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大盲注为五百点,赌注在筹码总额范围内无限下注,知道一方输光为止,赢得全部筹码的一方判定获胜。
“看来这是一场速决的较量啊,最慢一个小时就会结束。”
听完规矩后,暗月枫皱眉道:“基本上谁能在无人弃牌的情况下先拿上一局,就能确定很大的优势了。”
赫氏学子大多家境殷实,学习之余经常会在寝室里偷偷打牌赌钱,暗月枫就是其中的狂热者之一。上个学期他经常到我们宿舍楼来打牌,打得最多的就是德州扑克,我和阿源偶尔也会去看看,所以对玩法还是比较了解的。
按阿源的说法,德州扑克是那种人越多越轻松的游戏,因为人多的话,自己被迫跟注的机会就比较小,有跟多的时间来等待打牌。而玩的人越少,牌局的气氛就越紧张,因为越到后面盲注越高,每一把弃牌伴随着相当大的赌注损失,谁都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是新手的话,很容易就会因为舍不得盲注二妄图偷鸡,结果往往一把就输个精光。
而这场牌局总共就两个玩家,所以等于一开始双方就没有了悠闲等待大牌的机会,每一把牌都伴随着一定的风险,所以成牌的概率与盲注的取舍就变得尤为重要……
不过说到底,在我这方面也只是一个门外汉,虽然阿源讲解了很多,但我对它的心得依然仅止于“这是一门上手容易,想赢钱却很难的游戏”而已。因为我从来都看不出对方是不是在使诈,所以只要是看到有人下了超过赌池总额的高额赌注,我就会以为他拿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牌,万分紧张地催促暗月枫赶快弃牌,导致每每都会遭到阿源的耻笑。
暗月枫也曾很无奈地说过:“老大,如果你去玩牌的话,大概会被人偷鸡偷到死为止啊!”
正低头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有人喊道我的名字,茫然抬头应了一声,却看到全场的人都惊异地看着我,我纳闷地抬头看向叫我的人……居然是艾非拉斯?
“羽,过来发牌。”
他又对我喊了一声。
我纳闷地刚要起身,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拒绝为好呢?能在这种顶尖高手势均力敌的对决场合下抛头露面,诚然是无上的光荣,但指名让我上场助阵的居然是敌人,摆明了就是没将我当一回事嘛!这是不是应该理解为欺人太甚啊?
“发什么呆呢!快过来!”
他不耐烦地又催了一声。
实在不好拒绝的我,期期艾艾地看了师傅一眼,见他微微颔首,只得无奈起身走向牌桌。
浅仓小姐很是担心的走到拉奇特身旁,小声到:“拉奇特先生,我特地请了专业发牌人员,你们却找对方的人来发牌,这样真的没有问题么?我看还是让我的人……”
拉奇特伸手打断她道:“没听到我师父的话么?难道这天底还有谁敢在师父面前出千么?”
被堵住话头的浅仓小姐脸上阵青阵白,欲言又止,只得恨恨走回席位,显然是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相当不习惯被人打断自己。
此时,校长已经分发完了筹码,又将一个崭新扑克盒上的封条撕开,当众摊开验牌。这是一副全部由混合了风晶石粉末的树脂制成的扑克,外观上与平常纸质的扑克一般无二,只是在份量上要重得多,价格更是比普通纸牌贵出近千倍,光是这副扑克的材料大概就要二三十银鲁克,不过赫氏的豪绅子弟多得是,这种牌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因为风晶石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干扰和屏蔽精神力,能有效避免被能力者透视和偷牌,大大降低作弊的机率,所以有钱人通常都会选择这种牌来赌博。
验牌完毕,校长又抛硬币选定了师父下首个大盲注,接着便让我们三人伸出双手,分别在我们每个人的手腕上凝出一个中空的晶莹冰镯,其中竟还隐隐流动着闪烁的火光。
“校长,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好奇地打量着手腕上的镯子问道。
“防止出千用的。”
校长解释道:“你手的挥动速度只要超过肉眼观察的极限,手镯就会立刻碎裂。如果有人为了防止手镯碎裂而注入真气,就会立刻诱发手镯里面的火灵,让它瞬间融化蒸发。刚才我说的比赛规则,你都没有听到么?只要一方的手镯在任何形式上被破坏,另一方立刻无条件获胜。”
我“哦”了一声后,突然纳闷道:“校长,那要是我的坏了怎么办?”
