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定。”
将军点了点头,听完这件事他竟然不会吃惊,甚至还相当淡定地说:“我明白了,你们说的我会想办法核实。不过,现在到了礼拜的时间,我得赶紧去玫瑰圣贤寺一趟,请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半小时后就回来。”说完,将军便匆匆离开了会客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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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缉捕
“又得等啊……”基德在大厅里来回踱来踱去,不停地抱怨。
“没办法,光明神教有定时做礼拜的规矩,比我们圣加尔公会规定的礼拜次数还要多,要想做成事就得耐心点。”李昂纳多其实也觉得有些无聊了,要是鲁特琴没有坏的话,他早就即兴弹奏了。
基德转了几圈后,忍不住朝厅外走了出去。
“喂,你小子去哪?”李昂纳多喊道。
“嘛,上厕所。”基德随意地答道。
不得不说,从外表上看,帕夏的宫殿虽然不算太大,但内部的结构还是挺复杂的,到处都是阶梯,而且一栋建筑可以有好几扇门。
为此,基德可要吃点苦头了,他瞎转了半天,从一楼上二楼,从那扇门到这扇门,就是找不到厕所在哪,几乎要把他给憋死。
“没有办法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吧……”基德耸耸肩,找到了宫内的后花园,在某个灌木丛的后面方便了一番。
当他提上裤子正要离开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到了他的背上,基德转身一看,竟然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婢女。只见,头顶的纱巾下,她有着一张白白嫩嫩的鹅蛋脸,波浪似的褐色头发垂过双颊。她身着一身素白的沙之国侍女长裙,看起来像是一位乖乖女的样子,基德觉得这位婢女似乎在自己进宫时见过。
“哎呀,被发现了!”基德瞬间满面通红,额头上的汗顿时如瀑布般不停地流,被一个女孩子发现自己在草丛随地方便,这下丢脸丢大了!
他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这里太复杂了,找不到厕所,所以一时忍不住,我就……”
“听着,异国小哥,你赶紧离开这个宫殿,逃得越远越好!”婢女却没在意他说什么。
“什么?”基德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发生什么了?”
婢女一脸正经,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严肃,半点没有马虎的样子,“你必须离开,阿卜杜拉将军要抓你们。”
“啊,啊,什么啊?”基德的疑问更加多了,简直一头雾水。
“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快走,阿卜杜拉是‘红色蝎子’的人!”婢女的神情相当焦急,眉头挤在了一起,还跺起了脚来。
“啊,那我得通知一下我的同伴。”
“笨蛋!”婢女连忙拦住了基德,“你看那边,军队已经包围会客大厅了!”
顺着女婢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很多手持兵器的萨尔斯士兵包围住了会客大厅,他们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在这群人当中,基德还看到了阿卜杜拉将军的身影。
“这个心机的骗子!”基德差点喊出来,他心里有了一种恨不得把阿卜杜拉撕成碎片的冲动,“小李还在里面啊,可恶,谁敢动我最好的同伴,我就要让他碎尸万段!”
“停!你疯了啊,你过去铁定会被抓,到时两个人都进监狱了,谁还来救你的同伴?”婢女赶忙将手横在了基德的面前,拦住了这个冲动的家伙。
“可是……”基德心急如焚,虽说这名婢女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自己就是狠不下心抛下李昂纳多一个人不管。
“放心好了,阿卜杜拉是王朝的武将,不敢乱杀人,他必定会经过法定程序来处理,所以说你得先逃出去,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会有无限可能啊,所以,晚了就没时间了!”婢女的语气越来越急,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那,你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基德叹了口气问道。
“你可以叫我霍依。因为我偷听了你们和将军的谈话,知道你们的目的和我一样,所以,帮你是为了替真正的帕夏讨回公道,同时也为了完成我哥哥的愿望。”霍依望着基德,坚定地说出了一大段话,“好了,快跟我来,我带你出去!”
