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把我们给羡慕死了,你太幸福了。”冯过客表情有些夸张地道。
林峰不禁哑然失笑,同时轻轻抚杜娟的秀发,自豪地道:“我绝对会珍惜和保护好这份幸福,否则岂不让人小看了我林峰!”旋又低声对杜娟笑道:“相信我吗?”
杜娟心神一颤,幸福地点了点头,温柔道:“我相信!”
林峰霎时涌起滔天的豪气,向众人欢呼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喝酒,快给我找酒来!”
依那情朗也不禁朗声大笑道:“酒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虽然没有汇津白干和猴儿酒好喝,却已绝对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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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兴,不是很大也不是很繁华,地处偏远之地,虽有着山青水秀之妙,可惜文人骚客的脚都太过秀气,并没有多少人在此留下很有韵味的佳作。
邛崃山尾,岷江支流的上游,自有天地山川之灵气所聚。
邛崃山脉延绵千里,山势雄奇壮伟,使得宝兴交通不太便利,所以很少有人光顾这一不大的小镇,连一些山贼都知道这里的人穷,没有什么东西可抢,或许因为地处山中,狗很多,猎人很多,民风很强悍。
既为岷江支流,当然少不了有船,其实有船的人很少,船的造价很高,因此多用的是一种以山间轻木所扎的木筏,这种木筏很结实,也很简便易扎,可以载些山货到山外去换回各种所需的货物,也有一些轻便的竹筏,把粗粗的长竹锯断,刨去其皮,在每个竹节打一个小孔,在火中将竹梢熏弯,向中扬起一定的弧度,然后将这些干竹扎在一起,便成了一种很轻便的竹筏,所载货物也很多,每一根干竹至少可以载六十斤,而并排以木杠和山麻绳绑在一起,一张竹筏至少可以载一千多斤以上,只是干竹易碎,不适长途行走和在急流中行走,不过在山民之间用的却很多。
宝兴镇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行各业也略微具备雏形。
近来,宝兴小镇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外地的人经常出入小镇,而且愈来愈多的人都涌入了小镇。
小镇中的那些小得可怜的客栈,早就被挤得爆满,然后,有人出高价买下村民的茅草屋,暂作寄身之用,这样一来,那本在风雨之中显得破败不堪的小棚也变得走红起来,一个小草棚稍稍作一下修饰,便可以值上个十几两银子,这对那些很少摸过银子的山间乡民来说,简直像是在梦里一般不真实。
山村中的物源来之不易,因此,无论是食物,抑或是酒米之类,全都在一夜间暴涨,可是这些寄居的人物都似乎富得很,毫不在乎,而且似乎对山民们所讲的价格感到好笑,因为他们见到对方一脸得意之色和狡黠之态露出之后,才说出一个在他们眼中看来不屑一提的数目。
在宝兴这小镇之上,近一个月之前,便多了很多酒肆和酒棚,也多了几家很简陋却设计很典雅的客栈。
这里山岭起伏,到处都是古木丛生,要问最便宜的是什么东西,那便是木材和柴火。
而这家客栈依山而建,全以木结构,屋顶则以茅草覆盖,并没有砖墙之类,而是以木板为墙,没有过多的装饰,每间客房有八根主木,四根主木立定于房子四角,每一根主木之上都有两道深槽,是定住木板的槽,这一切设计都很精巧,木板全都是活动的,可以抽插入槽中,而几块长木板顺着这竖设的木槽定住方位,便成了一堵很好的墙,然后以一层木浆一刷,或是以布相挂则成了非常舒服的房子,再设计得典雅一些,便是挂上几幅画,将内部的环境布置好便可以用高价卖出或租出去。
做这些木屋的主人在两个多月前便开始在这里布置,这几十间房子只不过花了百多两银子的材料,而这建起来的房子工钱则是半分钱也不用给,因为这些房子在半年之后全归村民们所有,算是他们的工钱,当然这些是和当地土著首领说好的。
这客栈名为“天蓬分店”,自己带来的酿酒之物,在这里酿起酒来,而且有足够的人力运来山外的食物,同时向村民们大量购进山珍和猎物,制成精品美味,使得名声大震,几乎是日进斗金。
只要是在此喝过酒的人,便不会不赞酒的味道醇,因此,在这种大山之间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每一斤酒的价格便变得分外昂贵。
在各段路口,也有卖酒之人,那里只是搭上一个凉棚,挂一个酒旗,一间小茅棚便足够,当然,也卖各种下酒的食品,但是这种小小的酒肆,每日收入都极为可观。
