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邵承玉狐疑地看着邵承光,他上前跪拜道:“父皇,此事可是我先提出来的。您金口玉言,太子妃由我自行选择,这可不能反悔啊。”
邵承玉捏紧了拳头,怒道:“你分明对她无意,为何偏选她?!”
太子好整以暇,侧目觑着他:“谁说我对她无意。苏姑娘巾帼不让须眉,马上的英姿更是惊艳。既然十四哥会喜欢她,为何我又不能呢?”
“可我听说,十七弟在宫外是处处留情。前几日又捧了一位花魁娘子,怎么这一心还可两用么?”
“逢场作戏罢了——”
眼见着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起来。圣上托着腮听了半天,只觉得像是小孩子间争夺什么小玩意儿,幼稚又有趣。
半晌,他听够了,这才悠悠道:“你们既然都喜欢这姑娘,朕又不想你们伤了和气。不如这样,这一个月之中,半月归老十四,半月归老十七。只是正妻不能当,当个妾也是可以的。”
太子忍俊不禁,抚掌大笑:“还是父皇这个主意好!两全其美!成全了我们手足之谊。”
邵承光咬牙切齿道:“父皇,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儿臣只愿娶阿简一人为妻,绝不与他人共享。”
圣上摆了摆手,嗔怪道:“戏言罢了。老十七,你也胡闹够了。苏青简是断不会成为你的太子妃的。只不过。。。。。。”他顿了顿,瞧着邵承玉,“老十四,你和她有没有缘分,也还得看她的造化了。”
“请父皇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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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宫宴上,突厥人来求取和亲公主。那阿史那木托分明是公报私仇,旁人不要,非要娶苏青简回去。两人就闹了起来,要说这苏青简也是,一张利嘴不饶人。最后约定,与突厥高手一较高下。倘若是输了,就乖乖嫁到突厥去。朕可是做了见证,也不好出尔反尔。”
邵承玉这才知道还有此事,他沉吟了片刻道:“父皇,倘若她赢了。儿臣想请父皇赐婚。”
圣上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道:“今日朕也是累了,你们下去吧。记着,可切莫为了女人,伤
了兄弟的和气。”
邵承玉和邵承光齐齐告了退。
两人出了宫门,邵承光觑着邵承玉冷嘲道:“十四哥,我今儿才见识到什么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邵承玉只是深瞧了他一眼,并无言语。
他回到宫中,屏退了宫女太监。苏青简昨夜宿在他这里的事情,最好还是要保密。未曾娶亲之前,他不想损她的清誉。
邵承玉推开了门,赫然便见苏青简正伸长了胳膊,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他有些哭笑不得:“阿简,你这是做什么?”
苏青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卡住了,动不了了。”
邵承玉连忙走过去从她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苏青简连忙扯了被子遮挡住自己。
原来她今早醒来,周围没有宫女太监帮忙。只好伸手去够地上散落的衣衫,可是她错误地估计了和那件衣服之间的距离。
半截身子悬了空之后,腰就扭了,怎么也动弹不得。幸好邵承玉及时把她抱了起来。
邵承玉瞧见她裹得严实,眉头微蹙:“阿简,你躲什么。昨晚。。。。。。我又不是有哪里没见着。”
苏青简撇了撇嘴:“黑灯瞎火的,我眼睛那么好都没瞧见,你肯定也没看着。”
“黑灯瞎火的是见不着。可是沐浴更衣的时候,可是灯火通明。”
苏青简身子一僵,接着便慢慢往被子下面滑了下去,最后蒙住了半边脸,只留下一双眼睛。满眼
都写着羞愤欲死。
“都说温泉水滑洗凝脂,昨夜我才真正见识到。”邵承玉翻身躺在苏青简的身边,坏笑着看着她的反应。
“玉哥哥,我一直以为你很正人君子。可是。。。。。。怎么比三哥还要。。。。。。还要。。。。。。坏。。。。。。”
“我和你三哥不同,我只对你一人坏。”邵承玉扯下她的被子,“阿简,既然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我心里已经将你当做我的妻子,只是眼下突厥之事。。。。。。你打算如何?”