“当然也算你师父输。”
他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摇着头,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牌桌对面。
第三十一集 第四章
牌局正式开始。
戴着手镯的我在师父和艾菲拉斯分别下完盲注后,慢吞吞地开始发牌.两人都只是用拇指轻轻蹭了一下底牌的一角,速度快得如同苍蝇拍了一下翅膀般便飞速看完了牌。
“加注。”
艾菲拉斯随手拈起两个筹码扔到赌池内。
“艾菲拉斯加注两千。”
校长伸手向师父示意。
“跟。”
第一局就跟?我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师父,却见他面无表情地数出筹码,慢慢推进赌池。
双发下注之后,我在校长的示意下,按规则抽掉一张烧牌后,发出了三张公共牌。
第一轮牌局公共牌,红桃K,梅花三,方块七。
艾菲拉斯选择了过牌,师父也没有加注。
我抽掉第二张烧牌,发出第四张公共牌。
这是一张黑桃三。
“加注。”
艾菲拉斯又追加两千。
此时,池底赌金已有六千五百点,超过了筹码总额的十分之一,这才是第一局。
印象中,我所见过的德州扑克第一局的赌注基本没有超过这么多的。我用手背擦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紧张地看着师父。
“跟。”
师父也推出两千。
才四张公共牌,池底赌金就近总额的五分之一了?你们俩不要这么胡闹行么?
我也只能在心里无力地呐喊而已……
再次抽掉一张烧牌,我发出第五张公共牌。
方块三……
拿到三的人就能赢……当然,如果都没有三。按照公共牌来看,双方最大可能的牌型是三张三和任意一对的葫芦,除非某家拿到了K或者是七一对。
“加注。”
艾菲拉斯这次一下就扔了五千出来。
难道他拿到了最后的那张三了么?或者他手里有一对K?
我突然有种想要掀桌,然后拿剑砍人的冲动……
这家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啊!第一局就玩得这么大,一点情面也不给,你这家伙活该会跟菲丽斯闹翻脸啊!
“跟。”
师父不温不火,一样推出五千筹码。
我只觉背后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浸透了背衫,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一般停止了跳动……师父,你就真的这么有信心么?
此时,艾菲拉斯已经轻轻地揭开了自己的两张底牌,红头A和方块K。
校长唱牌道:“艾菲拉斯,三张三,一对K,葫芦。”
我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艾菲拉斯既没有拿到三,也没有拿到一对A……师父,你还有希望!
紧接着,师父开牌,一张黑桃K ,一张黑桃Q……
“程云雪,三张三,一对K,葫芦。平局。”
“想不到两位还是这么有默契啊!”
想要暖暖场的校长笑着调侃了一句,“我记得上次给你们做牌证的时候,第一局也是平局呢!”
艾菲拉斯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师父则依然是面无表情地沉默以对,低头看着手里的筹码。
看得出来,此刻的校长非常之尴尬……
洗完牌后,第二局开始。
下完大小盲注,小盲注的师父扫了一眼牌后,很干脆地弃了牌。
艾菲拉斯赢。
第三局,艾菲拉斯也在盲注阶段弃牌。
两人的筹码再次相等。
此时,洗着牌的我才悄悄从第一局的紧张气氛中缓解过来,心说原来你们也不是那么胡闹啊,还是有些理智的么……
第四局,艾菲拉斯大盲注,这次师父没有弃牌,选择了跟注,艾菲拉斯却没有加注,只是选择过牌,此时池底一千点筹码。
抽掉一张烧牌,我发出三张公共牌。
发完,我自己都愣住了,居然是红桃、梅花和方块的三张七?
师父面无表情地选择了过牌,艾非拉斯却突然加注,一万……
又……又来了!这混蛋一看到机会,就往死里下注啊!
师父,碰到这种疯子,你就不要跟他玩了!直接弃牌吧!