此时此刻,会客大厅内,李昂纳多也察觉到了大厅外似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现到了他的心头。
然后,空荡荡的大厅外,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不是基德,而是阿卜杜拉将军,令李昂纳多不安的是,他背上此时多了两把如犀角般锋利的弯刀,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似笑非笑,不怀好意。
“让你们久等了…不对,还有一位呢?”阿卜杜拉怪声怪气地问道。
“他去外面方便了,大人。”李昂纳多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带有戒备得语气回答。
“哦,那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让你们一同去见一位大人。那算了,请你先跟我来一趟吧。”阿卜杜拉做了个“请”的手势。
窗外花园的树丛里,有一些奇怪的影子从叶子后一闪而过。
李昂纳多笑了笑,他终于明白了,将背后的雕花长枪拿到了手里,说道:“那也请大人先将外面的人请出来,抓我应该没必要拐弯抹角吧?”
“哦?被你发现了么,异教徒。”将军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像是看到猎物的野兽一般阴险。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窗外,门外,瞬间出现了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萨尔斯士兵:手持长戟的王公护卫,举着格斗斧的黑人武士,拥有两把双刀的苏丹近卫队……
他们一个个杀气腾腾,即使萨尔斯士兵多半用方巾或面具遮面,他们的戾气也能从尖锐的目光中流露出来。
然后,一位胡子头发都黑白交错的老者从士兵中间出现,他似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眉目间自有一种长者的威严,他拿着一张通缉令,声若洪钟地念道:“以曼努克帕夏的名义,特令老臣哈伦·拉加德将尔等异教逆贼缉捕归案,罪名为散布谣言,蛊惑人心,诬陷帕夏,敢问你是否认罪?”
“莫须有的罪行,为何要认罪?”李昂纳多淡淡地答道。
“无耻,肮脏,邪恶的创世神教徒!你们杀害我们的百姓,纵火焚烧神圣的圣贤寺,现在还想要诬陷我们的帕夏!”那个老头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果然苏丹陛下说得没错,必须得发动圣战整治你们。”
阿卜杜拉冷冷地说道:“的确,老哈伦,快下令抓住他吧。”
“你们还真是不可理喻啊,很好,老贼阿卜杜拉,我看错你了。”李昂纳多意识到,自己这次恐怕插翅也难逃了。
——所有人听令,抓住那个异教徒!
萨尔斯士兵立即举起了武器,前赴后继地扑了上来,那凶悍的态势堪比滔天的巨浪,似乎光凭气势就可以直接将李昂纳多给淹死。
李昂纳多单手横举长枪,他并不打算束手就擒,他将目光落在了身旁一个不大的香炉上,“吶,没想到你们是如此的不讲道理,好吧,我们就来玩玩。”
在萨尔斯士兵迫近的一刻,李昂纳多忽然将长枪一挥,枪头命中地上的香炉,再顺势一扫,烟灰顷刻间倾洒而出,扬起的烟幕瞬间碰了士兵们一鼻子的灰,呛得他们不停地咳嗽。
借这机会,李昂纳多拔腿就跑,但是没有跑上多远,迎面又撞上了个戴金色面具的苏丹近卫,凭借面具,烟灰没有对这个家伙造成太大影响。他张开了双臂,就好像等着李昂纳多自己扑进他的怀抱。
李昂纳多条件反射地将长枪往地上一顶,撑杆跳似的跃过近卫兵头顶,让他的攻击落了个空。
但敌人越来越多,他落地后往光滑的地面一个下滑,将长枪横过胸前,狠狠一拌,又有几个士兵一个跟头摔倒在了地上,手忙脚乱,乱作一团。
“废物,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那个叫“老哈伦”的暴脾气老头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刀身刻有老虎头的斩首大刀“锵”的一声横刀出鞘,他决定亲自出马,“没有老夫,你们总是一事无成,我真为王朝的未来感到担忧!”
李昂纳多见到那些士兵纷纷向外围退让开来,刚纠结这是怎么回事,就感到脑后有一道强烈的劲风压迫袭来,他想都不想就快速往前一跑,双脚一跳,踏上大厅的柱子,凌空仰面向后一翻,他的红发向下倒垂,一把锐利无比的斩首刀就从他的头顶掠过,在柱子上劈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迹,扬起的石屑如同尘埃往外逸散!
