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荀攸对着黑黑的墙壁,掩面泣不成声。
但同时张开泪眼,望着已经被他的眼泪弄得模糊一片的檄文,看着落款处模糊一片的曹操旁边的刘扬,荀攸不由地想起,当日颍川郡守府中见到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将军,那个跟救命恩人吴颖隐隐有着不同寻常关系的年轻人。却不想,一别数月,今日他竟带着孤军冲破重重障碍,率先杀到了洛阳城下。
“刘扬,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大汉所有人失望啊……”荀攸低声呢喃道。
然后就听外边传来脚步声,荀攸赶紧一把将纸团丢进嘴里,一翻白眼就咽了下去。然后就听随着脚步声传来的吆喝:“吃饭喽,香喷喷的大米饭和黄豆芽”
荀攸感觉这胃里传来的响动和难言的味道,缓缓站了起来。
“呦,怎么眼睛这么红?哭过了?”狱卒不知天高地厚地调侃道。
荀攸干笑道:“眼睛进了沙子,好多沙子。”
李儒刚拖着病弱的身躯进来,就听见里面传来董卓的咆哮,然后就见一个纸团划着抛物线落到了他的脚跟前,然后里面一阵桌几茶具翻滚破碎的声响,还有董卓愤怒至极的呼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敢如此辱骂咱家,刘扬,曹操,看咱家不把你们灭九族,剥皮抽筋,点天灯”
李儒捂着嘴巴嘶哑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病恹恹地轻步走进去。董卓看见李儒来了,先是一愣,然后把正准备一脚将地上的茶盏踢飞出去的脚收回来,走过去轻声关切地看着李儒说道:“怎么起来了?病的这么利害,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李儒淡淡一笑,向董卓倒了谢,然后脸上病态地嫣红缓缓退去,变成了纸一样的苍白。看的董卓一阵蹙眉揪心。
“相国,不是我不想躺着啊,实在是没办法躺着了……咳咳……事情我都知道了。”李儒咳了两声,董卓将自己榻上的白虎皮放到对面的座椅上,让李儒坐下,李儒倒了谢这才说道。
董卓点了点头,沉着脸忍着愤怒地说道:“郭汜那厮竟敢谎报军情,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李儒摇了摇头,董卓一愣,问道:“不能杀?”
李儒苦笑道:“顾不上啊。先把眼前城下的情况给弄清楚了再考虑清算郭汜吧。”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一屁股坐下来,结实的卧榻也是“咯吱”地呻淫了一声。
他仰头叹息道:“真不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袁绍各路诸侯纹丝不动,根本用不着顾忌东线受敌,那他们五路这么多精锐,竟然还能让刘扬小儿跳出来,跑到咱家眼皮子底下辱骂咱家,他们当时是不是没睡醒呢。”
李儒沉思片刻,抬头说道:“刘扬崛起的太快了,又传言是汉室宗亲……若不快些摆平,后患无穷。”
董卓点点头,道:“那好,咱家倒要看看刘扬和曹操能在咱家肚子里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文优就安心养病,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李儒点点头,就见董卓抬头一看正看见宫殿门外的那个纸团。董卓目光闪烁不定,最后猛然起身,眼中闪着寒光凝声冷笑笑道:“敢骂咱家是董肥肥,哼,咱家可不是软柿子胆敢收藏这份檄文者,胆敢背地里议论者——杀无赦”
就在当晚,中原大地的夜空中早早传来了沉闷的春雷。
张扬平地一声雷,洛城就要血雨腥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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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孟津鏖战急 第二章 大饼啊!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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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饼啊!大饼!
张扬曹操攻击洛阳的消息,从洛阳周边潜伏的各路人马的探子线人的手中迅速传开,只要自认为关注时局的人都该知道,一个叫做刘扬的汉室宗亲迅速崛起了,第一个带着大军勤王,突破了西凉军重重防线,打到了洛阳城下。
相比较之下,曹操献刀杀董卓,矫诏诏群雄,早就被各路人马势力知道,却自动沦为了陪衬和背景。
虽然曹操也是攻打洛阳的主导者之一,但人家刘扬还是攻破轩辕关的功臣呢,然后一路孤军北上,张济、董越、郭汜、徐荣、胡轸西凉军五虎上将联手也没能挡住他,这是何等的豪迈。那时候你曹操还在酸枣大营扯皮呢?