我急切地看向师父,希望他能听从我心底的呼唤。
“跟。”
师父依旧是那不温不火的语调。
在全场的惊呼声中,看着师父慢慢将筹码推进赌池,我突然生出一种失足跌落万丈深渊的错觉……
“发什么呆?发牌啊,羽。”
听到校长的催促,我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慌乱地发出第四张公共牌,方块六。
还没等我收回手来,一时间却听得哄声四起。
浅仓小姐起身叫道:“喂!发牌的,你到底行不行啊?这张牌应该盖掉的!”
“他应该是第一次发牌,这么紧张的比赛,出错也是难免。”
校长举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扭头对我道:“把这张牌盖掉,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我只觉得脸烧得跟火炭一般,连忙将那张牌盖掉,又抽出一张牌来,红桃八。
艾非拉斯冲我微微哂笑了一下,接着又加注三千。
我只觉得我的呼吸都快停掉了,师父依然选择了跟注……
抽掉烧牌,我发出第五张公共牌,红桃四。
此时,池底两万七的筹码,占了赌注总额的一半还多。牌面红桃、梅花和方块的三张七,红桃的八和四。既有四条七的可能,也有组成同花顺的可能。不过,看艾非拉斯下注的情况,九成九是拿到了那张七。那师父除非能拿到红桃五合六才能赢了……
看到这样的牌面,艾非拉斯竟罕有地犹豫了一下,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沿的烤漆,凝神盯向师父面前的那两张底牌,深思起来。
我想他一定是在猜师父到底有没有拿到同花顺。
开玩笑,三千比一的概率,怎么可能说拿到就能拿到?不过,我倒是非常希望师父拿到同花顺,只要赢下这局,只剩一半筹码的艾非拉斯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但是……三千比一的概率……三千比一……
然而,就在这时,我脸上的面具突然无端地轻轻颤动起来,就在我猛然想起自己是由于没料到会有外人出现以至没有摘下面具时,脑中轰然一阵巨响,整个世界的喧嚣仿佛如同涨潮般汹涌而来,同时倒映出与无数声音互相对应的奇异画面。
艾非拉斯的指甲在桌沿黑色烤漆上有节奏的敲击声、浅仓小姐捏得咯咯直响的拳头、雪城月紧张地掩着嘴的急促呼吸声、栾茹湘淡定的翻书声、门外使者们端着餐盘轻快的脚步声……甚至,连窗外游客们的每一句细语都听得清晰可辨。
然而,就在下一瞬,这无数的声音却又如潮水般轰然四散,飞速远去,片刻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静止了,就连我自己也同样无法动弹。不过,我的视线却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限制,能在视野所及的范围内随意移动。
我看到对面校长正用一只手捋着自己胡须的末端,如同蜡像一般一动不动地斜目看着艾非拉斯的食指,而艾非拉斯的食指则静静地悬停在桌沿上几公厘处。
紧接着,我便看到了艾非拉斯面前的两张底牌,脑中竟凭空浮现出了两张底牌的牌面……
那是一张黑桃七,还有一张方块五!
他手中果然有第四张七!
然而意外的是,此时的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紧张,只是下意识地将目光又移到了师父的底牌上。只要师父能拿到红桃五和六,还是能赢的。
然而,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居然是黑桃六和黑桃五?
看来这局我们输了……
在脑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不由为师父干倒些微的惋惜……转瞬间,我又有些惊讶,讶异着自己为什么能开始如此平静地面对这场牌局了……
这时,我突然在这片静止的世界中感到一丝奇异的不协调感,又下意识地将目光扭向了艾非拉斯那根正悬停在桌沿上方的食指。
此时,脑中出现的,居然是一幅相当诡异的画面:一个硬币般大小,闪烁着淡蓝光辉的漩涡,正在艾非拉斯食指正下方的桌沿上不住急速旋转着,同时放射出无数条蓝光闪闪的细线,交织成一条四指宽的半透明丝带,笔直地滑过那张方块五的底牌下方,一直流到我面前盖掉的第三张烧牌下,这两张被丝带滑过的牌则正隐隐浮现出淡淡的紫色电光……
而我盖掉的那第三张烧牌,是一张红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