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能够短短200年不到就成为国粹,不但要打败有600年历史的雅部昆曲,还要面对众多来京城挣一席之地的各地花部戏班子,依靠的就是不但唱腔优美,更要以情动人。
不过在李若凡听来,已经是雏凤清于老凤声,有那么一些冬皇的味道了。
李若凡微微失笑,虽然他也喜欢国粹,但似乎没听说孟小冬在上海大世界大红大紫的时候毅然决定去北平发展会有此一劫。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扰乱了时空?
正值妙龄的孟小冬生一双大眼,鼻子直挺,嘴唇饱满,从五官到脸颊的线条,于女子的圆润中,又隐现男子的直硬。眉目之间带了一丝忧郁,闲坐时,满是处子的娴静;回过神来,则又透露出一股迫人的英气。
想必她还不知道,这一去,好似凤舞九天,她对梅兰芳的第一次心动也会留在北平这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此刻或许还在为怎样才能羊脱虎口发愁吧?
李若凡也不清楚这是否是冥冥中有个操纵之手恶趣味的和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给他安了个大户人家少爷的身份。
这是1925年。
作为金陵中央银行董事李老爷家的大公子,无疑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不过据说李老爷当年白手起家的时候很是吃了一点苦,幸亏有夫人一直不离不弃,还生下了一男一女。感动之余,李老爷也就没有纳妾。
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几乎就是有求必应。出国留洋回来竟然就滞留上海,乐不思蜀了。
其实民国的时候上海一直就是从属于江苏的一个县,当然每年贡献的税负也是极多的。因为离的远,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摆脱江苏的念头。
历史上著名的两次直奉战争和这个其实有很大关系,自然结果是成全了黄埔军校的将士。
李若凡逗留上海染上了戏瘾,可愁坏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令堂令尊,这可不是后世的晚婚光荣,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还没结婚那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很多人家在李若凡这个年纪已经是孩子他爹了。但李若凡是喝过洋墨水被剑桥的风气熏陶渐染过的,很不想早早和没见过面的女子入洞房,拜天地。
本来老太太心疼,经常给李若凡汇些私房钱过去,所以李老爷的断绝生活费的威胁就成了空口妄言。
但这一次李若凡母亲似乎也深明大义,估计是三头两好的聚会,姐妹们坐下来往往谈论的话题不是市长的三姨太有喜,就是张大帅新娶的头牌满月酒。
总之看看自己有儿有女的却说不响嘴,时间一久,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的飘进夫人们的耳朵里。
最多的一种说法就是李若凡在上海被大世界的戏子给迷住了。
戏子在过去的地位一直不高,所谓三教九流,三教那是高高在上的儒教、道教、佛教
九流又分上中下三等。
下九流: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帮五剃头六吹手七戏子八叫花子九卖糖
您瞧瞧,这唱戏的地位也就比乞丐和吹糖人的高那么一点,哪怕你红了是个角,也是侍奉人的。
而且就是后世,明星饭局也是常态,反正就是乌烟瘴气的那种。当然滥觞就在清末的戏子陪酒。
戏子陪酒是清末戏子伶人的一个特有现象,当时流行的说法是“相公堂子”。相公堂子是一种具有特殊性质的私人科班(科班即戏曲学校),学戏之余,还要陪酒陪客,侑觞媚寝,有娱乐业的营业性质。
也就是说,你可以捧,但只限于在外面玩玩,哪怕是一掷千金,也不能领进家门。否则就是有辱门风的大事。
现在哪怕是明星真正敢娶的其实也没有真正的权贵豪门,基本都是暴发户之类的富豪,在清末明初,一般戏子也就是互相之间抱团,结婚嫁娶的对象也是梨园行里面的。
当然后来天下大乱,你方唱罢我登场,许多所谓的武夫大帅吟风弄雅也喜欢娶个红角回去做个二房三房的点缀一二。还有就是那种混社会的老大,自己就有舞台,也爱哼几句,娶个戏子也不是跌份子的事情。
李若凡在大上海的花花世界捧戏子老爷太太那是不担心的,这是时尚,而且还是美谈。哪怕是喜爱男风,那都不是事。但总得先解决天下做父母的相同的心事,抱孙子这个头等大事吧?
