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啊!哈哈,没想到我们赫氏居然有这样的高手……」
我心惊肉跳地听著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自己此时的发色,埃娜却突然凑到我的耳旁轻声道:「没想到我们赫氏的高手居然是个一年级的傻瓜,嘻嘻……」
我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低低地「嘘」了一声,埃娜便不再说话,只是笑著低头不住把玩著我的手掌。
直到那两个人走进了研究院,我才松了口气,心里暗暗感激著龙骑将们肯为我保守秘密。
「原来还有紫徽的高手啊……」
埃娜抬起头来看著我说:「想不到拉奇特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跟元老议会作对。」
我皱著眉说:「他们并不承认自己是拉奇特的手下,而且我们也没抓到俘虏,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就是拉奇特的人啊!」
埃娜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真搞不懂,拉奇特已经如此位高权重了,为什麽还是不满足呢?这个和平的世界有什麽不好吗?难道非要弄到打打杀杀、生灵涂炭,他们才会心满意足吗?」
我默然不语,想起师父说过的一句话来:「不满足的欲望是一切祸乱的根源,而当两种欲望互相抵触时,这种矛盾所爆发出来的终极形态,就是战争。」
「唉,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尽早结束,到时候让校长请我们吃饭……」
埃娜终於松开了我的手,冲我笑了笑。
「希望如此吧……」
我忆起校长和我抢夺饭盒的情景,不禁也笑了起来,朝她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
平常这个时间,我应该是和阿冰一起走在从饭店下班回来的路上。
不知道今天店里情况如何,恐怕也是空空如也吧!
唉,希望老板和那些女服务员们依然健在,没有受到暴乱的任何影响,不然我以後到哪里去打工啊!
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这才推开门,刚想说一句「我回来了。」,却发现阿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莫名其妙地走进寝室,扭亮台灯,我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著窗外已经变成一片漆黑的夜空,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哈,刚才埃娜告诉我阿加力他们此次制止暴乱的行动大获全胜,只有三个人因为下楼的时候过於匆忙而不小心摔伤了腿,还有二十多人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完好无损。
而雪城月因为及时搬来了救兵而在这次行动中立了首功,於是雪城月的爷爷决定再召开一次盛大的庆祝活动,凡是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员统统被邀请了去,不知道阿冰是不是也被雪城月软磨硬泡地给强拉过去了。
正在想要看书复习还是躺下就寝,「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突然从门口响起,我悚然一惊,却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中年人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门框上,正笑嘻嘻地看著我。
「欢迎我们的小英雄胜利归来,呵呵……」
他突然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根拇指粗的大雪茄来,用两根手指夹住在空中迅快的一挥,接著放在嘴里长长地吸了一口,不知怎的那根雪茄竟然已经被点燃了,粗粗的烟头在昏暗的寝室里放出幽幽的红光,接著便有一缕细腻的白烟从他嘴里缓缓吐了出来。
「你是谁?」
我惊讶地看著他,完全没搞明白他怎麽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嘿嘿……」
他坏笑著走到我的身旁坐了下来,用手梳了梳自己那抹上了发油的大背头,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客人一般就那麽轻松地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是一个……和你有著非常亲密关系的人……」
「哦?」
我瞪圆了眼睛,看著他放肆地脱掉鞋,钻进了我的被窝:「我是个孤儿,哪来的什麽亲戚啊?还有,这是我的床!」
「别那麽小气嘛!虽说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从你刚被捡回来的时候,我可就已经知道你了哦!」
「捡回来?你怎麽知道的?」
我更加惊讶了,警惕地看著他,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别紧张别紧张,哈哈哈,说起来也不能怪你,只能怪那个混蛋老头子从来不肯把我的事情跟你说啊!」
他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惜一直没抽出空来,唉,为了生活奔波真的很辛苦呢……」
「你到底是谁?再不告诉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突然火大了起来,什麽嘛!刻意装出一副熟稔的样子,把对我的了解当成可以肆无忌惮的藉口,大模大样地侵占我的床铺,还在我和阿冰共同的寝室里抽烟!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不客气?呵呵,兄弟之间当然不用客气了……」
他再次吐出一口白烟来,潇洒地将烟灰掸在我的床下:「真搞不懂,那个老头子是不是欠了赫氏很多钱啊!怎麽每次都把自己的徒弟往这里送呢?」
「咦?那个老头子的徒弟?」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混蛋老头子原来是我家的那个……混蛋老头子:「你说的那个老头子是我师父?」
「咳咳……」
他被我这句话呛得突然咳嗽起来,摇著头,冲我无奈地说道:「我靠,搞了半天,你连我在说啥都不知道啊?」
我怎麽可能知道!突然闯进门来,谁知道你是强盗还是内务处监察主任啊!
