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受怕的火器大大不便!一旦遇潮,不用上三五日晾晒,火石不发,弹丸不射。就如同那去势之太监,纵然万千佳丽给了,亦是难动分毫心思。如此,尔等还有何不能战胜之理?”
听豪格将最关键的优势抛出来,军议之上众人纷纷恍然大悟,转瞬忧虑尽去,齐齐士气高涨,高呼道:“愿为肃亲王效死,杀杀杀!”
“愿为肃亲王效死,杀杀杀!”
“愿为肃亲王效死,杀杀杀!”
……
豪格顿时畅快大笑:“哈哈哈……”
吱呀……
沈阳南门。吱呀的声音缓缓响起,一支军队从城内走出,士气昂扬。
豪格打量着地理,笑容缓缓浮现。明军显然是远道奔袭。打的注意就是通过威胁盛京安危来逼迫多尔衮回援,按说最期待的就是清军出击野战。但豪格如何不清楚这一点?
他同样期待,更是明白明军能有重重危险,大半都来源于多尔衮的努力。眼下,这支威名无限的明军来到盛京又处于最为虚弱之时。他如何能够按捺住这最佳时机?
但同样,这万万不能说明豪格是有勇无谋之辈。
“去几个投降明将,乘一小舟,过去叫阵。再去拣选十几个细作、汉民斩杀河上!朱慈烺不是想来攻我清军,逼多尔衮回援吗?哈哈,本王就在这里杀他朱慈烺的人,看他敢不敢来!”豪格畅然大笑,麾下亲卫高声应和。
不过一刻钟,佟图赖就从阵中走出,他的身边。十几个个一脸菜色的汉民苦苦求饶。
“军爷,俺一家老小三代孤寡,就饶了我罢军爷……”
“我上有老下……下有小,不是甚么细作啊,饶了我吧……”
“救命啊,大明天兵来了,救我啊……”
“救我啊……”
……
几艘小船渐渐漂到浑河中央,佟图赖捏着手中长刀,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抖了起来。
“嗯……?”一旁,伊尔德微微瞪了一眼佟图赖。
此刻。佟图赖看着手底下不愿看自己的亲兵,惨然一笑,提着长刀大吼向前方的明军探马,亦是不敢直视那一双双喷火的眼睛。大声道:“我大清天兵在此,奉肃亲王令,贬天下顽抗尼堪为奴。不从者,犹如此例!”
说完,佟图赖手起刀落,十数汉人脖颈鲜血直喷高高洒落。随后佟图赖又是一脚踹去,纷纷跌落河中。
对面,刘振双眼喷火:“狗鞑子,狗汉奸!有本事冲我来啊,冲我大明军人来啊!杀戮平民,算得什么人?鞑虏连蛮夷都不如,猪狗不如!”
“将军,杀过去吧!我老刘一百三十斤的身子就都这儿了!宁愿死了,也要将这群狗鞑子杀尽!”
“杀过去吧!”
……
“杀?有勇气有斗志是好事,但隔着滔滔河水,你们要怎么杀?”这时,一个平静温厚,隐含着压抑住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下!”
“殿下!”
“殿下!”
……
刘振等人回过头,朱慈烺却摆摆手:“战争,不能没头没脑地打。”
“可是这群鞑子欺人太甚!”刘振话语哽咽。
“回营。我会收拾他们的!”朱慈烺说完,转身策马回军。
刘振频频回望着在对岸耀武扬威的清军,双目黯淡。
回了营中,各方将官齐齐在列,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最后赶到的徐鸿身上。
徐鸿面色疲倦,眼袋深重,他看了安木匠一眼,环视众人重重压力,苦涩道:“辎重营测量过了,不算材料的问题,搭建浮桥需要至少……四日的时间。因为连日搭桥铺路,辎重营的将士伤病严重,四分之一都去过随军医院,六分之一都躺在随军医院了。这委实非是辎重营推诿,浑河比太子河的水要宽两长,位于盛京附近的水道更是被清理过,更深三尺。另外,也要考虑建奴的干扰。”
虎大威轻叹一声。
倪元璐缓声道:“辎重营的确很辛苦了。但军机处的计划,四日的时间太多了。”
“那就只能扎排筏,强渡浑河。”李定国道。
徐鸿眉头舒缓了一些:“这样是轻松一些,扎排筏在材料足够的情况下,两日足以。正好,军中也能休整一下罢?”
