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帝国的历史上,亚历山大大帝与帝国重臣德林克·安布罗斯之间,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君臣关系,自始至终,都没有突破男女之间的界限……
圣伦历一九0一年十二月十八日,我军到达纳兰郡境内的军事重镇萨德亚,这时,德林克建议帝国军在这里稍事休整后,再继续南进。
我思索了一下,想到近月来的高速行军,将士的身心也已疲累,勉强推进会进一步损害士兵的元气,适当的休息反而有利,遂采纳了她的意见。
纳兰郡地处荷斯曼平原北端,位于新法拉蒂斯帝国与海内斯政权的交界处,萨德亚则是帝国南方最重要的军事重镇之一,由这里出发,马上就要进入艾提芮亚的统治领域。
天河与星河分别从这片平原的东、西两端经过,两河原本平行的河道,至此开始向内收窄,流经整个荷斯曼平原后汇入海内斯“美神的臂弯”。
荷斯曼平原从北端至中部这部分地区,又被称为“两河流域”,是南大陆著名的鱼米之乡,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又得两河丰沛的水资源滋润,因此不仅盛产粮食,其他物产也相当丰富,所以自法拉蒂斯帝国立国伊始,已是帝国最重要的“粮仓”之一。
如今,“两河流域”被一分为二,位于荷斯曼平原北端的一部分属于帝国,位于荷斯曼平原中部的地区,则为艾提芮亚所占据。
而荷斯曼南部平原,过去是为原多提尔王国与贝卡·谢留里斯塔联盟所共有,由于归属不明,两国争端不息,连帝国也有意染指。
历史上,两国曾在南部平原上爆发过无数次惨烈的战争,大规模的会战就超过七次,最近一次则是帝国一手策动的--多提尔王国国王与联盟的大使,分别被帝国暗杀并嫁祸于两国(其实是时为帝国四公主的艾提芮亚阴谋策画的),触发了立志复仇的艾尔米特三世,愤而对联盟宣战。
这场战争的结果,是联盟一方元气大损,并直接导致多提尔的亡国,三大强国的实力平衡更因而被打破。
接着帝国伺机侵占了整个平原,将荷斯曼连结成帝国完整的疆土,而当时海内斯也被迫失去其独立的地位,变成了帝国的一个郡。
这场战争另一个间接的影响,就是彻底颠覆了一名海内斯懵懂少年平静的生活,无情地将颠沛流离的少年,抛进了历史的洪流中,从此在他的生命中,掀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鞭策着他由一名随波逐流、任由命运摆布的飘泊少年,逐渐成长为主宰时代风云的强者……
艾提芮亚建立窃称“南圣君”的伪帝国海内斯政权后,也顺势侵占了荷斯曼平原的中部与南部,在艾提芮亚的全盛时期--属于最光辉的卡洛斯“皇虎军团”的时代,海内斯政权一共据有帝国十七郡,并囊括了整个荷斯曼平原,气焰一时甚嚣尘上。
但在松克斯会战中,由于艾提芮亚阵前易帅,导致十万“皇虎”精锐之师,悉数被帝国军所歼。
经历松克斯一役后,海内斯政权由盛转衰,兵力严重受挫,国力更是空虚,帝国趁机夺回了北荷斯曼的治权。
虽然后来的卡洛斯“新皇虎军团”曾喧嚣一时,不仅再度占领北“两河流域”,还一路打到帝都南郊,直逼京畿重地,其疆域号称三十三郡,出现了海内斯政权历史上所谓的“南朝中兴”之势。
但这只是回光返照,随着卡洛斯军的败亡,海内斯政权也结束了最后的辉煌,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进行休整的第三天,德林克突然异想天开地在营地上搞了一个大型篝火晚会,召来了全军非当值的将士一起参加,连我、艾莎、莎莎、霍西曼、艾齐纳哈,以及众神教的金衣枢教们,也被牵连进来。
晚会上,德林克竟不顾军中禁令,给士兵们分发了少量淡酒。
当晚会在莎莎美妙的精灵族舞姿,与吸血鬼族人诡异的围火舞蹈中,进入高潮后,德林克突然走过来向我敬酒。
“伯爵小姐,难得呀!难道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你转性了吗?竟会主动向我示好?”我举着酒杯疑虑地说道。
德林克拿起酒杯,用力地与我碰了一下杯,在酒杯清越的脆鸣声中,她巧笑倩兮地说道:“大色狼,生日快乐!”
