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地笑道。
“奶奶的,又给你这小子看穿了,你今晚若来偷,老子保证把你的鸟头斩下来下酒喝,我李屠的主意你也敢打,哼哼,是没有吃到亏。”李屠装着一副凶相儿狠狠道,却把旁边的人给逗得大笑不止。
一时之间,酒店里充满了很浓烈的暖意,笑本就可以使空气充满生机,再加上那些烫酒的火炉,与店旁的壁炉,使里面与外面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哈哈!我就知道你李屠听到有锋利的好东西,肯定不会放过,这叫做病人听不得鬼叫,一听说坟场有杀猪的好宝贝,还不爬得比猪还快!”瘦脸中年人大笑道。
“去你娘的大鬼头,你小子做贼也用爬,老子可是堂堂正正地去捡,人模人样地回来,哪像你偷鸡摸狗,要学猪的样子,小心有一天,一不小心,别人把你当猪宰了可就为民除害了。”李屠嘴上也不饶地笑道。
“对了,李屠,你看那个尸体是不是那什么岳阳门的掌门呀?”一个瘦小的老头疑问道。
“我哪知道这些,什么狗屁岳阳门,我只知道,公猪、母猪、种猪、大猪、小猪,哪认识什么掌门、掌窗的,不过呀,那个被踩得稀巴烂的死尸头上似乎有一撮像你下巴那种花胡子,头发还是青的,但尽是血,看打扮还他妈的比较阔气,看身材是个老头,但身材比老伯伯却保养得好多了,看你的手,像狗爪子一般,人家的手,可比猪腿上的肉还要细腻呢。”李屠唠叨道。
“好哇,李屠,这一顿酒钱要由你请了。”那瘦脸中年人尖声大叫道。
“去你娘的大头鬼,老子凭什么请你这贼孙子喝酒?”李屠不满地道。
“哼哼,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不老实请客,我可就要宣布你的好事啦!”瘦脸中年人鼠眼一转,望着李屠,似笑非笑地道。
“你小子威胁我?小心老子把你的鸟头也切下来下酒!”李屠又装得凶狠起来道。
“哦,我也知道了,贼孙子你要他请,不如干脆把我的也一起请了。”老人恍然大悟地道,一脸得意之色。
“去你妈的大头鬼,你说就说吧,反正老子不可能给你们出酒钱,奶奶的,老子刚发这么一点点小横财,就都联手来敲诈老子,也太不够意气了吧,死人的钱拿点花花总比你这贼孙子去偷要好一些,何况,我拿了他的钱,也帮他把尸体埋了,免去被饿狼碎尸,想必他也不会怪我,也许还要让阎王给老子记上一笔功德呢!”李屠愤愤不平地道。
“哈哈……瞧你这铁公鸡的样子,看来我他妈的要改行找死尸了,免得偷得心惊胆颤的,找死尸拿他的钱,还会在阎王那里积德,真是一举数得呀!”瘦脸中年人大笑道。
这次连娄钟也不禁莞尔,同时,心中又比较沉闷,照这些人所说的来看,刁龙的死并非空穴来风,而可能是事实,不由得也插上一句,道:“想来李屠兄不止看见了这些,还看到了别的东西吧?”
李屠扭头向娄钟望了一眼,“咦”地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还看到了别的?”
“那是当然,我想那么好的一柄剑,而刁龙还是被人杀死了,而人头骨本来就硬得很,用锤子也不一定能打得稀巴烂,那肯定是经过一场搏斗之后才可能让那把宝剑也不起作用了。”娄钟笑着分析道。
“你是捕爷?”那瘦脸中年人一脸戒备的神色问道。
“不是,你放心,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我是过路的!”娄钟解释道。
那瘦脸中年汉子与李屠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错,那里还有一些铁箭,都插到坟里面去了,那人的臂力还真大,地上还有一些细针,他奶奶的,那针又细又利,把老子的鞋也刺穿了,还让老子脚出血了呢,妈的,不知是谁这般无聊,将针密密地插在土里,只露一截出来,真要命,有两把断弓,不知什么废东西做的,竟被拉断,真是笨蛋。”李屠毫无顾忌地大声埋怨道。
方仪向娄钟打了一个眼色,娄钟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那具尸体便是刁龙,可是究竟是谁在朱家镇各个地方留下字迹呢?是好意?是恶意?刁龙将掌门之位传给他最信任的人?这个人是谁?难道是天妖教的人,那为什么又向天下宣告天妖教已经杀死了刁龙呢?那岂不是为天妖教找麻烦吗?若不是天妖教的人,又怎能在黑白无常手底下逃得性命?若不是参与了那一战,又怎么知道是黑白无常干的好事呢?