「你说每次?难道他以前还送过别人进来吗?」
「啊……严格地说,并不是被他送进来的,而是被他逼进来的。」
他苦笑起来:「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
这句话就好像凭空炸响了一个焦雷,震得我目光呆滞,脑子里顿时乱成一片,瞪大了双眼盯著他,好半天才呐呐地问了句:「难道你你你……你就是我师兄?」
中年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抽著雪茄道:「哎,难得你的反应如此平静,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一点,这个秘密是你自己猜出来的,绝对不是我告诉你的哦!」
「可可可……那个老头子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哼,他当然不会让你知道了,他不希望你步上我的後尘,成为别人政治目的的牺牲品。」
他收起笑容,微蹙著眉,淡淡地说著:「唉……真後悔当初没有听他的话啊……」
「难道你就是罗特?」
我终於从这个巨大的意外中缓了过来,不再继续口吃。
「呵呵,正是。你师兄我想当年好歹也是个拿著政府公款去吃喝玩乐的金徽龙骑将啊!可现在却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唉,往事不堪回首,想想就让人神伤,不提了、不提了。」
罗特苦笑著掐灭了雪茄,掸尽烟灰後,放入自己的衣袋里:「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小师弟,怎麽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喝一杯?」
「喝一杯?可我马上就要考试了啊……」
我一想起冰克教授给我的那张写满了无数题目的复习卷子,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哈!你就算考不及格,学校又能拿你怎样?杀了你吗?想当年我好几门课都没去考试,不照样活到今天了吗?」
「……好几门课都没考,你怎麽进里赫氏的啊?」
我想起上次在埃娜那里看到的关於他的不良纪录,满腹狐疑地看著他。
听说想进入里赫氏,不仅要获得校长的首肯,而且还要所有的成绩全部优秀啊……「哼,你以为我想进去吗?还不是被赫迪亚那头老狐狸骗进去的!什麽进入了里赫氏就拥有免学费以及世界各地高档酒店的免费住宿特权,这些钱加起来还没我玩一次游戏挣的钱多呢!哼……」
「啊?玩游戏也能挣钱?」
生怕听错了,我诳uㄓS问:「你玩的什麽游戏啊?对了,那个老头子是怎麽把你逼进来的?还有啊!你要是有钱的话,能不能救济一下你这个可怜的小师弟?……」
「怎麽那麽多问题啊!走走走,去了再说,我这个人没有酒是什麽问题都懒得回答的!」
不由分说地,我便被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兄生拉硬拽著出了寝室。
在酒吧那昏暗得让人心醉的灯光下,看著爬满了绿色藤蔓的石柱和墙壁、听著乐队弹唱著一首首怀旧的情歌,浪漫的音乐萦绕在充满了无限暧昧的幽暗空间中。
而我的那位师兄罗特正丝毫不顾及几位正在远处品酒谈天的女士,吞云吐雾地坐在我对面,端著一杯鸡尾酒带著玩味的神情仔细瞅著我。
在刚出校门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暴乱後的街上应该空无一人,却没想到和平时一样,人们似乎完全忘记了白天发生过的事情,除了一些在暴乱中失去亲人的人们在悲痛地护送尸体外,其他人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我纳闷地问罗特,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儿,他笑笑後告诉我,这就是天龙吟最霸道的地方,不仅能控制人心,还能操纵人的记忆,可以任意删改脑中的记忆,让人完全受其控制。
