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王族- 第253部分

　　　　“有急事。”

　　　　“需要帮忙吗？”

　　　　伊沃摇头，“等你觉得我要帮忙，再来找我吧。”

　　　　巴洛点头。

　　　　向众人简单告别后，伊沃立即回程。

　　　　……

　　　　十几天后，伊沃风尘仆仆，回到了圣地伊甸，第一时间在神临塔与教皇和牧首会面。

　　　　两个月没见，教皇和牧首仿佛老了几十岁，皱纹密布，让伊沃大吃一惊。

　　　　“冕下，发生什么了？”

　　　　教皇叹息，“征兆接二连三出现了，诸神对主世界的庇护越来越衰弱，大量异界生物降临在了世界的各个角落，这样下去，不用三年时间，就会酝酿出一场浩劫。”

　　　　异界生物在主世界有存在限制，这是主世界的屏障，但一直在不断衰减，近几年，这一过程加速了上百倍。

　　　　“也许这是自然的发展，也许……这是诸神故意的。”牧首摇头。

　　　　诸神并不像教义中无私，信仰是他们的动机，伊沃担忧道：“时间太紧迫了，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教皇摇摇头，“当诸神亲自入场，黄昏也就拉开了序幕，我和圣兰道会尽力延迟浩劫的发生，至少也要把威胁最大的诸神，拦在场外。”

　　　　伊沃一惊，“你们的力量能对抗诸神？”

　　　　“单靠我们两人，当然是不行的，所幸我们还有能借用的力量，而且我们不需要和诸神正面对抗，只需要阻止他们降临。”

　　　　“怎么做到的？”

　　　　教皇和牧首沉默不语，不愿回答。

　　　　伊沃叹气，“那冥族的事，你们有消息吗？”

　　　　“地底世界出现了冥族的踪迹，但……”教皇低声道：“冥族并非隐居在地底世界，他们是凭空出现的，而且数量很多！”

　　　　伊沃张了张嘴，一脸诧异。

　　　　“只有唯一的解释，黑夜年代末尾，冥族逃到其他的次级空间，休养生息，又通过某些特殊的方式，增加了人口，并回归了主世界。”教皇忧心忡忡。

　　　　“局面越来越不妙了啊。”伊沃眉头紧皱。

　　　　牧首开口道：“我和圣约翰随时都准备好了牺牲，教庭的继任者要尽快确定下来，我们没时间花半年选拔了。

　　　　德尔帕萨尼是竞选教皇的有力人选，他本身是奥丁帝国皇室成员，帝国一直对教庭有野心，除了王权，他们还想控制神权，以此来完全掌控治下之民的身与心，德尔帕萨尼是帝国的钉子，代表了帝国的利益，不能让他成为教皇。”

　　　　红衣大主教的派系斗争，还涉及了王权对神权的渗透，伊沃十分意外，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需要做什么？”

　　　　“这件事你帮不上忙的，”牧首摇头，“你要做的，就是等待与隐藏，为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最坏的结果？”

　　　　“诸神亲自入场，我们为此牺牲，教庭落在德尔帕萨尼手中，真正的使命失去传承，教庭成为王权的发言人。”

　　　　伊沃打了个寒颤，“听起来像个噩梦。”

　　　　“德尔帕萨尼拉拢了很多高层，如果在投票环节，他占据压倒性优势，我会行使一票否决权，这会惹恼德尔帕萨尼，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你必须要隐藏，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投票，安静旁观。”

　　　　“我会看情形行动的。”伊沃点头。

　　　　教皇叹气，“希望不要到最差的结局。”

　　　　牧首淡淡一笑，“就算真有那天，你的使命比我们都重要。”

　　　　伊沃一脸迷惑。

　　　　教皇和牧首相视一笑，神秘兮兮。

　　　　……

　　　　在教皇和牧首的干涉下，教庭大选提前，早了一个月确定了候选人，将试炼时间缩减到二十天，这在教庭历史上前所未有，怎么看都像在提前托孤。

　　　　教庭上下人心浮动，谣言四起，山雨欲来。

　　　　“砰！”

　　　　德尔帕萨尼狠狠捶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沉，教庭大选提前，让他少了大量的准备时间，他下意识认为，这是教皇阻遏他的计划。

　　　　“圣约翰，仅凭这样，你是无法阻止我登上教皇宝座的。”德尔帕萨尼语气冷硬。

　　　　迦南低声道：“圣地里有了新的谣言，据说教皇和牧首决定废除投票环节，强行指定继承人。”

