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她的动作压下身躯,吻了吻她的眼睛,将她的泪水吃进口中,淡淡的咸,淡淡的甜。
她好像已经认输了,在他断断续续地亲吻中,她终于输给了自己的心和身体的本能,他好像能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样。
立刻将她抱得更紧,将她带入一阵狂风骤雨中,她的双臂终于失去力气,颓然从他身上落下,陷入柔软的床被中,随后又被他捞起,缠到他的脖子上,他双手顺着向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自己坐起来,天旋地转之下,她惊得抱住他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纠缠在他的身上,夜色阑珊之中,就像攀援着他盛开的花,慢慢地在他身上绽放。
他强硬而不容抗拒的侵入让她颤栗不已,云开雾散,一室旖旎。她一头黑发不知道怎么散开,披散在肩上,如瀑般垂下,在雪白的身躯上蜿蜒,随着他的动作摇曳迤逦,又扑泄到他的身上,将两人缠在一起。
她微微睁开眼,坐在他的腿上,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他的膝盖……他蓦地全身一僵,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畸形扭曲的膝盖并没有失去灵活,反而稳稳地拖住她,让她在他身上纠缠起伏。她停下动作,从他身上下来,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慢慢地俯身,亲吻在他左膝盖上。
他呼吸一滞,双眸立刻变得深沉。
随后,她的吻慢慢地移动,从膝盖,到小腿胫骨。那里,有无法消退的伤痕,那是为她而留。她一一吻过,那些伤痕,就像是她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变得不同,变得铭刻。她匍匐进他的怀中,将他抱紧,他扣住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抬,再一次与她结合……
葳蕤旖旎,为他而绽放……
……
暗香浮动,温软满身。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一小半,窗外淡然光线流淌进来,勾勒出室内轻柔模糊的轮廓。
秦展颜在这样安静绮丽中醒过来,慵懒的双眼惺忪困倦,微微的眯了眯又闭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她睡觉的习惯,不喜欢太亮,一点点亮都不行。
身边又窸窣的声音,床微微一轻,有人起身下床,将窗帘拉拢,晦涩的光线随之消失,只留下室内一片朦胧绰约,所有的线条和轮廓,都变得暧昧模糊起来。
随后又有温热的身躯覆上来,从背后抱住了她,两人如契合的一对勺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装满,不再那么空虚了。
头发被他笨拙的拢在手里,他像是要为她绑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她的头绳,轻轻地给她绑好,十指成梳,从发根一直到发梢,虽然轻柔,却因为不熟练依旧扯断她几根头发。她疼得“嘶”一声。
他干脆放下头绳,任由她的头发肆意披散,纠缠着两人的身躯。
“你压到我头发了。”她睡意阑珊地呢喃道,然后伸手去捞自己的头发,推了推他,他微微抬了抬身体,她趁机将自己的头发从他身下抽出去。微微眯了眯眼,转头看了看他,又闭上了眼睛。
睡意朦胧中,她觉得手痒痒的,她醒过来,睁开眼,看见楚弈深躺在床上,把玩着她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十根手指,摩挲着她均匀修长如玉的指节,然后又如往常一样,开始顺着她掌心的纹理勾画起来。
他半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她的手,竟然也能清晰熟练的顺着她的掌纹画下去,一根一根,一条一条,竟然不会画错。她睡意消了大半,惊讶于他怎么能将她手心的纹理记得那么清楚。
她突然想起他为救她而受伤昏迷的那段时间,她没事的时候,也这样画过他的掌纹,也将他掌心的纹理记了下来。可是事情过去了,她就不再去画过他的掌纹,于是那些原本清晰的好看的线条,就变得模糊起来了。
☆、他的展颜,为他绽放吧
她弯了弯手指,十指收紧,将他勾画的手指握住。
他睁开眼睛,对她对视。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将她的手指含进口中。
她心头一颤,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含着她的手指,用舌头轻轻地搅动着,舔舐过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和脸都在他的注视下变得滚烫起来。迎上他的目光,又觉得更加的尴尬局促,于是将脸埋在枕头里,带着几分懒散偏着头看他。
夜色朦胧,光线疏淡,他的轮廓朦胧又好看,起伏精致的侧颜,深邃立体。薄薄的唇轻轻地吻着她的手指,十分的魅惑。他高大的身躯被薄毯盖住,却露出大片好看的胸膛。于是她抽出一只手,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湿意,抚上他的胸膛。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他对她发火时的样子。十分的可恶,不同意她放过宁氏,所以用刺激讥讽的话奚落她,讽刺她,还威胁她,嘴上愤怒地说着让她走,手却死死地扣住她,不让她离开。明明让她不要再出现,却偏偏私藏着她的抹胸?还恬不知耻地说是他自己的!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抹胸?除非有特殊癖好!她想着想着,心跳开始悸动,脑海中浮现幻想,想象着,他平时到底拿着她的抹胸干什么?