什么?那时候你在冀州筹运粮草?你被人家一把火烧光了,光溜溜地回来了,还好意思说。反正,你是来晚了。
嗯?夏侯惇也是跟刘扬一起去的?夏侯惇只是你的部将而已,而人家刘扬是一军之主,跟你一个级别的,夏侯惇位置低了些,暂且不考虑。
不公平?拜托,夏侯惇一路上都只会问“如一,怎么办?”
“如一,想想办法吧。”
“好办法,如一,听你的没错。”
除了这些,夏侯惇做过有效的决策吗?整一个沙僧似地配角,不配享受耀眼的光环。
吴颖?还是女将呢。这个问题可以参照你,都是半路来的,还有冀州那挡灰暗的前科,就被取消评优资格了,名额只有一个,就给先行者刘扬吧。
叹什么气啊,别计较了,人家可是汉室宗亲,又是新人,你这个出名老早的前辈就当一回绿叶,发扬一下作风,让新人露露脸吧?
呵呵,行了行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陛下需要树立一个大无畏的勤王斗士形象,很不巧,他们选中了刘扬,而不是你。谁让人家是汉室宗亲,而你是宦官之后呢。这就是体制内的事儿,不说谁心里头也都明白。这就是潜规则,你懂得。
刚刚破了伊阕关,准备摆脱最后敌人的追击渡洛水,趁虚而入扑击洛阳的孙坚臧林大军,接到前面风火传来的消息,震惊道:“那么多西凉名将合着打他一个,他还能赶在我们前头兵临城下,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的,都传开了,世界人都知道了。
“难道是徐荣董越郭汜他们内部不和,让刘扬夏侯惇有机可趁,取了巧这才逃窜出去的?”臧林迟疑地看着手中的情报,看着孙坚问道。
孙坚捏着下巴,半刻之后才点点头:“有可能。”
臧林听到孙坚的附和,心里这才平衡了些。
当初破了轩辕关,众人筹划攻打洛阳的计划,臧林本想做一回小人,让张扬北去吸引西凉军的火力,让西线的伊阕关、大谷关的守军误以为敌人都在北边,都在东线。那时候他就能轻易地率军沿着官道畅通的西线,猛然突破毫无防备的西凉军西边防线,一举度过伊水,再过洛水,直达洛阳。
但是一路上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轻松,因为大谷关守将李傕发现了想要无声息潜过他的防区的孙坚大军,并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最后率先带领大军抵达洛阳城下,揽下勤王第一纵队的功劳。
但李傕随时武人,但能混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简单的莽夫。他发现了臧林孙建的企图,就以逸待劳,又使了些小手段,雷霆攻势下,孙坚臧林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虽然还能接受,可是形势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乐观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李傕,伊阕关的西凉军也被惊动,早早地在前面设卡。孙坚臧林当时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一层层地往前攻击,一步路一步血,最终还是让他们成功突破了,但人马已经不到一半,粮草也消耗一空,如今只能数米下锅,喝粥充饥了。
但相对于他们的前行阻力,臧林认为根本与张扬夏侯惇他们面对的阻力不是一个级别的。
大谷关、伊阕关守军不少,是坚固的堡垒,但守军战斗力却是比不过,徐荣、胡轸、董越那些西北的百战精锐可比的,李傕虽也小有名气,但只跟郭汜相当,不如徐荣胡轸多矣,人马也不如他们坚韧精锐。
北伐之路,根本没有多少像样的官道可走,不是山就是河,而且破落不堪,连补充的地方都难找,张扬所以要带着不少的粮草辎重,路又不好,这样一来行动必然很受限制。在各路强势敌人的环伺下,他们这样拖着辎重沿着崎岖坎坷的路面前行,很容易就被咬住,然后合围吃掉。他们一路所要面临的困难,简直是无法克服的。
但是一路上,臧林隐隐知道,他们西北边的战事还在激烈地进行,这已经让他颇为佩服张扬夏侯惇韧劲儿。但被徐荣、胡轸、董越这西北五匹狼围困在险山恶水的圈圈里,就等着尸骨全无吧。da8首发就算能极其侥幸地跳出来,那也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反正是在他们后面抵达就对了。
但,但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们会落到了后面。
“风头已经被刘扬抢走了,我的算计落空了……”臧林苦涩地自语道,然后摇了摇头。
