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妮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睁开有点惺忪的眼睛,狠狠揉了揉奈菲的脑袋,小女孩咕哝一声,只是翻了个身子,又换了另一个姿势抱住了她的腰,把小鼻子深深地埋进了她的怀抱里。
兰妮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目光落到一旁面容惊讶的老罗本脸上,眼睛微微一咪,语气很是懒散:“你的小姐呢。”
“她……”老罗本的表情顿时尴尬,自从那天开始,他的小姐似乎对眼前的女士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忌惮情绪,他这个仆人自然问不出来具体的原因,而小姐有事,自然要他代劳。
但眼前这个女人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懒散神情背后那股高傲凌厉逼人,让他有了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只是毕竟阅历深厚,他厚起脸皮,仍旧决定履行自己的传话任务:
“我们小姐的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派遣我来问一句,迪塞尔先生已经离开两天多了……”
“我不和下人说话。”兰妮挑了挑细长的眉尖,伸出一根手指,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那根指头射出,钻进自己的鼻梁,老罗本的鼻子顿时不自然地一抽。
兰妮继续用那种懒散的目光说:“叫那位美丽的小姐亲自过来……或者你可以带回去一个老答案。”
她瞥了一眼老罗本难看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不知道。”
老仆人面色阴晴不定地变化片刻,最终垂头丧气地败退了。
兰妮哼了一声,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盯着那群海盗客串的伐木工,忽然看到怀里的小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来了,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自己。
“兰妮大人,其实你确实不知道大人去做什么事情了吧,你找菲娜小姐有什么事么?”奈菲歪头看着女士:“你想要和她**?”
这个小女孩稚嫩的声线吐着雷人的话语,继续一本正经:“我昨天看过一遍大人留给我的《费伦风土志》,虽然塞尔和费伦许多地区和国家都没有明文法令禁止同性相爱,不过绝大部分国家仍会从道德角度和自然规律对这种行为加以谴责。”
在小女孩的眼睛里,兰妮。弗兰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黑,额角一跳一跳,眼睛眯了起来。
“何况这种行为是对大人的不忠。”奈菲丝带着恐惧,说完了想说的话,看着兰妮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可怜巴巴,脑袋也垂了下去。
兰妮的脸却因为这句话一下子红涨得如同苹果,她狠狠用手指捏着奈菲丝的脸蛋,让小女孩不断发出哎呦的声音:“不忠?小女孩,说话之前想清楚,我不是他的老婆。”
“那你为什么会和大人做那种事情?”奈菲丝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兰妮:“塞尔又没有限定妻子的数量。”
“这和你没关系。”兰妮为小女孩的胡搅蛮缠感到气恼,语气也抱怨起来:“他为什么会带上你这个累赘?真是的,成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还要我当保姆,如果我是他,一定早把你这头小猪丢到坠星海里面。”
“可是我真的不能做太多的事情嘛。”奈菲丝撅起了嘴。
“那就好好学习,不要总想这些事情,听着,你已经够幸福的了。”兰妮一脸抱怨地说道。
“不过,奈菲真的很好奇,您和大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奈菲嘟着嘴咕哝着:“好想快点长大。”
这句更加惊人的话语瞬息令兰妮浑身僵硬,她扳动着好像生锈的老轴承一样的颈椎,低头看着一脸红晕的小女孩,几乎从牙缝里面露出不可置信的话语:“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大人都是一个适合作为伴侣的男性,不是吗?”奈菲丝眨着眼睛看着兰妮:“做他的妻子一定很幸运吧。”
幸运?
