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个微信去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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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个微信去地府- 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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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冬愁眉道:“可我们演什么啊?”

    李若凡笑道:“暂时保密,等方水柔过来,我们边吃边谈。剧本倒是可以放心,我来写。倒是孙师傅,您在上海对若兰有提携青眼之恩,但现在来了北平,方水柔也跟您学琴,不如这样如何,我先说个想法,您给参详参详。”

    李若凡可不想放孙老元就这么离开,可以说在梨园行,现在孙老元就属于国宝级的场面师傅。但假如挟恩图报,只会让孙老元心里产生罅隙。

    威虎山那点事情,估计最多教方水柔进门就别想登堂入室了。而且孟小冬现在初到北平,就是她后来和四大须生平起平坐甚至稳压一头,也请不起孙老元操琴。

    当年谭鑫培是李五为其司鼓,孙老元为其操琴,形如老谭之左膀右臂。后世名伶自带场面(场面就像是现在大歌星自己的私人伴奏伴舞),自谭鑫培开始。就这,孙老元因在菊苑以胡琴显赫,还曾经为包银和老谭失和辞班而去。

    这就像头牌,谁挂头牌不仅仅是份子钱的多少,而且还是名位的象征。和现在的演员片酬随着名气不断攀升只有涨没有降是一个道理。片酬低了宁愿婉拒也不好自降身价。

    孙老元这样的胡琴圣手,当然开资也大,虽说女儿嫁人,但譬如平常玩点古董什么的,都是白花花流水的银子。一座小小的宅院不过千余大洋,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孙老元点头示意,笑而不语。

    李若凡笑道:“我打算成立个公司,孙师傅您可是公司的元老,我给您包月四千,另外一成公司干股分红,您看如何?”

    孟小冬楞道:“你要组建戏班子?”

    孙老元却是以为李若凡是想重金请他为孟小冬操琴,其实他也看得出来,李若凡对无论唱戏的还是他而言,细节上是瞒不住人心的,就是很平等的那一种。

    倒是看不出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富家少爷,孙老元在心里暗赞了一句。

    李若凡看到孙老元眼里若有若无的一丝揶揄一闪而过却故作不见,也不点破。当然他想的和李若凡的打算自然是南辕北辙。

    李若凡刚要开口,却见方水柔走了过来,看到李若云却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说是吴妈开饭了,又说另外两座宅子已经都买下来了。一座大的住的是前清的官员,因为要回故里却被方水柔轻轻拿了下来。

    吴妈布菜,李若凡让她和海公段也一起过来上桌。不想吴妈却是千退万拒的,李若凡一想也是,真要让吴妈坐的话,只怕她是吃不好的。

    “吴妈,这边可没那么多的规矩,不过过几日这边可能会多些人吃饭,千万别在吃菜上省。待会我拿一千大洋放孟小冬这边,有需要花销的,就和她支取。”

    孟小冬轻笑道:“这是我的包月银子吗?”

    李若凡笑道:“你要是愿意啊我买断。”

    孟小冬道:“可是我一个人也唱不来独角戏啊。仇师傅也早不登台了。”

    李若凡和方水柔略微提了提打对台的事情笑道:“这边的院子是给孟鸿群孟师傅一家住的。你呀,住那边的大院子里,和方水柔作伴。孙师傅那边看孙师傅您自己,要是嫌麻烦就不用雇佣人,过来吃我这个大户或者下馆子都行。”

    “可是父亲他那年伤了身子,早就不能唱了啊。我还准备。”

    孟小冬其实是打算要是自己能在北平站住脚,再接一家过来。但是现在却不好说出口。

    李若凡笑道:“难道非要唱京剧昆曲啊?我这可是有几个话剧本子呢,而且,我说句心里话,其实就是红角真正的舞台生命也不是很长,许多人晚景是不大好的。我这边是想让几位师傅帮我教学生呢。当然这次首先是排练话剧,就得让方水柔去一趟上海了,有个叫阮玲玉的,和母亲相依为命,不管什么法子也带过来。其实她们一个演鲁四凤,一个演鲁侍萍倒是正合适!”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鲁侍萍本来就是周公馆的女佣,阮玲玉的母亲几乎就是本色出演就好。而阮玲玉,李若凡相信她的天赋。至于顺便教训一下那位公子哥的事情,就得单独和方水柔说了。

    李若云奇怪道:“你不是说宋韵婷演鲁四凤吗?还有欧阳书同的春柳社?”