而袁绍接到洛阳发来的急报,呆立了半晌,最后无力地将密信丢到桌案上,rou了rou太阳穴,遗憾地摇头道:“可惜,这仗不是袁某人打得。”
逢纪眼睛动了动,轻轻上前拿起密信看了看,脸色一变向袁绍行礼道:“主公,真没想到董卓这些大将都这么不顶用,竟然容得一个无名小辈牵着鼻子走,最后还破关而过,直接打到了洛阳城底下……看来西凉军已经衰落的不成样子了,该是时候起兵西进了。”
郭图也看了看密信,脸色有些怪异,既是为侄女儿安然无恙的放心,又是对刘扬这个因为侄女儿变得很熟悉的年轻人的惊愕。
侄女儿在意的人,果然有些能耐和不凡。
而袁绍叹息不是因为张扬打败了多少敌人,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混出了多大的名声,而是跟他叔叔袁隗担忧的一样。
虽然凭着袁家的权势和影响,这次讨伐董卓的首功绝对是他袁绍的,可一个刘扬彗星一样窜出来,还是第一个打到洛阳的,一路更是有着传奇版的经历,势必将很大地分摊他袁绍的光彩。
这是袁绍不能答应的。
袁绍的心很大,在看出了董卓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之后,袁绍就变得很自信。他的心志在天下,如今如此良机,他一定要将自己放在天下这个大舞台的中央,接受所有人的瞩目和光彩。
他可以接受舞台上有其他舞者,但他们所有人都是陪衬,是配戏的配角,他是唯一的主角。绝不能再出现另一个耀眼夺目的主角。
双主角,一蛋双黄,袁绍不会接受。做就做唯一
即使刘扬现如今的名望家世根本无法跟他相提并论,可袁绍心中还是担心的,担心这样下去,刘扬那小子会抢走他所有的观众和鲜花。
所以,在袁绍叹息的背影下,他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阴沉的杀机。杀掉任何一个被他认为会给他造成威胁的对手。
张扬,被袁绍瞄上,很荣幸啊。
轩辕关。
刘表接到迟到的战报,合上密信仰天长叹到:“袁绍,真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同时感叹道:“刘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希望来日能帮我把徐州巩固下来。徐州是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一代来主持了,不然很快就烽火连天家破人亡了……我们都老了……”
就在陶谦立在关楼上,站在猎猎舞动的大旗下望着如血夕阳感慨的时候,斥候快马从城下赶来,随同的还有一个风尘仆仆的灰衣青年,正是陈登
陈登望见了关楼上消瘦而立的陶谦,远远地在关下立于马上仰头呼道:“陶公,陈登来了”
陶谦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对于这个天才儿童,青年才俊,陶谦还是很器重的,不仅仅是他背后的陈氏家族,更是陈登这个人。
陶谦忙激动地对门将招手呼道:“快快开门迎接”
陶谦亲自将陈登迎到中军大堂,待陈登洗了个澡换了套清爽的衣服,陶谦知道他一定又饥又饿,又让人端来吃的,陶谦这才问道:“元龙匆匆而来,是为何事?”
狼吞虎咽的陈登听到陶谦的问询,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翻白眼将嘴里满满的食物咽下去,这才向陶谦随意地一拱手说道:“就是二十几天前,远在下蔡的管亥程远志黄巾突然攻击徐州,吴家堡被调虎离山,损失不轻,府库也被黄巾一把烧了。但徐州城高而且坚固,管亥他们攻了两次见到无法占到便宜就自动遁去了,损失不大。陈登这次前来,主要是各位大人不放心,让我来瞧瞧,没有什么大事儿。”
说完,陈登看见陶谦低头沉思,他也就继续埋头吃东西了。
片刻之后,陶谦才点点头说道:“家里没事儿就好。”
说着,他就感慨地说到:“刘扬这个青年才俊真是不凡。当日我跟孙文台在轩辕关底下磕的满头是血毫无办法,他带着两百人马赶来相助,半月之后就杀将破关。如今更是孤军北上,冲破了西北五虎上将(为了好称呼,没有排名次的意思)的合力围剿,如今都打到洛阳城下了。这天,真的被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给捅漏了。有他在,董卓可是要头疼一段时间喽——”
陶谦平静的话语下却演示不住他的欣赏和欢喜。刘扬能有今日,在他看来是离不开他陶谦从徐州就开始的栽培,更离不开他的信任,他拨给的一千五百人马,离不开他帮助刘扬优先补充的精锐俘虏。
所以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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