这个词在兰妮脑海里面滚动了两圈,好像引火圈一样引燃一股无名怒火,她眯着眼睛用危险的目光盯着奈菲丝的脸:
“真是个痴心妄想的小女孩,已经有太多人比你更幸运了。好了,听着,我不喜欢这个话题,从现在开始,不准胡乱说话,如果没事可做,那就继续乖乖睡你的觉。”
“可……”奈菲丝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兰妮用力一抱,脑袋就被两团高耸的山丘挤住,只能发出一段段含义不明的呜呜声,对照刚刚那些恼人的话题,这种声音兰妮听起来非常悦耳,她低头看着在自己伟岸胸器下苦苦挣扎的小脑袋,又扫了一眼小女孩如同平板的胸口,发出一声充满轻蔑的冷哼声,脸上又出现了略带嘲意的笑容。
“大人都离开两天了啊。”小女孩两只眼睛从兰妮的**间冒了出来,始终没能说出这句带着担忧的话语。
……
“小姐,她还是不知道。”碰了个钉子的老罗本带着两分沮丧回到了自家小姐身旁。
“不知道?”菲娜的脸上充满了怒火,心头不断沸腾的愤怒让她细长的脖子都粗了几英寸:“那个巫师已经离开了两天多的时间了,他还回不回来了?”
“小姐,您太急了。”
“急?不急怎么可能?”菲娜跳着脚,嘴里不断喷吐着抱怨:“一声不吭就走了两天多的时间,天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们要不要等他?真是的,这些巫师都是些令人头疼的货色”
趁着她转过身去,罗本用袖子揩了揩自己的脸,略作沉吟:“可是小姐,我们还没完成伐木的工作,火山钢还有进一步开采的空间,不是吗?现在就着急,未免太早了一些吧。你看……”
他的头对海岸另一边的伐木场扬了扬,在那里,坐着那个怀抱小女孩的女人:“他们都还没有着急的样子。”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菲娜眯了眯眼睛,握紧了裙子两边的拳头,额头青筋暴露:“这个可恶的变态女人,噫……”
为什么您不自己去问一问。
见到自家小姐这幅样子,罗本明智地缩回了到嘴边的话语。
很显然,因为某种他这个仆人不便知道的原因,两位女士相互很不对付。
正在这时,水手们的惊呼声惊动了他们,海岸远处,两艘大船徐徐靠岸。
所有人顿时戒备了起来,包括在兰妮监督下伐木的前海盗们。
奈菲丝不待兰妮提醒,早在气氛不对劲的刹那间从温暖的怀抱之中跳到地上,掏出一根魔杖,跟在拿起巨剑的兰妮身后靠近海岸。
罗本脸色一变,如果来者不善,他们的力量可未必能够将这两艘船拒之门外,而其中一条稍大些的船只,明显是战船的式样,这就让他分外警惕,他与菲娜相对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罗本带着一群水手如临大敌地靠近海岸,菲娜飞快地套上一身斗篷,带着另一批水手在海岸营地上守卫。
海岸上的人们严阵以待地看着这两艘规模不小的大船缓缓靠岸,心情渐渐紧张了。
狭长的踏板从船舷上放下来,一个人长袍下的步履从上面不紧不慢地走下,脚步随着踏板的吱呀颤动生传进海岸众人的耳朵里。
他们看着这个从踏板上走下来的熟人,嘴巴渐渐张大起来。
兰妮吐了口气,将拖着的巨剑插在沙滩上。
菲娜看着两艘大船上对这个巫师态度恭敬的大批人手,眼前一黑,脚下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呦真是盛大而热情的欢迎,你们太客气了。”巫师扬着眉毛对表情尴尬的罗本打趣道:“好了,我们现在有船了,应该可以节省下很大一笔功夫。”
满头汗水的罗本发出一阵干笑,又看了一眼巫师背后的两艘大船,心中非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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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解惑
226解惑
在突米斯的阿拉贡,除了宏伟的港口,很少能有比提尔的大教堂更加壮观的建筑了,光洁大理岩雕饰的墙壁耀眼而不失厚重,漫步其间,心中的亵渎纷纷抛却,仿佛沐浴在最伟大的公正力量之下。
宽广的祷告厅里正进行着一场报告,听着女圣武士的叙述,庭上的大主教垂下了两条苍白的眉毛,谓然叹息起来:
“那孩子牺牲了啊,真是太可惜了。”
“是我的无能所致。”塞拉。格罗菲娅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手指颤抖,苍白的脸色似乎有点虚脱。
“不必自责,秉承主父的意志评价,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难道你没感受到主父的认可?”主教轻轻顿了顿手杖,声音在宽敞的大厅中回荡:“他借着被你拯救的那些人已经夸耀过你了,至于史克,他是为了履行职责而牺牲,主父会记得他的。”
塞拉垂下了头,似乎不愿反驳,但也不想认同。
“格罗菲娅骑士,停止你的自我否定。”见到她这幅样子,大主教不悦地抬高了声调:“你要正确认识你自己的行为,怀疑是堕落的开端,你要记住。”
勉强地抬起了头,努力保持视线的稳定:“我记住了。”
主教叹了口气,作为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的人,他自然知道这个孩子的性格,但是他现在却认为这会成为她前路的阻碍,纯善与其衍生出的软弱很多时候会使提尔之手的信念动摇,对于纯信徒而言,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他亲眼见证塞拉这些年的成长,原本感到欣慰,认为她最终能够克服这一关卡,不过今天塞拉的表现让他有点失望。
难道仅仅是因为弟子的牺牲?
