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不过短短几十分钟而已,从原先的影钢魔像必胜,到了现在,大部分观众都改为倾向巨神兵。
所以当提方特洛彭斯说出这样的话时,所有的人都惊诧莫名:“我认为德尔松帕亚没有能够清楚地阐述出他作品的竞争力与优势,所以我不承认影钢魔像的技术会全面地输给这台粗陋的钢铁怪物。”
听到用这样不客气的叫法称呼自己的作品,潘尼暗暗不悦,同时感到这个老头子好生面目可憎,居然到了现在还在找麻烦。
不过他也只能默默地听下去。
德尔松帕亚脸上却燃起一丝希望。
如果这位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噢~弗拉斯的朋友,我想,特洛彭斯大人或许真的是这么想的。”米尔隆那张变化术造就的老脸上出现一个微笑:“其实,空口说白话是大部分人都有的本事,至少不认为,几句话的吹嘘或是夸大就可以让我们这些人认为影钢魔像的能力在巨神兵之上,还是说……
您希望来一次直观的实验?”
他笑了起来:“这或许很符合我们塞尔人的风格。”
一群法师看了看提方特洛彭斯静默不语的表情,又看了看反差巨大的影钢魔像和巨神兵,再次感觉这个主意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过更令这些人感到荒谬兼着不可思议的是,死灵系的第四席,瑞姆家族师,尼兹奥德西隆对这种竞选里的一些把戏并非不明。
而且这个少年在提及巨神兵时,几次使用了‘我的’、‘我们的’,想起这类由潘尼这个‘发言人’口中吐出,却毫无违和虚假意味的口气,他的眉心渐渐深锁了起来。
或许这个小家伙绝不仅仅是个传声筒这么简单。
他这样想道。
当然,对于在场的大部分法师而言,更重要的还是来自瑞姆家族师居然胡搅蛮缠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如果提方特洛彭斯真的如此要求,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目光挪到了巨神兵的身上,脸上的呆滞忽地换成了暗暗地冷笑,于是他点了点头:“唔,提方特洛彭斯大人,如果你非要要求这么做,我们也不介意,不过我认为,这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提方特洛彭斯哼了一声,转向静默不言的科恩菲尔斯。
显然,他在寻求这个名义上的主席的意见。
科恩菲尔斯沉吟一下,摹地指了指台下的两个人:“哦,我得询问一下参赛者的意见。”
“我没有异议,大人。”潘尼皱了皱眉,虽然知道瑞姆家族的人在耍花招,但他不怕。
“我也觉得这是可行的方法,各位达人。”虽然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通过提方特洛彭斯传递来的眼色,他知道顶头上司另有计策,于是也点头同意。
“那就这样好了……呃……”虽然不想过多地浪费时间,不过作为崇尚斗争的塞尔人,科恩菲尔斯也认为让这两个家伙斗上一斗是个好点子,虽然,呃,悬念似乎太小了。
在场的所有法师也纷纷感觉到,提方特洛彭斯的建议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相信,瑞姆的人一定有办法解决困境。”安克特林苏尔看不下去尼兹奥德西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哦,但愿如此。”尼兹奥德西隆摊了摊手。
“呃,不过。”科恩菲尔斯顿了一下,看了看相对与巨神兵的体型过于狭小的广场,耸了耸肩:“我觉得需要另择场地。”
周围的师安德雷亚弗拉斯带着若干跟班走了出来,他满面春风,笑容洋溢,潘尼和奥瑟亚见他走来,纷纷表情严肃地施礼。
“哦,不必多礼,孩子们。”他摆了摆手,亲切地摸了摸潘尼的脑袋:“我的孩子,我们以你为荣。”
“不胜荣幸。”
“嗨,真是生疏,我们有着亲缘联系,也许你应该叫我一声爷爷。”
听着这样的话,感受着这位师的目光落到潘尼的颈上,看到了那块红色宝石,他口中啧啧连声:“唔,奥瑟亚,你居然把这个东西给他了,孩子,这可是我们家族最值钱的三十件宝贝之一啊,你可真是大方。”
“他配得上这件东西。”奥瑟亚含蓄地笑着。
“不错,不错,你将成为宗族的骄傲。”师的夸赞,只能谦虚:“您过于夸奖我了。”