　　　　“他们不会公然打破规矩的，”德尔帕萨尼断然道：“但他们必定会在投票环节为难我，即使我票数碾压，也会动用一票否决，阻止我担任教皇。”

　　　　“到时你想怎么办？”

　　　　德尔帕萨尼神色漠然，“我不会让任何人挡我的路！”

　　　　听见德尔帕萨尼言语中的杀气，迦南瞳孔一缩，低下了头。

　　　　

　第398章　翻脸

　　　　两个月后，原定在九个月之后的继任者大选投票开始。

　　　　期间无数人登门拜访，伊沃闭门谢客，专心修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大选背后的真相，为此暗暗准备着。

　　　　圣地人心浮动，史上最特别的一次教庭大选，在诡异的气氛下如期召开。

　　　　高层投票在圣地大议事厅举行，一百多位高层出席，每个人都显得很严肃，放眼望去，几乎全部人都是老者，凝重、紧张的气氛蔓延。

　　　　位于席位的边缘，伊沃不停瞄向不同的高层，暗暗记住这些人的长相。

　　　　保守派倾向教皇，德尔帕萨尼统领激进派，那家伙正好在最前面的位置坐着。

　　　　每位高层发现伊沃打量时，都会眉头微动，有些人漠然无视，有些人冷眼对视，投来冷眼的一般是激进派，伊沃身上教皇派的烙印很深，他把这些人记住，估算票数后，无奈发现就算大选缩短了大量时间，德尔帕萨尼也拉拢了多数的高层。

　　　　唯一的转机，就是中立高层们的态度，这便是两派要争取的票数，圣事所的几位高层，还有三十三位枢机主教中的边缘人物，裁决系的高层，算下来人数不少。

　　　　教皇坐在主位，缓缓道：“开始吧。”

　　　　在座的高层对教皇和牧首的每个候选人都有一定了解，各项事迹、荣誉列举出来，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在心里自己盘算。

　　　　伊沃打定主意弃权，冷眼看着两派的高层们争论，教皇最有力的竞争者，是德尔帕萨尼和本尼德罗，各为一派代表，所有争论都围绕两人展开。

　　　　牧首位置却没有特别占优的候选者，圣兰道和教皇不同，他并不在乎继任者，无意插手，许多牧首候选者都是一些高层推出去的人选，其中迦南是德尔帕萨尼的盟友。

　　　　裁决系的高层沉默不语，在一旁观战，成百上千年来，裁决系独立于所有派系之外，忠实地执行捕杀异端的使命。

　　　　终于，争论结束了，进入了教皇继任者投票环节。

　　　　诸人沉默下来，互相打量，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

　　　　德尔帕萨尼敲了敲桌子，吸引全场注意，淡淡道：“不需要更多的争论，无论能力、资历、背景，我是所有候选者中最完美的，我能扛起教皇的责任，我投给自己。”

　　　　在一旁的执事忠实记录每一位高层的投票。

　　　　第一个人开口之后，激进派的高层，接二连三表明态度，德尔帕萨尼的票数逐渐上升。

　　　　本尼德罗晃了晃卤蛋上的狗尾巴草，缓缓道：“几十年的红衣主教生涯，在座的列位都明白我的主张、我的为人，教庭一直守望着万民的信仰，这是我们的使命，除此之外，我们不应该插手任何风云变幻，教庭需要一个稳重、虔诚的领袖，而不是一个野心家。”

　　　　保守派也开始出动，本尼德罗票数上升。

　　　　本尼德罗对教皇之位并不觊觎，他是保守派中唯一能与德尔帕萨尼竞争的候选者，这是教皇赋予它的任务。

　　　　中立的高层开始摇摆，票数渐趋稳定，两位红衣主教之外的候选人，基本都没有拿到票数。

　　　　“本尼德罗·普希金，四十七票；德尔帕萨尼·唐·卢恩，四十七票；埃尔多·达文，三票；列南·郎罗·布森尔，两票。”执事宣读票数。

　　　　伊沃按照教皇的眼神要求，默默给埃尔多投了一票，实质上等于弃权，他连埃尔多是谁都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三位黑袍大裁决身上，他们是最后三位没投票的高层，他们能决定投票的结果。

　　　　选择维持平票，还是决定继任者，全交由大裁决选择。

　　　　平票的局面，是中立派心照不宣的结果，一旦保守和激进两派任意一方占据上风，中立派就会投给弱势的一方，平衡局面。

　　　　将选择权交给裁决系，这是中立派认为最好的结果。

　　　　也只有裁决系的大佬，不怕得罪任何教庭高层。

　　　　三位黑袍大裁决的容貌，隐藏在华丽的金纹兜帽黑袍中。三位裁决系巨头，头衔从异端裁决所建立之初一直传承下来，分别是“古维山”，“德洛希狄”，“奥弗海拉”，出自某种神语，代表着判刑者、执行者、埋葬者。

