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凉了”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埃里克面临的未来。
不过菲尼克斯的并不能理解如此精妙的形容，她问道：“你是说埃里克感冒了？真是的，偏偏是这种时候！”
三人匍匐着身子躲在城墙下沉默了许久。
“现在怎么办？”艾丽莎又开口问道。
“看来我们只能使用B计划了。”林秋面色凝重。
“B计划是……”
“我还没想好。”
埃里克遭到逮捕对林秋来说也是一道晴天霹雳，看来在面临肤色乃至物种不同的难题上，埃里克的聪明才智也无法起到作用了。通常按照RPG定律来说，到达一个新地方只要前方客栈、酒吧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就能自动获取重要情报，如果运气好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别人家的箱子里开出来强力武器和大血瓶。
但提奥法兰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城镇，他们三个的声望目前在这里应该是敌对，酒保不但不会接待他们还会把他们像埃里克那样送去地牢。
更糟糕的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类似于『隐形斗篷』、『消失喷雾』这种关键性道具。
菲尼克斯很快提出了不同意见：“如果是『消失喷雾』的话，应该是有的！”
“你？”林秋难以置信。
“别小看我！所谓的『消失喷雾』指的就是朝别人喷一口，就能让别人消失的喷雾吧！这种效果龙息也能做到哦！”
“你说的这个是『杀人喷雾』。”林秋面无表情：“在我想出应对方式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如果只是溜进城去，应该还是能做到的。”艾丽莎在观察了一番地形后，说道。
提奥法兰王城虽然看起来十分繁华，但人口却并不密集，城墙上卫兵的分部也极为分散，以他们的身手，想要避开这些守卫易如反掌。真正麻烦的是潜进城内接下来的事，如果他们想要保证不被发现，就必须远离人群，尤其是类似酒馆这种人口密集地。
“有了。”
林秋一拍脑门，说道：“我们先潜入进去，然后再让菲尼克斯化为雏鸟形态溜进酒馆调查情报，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不对……我总觉得你这个计划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菲尼克斯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酒馆欢乐的气氛偶尔吸引来一只雏鸟再正常不过了吧？”
“骗鬼呢！”
以菲尼克斯对飞行魔物的了解，她还从不知道有那种魔物喜欢酒的。她敢打包票林秋在阴她——这家伙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不妥。”这一次，艾丽莎也站在了菲尼克斯一边：“普通城民应该无法得知有关仪器方位这种机密的存在，就算菲尼克斯成功混进去了，也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就算客人们嘴再碎，也不可能讨论他们根本不知道的事。
“别小看酒馆的大叔啊！每一个大叔都是万事通！”
“计划C，你去想计划C，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的！”菲尼克斯伸手挡在林秋身前，彻底否定了他一拍脑门想出来的方案。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猜想
提奥法兰，地牢。
镣铐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动，极富规律的敲打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注意。被关押于此曾经都是无法控制嗜血渴望的提奥法兰族人。在此之前，提奥法兰的律法中并不存在死刑，当嗜血的族人被确认罪行后，他们就会被流放到外围。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
比如数年前沦落至此的倒霉的吟游诗人。
在漆黑回廊的尽头他的确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王国，但在踏入提奥法兰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能离开过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他的一只胳膊联结着沉沉的锁链，锁链的尽头挂着在了铁栅栏之上，这种特质的锁链能锁住极具攻击性的提奥法兰族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吟游诗人自然不可能打开它。
但在今天，他遇到了两个稀客。
一个是和他拥有相同肤色的外来者，另一个，则是曾经下令将他扣押的国王。
敲打镣铐的行为是他心情很好的表现。
通常被送来的犯人大多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导致他连交流的对象都没有。他早就放弃逃出去的念头了，能有人陪他说话时自然是好事——尤其其中一人还算得上他的仇人。他什么都没做，就能看见昔日仇人落难的模样了。
“国王陛下，您为什么会沦为阶下囚呢？”吟游诗人问道。
国王没有理会他，而是盯着对面牢房的埃里克。
又一个外来者。
不仅如此，这个青年被关押进牢房的反应与当年的吟游诗人截然不同，他没有哭喊与咒骂，反而在卫兵离去后轻蔑地一笑。
“你在笑什么？”
国王终于没忍住心中的疑惑，发问道。
“不好意思，只是你现在的处境稍微有些滑稽。”埃里克回应道。
但真正让他心情舒畅的，是辛朵拉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若是那个女人还在这里，他的计划便不可能成功——故意被卫兵抓住只是一个试探，有关他的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传过去，辛朵拉没有出现，就意味着她并不在此处。
帝都的事件，辛朵拉在背后捅了他一刀，还让整个穆萨财团背了这么一个黑锅，他不用出去都知道财团在各地的产业都受到了当地高层的打压，以辛朵拉的心机，她恐怕早就将巨额的资金抽离了本部，剩下的穆萨财团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
教会本部遇袭，亨利一族险些遭遇不测，这意味着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成为整个贺露提雅的公敌，不会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甚至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直接将他击毙了。
辛朵拉早就为他设计好了结局。