“这可未必……”心情好的都能猜得出来。”安德雷亚捋了捋胡子:“他们肯定要对你还有巨神兵不轨,今天你和奥瑟亚,还有所有家族的人一起和我在驻地休息,我亲自领头守夜,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师如此自信,潘尼也只能压下心底的那点不安,跟着他离开了会议厅。
……
“这回瑞姆可完蛋了。”
“丢了核心技术,什么也没捞到,脸颜面都要不保,唉……”
“明天等着看好戏吧,看他们如何收场。”
这一阵阵冷嘲热讽出自一些来参观竞选的高阶法师之口,可见他们的意见大多数是统一的。
这样的话虽然不可能当面对瑞姆的人说,但是却很难不飘到提方特洛彭斯和德尔松帕亚的耳朵里,于是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大人……我们能……”不过更加困扰德尔松帕亚的,却是明天的斗争。
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影钢魔像和巨神兵,虽然二十尺和五十尺的差距并没有人和蚂蚁那么大,但是比例却与猫和老鼠相差不远。
这种情况下,他有把握才奇怪。
“我们当然能赢。”提方特洛彭斯打断道:“我们还有机会。”
“或是,我们可以暗自偷袭他们……”德尔松帕亚尝试提出建议。
“蠢货这种手段都玩烂了”提方特洛彭斯勃然大怒:“你难道指望他们蠢到不会防着这些伎俩?”
德尔松噤声不语。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已经让自己在这位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大大下降,若是以往,他绝对不会受到这样如同训孙子一样的驳斥。
虽然师十分鄙夷。
即使无视善恶,大多数红袍法师也比较注重心胸和气魄,尤其是对于魔法的钻研,往往随着知识的增加,风度气质也会不自然的增长,生性心胸狭窄的人也是如此。
何况是从血火拼杀出来,文明中仍然带有许多凶悍气息的塞尔民族
如果一个人畏首畏尾,畏畏缩缩,显然是不可能受到尊重的。
只是在提方特洛彭斯眼中,作为失败者的德尔松帕亚这番表现,分外地刺眼而已。。。。
124 奥术
这座法师塔巍峨而沧桑。~~~~
潘尼不认为瑞姆会使用那些过时的卑劣手段,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师亲自保存在自己的半位面里。
于是他只好在法师塔顶与一众红袍法师一起陪同。
师的仆人,最后一个,则是隐藏在安德雷亚背后阴影中的塞尔骑士。
席位导师的地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他能身处其中,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宠幸’吧。
这个词让他莫名其妙的恶寒,可见心神不定,什么样的古怪想法都能够冒出来。
他正要闭上眼睛,开始深度冥想,忽然看到同样处于深层冥想的师如此大费周章地布置下魔法防御,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二阶的术法。
这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你看起来很疑惑。”安德雷亚察觉到了小法师的注目,他回头颔首笑了笑:“在奇怪什么?”
“大人,您看来十分注重防护。”小法师皱了皱眉:“但你只做了一瓶药水。”
“注重?不不不,我们这些高阶法师每天大多数时间都要用这些东西保护住自己的居处。”安德雷亚摇了摇头:“你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你的老师没有和你说过高阶法师的禁忌?也对……这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高阶法师的禁忌?”潘尼皱了皱眉,想起了詹华士的言语:“是指不能随意施放法术?”
“不错,不错。”安德雷亚连连点头:“我们这些法师在与源海沟通施法的时候,都会泄露出一些信息,如果被我们的敌人掌握到了,那就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了。”
他摊了摊手:“而且,我们还要防着点那位掌控着魔网的女神,现在我们施展法术时都要加上些额外的保护措施,否则我们这些红袍法师,根本就没有资本和她手下那些烦人的狗腿子抗衡。”
“泄露出信息?”潘尼灵光一现:“是指‘真名’?”
