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柔不信：“怎么会？”
她虽然修炼有成，但骨子里面的思想还是很正统的，笃信孙老那样的人不会言而无信的。但却低估了人的私心。
要说孙老在宋老面前吐露黑玉断续膏是李若凡所制，未必没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掺杂其中。人总是下意识的会利己，特别是在面对价值太大的事物时。
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话间，就听门响，还真的就是孙老和孙灵儿，孙灵儿还两手都拎着一大袋的精美礼品，吃的和玩具。这也是孙灵儿怕李若凡会不收，干脆从孩子入手。
孙灵儿笑道：“爷爷回去就批评我了，登门拜访还是有小孩子在家的，哪有空手第一次的道理。这不，特地都是孩子的用品，也不值几个钱。”
看到孙灵儿这样做派，方雪柔和北川悠子对视了一眼，还说不定真让北川悠子给说中了。
顺手拿过礼品，却听到脚步声，李若凡从父亲房间走了出来。
等坐下后，方雪柔道：“不会是黑玉断续膏丢失了吧？”
北川悠子的脸上几乎就是写着监守自盗四个字了。或许是没有想到方雪柔问的这样直截了当，脸上就有些微微泛红。
“这个，这个，这个。”
看到爷爷这个了半天也没有这个出什么来，孙灵儿道：“还不是那个宋甜，直接就把黑玉断续膏抢了去，丢下张支票簿就跑了。爷爷又打不过她。”
李若凡揶揄道：“你不是有奇门遁甲的吗？拦不住一个宋甜？”
孙灵儿被李若凡堵的说不出话来，是啊，拦不住吗？
孙老拿出那张支票簿道：“这张支票簿是宋甜那个的两倍，算是我赔罪了。李若凡你有所不知，虽然金陵大药房名气很响，但京城也还是有张老的仲景大药房的。合作也有竞争，真正的利润其实都是大宗买卖来的，单靠每天那些坐诊，早就关门大吉了。那么多的大夫伙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承认我有私心，想借你李若凡压张老一头，这是我的不对。”
孙老也知道说多错多，还不如先把心里话说出来呢。因为这要是让李若凡先问出来，只会更加尴尬。
李若凡一时倒是不知说什么好，估计那个黑玉断续膏是追不回来了。他现在想的是另外的事情。但在孙老眼中却变成了有几分莫测高深。
方雪柔瞄了李若凡几眼，有些不敢开口。她生怕再当着李若凡的面让他不喜，方雪柔能够看的出来，李若凡心里有了心事。
孙老见李若凡和二女都不开腔，倒还真不好接着往下面说。李若凡想了想，拿起那张支票簿道：“这个我暂且收下，不过要是孙老还和宋老什么的谁说起我炼制黑玉断续膏的事情，我可是不会承认的。这本来就是孙老的家传方子，孙老也不用藏拙吧？”
孙灵儿嘟着嘴道：“这明明就是你炼制的，爷爷要是会炼制，还等到今天。那个宋甜也是的，还预定呢，正主在这儿呢。”
孙老有些尴尬：“别胡说。那个李若凡啊，我多句嘴，莫非是担心钱的事情？”
李若凡道：“孙老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孙老底蕴深厚，长袖善舞，这么说吧，孙老假如炼制出黑玉断续膏或者六张丹方上的全部，肯定是点赞连连，决计不会有人觊觎。但我现在要是宣称会炼制黑玉断续膏，那是羊落群狼之口，承诺是最不靠谱的。孙老以为如何？”
孙老沉吟道：“是我唐突了。假如是担心这个，老朽不才，就让我宣称如何？不过这样的药膏功德无量，弃之可惜啊。”
李若凡道：“我和孙老想的不大一样，对我来说这都是偶尔为之。我可不想成为每天被催货的药童。”
孙老有些惘然。凡人总逃不过酒色财气，荣华富贵。即使是屈原离骚，还不是怀才不遇，希望遇到一个明君，可以将一身所学售于帝王家。假如失意了，后来的倒是不会投汨罗江了，却也是只能委婉的吟诵几句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就是华佗扁鹊，也是逃不出一个名利的围城。左传？襄公二十四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这三不朽大概就是国人几千年梦想的人生目标了。
但孙老遇到李若凡这样的，也只是挠头。
孙老想了想道：“怎会如此想？李若凡你这是让我无地自容啊，你的歧黄之术早已在我之上，要说药童，也是我现在才是个忙忙碌碌的药童。古道今不传，本来我对尊夫人就已经是佩服了，现在你才是真的厉害。”