　　　　在所有高层的注视下，三位黑袍大裁决，用各自的声音，缓缓给出了答案。

　　　　“德尔帕萨尼。”如同乌云般阴鸷的男声。

　　　　“德尔帕萨尼。”仿佛极北寒冰般的冰冷女声。

　　　　“德尔帕萨尼。”宛如胸腔中回荡雷鸣的粗狂男声。

　　　　全场落针可闻！

　　　　裁决系完全倒向了激进派！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德尔帕萨尼嘴角露出了弧度。

　　　　本尼德罗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

　　　　气氛宛如黑云压城般压抑，伊沃呼吸微微一窒，他感觉到在场的许多大佬震惊之下，释放出了一丝的气息，几乎全都在十级强者以上，气息激荡如同风暴边缘，随时局面都有可能失控。

　　　　执事一脸冷汗，战战兢兢道：“德尔帕萨尼·唐·卢恩，五十票，接、接任教……”

　　　　就在即将宣布的时候，教皇圣约翰缓缓开口，“行使一票否决，重新投票。”

　　　　气氛骤然凝住。

　　　　德尔帕萨尼豁然抬头，直视教皇。

　　　　教皇垂下眼帘，脸色淡然。

　　　　所有高层心里咯噔一声，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教皇的一票否决高于一切，只要使用了一次，就代表了教皇的态度，绝对不允许当前候选者成为继任教皇。

　　　　也就是说，就算重新投票，德尔帕萨尼再次获胜，教皇也会同样否决他，直到换另一位继任者。

　　　　教皇不准德尔帕萨尼继任！

　　　　保守派和激进派，公然撕破脸皮对立。

　　　　高层们既震惊于教皇的魄力，又诧异于他的大胆，曾经一直兢兢业业的教皇，在他们眼中变得无比陌生。

　　　　德尔帕萨尼面无表情，转身拂袖离开，一语不发。

　　　　激进派全部起立，跟着他一起离开。

　　　　大议事厅瞬间少了近乎一半人，今日不可能继续投票选举了。

　　　　教皇视若无睹，“散了吧，过段时间重新投票。”

　　　　气氛很沉重，高层们接连离开。

　　　　

　第399章　征兆伊始

　　　　当夜，三颗月亮泼洒银辉。

　　　　神临塔上，伊沃被教皇召见。

　　　　“你怎么想？”教皇发问。

　　　　伊沃语气谨慎，“您会刺激德尔帕萨尼的怒火。”

　　　　教皇摇头，“我没时间慢慢拉拢高层了。”

　　　　伊沃听出了教皇语气里的急促，犹豫问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牧首语气平静，说话内容却让伊沃心神剧震，“诸神庇护主世界的屏障正在消失。”

　　　　伊沃瞪大眼睛。

　　　　屏障庇护着主世界，易出难进，历史上的巫师们，能轻易前往其他次级空间探索，但次级空间的生物难以逗留主世界，这构成了主世界超然的地位，也是天然的防护。

　　　　没有诸神庇佑屏障的结果，历史上早有了例子，那是次级空间大举入侵的浩劫，甚至比黑夜年代更加噩梦。

　　　　“变化出现在三天之前，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牧首摇头，“主世界屏障像阳光下的泡沫，迅速破碎，只要再过几天，主世界就成了一个无人守卫的果园，任何窃贼都能溜进来，用不了多久，那些深渊、炼狱的邪恶就会发现这一点。主世界的丰饶，对那些魔物是致命的诱惑。”

　　　　伊沃脑海里闪过无数异端的身影，如果主世界失去了屏障，异端们信奉的邪神、魔物，能毫无阻碍地来到主世界，漆黑之眼的幽暗领主，也能亲自降临。

　　　　难道这就是黄昏预言？

　　　　“那该怎么办？”伊沃脸色无比凝重。

　　　　教皇淡淡道：“这是得知诸神态度的最好机会，他们有能力建立新的庇护屏障，如果他们没这么做，一切就很清楚了，诸神必定像我们所想，是乌鸦之一，黄昏浩劫的推手。”

　　　　“要阻碍拖延黄昏的到来，只有重建屏障，我和圣约翰也许会为此付出生命。”牧首语气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