然后踮起脚尖,贴近我的脸,如蜻蜓点水般在我的双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又像一阵风似地跳了开去,站定后,背负着双手直视着我“格格”娇笑道:“这是生日礼物!”
我用手指摸了摸双唇,少女清甜的气息,仍旧在齿颊中留着淡淡的香味,心里却被某种温暖的东西所填满。
我怔了好一会儿,才感动地说道:“德林克,谢谢你!我自己都忘记了,难得你能用心记住我的生日……”
吸血鬼少女忽然不笑了,似乎也感受到在我们之间的暧昧情愫,因此心里突然感到不安,但眼神却变得柔和了。
“我也有礼物给你……”我想起了什么,连忙取出一枚晶戒递到她手上,温柔地说道:“『黛黑之戒』,戒语是『神秘之爱』,有着『神秘与幽深、艰涩与晦暗、崇高与刚健、燃烧在冰冷黑夜中的温柔情焰』之意。我把它送给你,不期望你会戴上,但希望你能珍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德林克接过后,犹豫了一下,却套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口中却以不屑的语气试图在解释着什么:“你不要误会,接受你的礼物并不代表什么!本小姐只是觉得这枚戒指正好与我的风格相符合,而这小东西放在身上又容易弄丢,只好戴在手上,又刚好只有这只手指才合适……你别以为给点小礼物就可以束缚我的心!”
虽然她口气强硬,但神色却甚是窃喜,而脸上的红晕与深瞳里的灼流,不知是被篝火映红,还是情绪波动的反应……
虽然她似乎有点口不对心,但我并没有点破,只是说道:“我无意束缚你什么,你的身心始终是自由的,包括你的爱……”
这时,获知今天是我生日的艾莎、莎莎与诸将,也纷纷过来向我敬酒。
艾莎虽然因不胜酒力只是浅尝即止,却也表现出能够为我庆生的快乐与甜蜜,温煦的语气中,充满着浓烈的感情:“夫君,祝贺你!希望今后你所有的生日,艾莎都不会错过……我祈愿能与你牵手走过今生,如果还有今生的话……”
虽然我与艾莎已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并没有亲密的肌肤之亲,这些日子来彼此也是以礼相待,我更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因此直到今天她还是完璧。
并非我对她没有欲望与渴求,像这种气质、容貌皆绝品的美女,任谁也禁不住要产生将她揽入怀内、轻解罗衣、肆意爱怜的欲望与渴求。
也不是因为行军的关系而没有机会--日行夜宿,总会有一亲芳泽的机会的,只是因为她身上那种高贵圣洁的气质,让我不由得自惭形秽,竟不敢轻易亵渎……
今夜,艾莎终于对我说出了这番从未有过的动情话语,又怎能不叫我心神迷醉呢?从未想过,被战火的阴影笼罩下的夜晚,朔风如刀的战地连营内,竟让我重新燃起久违的浪漫情怀……
最后,艾齐纳哈领着帝国士兵举杯向我齐声祝福道:“陛下万岁!我等必拿下海内斯城,作为献给陛下的寿礼!”
我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后,与艾莎相视一笑,然后搂着艾莎的纤肩,默默微笑地注视着营帐中央最大的空地上,那一团烧得最热烈的篝火--不知从何时起,德林克与莎莎已经手挽着手在璀灿的火光中,跳动起飞旋曼妙的舞姿……
''
今夜,是如此的浪漫而美丽……
圣伦历一九0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我下令全军拔营,帝国军离开军事重镇萨德亚后,继续向南推进,迅速进驻荷斯曼平原中部,即“两河流域”南部地区,这里已经是艾提芮亚海内斯政权的势力范围了。
这时,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是敌军如海的旌旗!
艾提芮亚的军队,竟出现在“两河流域”的草原上,并摆开主动邀战的阵式,于是一场远比我预料中要来得早得多、史称“两河会战”的大型会战,随即展开……
第四章 两河会战
第四章 两河会战
居于劣势兵力的敌军居然会主动迎击,而且摆开了会战的架式?