“真名?哦,在大多外行和低阶法师口中,的确是可以这么称呼。”安德雷亚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喜欢用另一个名词定义那个东西。”
“另一个名词?”潘尼皱了皱眉。
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是一个窥见奥术道路的好机会。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步了,对前路的探索陷入迷茫。
詹华士送给他的‘内部教材’让他知道,获得真名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神秘成分极高,因为在那本书里,对真名的描述也是十分的语焉不详。
更多的内容,倒是在分析驾驭奥术的方法上面。
不过其中倒是点明了,如果能够与前辈交流,无疑会得到启迪。
潘尼能够察觉到,安德雷亚对自己观感不坏,或许此时是一个‘交流’的好机会。
“你看过这本书没有?”师看起来很惊讶,不过转而就释然了:“哦,哦,确实,像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应该早就看过这本东西了。”
潘尼并不奇怪这位师都不会费心去注意他这个渺小的晚辈。
哪怕他奥术修为出类拔萃。
因为塞尔不缺的就是天才,大群天才学徒在学院里就纷纷被*掉了,留下的除了前途有限的只配做奥术工人的学徒,剩下进入红袍法师会的正式法师,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至少潘尼很清楚,自己的进步速度虽然吓人,但在这五年的新晋法师里面只能排上前五。
所以自己怎么样,这个师?
“你注意到没有,这本书里面出现的最多的词汇,除了奥术,源海,魔网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比较醒目的。”
安德雷亚顿了一下,看来很有兴致向潘尼解释这些东西,虽然法师大多数冷僻自私,不过在心情很好的时候,有时也会很好沟通,很显然,潘尼今天运气不错。
这运气也是他自己赢得的。
潘尼想了想,翻着这本书,皱起了眉头:“是‘方法’?……”
这个词汇确实是遍布全书,甚至比安德雷亚说的那几个词出现次数更频繁,在他粗粗读过几遍得到的印象里十分深刻,所以安德雷亚一提及,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转而他有了个想法,莫非这个词汇才是这本书的论述中心?
他这样一想,忽然有些豁然的感觉,难怪以前读的时候感觉它不像是一本奥术专著,原来通篇都是在论述那些师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差一点点,‘它’就是我们研究奥术的核心因素。”
“方法论?”潘尼的眼睛一亮,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联系安德雷亚上下的话语:“它和真名有关系?”
“它就是你们所说的真名,或者说,真名是它最初的一小部分。”安德雷亚这句话立刻让小法师有点摸不着头脑。
脑筋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看到潘尼的疑惑表情,他伸出一根手指:“你认为真名是什么?”
“是一个存在的‘存在’与‘力量’的集合。”潘尼回忆起教材上最经典,但等于什么内容也没有的解释。
“这是糊弄小孩的说法。”安德雷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有些无奈:“好吧,这种说法实际上也不算错,只是容易误导到人而已。实际上,潘尼,哦,我想我可以这么叫你,费伦上大部分高级别法师,都很不希望有更多的法师知道这些深层的奥术理论。”
“为什么?”潘尼皱了皱眉,他能想象到一部分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高等法师不希望后辈拥有与他们比肩的力量,或是希望得到长久供自己驱使的奥术工人,不过他听到安德雷亚的口气,显然原因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这个东西太危险了,如果让一个后辈法师得到了这套理论,那么其他的师把玩着手边的水晶球:“但却是法师最重要的东西,我们的思维方式,就是我们掌握魔法力量的钥匙,更进一步地说,我们的头脑与奥术原理相互交流产生的思维方式,就是我们用来掌控奥法的‘魔力’”
“它就是‘方法论’。”他注视着因为他一席话陷入呆滞与深思的少年施法者:“实际上,方法论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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