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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和一点的意思……就是把所有亡灵法师送上战场？”卢杰终于弄清楚了导致自己刚一回来就被指名派上战场的原因，也是他为什么只看到宫廷六芒星，却没有看到他的导师艾德拉伦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亡灵法师。
“不错。”贝尔鲍肯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不过与其被送入异端裁判所，去接受那些生不如死的审问，或者直接被送上火刑架，还不如上战场，靠自己的信念与实力决定生死，不是吗？”
卢杰啧地笑了一声，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贝尔鲍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说道：“卢杰，你是我的女婿，我不希望你死在战场上。虽然因斯坦尼亚现在很危险，但是我相信你的实力。你已经创下过无数个奇迹，我希望这一次也是。”
“尽力而为吧。”卢杰撇了撇嘴，贝尔鲍肯不希望他死在战场上，其他人未必就不会这么想。
“在那之前，我还希望你去另外一个地方。”贝尔鲍肯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六芒星，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郑重其事地交到卢杰的手中。
信封是用考究的魔法纸张书写而成的，上面还带着一个紫色的封印，一丝淡淡的精神波动正从封印上传来。这封信的年代应该是相当久远了，但是由于上面有着一层魔法的保护，所以看上去竟然还和新的一样。
“永恒之塔？”卢杰认出了封印上的那个标志，同时也感到万分地惊讶。
如果不是他拥有法拉利的记忆，他根本不会认出这个标志。那几乎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而这个名字所代表着的，是整个大陆最为顶尖的力量。
“你居然知道？”贝尔鲍肯也稍稍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继续说道：“永恒之塔里拥有数百位高明的法师，他们最低的等级，也应该是在黑徽以上。不过，由于当初异端裁判所的逼迫，他们已经退隐，几乎没有什么人还能记得永恒之塔的存在。可以说，永恒之塔是这个世界是最后一片净土，如果你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巴伦大陆或许还有救。”
“为什么是我？”卢杰问道。如果贝尔鲍肯早知道永恒之塔可以救得了巴伦大陆，为什么他不早点派人前去，而是要把这个任务交给卢杰来执行呢？
“我们的行动都已经受到了教廷的监视，除此之外，也只有你能够取得我的信任了。”贝尔鲍肯说道：“更何况，我也不能确定，永恒之塔会不会为了这片曾经抛弃他们的大陆而回归，说实在话，让你去那里，其实比因斯坦尼亚更加危险。至少，在战场上，你还能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而在永恒之塔，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我去！”卢杰将信收了起来。他突然想到，如果真的能找到传说中的永恒之塔，说不定能从那些老家伙那里得到修补封印的方法。在法拉利的记忆之中，永恒之塔里可是一个聚集了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法师的神奇殿堂。
“不过……”卢杰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该怎么样找到永恒之塔？”
“永恒之塔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贝尔鲍肯说道：“那些伟大的法师们将它带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不过，作为一丝留念，他们保留了一个通道。而这个通道的入口……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就在因斯坦尼亚附近。”
第五卷 燃烧的冬天 第五章 卢杰拜师
第五章 卢杰拜师
在这辆顶端布置有用以加速的风系法阵的马车上。艾微儿与露丝雅一左一右地依偎在卢杰的两侧。罗宾披着一条厚毛毯子，缩着脖子靠在车厢的角落里。在他们的对面，是化身人形的喀秋莎与翠花，还有那位老管家——旺财。
车内的一切非常简单，但却不失舒适的感觉。他们正在前往因斯坦尼亚的路上，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
维埃里、小白，还有那对精灵姐妹花，矮人兄弟以及其余的狼眼死士坐在后面的几辆车上。
卡尼吉亚与加林查已经去前面探路了，而维多利亚，被留在了古蒙首都勃兰德林。
仅管再不愿意与卢杰分开，身为古蒙皇室唯一的继承人，维多利亚不能再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跟随卢杰一起去冒险。她必须留下来，帮助自己的老父亲。
为了做出这样的决定，维多利亚下了很大的决心，也因此付出了许多的泪水。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而卢杰也表示支持。
如果不是艾微儿与露丝雅的身份过于特殊，他甚至都不愿意带上她们。毕竟，这一次的“旅行”充满了危险，甚至连活着回来的机率都很小。
卢杰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但思绪却片刻也没有停止。他的脑子里满满地塞的都是临行之前“六芒星”对他的嘱托或是忠告，但是在他看来，这些东西远没有法拉利留下的那些记忆有用。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六芒星”与贝尔鲍肯对永恒之塔的关注太高了，甚至已经超出了对堕落者、对战争的关注。
与其说他们让卢杰顺道去寻找一下传说中的永恒之塔，到不如说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这个。至于对付那些魔王与堕落者，反到是其次的了。
关于永恒之塔，法拉利的记忆中所留下的信息也不多。只知道那是一群避世的法师建立的一个群体，抛弃了世俗的观念，远远地躲在自己的龟壳里。但是，似乎没有人怀疑，那是一个充满神奇力量的地方，在经过了这么长的岁月沉淀之后，那里理所当然会成为一个魔法的宝库。
想要请动那些顽固们出山显然是无比困难的，但是在贝尔鲍肯与“六芒星”看来，只要卢杰从里面学到一些什么，就足以对付那些魔王了。前提是，他得从因斯坦尼亚这座城市中找到那个通道，并通过那封信上的精神波动，打开通往永恒之塔的入口。
而事实上，那个入口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仅仅是他们的推测而已。卢杰想要找到那个入口，恐怕有九成以上得造运气而不是其他。
胡乱地回忆了一些有关于永恒之塔的信息，卢杰又将思绪转移到了自己的状况上。自从由法罗尔山上下来之后，他发觉自己体内的阴阳二气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存在于阎罗王或者判官教给他的那些知识里。甚至连李靖的笔记中也从未提到过这一现象。
