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代克被古怪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高举双手作投降状,苦笑著说道:“我知道自己的心意总瞒不过你,我承认自己对华侬有好感……但我们是不可能的,出身相差太远,我只是个铁匠的儿子,而华侬是富家之女,她迟早会夺回祖产,重掌家业的,而我却注定是个飘泊的浪子,要在刀光剑影中舔血前行,我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温柔娴淑,聪明慧黠,美丽大方,我是配不上她了。”
“凡代克呀,你什麽时候变得这样迂腐了?爱就爱了,什麽顾忌也是多余的。只要能够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是不会去计较这些的,什麽身份出身都是狗屁!你要这样在她身边默默守候到何时?”
“但是我……”
“凡代克,我知道你顾忌的是什麽。这是一个乱象弥生的时代,就算她安安稳稳地重操故业,重拾商人世家的生活,也不一定就能一生平安;与你在一起,也并不意味著必然的凶险。郎情妾意,你却止步不前,暗通款曲,你却不敢明示,连我这外人都看不过眼了!我们这些生逢乱世的儿女,关键要懂得把握现在,珍惜目前,爱我所爱,恨我所恨,快意情义恩仇,这样才能无憾今生!拿出你男子汉的气魄来吧,向她表示她是你的最爱,争取属於自己的爱情!爱是需要说出口的,这样晦涩不明,徘徊在兄妹情侣之间纠缠不清,只会让你自己和你所爱的人饱受痛苦的煎熬。”我正色道。
凡代克明显意动,但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迟些再说吧……亚历,我明白你是好意,但有些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之前是有未婚夫的人呀……我也不能挟恩示爱……”
看到凡代克懊恼的神色,我说道:“所谓的婚约,只是一纸空文。当华侬一家陷於危险之时,她的未婚夫安在?当她被卖入青楼之时,她的未婚又安在?只有你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把她救出痛苦的深渊。她在感情上当作如何取舍是明白不过的。
当然,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是不宜插手过问的,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以朋友的经验,给你一些建议,希望你不要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後悔莫及。能否得到幸福,就看你能否过得了自己心理那道关口。“
在凡代克沈默之际,侍女已摆上了宴席,而华侬也抱著一具古筝上来。
华侬将那具雕工精巧的古筝摆在面前的桌上,然後正容而坐,调正了音阶,便以细嫩如雨後春笋的纤纤十指拨动琴弦,“咚咚”的琴声如淙淙泉水汇入众人的心田,让人恍如忘忧,风物情趣油然而生。
临窗而坐,一边尝著可口食物,大快朵颐,杯觞交错,一边俯瞰庭中花卉盛放,览绿意盎然,近观佳人弄瑟,赏人间秀色,听琴声如梦,歌声若幻,感觉无比惬意,犹置身於田园小诗的意境中,心中不由闪过一句古诗:“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散席後,我们再商议了一些联络的相关事宜後,我对凡代克说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请珍惜眼前人。”
便留下神色不定的凡代克与华侬.罗依,带著卡斯塔快步离开。
回到伯爵府,已是入夜时分,华灯初上,烛影摇曳,夜色斑阑。
我将卡斯塔向薇薇安与加莎琉璃引见过後,便将他安顿在府中,之後便面临薇薇安与加莎琉璃幽怨眼神的拷问。
“亚历大少爷,你真是乐不思蜀呀。外面的女子是否风情万种,将我们爷儿的心拴得紧紧的,让你夜不思归?难道我们姐妹真的比不上那些风月女子更让你留恋麽?”
薇薇安幽幽说道。
而加莎琉璃则将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默不吭声地瞅我,让我感觉沈默的加莎琉璃比说话的薇薇安更具危险性。
“外面的野花又怎麽比得上我家娇妻美豔动人?我只是和凡代克多年未见,故交叙旧,难免耽误了一些时辰。”
“呸,鬼才是你的……娇妻!”加莎琉璃恶狠狠地说道,却化去了满脸浓霜。
“我的琉璃自认是女鬼罗,如果每个女鬼都象你这样美丽动人,多来几个也无妨。
不过,枫月楼中真有一个如莲洁丽的可爱女子,但她是我兄弟的情人,即将成为我的弟妹,不是你们妒忌的对象。何况家有悍妻,我怎敢在外面胡来?“
“你贫嘴!什麽悍妻,难听死了!”