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突然,龙佩立身而起,大喝道:“站住,小子!”
娄钟与方仪大惊,斜眼一望,却见林峰从酒店的后堂走了出来。
这间酒店本就是“天蓬客栈”的前厅,这是一间集酒楼与客栈于一体,规模比较大的场所。
娄钟与方仪对望了一眼,知道要糟,他们两人从杜明与厉南星之处听到林峰服食了“魔道血芝”,不仅身具难以自制的魔性,而且又有着难以想象的功力,绝对不好对付,当然他们还不知道君情都败在他的手里。
果然,林峰的眼中射出两道骇人的光芒,就像是两支有形的利箭,深深地刺入龙佩的眼中,并探插到龙佩的心底,同时,他的步子踩着一种很玄奇的节奏向龙佩逼至。
龙佩如中巨杵,脸色疾变,有些苍白,“蹬蹬”地向后猛退两步,他根本就经受不了林峰那邪异的气势相逼。
林峰的心头魔气上涌,龙佩那一声大喝已激怒了林峰,龙佩是一个死性不改的人,居然一再不知悔改,当然这一切对林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有任何人轻视他,他体内的魔血本就是桀骜不驯的,所以他最恨别人以这样的称呼来唤他。
娄钟与方仪赶忙踏前两步,把龙佩护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这时,酒店中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气氛的异常,所有的目光都投到林峰与龙佩四人的身上。在座的有些人认识林峰,都知道是五魁门中人,而娄钟三人却是没有人认识,但对刚才龙佩的那一声大喝却听得很清楚,此时龙佩却躲在娄钟与方仪两人的身后,使很多人都有些不齿,当然,林峰的那身邪异慑人的魅力和气势让所有人都有些心寒。
“你们想护着他?”林峰的声音冷得让那些壁炉完全失去了作用。
所有的人不禁都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都移开身子,离林峰远一些,有些人甚至已偷偷地溜了开去。
“他是我们的少帮主,我们当然要护着他。”娄钟虽然气恼龙佩不学无术,又爱惹是生非,但仍是不卑不亢地护着龙佩。
“这小子的父母是不是很早就死了?这样没有教养!”林峰的声音不含半丝感情,如一把冰刀在切割着龙佩的心。
龙佩脸色疾变,娄钟与方仪的神色也变得异常难堪。林峰的话,的确太刻薄,但龙佩的德行真的叫人不敢苟同。
“你的父母才很早就死了呢!没有教养的是你!”龙佩气恼地道。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有人居然敢这样毫不客气地骂自己,而这实质也是骂龙翔天。
“能创出一个帮派,能治理一个帮派的人,应该都不会差,但怎会有你这样一张人皮包着一摊狗屎的儿子呢?哦,你是野种,对吗?”林峰骂人的话真是刻薄,尖刻到了极点,而这种骂人的方式,却叫旁边喝酒的人耳目一新,不由得都露出了笑容,当然,这也算是给林峰助威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林峰毕竟还是自己人,五魁门的人谁不愿巴结?同时也因为林峰无论是气势还是魅力方面,都占着吸引人的优势,他们当然不会给一只缩头乌龟打气,再加上林峰的话又尖酸、刻薄很对他们的胃口,所以他们都笑了起来。
龙佩的脸气得像是一块黑猪肝,都带乌色了,但谈到骂人,他哪是林峰的对手,林峰成天都和下流人物在一起,所学的骂人之话,当然是精华中的精华。
“林少侠请你放尊重一些,我们已经一忍再忍,我并不想以武力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方仪愠怒道。
“哈哈哈……”林峰一阵狂笑,震得酒店里的酒杯几乎都想跳舞,楼板更是嗡嗡作响,这下子让所有的人都有些大惊失色。
“尊重一些?对他这种东西还要尊重一些?他只不过是穿着华丽的衣服,长得人模人样,学会了两句人话的畜生,对他客气一点,我好像还没有这个习惯,我是人敬我,我则敬人,人若欺我,我以十倍还之,没有任何道理可讲,这个世界是这样,以武力解决问题,赢了便是老子,输了便是狗仔,像他这种目空一切又胆小如鼠的草包、屎袋活在这个世上只会让更多人受气,不如让我送他一程算了。不仅你们一忍再忍,我也同样一忍再忍,我也本不想杀死他,可是他居然又惹上了我,只得说声对不起了。”林峰的步子又开始细碎起来,但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口中依然吐出一堆让龙佩气得肺炸的话语,但是他又能如何?林峰的武功,他也是知道的,以自己的功力与林峰相比,无疑是以卵击石。刚才是想借娄钟、方仪合上自己三人之力将林峰击死,可是此刻见到林峰的气势,却完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那长长的黑色披风,罩着修长清奇的身材,那里面,浅蓝色的紧身武服,给人一种具有爆炸性力量的感觉,充满了勃发的生机,那凸起的肌肉使身体壮硕得像一头牛,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种邪异的魅力。