在这“天蓬分店”之中的小二,有些是当地的土著,也有的却是中原人物,但打扮全都很朴实。
在这种地方住宿,花金子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中行走的老手,不少人是武林大人物,对任何事情都很多疑,而“天蓬分店”的老板似乎深明这一点,小店中的一切都做得那般坦白,自然,每一个人都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威胁,当然,谁都知道这“天蓬分店”的老板绝不简单,至少单凭这投机的眼力便不简单。
在这种群英聚集的地方,不会有人敢公然找客栈的麻烦,全因此行每个人都抱有自己的目的,绝不想节外生枝影响了正事,也便让“天蓬分店”在各种背景的抵触之下,生活得很好,因为,在这种地方,能吃到那种美味菜肴之处几乎只此一家而已……
雅天峰便在宝兴不远处,因此,宝兴便成了所有想捞一些油水之人的落脚之地。
江湖中的动乱在无形之中,竟全部聚在这小小的山镇之中。
表面上,这里的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就像雅天峰,但鼻子灵的人甚至可以在这种平静之中嗅到杀气,虽然说法有一些夸张,却似乎实情也差不多。
每一天,在这个小山镇之中,都可以闻到血腥味,死去的人总在某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被人发现,当然,这些人当中不会有当地的土著,那一切全与他们毫无关系,得罪了土著对谁都不好!
江湖各路人马都不断地向这里汇聚,也不断地在雅天峰上搜索,可是却并没有人能够找到那所谓的宝藏所在地。
杜刺仍未曾到来,杜明也未到,到的只是厉南星,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在“天蓬分店”中住着,没有人见过他有任何行动,偶尔会见到他戴着斗篷在“天蓬分店”边的河中钓钓鱼,很悠闲,很自在,但有人却知道厉南星绝不会如此轻闲。
那是“毒尊”肖万邪,因为肖万邪本就在千方百计地躲开厉南星,而且被厉南星追踪了好久,虽然,他知道厉南星一般不会杀他,可是却因为他手中的那份藏宝图,使他绝对不可能安全、所以他要在杜刺与天玄赶到之前进入山区。
没有人愿意去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肖万邪也不想,厉南星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到此为止,仍没有人胜过他,杜刺和杜明当然是未与他交过手,而花无愧也未曾把厉南星击败过,他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一切的玄机都是莫测的,因此,肖万邪宁肯去对付那些追踪而来的各路人马,也不愿与厉南星交锋,那样会没有一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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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弟,我们今天可真的是要庆祝庆祝了,老天爷待我们可真是不薄呀。”依那情朗欢笑道,一脸激动与兴奋的表情使雪原增色不少。
“我想不到居然仍能够活着见大家,这时候才知道生命是多么好,至少还有酒喝。”林峰举起碗一口饮尽欢颜笑道。
众人也不禁同时大笑起来。
“娟妹,来,你也来喝一口,为我的新生干杯。”林峰将自己的碗注满酒,一手搂住杜娟的小蛮腰,一手送过酒,深情地道。
杜娟白了林峰一眼,笑骂道:“新生还不是成了个酒鬼。”旋又“扑哧”一笑,接过林峰手中的酒喝下大半碗。
“好好,想不到三小姐的酒量也如此好。”冯过客附和笑道。
林峰哂然一笑,接过杜娟手中剩下的半碗酒,低头在那酡红的俏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在杜娟愕然娇羞之际,林峰大笑着把剩下的酒一口灌入喉中。
“杜娟,就有你这一句话,我以后戒酒,新生,就是要重新做人,我一定会让娟妹你满意为止。”林峰认真地道。
杜娟这才回过神来,无限窃喜地望了林峰一眼,神情娇羞无限地揽住林峰的腰,感激地道:“阿峰也不必如此,你不是说过不会喝酒的男人不能算是真男人吗?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不过在重要的场合下喝喝酒也没关系,何况你还答应了王老父子要去陪他们喝酒呢,可是不允许你喝醉,知道吗?”
