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也仍有七八人有强大的战斗力,可是却无力阻住从高空俯冲而下的众人,因为他们所作的阻击网全被这两轮劲箭和飞射而下的靴子底板给击溃,而又被林峰惊起的那团爆起的雪雾混淆了视觉,又怎可能与蓄足了势的依那情朗诸人相斗呢?
林峰暗声叫好,因为他已经清楚地掌握了雪沟里的形势,而身后的杀手们正从高处追上来,茫然不知这里雪崩已快形成,但他却没有走的打算,因为,他占有绝对的优势。
“呀……”数声惨叫之后,几名杀手的身体竟被依那情朗的冲势撞击得飞滚了出去,冯过客和孙爱人也是以硬碰硬,单打独斗,这些闻天熊训练出来的杀手,根本不能胜过他们。
“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了过来。
“娟妹,快走!”林峰高声疾呼,雪崩比他想象的来得要快。
所有人都大惊,而闻天熊诸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有大块大块的雪团飞落了下来。
闻天熊神色有点灰暗,杜娟听林峰一呼,立刻改剑斜刺身边的杀手,身形一扭,正要飞出,却被闻天熊一爪抓住了貂皮大衣,身形被迫一顿。
林峰一声厉啸,刀势若流星般飞斩而下,同时脚下以雷霆之势向闻天熊的胸口踢到。
闻天熊一声暴吼,借杜娟大衣一拉之力,身形腾空飞出雪面。
“砰!”一声闷响,林峰的脚以柔功踢在闻天熊的掌上,身形并没有弹开,而是一刀斩下了貂皮大衣的那一角,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拍中一柄攻向杜娟要害的剑。
杜娟一挣,立刻脱出闻天熊的攻势之外,又回剑削下一名杀手的一只手,救下险死的萨野金。
“快走——”林峰的身形再次扭动着弹开,避开闻天熊的一爪,却斩断一名杀手的剑和手,可惜惨叫声被若洪潮般疯狂的雪声所掩盖。
闻天熊这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林峰与闻天熊的第一击,全以硬碰硬,形成一股疯狂旋动爆开的气流,撞击在雪沟两旁不算很陡的雪岩上,激得崖下的雪全部飞动、掏空,上层的雪立刻下滑,眨眼间,便形成了疯狂的雪崩,是从两头向雪沟中埋到,而对雪沟之外并无多大的威胁。
林峰一阵冷笑,厉吼一声向闻天熊扑到,根本不给闻天熊抽身外逃的机会。
闻天熊面若死灰,厉呼道:“林峰,你疯了,连命都不要吗?”
“你不是要我死吗?我死了你不是更爽心吗?我在你们圣教总坛曾说过,要我死者,他将陪葬!”林峰手头毫不放松地冷笑道。
“疯子,疯子!”闻天熊有些绝望地道。
“呀!”一名杀手立刻向林峰飞扑而至,竟是要以命为闻天熊解围,而更多的人却是拼命地向雪谷口跑,虽然只有三十多丈的距离,却显得无比的艰难。
林峰神色一变,挥刀闪身闪开闻天熊,却以莫可匹御之势,斩断这名杀手的剑和身子。
鲜红的血在洁白的雪上洒下无数红洞,也迅速被飞洒而下的雪团掩埋。
雪潮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响,林峰却顾不了这么多,反身向闻天熊追去。
闻天熊已是心胆俱寒,刚才若是乘机攻击林峰,保证林峰会处于下风,可是他一心只想逃命。
林峰挑起一截尸体抛向空中,自己又踏上一截尸体,借飞一跃,竟追上空中那一截尸体,在空中换气再借那截尸体之反助之力向闻天熊鹰般扑到。
闻天熊自然地反手一击,却根本无法与林峰的蓄势而为相抗衡,他也想不到林峰凶狠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一个不要命的高手几乎是无敌的,他也想不到林峰会来得如此快,他自己从地面上跑,雪浮而不受力,使行动比硬地上迟缓许多,而林峰却从空中借力,使速度大增,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
“轰——”两股劲气相撞,竟把闻天熊击得呕出一口血,同时身子又被击入雪内半截,可谓惨不可言,若是他执意与林峰一战,鹿死谁手还很难预料,可他一意逃命,林峰一意拼命,气势相形之下,有着天壤之别。
林峰一声狂啸,并不再理会闻天熊,反而向那几名奔逃的杀手扑去。
这几人虽然知道非接不可,可惜根本无法从心理上调节过来,只好成为林峰的刀下之鬼,有几人冲出雪谷却被依那情朗诸人所杀。
“阿峰——”杜娟一声凄呼,又要回扑,却被冯过客一把拉住。
林峰心神一颤的同时,感到背后一道浑猛的劲气袭到,他知道是闻天熊的,忙反手击出一掌,毫不相让地回敬给闻天熊。
“轰——”飞涌而至的雪潮竟因两人的掌力的狂击,形成一个飞旋而开的漩涡,不能逼住两人的身体。