李若凡只是微笑不语，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是李若凡现在并没有多少心思去考虑孙老的事情。他现在解决心头的疑问才是重点。俗务缠身，只怕就没有多少时间是属于自己的了。
孙老笑道：“不如这样如何，还请闲暇时炼制个十几盒黑玉断续膏，我举行个小型的专场拍卖会，拍卖所得，全归李若凡所有。”
李若凡笑道：“孙老倒是喜欢虚名。”
孙老道：“我又不想做官，总得有个爱好，不如李若凡无欲无求，恬淡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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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六百零八章 若云（二更）
李若凡心想自己可没有孙老说的那样，只是身处不同的境地，自然追求的也就不同。
孙老又道：“其实拍卖会最大的好处是人脉，假如李若凡有什么难题之类的，黑玉断续膏就是最好的解决之道。而且那些买家也不是都一条心的，自然可以左右逢源，办到许多事情。”
李若凡无奈笑道：“孙老倒是舌灿莲花，也好，那就又孙老张罗这拍卖会吧。”
北川悠子插道：“要不我代表李若凡这边去看看拍卖会如何？我还没见识过拍卖会呢。”
孙老哈哈笑道：“求之不得，这是最好的了。北川悠子也好代为监督，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好及时反馈。不过这就是十来盒黑玉断续膏，看来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了。就定在下月20如何？”
李若凡没好气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这样吧，我看看运气如何，要是可能，说不准六张丹方还能炼制出个一两种来。”
孙老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放心，和这个毫无关系。我这孙女素来面嫩，但她对李若凡却是仰慕的紧，想要拜你为师。这不，我这见面礼都带来了。这是家传的一些丹方抄本，还有些我都看不懂的。还有些珍稀的药材种子，说不定就能用到。”
李若凡微愕：“我可是什么都不会的，拿什么教她。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宋韵婷走出来听到不禁噗嗤一笑。
孙灵儿道：“那你就告诉我为啥我家的竹林挡不住你，还有，为啥你随手一画就能画出雷符来。”
李若凡道：“竹林中间本来就有空隙啊，怎么能挡住人？”
北川悠子脱口而出：“那个竹林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过去。有啥大不了的。”
孙灵儿道：“那好，我就拜李若凡做师父了，要是师父忙，我就向你请教。”
看到孙灵儿如此无赖，李若凡倒是无可无不可的。孙灵儿看到孙老的示意，干脆就端茶盈盈跪倒给李若凡奉茶。
李若凡不知为何的就接过了茶盏，北川悠子不服气道：“那我怎么没有人奉茶啊。李若凡都不教你还那么亟不可待就拜师了。”
孙灵儿有些哑口。
李若凡笑道：“你才多大啊，没结婚的女子不能收徒弟的。”
北川悠子道：“当真？现在还有这种规矩？”
孙老道：“是啊，女子择徒极为严格，这也是传承，不好改的。”
孙老也有些奇怪，孙灵儿为何有些不愿意接纳北川悠子的样子。殊不知这是孙灵儿本能的排斥。毕竟她心性比较单纯，隐隐感觉北川悠子对她不利。当然，本来就是陷在虚空之花的时间之墓里面。虽然出来了，那种感觉却是挥之不去的。
在孙灵儿的念头里面，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和北川悠子交好的。本来现在外面两人就是敌我双方的关系。真要有了师徒关系，只怕就不好出手了。从来也没有徒弟对师父下手的事情。
孙老达成所愿，恨不得到向阳渔港这样的大酒店摆上一桌庆祝一下才好。但还是被李若凡婉拒。
宋老很快就知道了孙老举行拍卖会的事情，宋甜有些惊讶的表示不满：“不是答应说这个不外传的吗？”
宋老笑道：“这或许不是孙老的本意吧，李若凡才是关键呢。”
宋甜道：“那让方水柔去劝说一二，李若凡不是她的姐夫吗？”
方水柔道：“正好我也要回去看看姐姐，还真是没想到李若凡还有这个。”