这样想着,于是就这样问了。
他猛地抓住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轻轻地瞪了她一眼。明显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她冷哼一声,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头却有些得意。觉得,也许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她拉起毯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起身,也不管因为自己的动作,他身上的毯子被她带走,所以露出他大部分躯体。她下床,脚刚刚沾地,又被他揽住腰,抱了回去。
“去哪儿?”他问道,顺势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就轻轻地浮在她的耳畔,她缩了缩脖子,拉起毯子,将两人都盖住。
“找东西。”她说道。
原来不是要离开?他松了一口气,用手圈住她的身体,“找什么?”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找什么?”他勾了勾唇,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我的抹胸。”她偏开头,不去看他炽热的眼神。
“哦,”他懒懒的应声,躺下身体,将头枕在了枕头上。
见他不再说话,她又开始找抹胸,其实是找衣服穿。她实在有些不习惯,这样不着一缕的……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觉得不对劲,回头盯着他。他挑眉,凝睇着她。
“我的……衣服呢?”她问道。
“浴室里。”他理所当然地说道,“洗了。”
“洗了?”她惊愕,还有些愤怒,“我记得你的洗衣机可以烘干衣服的,现在也干了吧?”她伸手去推他,“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他又勾了勾唇,笑了笑,“我洗了,但是没烘干。”
她愣了愣,“你是故意的!”故意把她的衣服弄湿,却不给她烘干!
“没错。”他点点头。
她看了他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拖着酸软疼痛的身躯躺下去,背对着他。
他转过身来,抱紧她,抓住她的手探进枕头底下。她摸到了什么东西,拉出来看,果然是她的抹胸,还是两件!
可惜在她下手收好之前,他快速地将那白色的和杏黄色的抹胸一收,放进了床头柜里,锁好。
“真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她咬牙切齿。
他也不生气,笑道:“留个证据。”
“证据?”她挑眉,“我怎么感觉,这一幕,好像西门庆和潘金莲?”
他一愣,脸色一沉,“胡说什么!?”
她也意识到自己口误,不过是一时气愤说的话,却偏偏与现实的她和他那么的相似。她的心也沉了沉,有些窒息沉闷。
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别想那么多。”
她沉默,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她去相信,此时,两人到了这一步,她除了相信他以外,其他的一切叛逆和推拒,都是矫情!
既然决定抛开一切,那么就好好的接受一切。
“明天搬过来和我住吧。”他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缠,说道。
她愣了愣,“搬到哪儿?”她想起了那处高墙朱门的四合院。
他说了个地方,果然是那处四合院。为什么偏偏要她搬到那里住?她虽然不解,却没有反对。
“天亮我就去把你现在租的房子退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我住哪儿?”她惊怒,好歹她现在的住处,是她回国之后的第一个安身的地方,她舍不得。
他狠狠地挖了她一眼,“不是住我那儿吗?”