    李若凡笑道:“我可不敢把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面。他们没有那种人生的体验,万一演砸了怎么办?你觉得宋伯父会让女儿演一个佣人?再说我还有三个剧本呢,有备无患,正好打出孟家班的声势来,话剧,同样精彩。”

    孟小冬道:“那我演什么啊?”

    李若凡笑道:“你可是我的头牌,孙师傅也是我的头牌。等我把剧本写出来,你看看最喜欢哪个角色,到时候可以友情客串。”

   

VIP卷 第七百四十八章 错怪

         其实京剧两百年,京剧也是在一直探索改革,自然也走过许多弯路。

    真正公认的大师排新戏,创新腔,大多能够把握重点,新而有度,引导观众而不是媚俗观众。牢牢坚守京剧象征,写意,唯美的原则和规律,移步而不换形。

    就像清末民初,西风东渐,许多名家也演过一些穿着外国服装,而锣鼓唱腔对白依旧,甚至还很受欢迎的不中不西的改良新戏,这些改良缘起于上海,但大师往往能够拒绝诱惑,不会为了单纯取悦观众而放弃底线。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上海的京剧名家虽然很出名但总还是不入北平梨园行法眼的一个重要原因。越是民族的,才越是世界的。譬如芭蕾舞和话剧,其实都有一些程式化的不可改变的铁律,没有刺的玫瑰还叫玫瑰吗?

    宋韵婷几乎是带着兴奋和蓝雨轩回到了燕京,当时的北平,也不是没有清华和北大,但是还是小弟弟,名字也分别叫做清华学堂大学部和京师大学堂。

    燕京大学和辅仁大学才是当时真正意义上的现代综合大学,当然还有专门培养医学人才的协和医学院,不过这三所都是教会学校,后来都被拆分的七零八落。

    史书云站在学校门口看到宋韵婷脸上洋溢着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迎上去搭讪的心思也就淡了,而是调转方向去南国社决定好好的撺掇一番。

    当然,那么大的赌注他是不敢直接回去和父亲讲的,得先和大哥说一下讨个主意,不然父亲是不会让他这么胡来的。

    从前的大户人家妻妾成群,儿女众多,除了长子也就是正妻所出有很大的话语权,其余的每月也就是那一份数额基本相同的例钱,女儿基本就是一份嫁妆。后来讲男女平等,但即使这样,老爷过世了分家产,长房长子也要多拿一份。

    蓝雨轩轻笑道:“史书云今天怎么转了性子?要搁在往常啊,早就过来献殷勤了。难道是今天吃错了药?”

    宋韵婷啐道:“谁不知蓝家大小姐才是真正的金镶玉,内政次长家的千金,我看哪,他是眼神有问题。唉,不过父亲只怕是不会让我出头露面还是演一个女佣的!”

    蓝雨轩笑道:“可繁漪就更不适合了啊,不过呢,反正你的李若凡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才子,让他别的剧本专门给你写个角色不就好了。”

    宋韵婷急道:“什么我的李若凡!”

    抬头看时,蓝雨轩却是远远跑开了,跺了跺脚追了过去。

    欧阳书同从当初看到李若凡现场创作《雷雨》的震撼中还没有彻底走出来,以至于文学系教授郑正铎的课都有些恍惚。

    在郑正铎的办公室,他看到欧阳书同进来还正和教授周作仁谈论中国文学史的一些问题,早在1923年鲁训已经把《中国小说史略》上册出版发行。其时鲁训一直在京师大学堂和北平师范大学讲授中国小说史。

    虽然1923年8月与弟弟周作仁分居,迁至西四塔胡同61号居住,当时的房子十分便宜,不过800大洋,也就是鲁训两个月的薪水,平时发表些小说,基本上是羡煞现在的北漂一族了。

    《中国小说史略》更像是提纲挈领的教学大纲,郑正铎当时计划写一本更详尽的《插图本中国文学史》,而且他对戏曲也很有研究,代表作《中国文学研究》三册就有一册是专门研究戏曲的。