苏青简探出头来,又伸出一截白花花的胳膊拍了拍邵承玉的胸口:“放心吧,突厥那个高手不是我的对手。这点你还能不放心么?突厥这帮人盛气凌人,这次就是消消他们的气焰。倘若是不可为,陛下早就阻止了。”
“你有信心?不需要我事先找人把他揍一顿?”
“倘若。。。。。。倘若你想揍,也不是不可。不过揍太子一顿就更好了。”
两人正商量着揍谁这个问题,门外忽然传来宫女焦急的唤声:“。。。。。。您不能进去啊。十四殿下他——”
话音未落,门已经被推开了。一道身影穿过纱幔直接进了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 羞羞,只有点肉沫沫。但是木有办法,不敢顶风作案
☆、047胖揍太子
邵灵鱼刚跨进内室,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内室四处凌乱,衣衫遍地都是。而她的十四哥,床笫之上正躺着一个娇艳的美人。一条雪白的胳膊上淤青遍布,可以想见昨晚的销魂。
而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满心崇拜的苏将军!
邵灵鱼瞪大了眼睛指着两人:“你。。。。。。你。。。。。。你们。。。。。。。”
邵承玉侧身不慌不忙道:“原来是妹妹啊。过来见见你嫂子。”
苏青简缩回了胳膊,闷声道:“还没成婚呢,不准乱叫。”
邵灵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飞跑向苏青简,混乱地攥住了她被子下面的胳膊:“你真的要变成我嫂子了?!”
“大约是吧。”苏青简觉得此情此景实在不适合叙家常,便又往后缩了缩。
“太好了!那我以后常常可以见到你了!”
邵承玉笑着敲了敲邵灵鱼的脑袋:“别闹你嫂子,她正累着呢。你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
“给十七哥拜个年嘛。”邵灵鱼顿了顿,四处张望了一下,又扭捏地问道,“之前在你宫里当值的他呢?”
“在我宫里当值的,不就是你嫂子么。”
“不是,是另一个。”邵灵鱼一双耳朵也红透了。
苏青简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她半坐起身子,两眼放光道:“你和三哥这是。。。。。。”
“没有没有!不要乱猜。只是他答应了送我年礼的,我来找他讨要而已。”
苏青简和邵承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青简故意道:“小鱼儿啊。我这个三哥平日里最是风流了。此刻不知道在哪个姑娘的温柔乡里呢。你就别等了。”
“他——他不会的!”邵灵鱼瞪大了眼睛,赌气般嘟着嘴。
“你去找他不就知道他会不会了么。”
“我。。。。。。我明日就去找他。”
“明日好,明日正巧是拜见师父的日子。我们师兄妹都在我的新宅,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邵灵鱼高兴地点了点头:“苏姐姐,今日你陪我在御花园逛逛吧。”
“好啊。”苏青简一个翻身就要坐起来,却被邵承玉伸手压了下去,“你的腿伤!”
“不碍事的,不出去走走腿伤才不会好呢。”
邵承玉阻止不得,只能看着苏青简拄着拐随邵灵鱼一同出了玉明殿。
两人在御花园行走,冬日萧条,但今日下了雪。白雪纷飞,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上邵灵鱼都在叽叽喳喳讲着她和纪长希的事情。苏青简笑吟吟瞧着她。这样一个小公主,人生从未遭逢过困境,一派天真烂漫。真是好。
但她也不错。前面日子虽然吃了很多苦头,可是爱她的人那么多。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一瘸一拐行了一会儿,忽然冤家路窄。太子竟从另一条路向这边走来。
他还没看到她们。
苏青简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磨牙霍霍。可是这宫里,她又不能揍他一顿,心里真是憋屈。
忽然,苏青简灵光一闪,她对邵灵鱼道:“小鱼儿,你和太子关系好不好啊?”
“寻常吧。太子哥哥和所有兄弟姐妹都不大亲近。不过他对我还挺好的。”
“那你帮我把他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不好?宫外有个姑娘托我给他带几句话。可是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邵灵鱼点了点头,欢快地答应了。
她飞跑过去,憨态可掬地作了揖。苏青简在暗处瞧着,太子对邵灵鱼倒也还不错。还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便跟着邵灵鱼一同去了她指定的地方。
苏青简腿脚不方便,但还是借着拐杖的力道飞身过去。
邵灵鱼让太子站稳之后,便找借口先行离开了。太子正纳闷儿,不知道邵灵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忽然一件衣服兜头罩下。接着拳脚无言,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胖揍。
太子哇哇大叫:“殴打储君可是死罪,你是不是在谋反?!”
