的他则乐的无事一身轻。
可是事情就发生在两个月前,一场意外爆炸导致他们家最大营运厂半毁,伤亡十数余人,父兄在接到消息时赶至却被突如其来的第二次爆炸波及,两人伤重昏迷,直至上星期才脱离险境的悠悠醒来。
这场灾难是天灾?人祸?警方尚待调查中,然而不管它是天灾或人祸,可以确定的是公司绝对逃不过倒闭的命运,除非他拿一辈子的幸福来换。
向来拥有绝对获利率50%的公司其实不该因这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