「原来天龙吟有这麽大的威力啊……怪不得那个龙吟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呢……」
「哈,这个叫什麽瑶的丫头火候还差得远呢!她的天龙吟对一般人好用,对蓝徽级别以上的人却只能产生短时催眠的效果,对银徽以上的则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了。我曾经见过一个会使用天龙吟的女子,仅仅对著我手下的两名银徽吹了声口哨,那两个笨蛋就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已经结过婚,拚命地去追求那个女人,逼得我不得不亲自出马,才让那两个笨蛋清醒了过来。」
「……」
怪不得校长说天龙吟的继承者总是心高气傲,需要找个人加以管束才行。
要是这种事情干多了,迟早会被人群起而攻啊……「这里……很贵吗?」
我见他不时用手去摸那鼓鼓的衣兜,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钱没带够,於是便好奇地问了出来。
「哈哈,这种地方还叫贵?看来你是没见过真正贵的地方了。不过你的这个面具倒是挺值钱的,多少钱买的?」
「三……三百银鲁克。」
提到面具,我的声音就难免有些不自然。
「哈,把它卖给你的那个人肯定瞎了眼,这面具在黑市至少值七万银鲁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罗特的眼睛里突然透出一种异样的兴奋:「嘿!小子,我看这应该是一套古代战甲中的面具。你好福气啊!三百银鲁克居然能搞到这种东西,如果能凑齐整套战甲的话,哈哈,那我们可就发大财了!」
「……」
「嗯,摘下来给我看看,说不定这面具上面有其他装备所在地的线索呢……」
罗特伸手就想来摘我的面具。
我诳uㄜ荤a起身躲开,低声叫了句:「这里不行啊!人太多了!」
「啊?怎麽了?」
他奇怪地看著我:「难道你真是奇亚族的後裔吗?那个老头子怎麽没提过啊!」
「不是不是……我额头上有……有……」
我说了一半,瞅了瞅四周正好奇地看向我们的侍者们,硬生生地把下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罗特眨了眨眼睛,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那个老家伙这次可够狠的,居然把你卖到那里去了。」
我皱著眉问道:「他卖的?不是他,是别人,阿呆你认识吗?」
「阿呆?哼,你说的是那个成天不干正事儿,只知道白吃饭的傻子吗?嘿,他居然和那个老头子撺掇到一起去了?」
罗特苦笑著摇摇头:「看来你比我还惨了点,当年我也只是被卖到矿山去当矿奴而已,虽然说随时都有被塌陷下来的岩层活埋的可能,但是至少不会每天都去杀人或者被杀。闲暇的时候还能跟别的奴隶聊聊天,或者一起对著监工洗澡的浴池撒尿,哈哈哈……」
周围数道不满的目光扫视了过来,罗特却依然满不在乎地继续大笑著,喝了口酒,冲著我举杯道:「这杯血腥玛丽虽说是後劲儿非常大的酒,不过对你我都算不了什麽。来,乾了它,再尝尝别的酒。」
我端起酒杯,呵呵傻笑著喝光了那杯血红色的酒,感觉著醇香甘爽的酒液似冰线一般滑进自己的肚腹,接著胃里便慢慢暖热了起来。
「这麽好喝的酒,为什麽要起这样一个名字啊?」
我好奇地问道。
「嗯?血腥玛丽吗?」
点完酒的罗特回过头来看著我:「呵呵,这个名字怎麽了?」
「呵呵……感觉好像不太适合这麽柔和的酒啊……」
「柔和?」
罗特睁大了眼睛看著我,突然笑了出来:「哈哈,你要是知道这杯鸡尾酒的名字来历,就不会这样想了。」
「哦?这个名字的来历?快说快说。」
罗特先是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接著坏笑著凑近身子低声说:「这种鸡尾酒是记载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