苏青简不出声,对着他拳打脚踢。太子忽然叫了起来:“苏青简!是不是你!一定是你,这宫里没人敢做这种事!”
“不是我——”
苏青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太子奸笑了起来:“好啊,你想谋反!”
话一出口,又是一顿猛揍。直打得太子哭爹喊娘,苏青简这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太子掀开罩在头上的黑布,周围已经没了人影。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黑布,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挨打。
这个臭丫头,平日里看着稳重。行事起来都是孩子气。太子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她年纪也还不大。确实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行事作风。只是他这一顿打,也不是白挨的。。。。。。
苏青简揍完了太子,顿时心情爽朗。她哼着歌儿,一瘸一拐地向玉明殿走去。
走到一半,却碰上了元贵妃和苏娇娇。
她心情好,笑眯眯上前给元贵妃拜年。元贵妃命人封了个红包给她,伸手扶住了她:“阿简,不是姑姑说你。你这腿伤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出来闲逛。”
苏娇娇哼哼了一声:“她哪儿耐得住寂寞啊。腿瘸了照样出来勾三搭四的。”
话一出口便被元贵妃呵斥了:“娇娇!你一个未出嫁的闺女,怎么能说出这么粗鄙的话来!何况这是你妹妹,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苏娇娇委屈地瘪了瘪嘴,没敢出声。
“阿简,今日你们用完午膳便回去吧。你可以乘坐我的轿撵。”
苏娇娇叫了起来:“我也要做。姑姑你偏心!”
“阿简这是腿脚不便,你体谅一下她。”元贵妃好言宽慰了苏娇娇几句,她这才作罢。
不过元贵妃也不能陪着她们,走了一段路便去其他宫中拜年了。
苏青简只能托人稍信给邵承玉,自己去了元贵妃的宫里。她跟苏娇娇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气氛比外面的雪还冷。
苏青简对这个姐姐没什么好印象,只觉得她是个被惯坏的大小姐。就譬如昨晚的事情,闹大了其实很难收场。何况还是她中了招,若不是邵承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但她又不能直接找她算账,这就等于承认自己中了招。
苏娇娇在宫中没什么眼线,所以对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沉默了许久,苏青简忽然问道:“姐姐,你小时候跟我关系就这么差么?”
苏娇娇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问她这个问题,不解地瞧着她:“当然,你从小就惹人讨厌。你娘也不是什么好人,听我娘说,她可是大着肚子进的侯府。有哪个正经女子会未成婚就先有了孩子?”
果然,苏娇娇藏不住话。苏家其他人个个都瞒着她七岁以前的事情,就连哥哥都不说,没想到在这里有意外的收获。
“这么说来,我在苏府从小就没什么要好的朋友?”
苏娇娇冷哼了一声:“谁会喜欢跟你一起玩儿啊。除了——”她顿了顿,瞧了眼苏青简,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你确实是有朋友的,不过她已经死了。可惜你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哭得昏天黑地,我还当你们感情多深,结果还不是说忘了就忘了。”
“朋友?”
苏青简想起那天去完盛家之后,梦里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儿。她在水中奋力地伸出手来向她求救。这个小女孩儿是她的朋友吗?
“跟你说了也白说,反正你都不记得了。”
“她是什么人?”
“我哪儿知道。爹爹那时候每个月带她来住几天,神神秘秘的,谁也不让见。只让你们俩在一起玩儿。有一次我去了后院看到你们俩玩儿,还被爹爹骂了。”
这一段往事,苏青简竟然一点都不记得。曾经在她生命里有过一个重要的人,可是如今了无痕迹。
如果说从前她不甚在意,那么今天,她忽然想知道,这一段过往究竟发生了什么?
用完午膳之后,苏青简便乘着轿撵回到了苏府。她休整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便乘轿子去了自己的新宅。
今天是该给师父拜年来的。其实本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