林峰一声欢呼道:“娟妹万岁,我完全遵命,只要是娟妹的吩咐,我便照办不误。”
“哈哈……”众人立刻被林峰那古怪的表情逗得大笑不止,杜娟也禁不住莞尔主动地在林峰脸上亲了一口,只看得众人全都呆愣愣的,谁也想不到平时冷傲无比的杜娟此刻却如此温柔。
林峰也一呆,手很自然地把杜娟搂得更紧,扭头望了望一脸幸福温馨而娇羞的杜娟,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旋又回头望了望那仍然有些呆愣的众人,高声笑骂道:“看什么看?一群乡巴佬,没见过这样精彩的场面吗?”
众人望了望两人,不禁全都愕然笑起来,杜娟抬头望了望林峰那一本正经的脸色也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感到无限的甜蜜,因为她可以清楚地捕捉到林峰心内那奔涌的爱意,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起,她已经能够与林峰的心相互勾通,相互读懂对方,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灵感应。
“林兄弟,这一次真是让花无愧瞪大了一双狗眼都不敢相信了。”依那情朗欢笑道。
“是啊,想想教中的一大护法两大圣者都被你干掉了,花无愧肯定是食不甘味,江湖中人定是像看一只怪物一般看着你,谁也想不到他们不但没能要你的命,反而还使你体内的魔毒消失干净,真是苍天有眼。”冯过客兴高采烈地道。
林峰神色不禁有些黯然,苦涩地笑了笑道:“这一切只是由闻天熊一手操办,而范正忠对我也有知遇之恩,还有……唉,想到将要成为他们的生死大敌,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众人也不禁有些黯然,想到内堂里的一干熟识的生死兄弟,心头也有些不忍。
“阿峰,你可以去找雅兰圣姑谈一谈,或许她真的是不知情,这样不就可以避免你与内堂兄弟们的冲突吗?”杜娟善解人意地道。
林峰不禁愕然,惊慌地望了杜娟一眼,干笑道:“娟妹你全都知道了?”
杜娟巧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够瞒得住我呢?”
林峰定定地望着杜娟,见她并没有什么不快的表情,心头一松,吁了口气,解释道:“我本来准备向你讲的,一直都没有机会。”
“雅兰圣姑若是喜欢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你呢?那便是证明我的眼光不错,对吗?不过若是你也喜欢她,那我可得考虑考虑啦。”杜娟煞有其事地认真道。
“啊!”林峰一惊,一脸苦相地低声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会注意的,只要有娟妹,我便心满意足了。”
“扑哧”杜娟忍禁不住地笑了起来,霎时犹若百花齐绽,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杜娟紧靠在林峰的肩上,喜道:“我知道那位雅兰圣姑很美,而对你又那么好,若是你不喜欢她,你便不是林峰了。不过有阿峰刚才那一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你心中有我,便是偶尔越轨,也可以原谅。对吗?”说着仰起俏脸深情地望着林峰的眸子。
林峰心头一阵感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有些颤抖地感激道:“娟妹对我真好。”
杜娟微微一笑,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不要以为可以原谅便胡作非为呀,到时候挨罚肯定是免不了的。”
“啊——”众人全都一惊,除林峰外,其他人一惊后,便爆出一阵大笑,惟林峰一脸苦相,但心中却充满了无限的温暖。
“你明白吗?”杜娟煞有其事地道。
“我明白了,我会牢记娟妹的教训,今后,今后……”说到这里,神色转为黯然,想到对雅兰的承诺,心头不禁多了几分酸楚,竟说不下去了。
杜娟神色微微一变,旋又理解道:“是我太自私了,你心中还是有雅兰圣姑,不能无情,对吗?”
林峰有些怆然地咬了咬牙,道:“我今后……”
杜娟忙伸出素手捂住林峰的嘴巴,把要说的话逼了回去,温柔地道:“阿峰,我明白你的心意,除雅兰圣姑之外,我不允许你再分心。一切话你都不用说了,我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也不是大度的人,阿峰明白我吗?”
林峰感动得眼中有些潮湿,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紧紧地搂着杜娟的纤腰,死劲地点点头。
杜娟露出欢喜的笑意,幸福地闭上眼,依偎在林峰的怀中。
林峰轻轻地移开杜娟那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