龙佩有些后悔,怎就惹上了这样可怕的对手呢?当然,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林峰的杀意,娄钟也感觉到了那股浓浓的杀机,随着林峰那缓和的步子的逼近而转重,加压。
林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有一种要杀死龙佩的冲动,为什么要杀死龙佩,他似乎也找不出一个真正置人于死地的理由,但他并不需要考虑这些,体内的魔血根本不让他去考虑,这便是魔性的使然,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克制自己的行为。
“铿——”一声轻啸,娄钟抽出了那窄而长的剑,划出一道弧形的流线,而方仪的一对分水刺也握在手中,双目眯成一条线,紧紧地盯着林峰那双肩。
他们根本就不去注意对方的眼神,一个高手的眼神只会让人心寒,而绝不会让人看出他心中所想,及他招式的攻击方位,而一个高手往往会一发而动全身,所以高手过招,基本上是盯着对方肌肉的变化,而确定对方的攻向,甚至,可以通过观察对方肌肉的变化,而探查对方体内真气的流向和动态,而娄钟与方仪正是高手。
林峰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戒备,他有一股让人心颤的豪气,他的步子依然很细碎,每一步都有若雷动,震人心肺,使他具有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绝对让人心寒。
“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龙佩一声怒吼,他终于受不了林峰的嚣张,以前只能是他自己狂傲,绝不让人在他眼前嚣张,可此刻……所以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只好出手。
龙佩用的是一把刀,一把像柳叶一般轻盈的刀,泛着淡淡的幽光,看来不是一柄普通的兵刃,此时,他已经再非昨日爬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龙佩了,但是他就算能动,也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而已,和这柄刀似乎并不相配。
“你没资格说这话,你也没资格用这么好的刀,你去死吧!”林峰的声音比北极冰川的玄冰更冰、更冷。没有人想到,一个人的声音居然也可以和冬天比寒冷。
龙佩以那轻盈的刀作劈扫之势,让林峰觉得好笑,不过娄钟与方仪的配合却是很好,一左一右地在龙佩的两侧飞攻林峰,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娄钟要抢到这种先机,高手过招只有分毫之差,便足以要一个人的命。
林峰当然也明白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的道理,所以,他并未曾松懈,而是早已出击了,他的每一步,每一脚落地的震响,都是他攻击的方式。
林峰并未为对方的联攻而慌乱,只是从容地从腰间抽出那柄短刃,腿在同时扫出两只板凳向娄钟与方仪撞去,带着一种狂啸,像是暴风在奔袭。
所有的人都有些色变,包括娄钟与方仪,板凳的角度、力度拿捏得十分准确,如此凶猛的力道,娄钟与方仪也不由得退避三分,但若一退开,便成了龙佩孤身作战,那将是有败无胜,甚至会使他致伤或致死,林峰的功力他们两人早就领教过,所以,他们怎能让龙佩涉险,只好运足力气向前进。
林峰的短刃,也是宝物,横横地撞向龙佩,他要一击便使龙佩不死也得脱层皮。
很简单的拖刀式,但在这种拦截的情况下,却是最有效的招式,对于林峰的短刃,用于近身相搏,效果就很好,但如果强行攻击,却不利于短刃发挥作用,于是他打算也去弄一把长剑。
娄钟与方仪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林峰的短刃与龙佩的刀相击,所以他们根本就不顾撞来的板凳。
“啪!砰!”两人一声闷哼,从板凳中穿过,手中的兵器滞了一滞,仍然攻向林峰两肋与下盘,若林峰执意要毁去龙佩的话,他自己也绝避不开这疯狂的攻击。
板凳的碎末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