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懂那行文字的时候,更是惊得再也合不上嘴:老夫不慎为开天剑所伤,自知命将不久,特将毕生所学及上古瑰宝《盘古心经》记录在简,留赠有缘!后世子孙习之,当用以济世安民,否则必遭天谴!切记!逍遥子于大荒2069年。
“靠!这逍遥子还真是有意思,人都挂了还管别人是不是用他的武功来济世安民?咦!等等,开天剑,盘古心经?那不是传说中创世神秦乾的东西吗?那老子岂不是可以纵横天下宇宙无敌了?”
“哦!不好意思,原来是看错了,是开心剑和《盘子心经》。应该是一把逗人笑的宝剑和一本教人如何洗盘子的秘笈,老子就说嘛,哪那么好的运气,一下子就无敌于天下了。”
为了对这位送来剧情道具的逍遥子前辈的表示感谢,李无忧决定在收取那柄剑和竹简之前,给那人意思一下——磕了一个不算很响的头。
“刷刷唰!”三只带着蓝汪汪颜色的劲箭贴着头顶飞了过去,花岗石砌成的墙壁竟被没入七寸!
“靠!老子就知道有这一招!不过逍遥老兄,你下次一定要计算准确些,老子要是再长高几寸,还不是照样会被你射死?”李无忧骂咧咧地将开心剑和盘子心经收入乾坤袋,一脚将那具骷髅踢开。
“轰隆!”石门随即打开,一大堆泥土掉了下来。这踢开骷髅的一脚,竟然就是开启石门的机关所在?
“靠!老子算是服你了。老兄,你竟连我要踢你这一脚都算到了。佩服!”李无忧心中渐渐有了敬畏。
下一刻,一股清新的空气和淡淡的月光扑面而来,门外果然已是地面。
李无忧大喜,飞升而起,但听一声“李无忧看招”,一团黄兮兮的东西已经迎面射来。
李无忧的头刚刚冒出,那黄色暗器已经射到面门。是什么人竟然算到自己此时会在此处现身,不差分毫的发暗器暗算自己?他本能地将头一偏,想避过那暗器,却不想那暗器忽然化作零星的无数点。啊!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来人竟是断玉堂的杀手?
千钧一发之际,李无忧将玄天罡气运至面门。“噗”“噗”数声,暗器射中他的面门立时反弹了出去。
糟糕!脸上怎么还有些东西是湿湿的,粘粘的,莫非是一种恐怖的毒膏?
敌人在哪里?李无忧于空一翻,稳稳落地,环目四顾的同时将精神力展至极限,搜寻敌人的踪迹。但很显然这是浪费,因为找到敌人实在是比他想像的容易了千万倍——他的身前和身后各有一个三岁大小的男孩子,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正朝他看,而他身前那个小孩的手里正残留着刚才的恐怖暗器——牛粪。
堂堂大荒雷神李无忧,竟然被一个幼童抹了粪。传出江湖,绝对是个爆炸新闻。
“不对!这一定是杀手的阴谋!”李无忧可不是那么容易骗的,“这两个小孩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天地双煞那两个侏儒假扮的?”精神力当即扫描了过去。
“妈呀!有怪物。”面前那小孩忽然哭着跑了出去。
“妈呀!小三用黄泥变出一个人来了。”身后那小孩也哭着跑了。
不会吧?扫描的结果显示——真的是两个小孩!
就在李无忧发愣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孩消失的方向传来一个妇人呵斥的声音“李无忧,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是牛粪,不是黄泥!以后不许再和小三玩了,知道吗?”
“无忧知道了。”
淡淡月色下,凉凉夜风中,名震天下的雷神李无忧呆若木鸡,哭笑不得。
秘道的出口原来是在航州城郊的一个小村的牛棚外。
李无忧施展法术将秘道重新封上,同时在石门上画了两道隐藏符,好让秘道不被村民发现,接着按泥土的干湿重新将地面还原,又加了一个凝结咒,此时这块土就和周围看来一模一样了。
做完这一切,李无忧展开轻功,迅速地离开现场,朝航州城掠去。
夜色深沉,野地上除了野草和大树,并无人影,偶然传来几声犬吠,却更让荒野显得空旷而深远。
前方是一片小树林,李无忧正自思考是不是该绕开,忽听林子的另一端隐隐传来衣袂破空之声。他好奇心起,迅速掠进林去,找到一棵大树,默念青木诀,隐身进去。
“追日步和长河孤烟身法?这不是地狱门的独门功夫吗?嘿嘿!”看到两道青影一前一后的由远而近,李无忧异常兴奋,“咦!前面逃的这人好深厚的内力!但怎么奔行速度这么的慢……莫非他不会运用?”