“可是……”
他堵住她的唇,“没有可是。”
两人再一次纠缠在一起,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妖媚,身上薄薄的毯子根本就盖不住什么,漆黑凌乱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倾泻,有些轻轻地贴在微微汗湿的肌肤上,丝丝缕缕,蜿蜒纠缠,悱恻温存。
她又一次为他而绽放。
他俯身与她相贴,粗重的喘息与她相互相融。这一次不如上一次那样的癫狂,而是温柔了许多,甚至带着怜惜,他慢慢的吻过她身体上因他而盛开的痕迹,一边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
“颜颜……颜颜……”不是秦展颜,不是冷漠疏远的连名带姓地叫她。
她伸手抱住他,算是回应他的呼喊,然后放开自己,接纳他,让他再一次带着自己进入癫狂。
身下的床帏荡漾起涟漪,层层叠叠的流淌开去,泛泛粼粼,折叠出绮丽葳蕤的浪痕,垂在地上的床单轻轻地摇曳。一只柔软纤细的手将床单紧紧地拽住,抓出褶皱,一只骨节分明单着淡淡汗湿的大手覆上来,将那只小手握住,那只小手就像触碰到了浮木,立刻反手握住他,与他交缠握紧!
载浮载沉之中,她偏头,用那双水汽蒙蒙的眼睛看着窗外,看见天光清淡,流岚云散,丝丝缕缕淡光从窗帘缝隙中溜进来,偷偷地看着她。再细细地看,竟然是细细的雨丝,交织轻盈落下,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缠绵,那么的脉脉含情。
身下的床单皱巴巴的,还被汗水浸湿,躺着十分的不舒服,她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感觉他将她抱起来,再次躺下的时候,身下已经干燥温暖,十分舒适了。
“再睡会儿吧。”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顺便将她的头发拢起来,以免被他压住。
她睡去之前,低声的呢喃了句“抹胸”什么的,他静静地听着,忍不住温柔一笑。
……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反转成这样。她醒过来时,首先感慨自己在感情和身体上的失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懒得连一根手指的不想动,眼皮也不怎么睁得开,很沉。
身边已经没有人,环视了四周,接着朦胧模糊的光线看清楚了之后,才意识到这里是楚弈深在恒远的休息室。
过了一会儿,想起了敲门声,她赶紧将自己缩进被子里,严严实实地裹住。
门被打开,李茜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将袋子放在枕头边,“楚先生在开会,一时回不来,让我给你送衣服。”她指了指那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是衣服,另外一个袋子里是吃的。”
她点点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李茜。不难看出,李茜脸上的神色是落寞的,还有几分淡淡的探究。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秦展颜揉了揉脑袋,笑了笑。她知道李茜想问什么。她不过是想弄清楚,为什么昨天楚弈深还当中宣布林舒和是他的妻子,并且还坏了他的孩子,而转眼,她就在楚弈深床上了。
连她自己都想不通……
躺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楚弈深就回来了。
他已经神清气爽,含笑着向她走过来,难得还能看见他笑,她从被子里露出双眼,惺忪地看着他。
“醒了?”他在床边坐下,温柔地看着她,她沉默了一会儿,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
“怎么?”他有些不悦,原本以为她会娇嗔的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至少在他的认知里,许多女人在经历了从女孩儿蜕变到女人之后,会那样。
但是她没有,她将手机放下之后,说道:“这段时间好几个案子都没有侦破,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多,一定会很累。”
他心疼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拢起来。漆黑的头发柔顺轻软,就像一团云,带着淡淡的清香躺在他的手心。他不由得想起昨晚的情形,她在他身下,随着他的动作和狂热,一头如瀑头发旖旎荡漾,让人沉醉。
“累得话就请假吧。”他说道,“刚好可以搬到我那里住,趁机休息。”
她乜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昨晚他说的话,他果然是希望她搬到那个院子里去的。“你想要金屋藏娇吗?”
“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