女儿在燕京大学,那是不用担心的。许多人都以为燕京大学就是后来的北大或者清华,其实这是不对的。
燕京大学属于英国基督教教会和四所美国大学联合办学,是私立教会大学。校训是九个字: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Freed Through Truth For Service)。
后来大致在1952年,燕京大学被撤分了。文科、理科多并入北京大学,工科并入清华大学,法学院、社会学系并入北京政法学院(今中国政法大学)。校舍由北大接收,现在其建筑仍为燕京大学古迹。
一分为三,可想而知燕京大学的厉害,基本能数得出来的大师十之七八都是燕京出来的。李若云在燕京攻读文科,家里自然放心的很。
这也是老爷太太开明,但对宝贝儿子李若凡心里就犯了嘀咕。
李若凡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花钱如流水。结果忽然接到家里的最后通牒,要他回去相亲。
李若凡顿时苦了脸,但没了经济来源,忽然从米箩掉进了糠箩,思来想去,只好想出一个借口,说要去北平看望妹妹。
没想到孙悟空终究跳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李老爷修书一封让人送来,说和北平宋家当年是拜把子的兄弟,正好听说宋家小姐长得是羞花闭月,而且没有缠脚,也在燕京大学就读。和李若云还是同学。
既然李若凡说要去燕京大学探望妹妹,正好去看上一看,信里面还附了一张银票,不过数额不大。说是让李若凡到燕京后见到兄妹的回信才有银子过来。言下之意,这门亲事你最好悠着点,别搅黄了。
VIP卷 第七百三十七章 卧龙岗闲淡的人
诸葛亮:(西皮慢板)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李若凡也记不清怎么会和孟小冬一起被虏获到了这处山寨。
悄悄试了试,李若凡惊奇的发现储物手镯和储物戒指都在,甚至那个手机都在。只是法力好像被未知的存在封印了。
储物戒指里面的东西也是一概拿不出来。
这下可惨了,完全是个普通人,在这百十人的山贼土匪面前基本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我变成一个普通人了!”
方水柔捂住小嘴惊讶的叫了起来:“不会吧?我的法力好像还在!”
“可能是你的身体有些奇怪吧?”
李若凡也有些糊涂这会不会是个幻境,毕竟他也是经历过的。但有些事情无疑是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是真的1925年!
方水柔因为是神奇的和上古九尾狐融合在一起,估计就是封印也只能封印她的一部分。仔细看时,储物手镯里面却是多了两面古朴的铜镜。
这才依稀记得,当时制止樱花飞舞的时候,自己好像把一面铜镜握在了手里还藏进了储物手镯,现在却是耳边浮现出一段话来。
这面却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混沌归元镜,据说可以重整日月乾坤。每逢改朝换代此镜都会出现降世。
还有一面是最后被自己抓住的盘古开天镜,也就是这面铜镜带着他们三人穿梭时空来到了1925年。
樱花飞舞早已经不知所踪,李若凡能够感应到,至少要过三十年,他才能够再运用一次盘古开天镜回到未来和父母亲人团聚。而且还得让混沌归元镜遇到新朝的主人,不然法力封印,只能留在1925年。
和方水柔说了这些,李若凡倒也慢慢冷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何况民国多好啊,大师辈出,不说别的,那些曾经遗憾不能留下视频的大师风采,正好可以用手机拍摄下来,等以后回到未来,可是一等一的装比大杀器。
什么同光十三绝,什么四大名旦,什么相声大师马三立,什么闻一多演讲,那些著名的事件,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记录者吗?