林峰却因心神为杜娟所分,这一掌根本无法用全部功力相抵,竟被闻天熊那愤怒的一击震得飞射而出,冲至第一股雪潮之上。
闻天熊一愣,借雪潮受掌力一阻之际,提起一具尸体,抛向空中,身形腾地一下跃上半空中的尸体上,只在眨眼之间,雪潮便将刚才二人立身的地方掩埋,而随着滚下的是无数大雪球和涌之不尽的雪潮。
林峰心中一动,将身上的貂皮大衣像一片云一般,抛向空中,身形在一团雪球上一点,也借力拨至貂皮大衣之上,一借力,仍是不要命地向闻天熊扑去。
“你这个疯子!”闻天熊绝望地怒吼。
“林兄弟,快出来!”依那情朗焦虑地呼道。
林峰毫无反应,依然挥刀向闻天熊斩去,狠厉地呼道:“你去死吧!”
“你这疯子!”闻天熊除了这一句话,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骂林峰,因为这时候的语言根本不够用。
“轰——”闻天熊的身子飞坠而下,林峰也好不了哪儿去,却落在自己的貂皮大衣之上。
“接着——”依那情朗接上两根长绳和钩索,向林峰甩了过去。
林峰此刻离谷口不过五丈多远,这长长的钩索,刚好可以让林峰抓住,可林峰却回头惨然一笑,高呼道:“娟妹,你多保重,但愿还有来世。”
“阿峰——”杜娟撕心裂肺的疾呼,痛苦而绝望的泪禁不住狂涌而出,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
“林峰,你死你的吧,我还想多活些日子呢!”闻天熊有些得意地道,同时猛地向两边的雪潮推出两掌,那似飓风般强劲的掌力,使得雪潮停了一停,闻天熊却从衣服中迅速掏出一块靴子底板,向空中抛去,身形也追在其后腾起。
林峰脸色一变,将腰上的酒壶抛向空中,同时射出三支弩箭,才踏上酒壶,向闻天熊斩去。
闻天熊这下可真是心胆俱寒,林峰的弩箭正中木板,使木板撞开,而闻天熊的身体一下踏空,重重地坠了下去,林峰的刀又斩至。
“轰——”一下子把闻天熊击入雪底,立刻又被雪潮把闻天熊深深地埋下,林峰的身子却被击得倒飞出去。
林峰在空中一扭身,飞快地抓过酒壶,一阵长笑,拔开壶塞向口中猛灌几口酒,立刻便被雪潮埋住了半身。
“娟妹,永别了!”林峰凄嚎地呼喊道,声音中却尽是痛苦和依恋。
“副总管——”冯过客在最后的时刻却悲戚地呼出这个称呼,又把另一根钩索甩到林峰的眼前。
林峰却惨然一笑,并不抓住这钩索,反而向喉中猛灌几口酒,反手把刀飞射而出,呼道:“娟妹……”却没有说完,便被雪淹没了口。
“阿峰——”杜娟声嘶力竭地悲呼,此刻再也没有一点矜持之态,却因一口气未喘过来哭晕了过去。
依那情朗和众人的眼中全都含满了泪水,冯过客扶着杜娟,手却在颤抖,老泪禁不住滑出眼眶。
“你为什么要这样傻呢?为什么这样傻呢?”孙爱人泪眼汪汪地低低叨念,声音颤抖得有说不出的凄切和悲惨。
雪潮仍在狂涌,那样疯狂,那般有声势,可是众人的目光是那般空洞,那般无神,似乎一切都不存在,只有空空地一个世界。
雪花在不断地飞舞,不断地飘旋,雪潮所惊起的风声很惊人,却惊不起众人任何一点情绪,心像是死了。
天空中,闪烁着一件东西,那是林峰的刀,悠悠然地落下,却成了一个很悲剧的话题。
刀,成了一个伤感的故事,代表着一段深沉而悲切的失落。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像这大雪山的最终基调,惟有沉默、悲哀,几乎在这里渲染出一个永恒,一个迷失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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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很乱!几乎没有一派能够平静。
“神偷门”的藏宝图争夺几乎已成了一个不能够控制的局面,有江湖人,也有公门中人,没有人不向往,没有人不想独自得到,朝廷也不例外。
江湖本就是很惨厉的,任何被激化的矛盾解决的方法只有流血。
的确,有些时候,流血绝对是免不了的。
君情死了!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却是因为藏宝图,这或许是对“天龙镖局”的一个挑战。
伤心的人有很多,得意的人有很多,获利的人也有,这就是江湖,所谓的江湖。
让人惊异的是,藏宝图在厉南星的手中,或许说是让人绝望的。
没有人惹得起厉南星,至少目前还没有人自认不畏惧“五魁门”,但这不是表示没有人不打藏宝图的主意。
这是一个没有原则可讲的世界,因为这不知道已死去了多少人,至少无极子死了,胡精忠也没活,君情也死了。
谁是凶手?谁是杀害君情的凶手?