近了,李无忧才看清楚逃的人和追的人却是一条彪形大汉和一个黑衣少年。
大汉刚奔到李无忧所在那棵树前两丈,面前黑光一闪,那少年已瞬移到他面前。大汉无奈定下身形,将手中一把三尺长的尖刀一横,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敌人。
此时李无忧才看清二人的形貌。那汉子年约三十,蓬头乱发,暴眼圆睁,豁鼻阔口,上身只着了一灰布坎肩,厚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黑衣少年身材瘦长,面如冠玉,却予人冷峻之感。
“吴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将那件东西交给在下吧?我以人格担保,绝不加害于你。”黑衣少年微笑道。
大汉抹了一把汗,呸地吐了口浓痰,冷笑道:“人格?百里溪的走狗,又有什么人格了?”
百里溪?就是那个梧州军元帅百里溪吗?他的人怎么到这来了。
“走狗?”黑衣少年不禁失笑,“追捕吴兄确是百里元帅的委托。不过,不论吴兄你信不信,我独孤羽再不成器,也不会沦落到做百里溪的手下的地步。”
邪羽独孤羽?李无忧吓了一跳,这少年就是和天魔门的剑魔任独行并称魔道近年来最杰出的“奇才”的独孤羽?嘿,地狱门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听到独孤羽的话,那大汉却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只若天河怒涛咆哮,林中倦鸟惊飞,走兽惶奔。独孤羽也已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但闻他这一笑却也忍不住耳目一眩,心下暗惊这家伙好深厚的内力,难怪要自己抄小路才将他追上。
笑声落下,大汉一扬眉,冷冷道:“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老子若是皱一下眉头,就枉称大荒第一刀!”
李无忧大吃一惊:“大荒第一刀?好大的口气!这大汉难道就是传说中与剑神谢惊鸿齐名的刀狂厉笑天?除了他,谁还敢自称大荒第一刀?”
独孤羽惊道:“您就是大荒第一刀?”
大汉傲然道:“吴某生平不说谎话!你到梧州城中的杀猪场去打听打听,看有谁不知道我大荒第一刀吴明镜的!”
“吴兄原来是消遣在下来着。”独孤羽冷笑一声,身形一动,右手已一掌朝吴明镜面门印去。
这一掌不但迅疾绝伦、手法利落,似还暗藏了好几般变化,更妙的是这一掌不过是虚招,真正的杀招还在他背在身后的左手。
吴明镜似是吃了一惊,手中尖刀却猛地一抖,一刀自上而下劈了下来。
这一刀若是让江湖上那些所谓的“一流高手”来看,一定会失声大笑,只因用“平平无奇”来形容这一刀都嫌浪费,确切的说这一刀实在是粗陋不堪——简直不能称为刀招,只不过是市井无赖斗殴时常用的一刀直劈。但无论是场中的独孤羽,还是树里的李无忧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独孤羽凌厉无比的一掌,被这一刀给逼得硬生生收回,而左掌出招的线路也被这一刀给封死。刀势犹自未止,只将他逼出三步开外。
这样几乎不能算是招式的一刀竟有如斯威力!
独孤羽清啸一声,身形一闪,整个人如鬼魅般围着吴明镜旋转,刹那间幻出八尊人影,同时于八方朝大汉击出了十六掌。李无忧倏然动容:“天魔八幻!”
吴明镜大惊失色,手忙脚乱下大刀乱挥,奇的是他的周身竟随即产生了一圈刀光。刀光过处,幻影消散一空。独孤羽踉跄倒退三步,胸口竟多了一道三寸长的刀口!
“好高明的刀法!”李无忧暗自喝了声彩道,他随即又不解,“他刚才若能在独孤羽倒退时,顺势再进一招,独孤羽即便不死也要身受重伤了!况且他既然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完全有能力和独孤羽一战,何必要逃得那么辛苦?莫非……”
下一刻,独孤羽忽然双手一抖,射出一道黑光,朝吴明镜飞去,后者忙挥刀去砍。“噗”的一声,那黑光应刀暴开,在他身周形成一蓬烟雾。
“啊!你……”吴明镜怒斥一声,双膝软倒于地,尖刀再也拿捏不住,“哐铛”一声掉落在地,他挣扎着想站立起来,但手足酸软,全身没有半丝力气,试了几次,终于不甘地瘫倒在地。
“果然是个身怀绝世武功却不懂运用的白痴,刚才那两招应该是随着本能反应出招吧。”李无忧喃喃道,“独孤羽也不简单,竟然能和老子同时看出这傻大个的弱点。”
独孤羽凌空两指点出,封住了吴明镜的环跳和麻阕二穴,这才走了过去。李无忧见此,暗自讶异,心道:“冥神烟号称天下第一迷香,他竟然还出手封穴,这厮好谨慎!”