加莎琉璃骂了我一句,但见薇薇安吐了吐舌头“格格”娇笑,便略带忿然地对她说道:“你敢笑我!本来我们说好同一阵线好好治治亚历的,你却临阵倒戈。看我如果治你这个女生外向的小妮子!”
说著,便去捻薇薇安的腋下呵她痒,把薇薇安捉弄得花枝乱颤,左闪右避,忍不住连番讨饶:“加莎姐姐,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就算你以後与亚历卿卿我我,我也不敢笑你了!”
“你还敢取笑我,看我怎麽把你治个够!”加莎琉璃一把抓住她,呵得薇薇安娇喘连连,笑泪梨花。而薇薇安也忍不住反击,用手指轻戳加莎琉璃的胸部和腋下,逗得加莎琉璃脸红气喘,娇笑不绝,与薇薇安纠缠成一团。
我看到两人此时已经是布衩零乱,乳峰半袒,娇肤微裸,一室皆春,不由心中一热,大笑著向两人走去:“你们敢联手戏弄我,看为夫今晚如何好好整治你们!”
说完将两人一把拥入怀里,薇薇安柔顺地依偎在我胸膛,而加莎琉璃骤不急防下被我抱了个满怀,闻著我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竟是一时失神,待回过神来想挣开我的怀抱,我却一把托起她精致的下巴,对著她红豔欲滴的红唇,痛吻下去。
加莎琉璃娇躯一软,虽仍想抗拒我的吻,却抵不住我舌头的撩拨,嘴唇不禁相互咬合,当她温软的小舌与我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她终於失去了挣扎的能力,软瘫在我怀里。
我抱著意乱情迷的薇薇安与加莎琉璃踢开卧室的门,拥卧在大床上。
我双手并用,以娴熟的手法解开两人的衣带,随著两女罗衣轻解,衣物寸寸剥离,两具完美的胴体便呈现在我眼底。
我先对薇薇安极尽手眼之温柔,把她挑动得媚目如丝、春情澎湃後再用力地占用她,薇薇安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叫喊声充满著蛊惑人心的诱惑力,不断加温著我男性的原始欲望,而我也在如潮涨潮退的奔袭中让她攀上了灵与欲的峰顶。
当薇薇安在满足中沈沈睡去,我便将目标转向另一具至美的肉体。而一直带著羞涩与好奇之心观看我与薇薇安肉体交缠的加莎琉璃,此时正半眯著双眼,脸上一片嫣红,胸腹不断起伏著,呼吸变得浑重起来。
我把双手攀上她不断起伏的尖挺玉峰时,加莎琉璃脸上不由呈现出惊恐与期待的表情,象一个小女孩一样无助与柔弱,再不是平时风风火火、凶巴巴的样子,那抹羞意与生涩引得我情火如炽,爱欲横流。
“看够了吧?我的琉璃,今夜我将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在她耳边轻轻诉说著,接著吻上她的耳珠,加莎琉璃如被电触似地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後我吻上她的眼睛、瑶鼻、红唇……当我的吻落到她敏感的双峰上时,加莎琉璃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揉著我长发的玉手也不由使上了劲。
我再度重重吻上她湿润的红唇,汲取著她甜蜜芬芳的香津,一双如灵蛇吐信的舌头紧紧交缠纠葛在一起,当她原本澄澈的蓝色大眼睛涌动著炽热的情火时,我终於如剑及履……
加莎琉璃先是秀眉微蹙,美目挂泪,全身一紧,轻呼出声,然後慢慢舒开双眉,身体逐步放松,一双修长的玉脚紧紧交缠在我腰肢上,承受著我若轻还重的冲击……
直至加莎琉璃香汗淋漓,樱唇中娇喘依依,潮红的脸上点缀著细碎如珍珠的汗珠,迷离的双目笼罩著如雾的水气,挺秀的峰峦与平坦结实的小腹如有节律地起伏著时,我终於和她一块升华至爱欲的巅峰,拥著她与薇薇安一起绮丽入梦。
清晨,我披挂著单衣到窗台临窗眺望窗外的景致怔怔出神,直至薇薇安娇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亚历,你也会这麽早起呀?不象你放荡君王的作风呢!”