“算你躲得快!”老哈伦不容李昂纳多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回手又是一记凌厉的攻势,一刀击中长枪,那一瞬间,仿佛是猛虎的獠牙牢牢咬住了枪杆,用力摩擦撕扯,明亮的火星从刀枪之间往外溅射,李昂纳多因此而震退了好几步。
——可恶,这老头子还真心厉害,如果他再年轻个十几岁,自己恐怕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李昂纳多咬紧了牙关,吃力地招架住了老哈伦的每一记攻击。同时,他也注意到,萨尔斯士兵的包围圈正在慢慢缩小,就算打赢老哈伦,自己也不可能逃得掉了。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阿卜杜拉双手交叉过肩,拔出了背上的双刀,这把刀的内弧边缘有一颗颗尖锐的锯齿。
只见将军暗暗运力,朝着李昂纳多的方向交错飞掷,两把弯刀犹如回力镖一般旋转着来回交互,飘忽不定,仿佛鬼魅一般悄然逼近。
李昂纳多听到了风声,暗道一声不好,猝不及防地,双刀分别划破了他的双肩,令他一阵剧痛,下一秒,老哈伦又一刀斩了下来,只听“咣”的一声,李昂纳多再也坚持不住,雕花长枪从染满鲜血的手中滑落,血流顺着他的手臂,浸染了他的长袍,在地上晕出了一团血花。
李昂纳多仍然想要挣扎,蹒跚着,长靴踩在了自己的一滩血水上,迈出步伐的同时,萨尔斯士兵的大刀长矛都已经齐刷刷的对准了他。
战斗结束了,结果毫无悬念。
“带走。”老哈伦收刀入鞘,几个拿着绳子的近卫兵便从他身后走来,将李昂纳多像粽子一样捆得五花大绑,伴随着两旁始终持斧的黑人武士,他们将李昂纳多投入了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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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树上的间谍
大陆西境的冬天依旧无比寒冷,冰冷的霜雪将穿城而过的圣林河水履上了一层薄薄的白冰。
两名在城里巡逻的飓风营游侠在城西荒凉的平民区里漫不经心地走着。
这里人迹罕至,只有晚上那些到闹市区乞讨的流浪汉才会回到这里的破木屋里过夜。
左边戴着墨绿色兜帽的游侠拿着一瓶烧酒,咕咚咕咚地喝着,脸上带着几分微微的醉意。
“唉,老猫死了,再也没有人请咱们喝酒了。”那名游侠凄然地握着酒瓶子,口中呼出一缕白气,“我是真心不喜欢奥罗爵士派下来的新队长。”
“嘿,该叫奥罗元帅了,海尔森。”另一名游侠纠正他,“但是,我也讨厌那癞蛤蟆似的新队长。”
“他没有酒给我们!自己成天还到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去干那缺德的事情。”海尔森又是一杯苦酒下肚,眼睛几乎要流出眼泪来,“老猫大人和其他同伴们死的时候,都没有人去看他们,而那个新队长还严禁我们在他面前提老猫的名字…见鬼,真见鬼,克里斯,你知道吗!”
“我明白,可是你要搞清楚,谁才是克德兰真正的元首。他是皇后的弟弟派下来的人。”克里斯拍了拍海尔森的肩膀,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酒瓶子,阻止他再喝下去,“尽管我也讨厌他做人处事的样子。”
海尔森没再继续喝了,“你听说了吗?上个星期,护民官大人遇到了刺客,据说是我们可敬的奥罗元帅想要阴谋杀害他。”
“听说了。昨天城里的平民还在示威,要为护民官杰克讨回公道,可是奥罗元帅拒不承认,还派那些披着金色斜肩带的皇家箭师们镇压游行。”
“好一群皇家贱狗。”喝醉了的海尔森吐了泡口水,讽刺道。
好像是起风了,道路两侧常青神木的叶子“沙沙”颤动着,两人下意识裹紧了破皮斗篷,但随后,两人忽然意识到,周围似乎并没有刮起风雪。
“有情况。”克里斯提醒了海尔森一句。
“哪呢?”
“树上。”
两人停下脚步,朝头顶高大的树干上看去,那里到处都是密布的枝叶藤条,而就在某根一米宽的巨大枝干上,一个模糊的人影隐藏在繁茂的常青叶后,猫着腰,鬼鬼祟祟朝着一座建在树上的树屋走去。
“那是什么人?”海尔森在一瞬间清醒了不少,恍恍惚惚中看到很多重叠的影子从枝干上蹿过。
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