何况,虽然手机不能通话处于不在服务区状态,但李若凡有个好习惯,看书软件里面下载了许多的古今中外名著。
要是再穿的早些,《红楼梦》四大名著基本就是李若凡一个人的作品了,后人您就考证去吧。
不过这个时候新文化运动其实才是真正开始,文学社团林立,正是做文抄公的大好时机。
李若凡也不知道自己传播正能量让那些优秀作品提前出现是好事还是坏事,想想以前总是感慨海子,顾城早早离开,诗人多薄命。把他们的诗先发表出来,简直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至于那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已经获得的,李若凡准备轻轻放过,做人底线必须坚守,不能随便越界。
李若凡还是有操守的,不过那些曾经遗憾过的诺贝尔文学奖遗珠之憾,李若凡就不准备放过了。
必须抄啊,抄的让那帮评委们不好意思不颁奖,当然还得拼命的翻译推介,不差钱。
列夫?托尔斯泰?遗憾啊,真是遗憾,谁让您的《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复活》早早就发表了呢?现在是1925年,可您1910年就与世长辞了。
您老的作品手机里面虽然中英两种版本都有,但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做个翻译家了。
这也是因为那年中国第一次有人拿了诺贝尔文学奖,李若凡索性把所有的得奖作家作品都找了出来,还都是英文版中文版都有。英文版他可看不懂,也就是认识什么来是ce去是go,be动词is,am,are了。
主要是可以装逼,没想到在2016年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回倒是得偿夙愿。
当然还有写《玩偶之家》的易卜生,写《德伯家的苔丝》的哈代,写《变色龙》的契诃夫,写《变形记》的卡夫卡,写《尤里西斯》的乔伊斯,写《追忆似水年华》的普鲁斯特。
翻译家之路任重而道远,文化使者非自己莫属啊。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您瞧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1984年才发表!真是太好了!还有博尔赫斯,纳博科夫,伊塔洛?卡尔维诺,当然也少不了庞德。
不让诺贝尔奖留下遗憾,我为你们代言。
中国的就更多了,李若凡都有些陶醉了,到了北京先把老舍的《茶馆》拿出来,那可是正宗的京味。不服?那好吧,我只能再拿出曹禺的《雷雨》和《日出》碾压过去。
方水柔不知道李若凡已经在准备诺贝尔获奖感言了,这个必须有。她看到李若凡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心里对这伙土匪更是多了几分怨怼。
“少爷不用担心,现在正好是三更天,我这就出去把这伙蟊贼杀得干干净净,为少爷出气。”
角落里面的孟小冬听到方水柔的这句话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本来还有些诧异这个女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一时到是被岔了过去。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自信的。现在却被无形中比了下去,不过看上去方水柔也没有多大,很是稚嫩的模样,不但让人生不出嫉妒之心,反而多了些亲近之感。
是这句恶狠狠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台词啊!莫非也是梨园行的?被李少爷给买了下来?
孟小冬微微摇头轻笑,方水柔说话的声音虽然悦耳动听,但明显是没吊过嗓子的,念白不是那股味道。
现在到还有这心思呢?孟小冬看了眼旁边的琴师孙老元,叹惋让孙师傅受了无妄之灾。
孙老元就是有胡琴圣手的美誉的孙佐臣,开始也是唱小生,后来嗓子败了,就拜名琴师贾祥瑞为师,曾经长期为同光十三绝之一的谭鑫培操琴。
孙老元琴技手音圆足,腕复灵妙,捩出之声,清响而逸;弓法奇特,善用逆音,以刚武俏拔取胜,被尊称为孙老元。
他和孟小冬的关系更像是半师半友,以前的人啊,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讲究。
孙老元欣赏孟小冬的灵气和孤傲,简直就是为京剧而生的。这样的人物,或许也就是注定要做头牌的。所以孙老元才会鼓动孟小冬和他一起去京城发展。
宁在北京日赚三文,不在上海日进斗金。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基本道出实情。
VIP卷 第七百三十八章 失而复得
说起来孟小冬在上海大世界舞台那是一等一的头牌!
不过真要说起来,虽然红角一场下来譬如是满座或者七八成,那时候一张票都是一元往上的。
一元就是现在俗称的袁大头,银元的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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