独孤羽弯下腰去,搜遍了吴明镜的衣服和随身大包,但除找到几两碎银和一些干粮外,别无他物,他竟也不嫌脏,当即脱去吴明镜的鞋和臭袜子,但依然一无所获。
独孤羽摸了摸下巴,优雅笑道:“呵,吴兄果然是个有心人。但成王败寇,你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和我斗了。只要你告诉我那东西在哪里,我刚才的承诺依然有效。”
“你真想知道?”吴明镜叹了口气。
独孤羽听他口气松动,喜道:“自然!吴兄请说?”
吴明镜道:“那东西就在……就在……”他声音越说越小,渐如蚊鸣。
“你说在哪?”独孤羽慢慢凑耳到他口边。
“呸!”一口浓痰狠狠地砸在了独孤羽的脸上,吴明镜大声道:“去你妈的!龟儿子,我新楚的男儿可有怕死的?你趁早杀了你爷爷!想要那东西?门都没有!”
独孤羽掏出一张绸巾,优雅地擦掉脸上的痰,将绸巾一扔,鼓掌笑道:“好,好!吴兄忠君爱国,存心要为国捐躯,小弟岂有不成全的道理?但蝼蚁尚且偷生,吴兄这么做就不怕对不起父母养育之恩吗?呵呵!看你神色犹豫,显然是生死两难。我这人一向有成人之美,这就让你尝尝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搜魂手的滋味吧!”
话音一落,独孤羽右手闪电般在吴明镜的周身十六大穴上拍击了一遍,后者立时全身抽搐,汗如雨下,一张脸一会红一会白,颜色变幻不定,想大声痛骂,却连抬嘴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一双环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李无忧早听说魔门的搜神手是江湖中最阴毒的三种整人绝技之一,此时见吴明镜如此痛苦,全无半点怜悯之心,只是暗想:“奶奶的!倒不知道搜神手比我的憔悴掌如何,若是能同时在他身上试试就好了……嘿嘿。”
独孤羽伸手在吴明镜身上点了一指,止住后者的痛苦,赔笑道:“吴兄,不知我的服务你还满意不?”那神情不像是一个征服者对被征服者的凌辱,反像是妓女伺候完一个嫖客后,低贱地讨赏。
吴明镜冷哼一声,狠狠地朝自己舌头上咬去,但他很快发现一个悲惨的事实,自己并无多余的力气将舌头咬断。
独孤羽似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吴兄,刚才我用搜魂手的时候不小心顺势封了你颔下的人中穴,吴兄你大人大量,你不会因此责怪小弟吧?”
“啪,啪,啪!”三声很有节奏的掌声忽然响起。
独孤羽吃了一惊,蓦然回首,就见到了淡淡月光下,嬉皮笑脸的李无忧。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才睡不着,没想到二位兄台也有如此雅兴在此赏月,呵呵,真是有缘啊!”李无忧道。
独孤羽叹道:“兄台说的不错,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正是良辰美景。唉!可惜我大哥刚刚羊癫疯发作,我要先送他回去医治,就不打扰兄台的雅兴了。”说时他伸手架起身后的吴明镜,轻声说“大哥,你小心点”,扶着后者朝林外走去,二人亲密的样子绝对比亲兄弟还要亲。
吴明镜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半个字。李无忧心知一定是独孤羽扶他时顺势透进真气封了他的哑穴,暗道这家伙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真是可惜,那你们慢走。”李无忧摆了摆手,但他立刻似想起什么来,“咦!这不是明镜兄吗?怎么癫痫病又发作了?唉!早叫他去找欧阳回天看看了,就是不听我的话——原来你就是他兄弟吴龟镜啊?”
“小弟正是龟镜。”独孤羽一脸惊异道,“但请问大哥你是?”
李无忧听他自称是乌龟(吴龟),心头狂笑,面上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道:“想当年……陆乘风和吴明镜一起笑傲江湖,快意恩仇,苍澜两岸黑白道上的英雄听到我们梧州双侠的名头,哪一个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汉子?那是何等风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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