    虽然鲁训这时和周作仁兄弟失和,但这丝毫不影响郑正铎和两兄弟之间的友谊,《鲁训全集》就是1937年郑正铎与胡愈之等人组织复社,出版发行的。

    郑正铎比较谦虚低调,人品非常高尚。代表着新文化运动成果展示的中国新文学大系当初出版了十卷,第一卷是胡释编选的,第二卷就是郑正铎编选的,可见郑正铎的地位。

    “书同,你一向专心,今天怎么魂不守舍似的?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欧阳书同一愣之下,手里的《雷雨》剧本竟然手滑松开了,慌忙弯腰去拾,见到自己尊敬的先生善意的批评,手慌脚乱之下把剧本送到了郑正铎面前的桌子上。

    “哦,这是你熬夜写的吗?难怪没精打采的。”

    郑正铎拿过《雷雨》下意识的翻看起来,但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总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令人魂不守舍,特别是在郑正铎这样的大家面前。

    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明显超出一般水平之上的经典,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

    新文化运动的头十年,其实无论是胡释还是郭莫若的诗,鲁训的《狂人日记》,都是一种摸索的尝试,就是还是处于一种半文半白的阶段。

    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白话文,其实是在众多文学社团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中取得丰硕成果的。

    周作仁这个时候其实还是思想很进步的,发起文学研究会,创办《语丝》周刊,任主编和主要撰稿人。

    见郑正铎忽然拿了一篇学生的稿子竟然沉浸其中,不禁也好奇的凑过去同看。

    对话剧周作仁绝对不是外行,他的散文和翻译是可以传世的经典。《伊索寓言》最好的本子就是周作仁翻译的,自然还有《财神》(古希腊喜剧)和《欧里庇得斯悲剧集》都是极好。

    这个时期的中国作家其实是不大看得上本土话剧的,本身话剧也是个舶来品,有趣的是话剧在中国生根发芽,但芭蕾舞一直是曲高和寡。

    就像现在很多著名演员都特别在意自己话剧演员的身份,因为电影可以替身,耳麦,剪辑,而话剧不行。

    在中国区分一个演员是否真的是个角了,考验实力或表演才华有个不成文的标准,就是在北京人艺成功演出一场《雷雨》和《茶馆》,观众掌声的热烈程度基本就是演技水平的试金石。

    郑正铎掩卷长叹:“是我错怪你了!书同,看完《雷雨》第一幕,我才相信中国确乎有了话剧!”

    周作仁笑道:“西谛兄收了个好学生啊!后面的写好了我一定要先睹为快!我先把这个复印一下,这期的《语丝》的头版头条就是它了!可以媲美古希腊悲剧的伟大作品!”

   

VIP卷 第七百四十九章 滚雪球

         李若凡也没有想到他刚到北平的打对台后来越演越烈,甚至变成了学研究会和创造社之间的一场论争。

    其实从年月起,学研究会作家沈彦冰、郑正铎与创造社作家郭莫若、郁达父等就发生了旷日持久的论争。

    他们的论争既有意气之争,更是有不同艺观的论辩。早在年月日和日,郁达父就在《时事新报》刊发《纯学季刊<创造出版预告》,指出学研究会作家“垄断”坛。

    简单的说,学研究会是高举现实主义旗帜,而创造社是高举浪漫主义旗帜,本身的学主张就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就是荷叶白藕,本是一家。学论争对作家创作而言是好事,不像现在,说别人是诗人那简直等同于嘲讽。

    李若凡抄的《雷雨》恰恰就是现实主义的典型作品了,而且还好。无怪乎两位教授都见猎心喜了。因为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作品说话。

    而且报纸记者也喜欢这种打对台,卖点啊。这背后有没有史云在背后推波助澜另说,但无疑是乐见其成的。

    史云不但要赢,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赢,金条倒是其次,让李若凡走麦城彻底没有威胁,赢得美人心才是终极目的。

    而学研究会在旗下的重要刊物上面隆重推介《雷雨》自然会让创造社认为李若凡不是重点,背后的那些人才是有备而来。

    这也成为后世史学界的一大悬案,而且李若凡从来不接受任何访谈,也不写回忆录,中年之后突然去欧洲旅游和方水柔相继失去踪迹,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李若凡是有底线的,这些经典都是手机内存里面的东东,本来就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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