大主教看着塞拉的脸色,暗暗摇了摇头,也许是的,以前派遣她和见习圣武士出征的时候,偶有见习武士殉难时,她也会如此情绪不振很久,或许过一阵子就会好些。
他这样认为着,也就不再在意,从案子地下掏出一封羊皮纸,递给女武士:“近些年你为圣所立下了许多功劳,原本早已到了应进一步晋升的程度,但是我一直认为你需要历练,教会的态度也是如此,不过现在各地圣所之内普遍缺少人手,我想雏鸟总有离开母巢远走高飞的时候,你也到了应该离去的时候了。”
“大人。”塞拉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愕。
“教会的意思就是这样,你也累了,就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调令,你可以选择一封接受,明天再来告诉我结果。”
……
她手握着一封羊皮纸,走过通往宿舍的走廊,阴郁的心情却没有分毫地减损。
这心情从离开那座岛屿之时开始就一直环绕着她,更确切地说,是从离开那个人之始。
她气息悠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打定了主意就当成没见过,但是显然不是她这么想就可以的,那张脸一遍又一遍地在任何一个可能的时候不请自来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以至于神情恍惚,直到眼前一黑……
“喂,猜猜我是谁?”调皮的音调从身后传进塞拉的耳朵。
“不要开这种玩笑,克丽丝。”圣武士摇了摇头,挥开蒙在眼睛上的两只小手,回头有点无奈地看着这个一双大眼睛的女教徒。
她的长相平凡,两分俏模样和端庄的评价相差甚远,这种与提尔端庄肃穆截然不同的气质决定她不可能得到更多来自公正之父的认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塞拉和其他同被圣所抚养长大的幼儿都有了成就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普通的修女。
不过她却不以为意,也没有皈依真信的想法,相反很乐于自己的工作,虽然在秩序分明的提尔大教堂,却能和几乎所有人都建立起不错的关系。
当然也包括塞拉。
她双手被塞拉一捏,哎呦一声,似乎被捏疼了,塞拉慌忙地放开两手,上面已经出现了青印子:“抱歉,抱歉,克丽丝,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修女撅着嘴交替揉着两只手的手腕:“刚才我就发现你很不对劲了,按照你的敏感,能够让我两只手罩在你的眼睛上才察觉?你为什么这样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为什么?”塞拉喃喃自问,垂下了脑袋,又无话可说。
在修女的眼睛里,圣武士好像因为她这一句问话而发起了呆,她皱了皱眉,轻轻掩口,一副惊讶地样子:“哈,真是奇怪,塞拉,你居然还有这幅样子的时候,自从两年之前开始,我再没见过你这样发呆了,塞拉,你有什么困扰吗?”
“困扰……”塞拉眼珠子动了一下,似乎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她转头看着克丽丝,忽然想起这是她的好朋友,而这个修女经常出入神庙,从事一些采购外交之类的工作,对人情世故比自己娴熟得多。
那么是不是可以问问她呢?
或许就可以解决自己的困扰了。
“克丽丝……”她缓缓开启嘴唇:“你说,如果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人,会是什么原因呢?”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