没人敢断言,但却有人敢想,哪怕是中伤,这也是叫敢想。
凶手是厉南星,有人私下议论说这名凶手是厉南星,为的便是那张藏宝图,有人亲眼见到厉南星在那片树林里出现过,而且还带走了藏宝图,向汉源赶了去。
有人猜,宝藏可能在横天岭苗寨之中,因为萨蛮的连云寨便遭到严重的破坏,也有人说,宝藏与猎鹰堡寇政有关,因为猎鹰堡在江湖中消失了,而堡主也不见了踪影,有的人更是说得神乎其神,百年前的寇准与飘风和孔定入有很深的交往,因此,藏宝图交给了寇准,而寇准则传给后人,只是寇家人不知道而已。
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还有人猜测,宝图可能不止一份,而另一份更有可能在魔鹰林峰的手中,因为他找过猎鹰堡和连云寨的麻烦,这是江湖中炙手可热,却惹不起的可怕人物,似乎永远没有人猜透他到底有多厉害,见过他的人也不是很多,当然岳阳门除外,但听到过他名字的人,在江湖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抓上一把。
可怕的是江湖中还出现了一批很神秘的杀手,居然会各大门派的武功,每人的身手都极为厉害,很多武林人物都死在这样一批神秘人物之手。
回风堂的高手,万宗堂的高手,断掌门的高手,崆峒的第三代高手,道教的高手,都几乎被这一批神秘的杀手给宰去几位。
少林似乎是闭门不问外界之事,有的只是一片死寂,也没有人敢到少林寺去惹事,连天妖教都未曾敢先动少林,岳阳门出现了一些变故,也无力再去为这宝图争夺,英雄冢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人人都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可是知道这个组织存在于何地的恐怕没有几个,也许天龙镖局和天妖教知道,不过,谁都知道,毒尊肖万邪是英雄冢的人,只这一个人便有着足够的杀伤力和震慑力。
宝藏藏于川中,这是所有人的猜测,就算未曾见过宝藏,但这种猜测是一致的。
因此,川中便变得更加热闹,所有的人都想来碰碰运气,绝世武学,富可敌国的财宝,没有人不想拥有。
岳阳门的人也不例外,本不想趟这趟混水的潘古阁在权豹、穆天玄的强烈要求下,终于也派出人,自然有穆天玄的份,另外还有风破天,潘古阁也打算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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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古往今来都是繁华之地。
天龙镖局在成都,几是家喻户晓,不过最近气象惨淡,败运连连。
君金权出关后,便收到两个消息,四子君情被杀,二子君飞龙竟在羌境被一批马贼所杀,马是保住了,可人却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整个君家都沉浸在一片至哀的气氛之中,君金权并没有说什么,冷得像一块生铁,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他的情绪,那高大的身形并未为两个儿子的死颤了一下,惟一让人感到有感情的,是他那一双眼睛。
眼睛不是很大,但却有着大海般的深沉,有一丝苍老的感觉,却丝毫不减那种威霸的气势。
此时,君金权静静地望着那遥遥的天空,立成一尊雕像。
“爹!”君道远淡淡地道。
“可有你忠叔的消息?”君金权声音冷冷地道。
“仍没有,两个人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弟子们找遍了也未曾发现。”君道远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应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君金权狠声道。
“道远明白,萨蛮派人来说,天妖教训练了一批神秘杀手,每个人都会一种各门各派的武功,怀疑是在梓潼劫镖之人,而连云寨正是由闻天熊亲率这一批神秘的杀手烧毁,连寇方圆和寇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