要知道,在广阔的草原上,我军可以充分发挥兵力上的优势,动员全部帝国士兵投入到战场上,从数量上,彻底瓦解敌人的弱势兵力!
从观察所得,这已是敌军的主力部队了--敌人实在没有道理,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力量的!
而且在草原上正面迎击我军,无疑是自曝其短呀!
他们最正确的战略选择,应该是引我军深入到山川、丘陵或河谷等复杂的地形地貌后,再试图截断我军的补给线,然后以游击战的方式,来消耗我军的实力。
现在他们急着会战的原因何在?就算失去了卡洛斯等皇虎将领后,艾提芮亚手上再无将才可用,应该也不会犯这种常识性错误吧?
不过,即便是他们采取了我认为正确的战术,由于两方实力上的悬殊,敌军也只是苟延残喘多一会儿而已,并无力改变败亡的命运……
难道……艾提芮亚明知国之将亡,因此选择了这种辉煌的毁灭方式吗?或许妄想以哀兵姿态来激发士兵的士气,试图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
这也许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无法猜出艾提芮亚此举的用心,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种多次经历战争而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和预感,太多时候是准确得令人不快……
身边的德林克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便问道:“陛下,有问题吗?”
“没有什么,只是敌军的行动和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
“愚蠢的敌人,可是上天的恩赐呀!”
对于德林克如此简单的想法,我只是笑了笑,遂将桑切斯唤到身边问道:“桑切斯,你认为敌方的主帅会是谁?”
“从这种中军突出、两翼后缩成品字形方阵的布阵情形来看,这应该是马特拉齐惯用的手法。”桑切斯答道。
“马特拉齐……”我沉吟了一会,才接着说道:“马特拉齐·比加罗,旧帝国时的将军、世袭子爵,现年四十七岁,有着从军二十八年的丰富职业军人经验与阅历--啊,从军时间与朕的岁数相同……一八七三年毕业于伦特奥军事学院,当时担任黑目骑兵校尉,从此踏上了平步青云的康庄仕途……”
“一八七七年积功升至黑目旗尹,一八七九年,又直接越过蓝目旗尹的阶级,擢升为红目旗尹、骑兵旅长,一年后更被南湛布琦二世破格提升为将军,任帝国南路十三军镇军团长,在艾提芮亚反叛后率军加入其阵营至今……桑切斯,以你对他的认识,你认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桑切斯似乎惊讶于我对马特拉齐背景的熟悉与了解,呆了呆才懂得接话道:“陛下,末将认为他是一个防守反击型的将领,但他的大部分战绩,却是在进攻时取得的,防卫中的表现反而不出色。”
“在帝国时,他曾多次在多提尔与联盟军队的进攻中,失去了他的城池,却很微妙地竟未受到军部的处罚,反而仕途平坦。”
“而作为军人,他并不安分,对权术与政治的兴趣,似乎远远大于领军打仗,有人认为,他那些所谓的战绩,其实是靠他玩弄权术、通过疏通军部上层的不正当手段所蒙骗得来的。”
“目前他是艾提芮亚身边的红人和主要心腹。他与卡洛斯元帅素来不和,而且非常忌惮元帅的才华,因此经常在艾提芮亚面前搬弄是非,蓄意挑拨与离间艾提芮亚和元帅之间的君臣信任关系,使艾提芮亚对元帅渐生嫌隙与猜忌……”
“这些年来,卡洛斯元帅在战场上处处受到掣肘,正是由于他从中作梗,包括数次的阵前易帅、即将获胜时的一纸撤令、『皇虎』军团的覆灭,以及这次劳师远征帝国,均是出自他的献策。”
“元帅生前极力反对这次远征帝国之举,却苦于无法说服被马特拉齐的鼓簧如舌所迷惑了的艾提芮亚,无辜葬送了元帅自己与数十万子弟兵的性命……”
“从某种程度上说,元帅并非被正面的帝国军击败,而是被背后的利剑所弒杀的,对于元帅的死,他与艾提芮亚均难辞其咎!元帅生前对他的评价是--踏着自己军队的尸体向上爬的权臣,军队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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