亲眼目睹林秋与菲尼克斯的一战后，他已经彻底解开了心结，然后，辛朵拉希望他就此死在帝都，让整个穆萨财团对这次的袭击负责，而混沌教便可抽身而出。然而在看见菲尼克斯坠落的那一刻，埃里克忽然改变了主意。
与其等待林秋来了结他的性命，还有个更有意义的事等着他。
失落的提奥法兰王国。
他当时听闻这个可能存在于地下的王国，是因为一只上古时期便存在于地下的巨型魔物。根据机构的研究表明，整个研究所的地下似乎存活过一只魔物。这是辛朵拉亲口告诉他的消息，当时他委托辛朵拉全权负责此事。
埃里克在逃离帝都时听说了从王宫内传来的消息，人们说，黑鸦的刺客复活了。整个后半夜，都不断有士兵逃出城来。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辛朵拉的真正意图。
那个女人对魔物不敢兴趣，但在机构下方，一定存在着什么值得他们研究的东西。
幸运的是因为魔物的突袭，研究者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逃离了帝都，所以他才能在研究院底层发现一些来不及被销毁的测量数据。
不过，并不是针对魔物的数据，而是针对一个名为戈本…阿祖克的人类。
引发震动的能力、通过触碰将物体石化的能力。
只是这些研究者太过专注于人类，导致他们忽视了一些暗含的信息。
“你们的祖先，曾经封印过一只魔物，没错吧？”
问题一处，国王一滞。
这是历代掌握于提奥法兰王室的机密，这个初来此地的外来者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国王冷声问道。
他已经表明自己和那些自称混沌教的人没什么好谈的了，他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了戈本，还明目张胆地夺走了这个王国！如果这个年轻人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他只能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对方。
这些人根本不明白让戈本…阿祖克掌控这个国家意味着什么！
“不，我是来帮你的。”埃里克说道。
“帮我？你是在说笑？”国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他们两都被这该死的铁栏杆困着，而曾经效忠于他的军人们全都遭到了那个古怪月亮的控制……不，这个外来者的处境比他还要糟一些，再过不久戈本…阿祖克将亲自审问他，而后者，向来以暴虐的手段闻名。
这个年轻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个问题。
“我没有说笑，但在此之前，我必须确定几个问题。我们的时间都不充裕，所以能否省略这些不必要的废话，因为除此之外你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首先，你们当时并没有杀死的它，而是封印了它，我没有说错吧？”
“……没错，为什么这么问？”
“很好，这样我们的谈话就有进展了。根据现在的情况，我猜测你们封印它时，它是以魔核的形式存在的。”
“的确如此。”
“果然。”
埃里克心中了然。
因为那些资料上，特别提到了戈本…阿祖克直接吞下了魔核的事。
任何人这么做只会造成两种后果，一种是被魔物的意志吞噬，另一种则是被撑得爆体而亡。但在极少数的情况下，还有可能出现第三种情况，而在这种情况下，人类便能和魔物达成高度的统一。
好在底层的那些研究者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他们偶尔去上层走走，就会听见一些有创造性的假设。
“我不得不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因为，戈本特殊的体质是有原因的。”
埃里克说道。
而找到特殊的原因，就能找到对抗特殊的方式。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埃里克的算式
“因为，戈本特殊的体质是有原因的。”
埃里克的话让国王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明白戈本是特殊的——先知的仪式、孤僻的童年，戈本有着被流放者那般嗜血的一面，但与被流放者不同的是，他时常能保持理智，他所在的一切从来不出于简单的冲动，而是莫名而来的种族仇恨。
戈本对亨利一族乃至整个地上王国的一切要胜过所有人，尽管没人知道仇恨从何而来。甚至在戈本第一次翻开历史卷宗之前，仇恨就烙印在了他的血脉里，而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断绝亨利一族的血脉，摧毁整个贺露提雅联盟。
这一目的恰巧与混沌教不谋而合。
国王一直对此毫无头绪，但此时此刻一个外来者竟然带来了答案。
尽管现在知道原因可能已经于事无补了，但国王依旧想知道整件事的答案：“告诉我。”他急切地催促埃里克。
“被流放者……也就是那些无法抑制嗜血渴望的族人，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为什么会存在？”
“暗无天日的地底生活，即便过了这么久，也还是有人无法习惯这里的一切。”国王答道。
被流放者对他们而言，就如同疯子。
一个人疯了存在各方各面的解释，他们认为是提奥法兰的永无尽头的黑夜逼疯了那些人，即使身为国王，他站在王城的露台凝视着笼罩于整座城市的长夜，未免也会产生相似的感觉。那些人，只是表达的方式比较激烈一些罢了。
“大错特错。”
埃里克否定了国王的看法，虽然他也只是推测，但这推论却要靠谱得多：“他们的存在和戈本是息息相关的，你们的祖先封印了那只魔物，可封印的还不够彻底，虽然法阵阻止了它的再生，却无法阻止它散溢而出的力量。”
“你是在告诉我，我的人民是被一只被封印了数百年的魔物给逼疯了？”
天方夜谭！
除了王室没有人知道那只怪物被封印的地点，他们连靠近法阵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被魔物逼疯？
“逼疯这个词并不准确，如果我的算式正确，它真实的目的是在召唤能够承载它力量的继承者，你的一些子民受到了它的召唤，接受了它的一小部分力量，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只魔物的憎恨，它被封印了百年，纵使千分一直的憎恨也足以让普通人成为杀戮机器。这其实是双向选择，如果他们拒绝了那只的召唤，就不会遭到力量的侵蚀。”
“等一下，你说的这些有意思。”
不等国王发话，隔间里的吟游诗人开口了。
被流放者，失落的提奥法兰王国，神秘的外来者，渴望力量的人……
不论埃里克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番话为他的传记填补了结尾。而他情愿相信埃里克所说的是真的，因为在他一意孤行地踏上寻找提奥法兰的道路之前，他的脑海中似乎也存在过某种召唤。
有一个神秘的声音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告诉他，在地下水域的另一头，联结着一个失落的文明。
当然，他来此并非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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