原来失去我舒适怀枕的加莎琉璃与薇薇安也自醒来,披著薄薄的蝉衣来到我身前。看到略带羞意与不安、行动稍显蹒跚的加莎琉璃,我不禁笑了,把两人拉到怀里。
“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还敢笑!”加莎琉璃依偎在我怀里恼怒地说道,用粉拳轻轻锤了一下,消极地报复著我昨夜的侵略。
“我不笑你总可以了吧?最多我今後不在你面前笑你,只在暗地里偷偷地笑。”
“你还说!你真流氓!但我却爱上了你这个大流氓。”加莎琉璃轻啐了一口,不觉自己也“!哧”一声笑了起来,却终於承认了对我的爱。
“亚历,你刚才在想什麽呀?”薇薇安轻轻问道。
“别问他,准没好事!”
“是呀,有你们在身边,我想的肯定不是好事了!这不,看到你们,我又心猿意马起来了。”我盯著两人蝉衣下若隐若现的胴体,色色地说道。
看到两人羞态可掬的模样,我才接著说道:“其实我刚刚在想起华侬.罗依弹筝时吟唱的半阙歌词。”
说著,我便吟咏起来:“正偎翠绮红,应记浮生若梦。若一朝情冷,愿君随缘珍重。”
“亚历,我们绝不会对有你情冷的一天的!除非你不要我们了……”薇薇安哭著说道。
加莎琉璃也挂著泪珠郑重地点著螓首。
圣伦历1894年1月24日的清晨,温存过後的薇薇安与加莎琉璃在我怀里哭成了泪人儿,但这却是情人之间幸福的眼泪,而这天晚上,我将从爱人温暖的怀抱中走进亲人冰冷的世界,以虚假的笑容取替幸福的眼泪……
第三十九章、弑宫之谋
第三十九章、弑宫之谋
“梅因斯特之王、帝国伯爵亚历山大。圣凯伦。多明尼斯。梅因斯特阁下驾到!”
我一边皱著眉听著门客又长又臭的颂号,嘀咕著自己怎么取了这一长串的姓氏来自讨苦吃,一边在俨然已成为我贴身护卫的卡斯塔的陪伴下,沿著回廊穿过公主府美伦美奂的建筑群,进入华丽广阔的大厅,那种最让我难受的浮华奢侈气息便扑面而来。
“亚历,终于见到你了!自你失踪后,这三年多来我一直没睡过一觉安稳的,天天为你担心,但我深信你必定仍然活著,并在天下某处逍遥快活著!现在见到你平安无事,我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这三年来你游历天下,收获必定不少,而且成就非凡,我很感欣慰!”
林凯。贝沙图热切地说道,脸上挂著诚恳的笑意,但双目中却有一种让人难于测度的幽深冷森。三年的岁月在林凯脸上并未留下过多痕迹,只是脸形略显消瘦,头发不再漆黑油亮,添上了几缕银丝,双鬃开始斑白,这些应该是他在宫廷尔虞我诈的斗争中,心力大量消耗的见证。
相信贝沙图此时的心理是复杂的,他昔日不学无术的儿子不仅未在自己的阴谋下殒命,反而一跃成为圣伦大陆上的强者,成就非凡的事业,不论是梅因斯特之王还是帝国伯爵,均比他这位只有子爵头衔的帝国驸马要尊崇得多。这点,年富力强的林凯。贝沙图恐怕是很难接受的。
“谢谢子爵阁下关心,阁下的关顾之意我将铭感戴德。幸生不生,必死不死,世事大多并非尽如人意。今次欣喜见到子爵阁下身体健壮,春风得意,我亦甚感快慰。”我心中莫名升起的激动与热度随著自己平板的语速逐渐冷凝,平淡的声音中只剩下言不由衷的附和与客套。
林凯。贝沙图有点吃不透我似是不著边际,又似暗藏刀锋的话语,只得说道:“进来见见你艾提芮亚阿姨吧,她可惦记著你呢!”
我点了点头,在他的引领下入内,心里却想道:如果世上有一个女人,我最不希望让她心中惦记著我的话,那就是艾提芮亚了。让那样的女人叨念著,可是会发恶梦的……
到达公主府的私人会客室,贝沙图却说道:“你艾提芮亚阿姨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子爵阁下不一起入内么?”我将单独面对的竟不是贝沙图,而是艾提芮亚──对这样的安排我略感奇怪。
“不……有些话她向你说明会更方便……亚历……我……”贝沙图欲言又止,注视我的目光竟是深刻的感情。
我点了点头,向卡斯塔使了个表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