方水柔没想到回家看到李若云出现在门口给她开门，倒是有些意外之喜。
李若云道：“稀客啊。”
方水柔道：“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到处也找不到你。”
李若云道：“没有啊，我就在金陵。其实是听说哥哥一直在外面才没有回来。”
难得一家人团聚，李若凡想了想干脆去饭店好了，不想父亲却是不愿意，说是和孩子年轻人在一起拘束。反正李若云回来就好。
宋韵婷提议干脆去金满楼雅座好了，还省钱。直接就先打电话订座了。
方水柔趁着宋韵婷打电话的间隙和姐姐说了几句，见姐姐兴致不是很高，干脆对李若凡道：“李若凡炼制出了黑玉断续膏为啥要让孙老拿去赚名声啊？”
李若凡还没有开口，李若云笑道：“虚名有何用处，拍卖会本来就是有钱的买家越多越好。这样才能拍出高价。”
方水柔还没准备说拍卖会的事情就被李若云抢先说了，顿了一下才道：“这样的东西可不能落入国外买家手里。”
李若凡道：“始作俑者，可不是我。我还想根本没有拍卖会才好，可是孙老说黑玉断续膏直接被人强买了还非要更多，我也想知道这个到底值多少钱呢，不然真永远蒙在鼓里。好事哪有都被一人占去的道理？”
方水柔道：“五百万还少啊？我倒要问问孙老值多少呢，他可是老中医了。”
李若凡道：“去问吧，孙老给了我一千万的支票，你要去问的话顺便提醒宋甜把钱补齐了。这次拍卖底价就是一千万。”
方水柔瞪大眼睛，真黑啊。但还真不好说去找孙老的话了。要是这样说的话，还真的是强买了。
北川悠子笑道：“一千万底价都有些低了。最少三五千五的心理价，达不到干脆不卖好了。”
方雪柔道：“李若凡没骗你，孙老确实出了一千万，还亲自来道歉了。”
李若凡笑道：“你不妨先汇报一下，多准备些钱。不然有些买家可是很有实力的。北川悠子说的没错，就三千万心理价吧，达不到就流标。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多透露一点，拍卖的可不止黑玉断续膏哦。钱少真的不行。”
方水柔道：“不会六种都有吧？有些做什么用我都不明白。”
李若凡笑道：“这次北川悠子不如担任拍卖师吧，这些有什么效果到时候都会说出来的。现在暂时保密。”
方水柔道：“那个清心散是干嘛用的啊？我最猜不透的了。还有天香玉露丸我也想不出来。九转还魂丹真的能起死回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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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六百零九章 传言
李若凡道：“这个还真没法告诉你，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 都没炼制出来的我怎么回答你？”
方水柔有些不信，但看到都在往外面走，也不好多说什么。宋韵婷和方水柔都开了车过来。方雪柔抱着儿子坐上了妹妹的车子。
路上方水柔又问起姐姐这个事情，她想求证一下。毕竟好像什么都没办到。她不大相信黑玉断续膏值一千万。
方雪柔道：“这个还真的不要怪姐姐说道，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你现在的生活已经改变了，当然这是你的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你处于自己和团队的角度有想法无可厚非。但也要尊重李若凡的选择吧？”
方水柔道：“但这个实在是太重要了啊，要是被外国人竞拍了去，破解出炼制方法怎么办？还有那个北川悠子，怎么那么信任她啊？”
她对北川悠子还是有怨念的。
方雪柔笑道：“中药君臣佐使，每一种的炮制方法都不尽相同，白药这么久了，你可听说有人破解出来了？”
方水柔道：“可是白药的配方是掌握在国家手里啊。”
方雪柔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难道李若凡把这个炼制方法都免费提供给你们就放心了？这不值得提倡吧？泯灭人的创造性，谁还敢发明创新？是要都像和氏璧那样吗？哭着喊着也好把好东西送出去？”
方水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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