在平时候，他体内的阴阳二气仿佛消失了似的，但只要卢杰稍一凝神，它们立刻又会从身体的各处涌现出来，形成一道清晰无比的太极图案。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种现象似乎并没有带来任何的不适。恰恰相反，阴阳二气的每一次消散与凝聚，似乎都极为自然，甚至比起原来更为顺畅。
只不过，没有一直保持着那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这让卢杰始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生怕什么时候想要用到这些力量的时候，它们却又不听指挥怎么办。
卢杰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推了推坐在对面，已经昏昏欲睡的旺财，随后通过精神的交流对他的管家说道：“到底什么叫做阴阳？”
被惊醒的旺财瞅了卢杰一眼，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而且听到了一个白痴问题。
“你修炼了那么久的阴阳二气。居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阴阳？我不是已经跟你讲过了吗？”旺财同样以精神交流回答着卢杰，这样就不必打搅到车厢里的其他人。
看着旺财的表情，卢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体内的阴阳二气，源自于阎罗王传授我的冰火九重天。起初，我以为这只不过是冰与火两种元素的不同称呼而已，但是到了后来，我发现阴阳两个字，似乎又可以理解为黑暗与光明。再往后推一点，也可以理解于生命之力与亡灵气息。越到后来，我越难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了。”
是的，虽然卢杰一直在使用着阴阳二气所带来的能量，但是却搞不懂这两股看上去完全相反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它似乎已经超出了巴伦大陆对于魔法元素的理解，但是似乎又隐隐将其包含在了其中。这就像一个人懂得如何使用魔法道具，却不知道这个道具的原理是什么。
或许有人会觉得，知道怎么用就行了，根本不用去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又有着什么样的原理。而事实上，对于魔法的追求，并不应该止步于此。
卢杰想起了罗宾将魔法阵分拆为各种元素，再一一将其组合排例，以寻找其规律与变化。而他自己，却总是只求使用，而没有找到冰火九重天最根本的原理是什么。
记得最初，旺财也对他说过什么少阴、少阳、老阳、四象一类的话，但是当时的卢杰只是将这些与自己所知的魔法元素联系到一起，却没有真正理解它们的含义。而现在他才真正地了解到，华夏的文化有多么地博大精深。仅仅“阴”“阳”二字，就绝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的一层意思。
旺财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卢杰，摇摇头说道：“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要想知道更多，恐怕我也帮不上忙。”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需要你指导我修炼冰火九重天，只是……”卢杰想了想，将李靖交给他的那片刻有符号的龟甲拿了出来，递到旺财的面前。
“卜骨？”旺财眼睛忽地一亮，赶紧双手接过：“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玩艺儿？”
“你认识这是什么？”卢杰立刻兴奋地问道。
“当然认识。”旺财嘿嘿地笑着说道：“不过，这跟你的冰火九重天，可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显能感觉到它能影响到我体内的阴阳二气。”
“那只是你的错觉罢了。”旺财伸手在那片龟甲上轻轻抚弄了一阵，笑着说道：“这东西，是用来推命算卦用的，怎么会跟你的冰火九重天有什么关系。”
“推命算卦？”
“哦，就是你们说的预言、先知。”
“你居然懂得预言术？！”卢杰险些被惊得跳了起来，要知道，即使是整个巴伦大陆，也找不出几个懂得使用预言术与先知术的人。而里皮当初所用的那个大预言术，其实只不过是魔法发挥到极致，利用法则对空间进行操控的高端法术而已。并不是真正可以预知未来的预言术。
“那只不过是些骗人的玩艺儿而已。”对于卢杰的激动，旺财失笑道：“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如果能掌握到世间万物的规律，从而推演出一些事情的发展结局，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许，这也就是你觉得这东西对你的阴阳二气有所影响的原因所在吧。”
“你快给我讲讲吧。”卢杰赶紧说道，对于这种不求甚解的状态，他已经受够了。他现在最渴望知道的，就是旺财口中那个世间万物的规律。
“那可是一些枯燥乏味的东西，而且不一定与你的修炼有帮助。你真的想听？”旺财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大有故弄玄虚的味道。
卢杰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旺财伸了伸腿，“你先给我叩三个响头，我就传你易学之道。”
“叩头？”卢杰的眉头皱了起来。
从小白那里他就已经见识过，华夏大陆的礼法与巴伦大陆大有不同，而这叩头，即是双膝脆地，双手扶额，然后用额头去撞击地面。据说，这用头撞地，还一定得撞出声音，叫做叩响头，算是华夏大陆较高的一种礼节。而面对君王、神明，则是要三跪九叩，以示敬仰与尊重。
除此之外，卢杰还听小白说过，华夏有一句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也就是说，这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叩的，叫人给自己叩头，也有折辱对方的意思在里面。
而在巴伦大陆，即使各个种族的礼节千奇百怪，但却从来没有这种方式。即使是教廷最高的礼节，也不过就是单膝跪地，抚胸低头而已。而这旺财，不过是一个僵尸，他居然胆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看到卢杰的神色，旺财轻轻一笑，说道：“既然你要学习华夏的文化，那就要从华夏最基础的礼节学起。要知道，在此之前，我不过就是你的管家，另外替你翻译一些华夏的文字，整理笔记，顶多只能算是你请的工人，你自然不必尊重我。而现在，你是想从我这里学习正统的文化，那你就必须视我为师。这样，我才能将自己所知尽数传授与你。”
卢杰被旺财一席绕口的华夏语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不过他的确曾在牛头马面弄来的那本字典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