“士气可鼓不可泄。”虎大威摇头:“要说休息,昨夜安营扎寨,这两日放开肚皮饱食已经是休息了。再多等几日不仅斥责生变,而且清军会变着法子刺激我们,有血气的固然会气愤而杀气腾腾。但对于大军而言,更多的人会无力,会丧气。关键的是,纵然愤怒出击,可排筏太容易被半渡击之了……”
场内顿时一阵沉默。
哒……哒……哒……
一阵有节律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转过头去,看到了微微眯着眼睛,神情放松,笑容浅浅的皇太子殿下。
朱慈烺看着众人讨论完了,微微颔首致意,目光落在最为气愤的刘振身上时,顿时让这个悍勇的猛将渐渐平静起来。
“困难很多,敌人也很嚣张。大家的担忧、考虑,我都听到了。这很好,意味着大家没有在愤怒之中失去理智,同样也没有在困难之中放弃希望。”朱慈烺站起身,环视众人,一股清平之气在屋内弥漫:“尽管,我知道有的将士们甚至将此认为是不能达成的任务。”
朱慈烺看向倪元璐:“军机处穷举过我军的优势与劣势对比。劣势太多了,以至于我只能先讲一讲劣势。缺乏重武器、冒雨长途跋涉带来众多伤病、体力虚弱、渡河不过、兵力稀少,敌军拒险而守甚至只要在对面不断残杀百姓就能让我军士气动荡。而我军的优势……却只剩下了大无畏的乐观精神。完成这个任务,似乎已经只能依靠奇迹。”
“殿下……”虎大威有些看不过去,想要振作一下声势。
但朱慈烺只是轻轻摆手,腔调徒然一变,坚定有力地说着:“但同样,我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朱慈烺会带领你们走向胜利!不就是奇迹吗?我们亲手创造!”
说完,朱慈烺看向一旁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极其不平静的柳泉轻轻笑了一下。
随后,朱慈烺沉声道:“各部听令!”
“是!”
……
李定国走到了随军医院,看到了一群文弱的军医纷纷头戴口罩,身穿白褂手上拿着手套,已然列队。
随军医院的远征胡波看着李定国,笑道:“李军师来了。我们可以行动了吧!”
“开始吧!殿下说得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至少,我们针对的是军人!而不是如禽兽不如的建奴一样,残害百姓!”说着,李定国轻轻呼出一口气:“请医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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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盛京外的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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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十月十二的浑河渐渐平静,经历了昨天朱慈烺到来划破云层的阳光后,波涛已经不再汹涌。
此时的南北两岸,却是探马汇聚,纷纷盯着河对岸的景象。
东岸上,李定国说完以后,胡波便开始布置任务。
很快,上百军医与随军医院的力夫开始走向后院,那里,上百个大箱子被拖了过来,缓缓走向浑河岸边。
紧接着,一个个大箱子被打开。
浑河对岸。
……
谷里吞接到了巡逻的任务,脸上带着笑容,心情很是舒爽,回想着明军的退缩,他不住地赞叹着豪格的果断:“咱们的这位肃亲王啊可真是爷们起来了,这一回这战机抓得可正好!一下子便赢得满城军民之心。这回收拾了来犯的尼堪,亲王殿下就真能在登天了啊……”
“谷里吞,也不是我说你。这等话还是少说点,别说你是巴图鲁,要是对景了,一样要被流放宁古塔。”听着谷里吞议论着主帅,他身边的谢伯乐有些担忧。
“难不成说些好话也会被流放?”谷里吞心中腹诽着,想犟嘴几句,忽然见到河对岸来了一拨人,顿时注意力被挪开了。好奇道:“快看,那边尼堪的兵有动静了!”
“快过去看看!”谢伯乐也看到了。
两人带着一行探马找了一条船划到了河中央,仔细打量了起来。对面此刻走来一行人,将一个个大箱子卸载下来。
此时十月天气正热,对面一行人却是蒙着口罩,身上亦是带着厚厚手套蒙着。这时。箱子都卸载了下来,蒙着口罩的男子将一个个箱子打开,随后。一股恶臭飘扬出来。
当浑河中间的清兵看到接下来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以后,怒吼声顿时响起!
“上苍啊。该死的尼堪,停手!”
“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光汉狗,那是我……我……我叔父的首级啊!”
谷里吞目瞪口呆,转而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群明军士兵的举动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他们在垒京观!用的还是历次作战败亡的大清八旗士兵,是我大清国族勇士的遗骸啊!快去报告肃亲王!”
……
明军驻京观于沈阳外!
消息,无可封锁地开始在盛京城内散播。
满城哗然。
沈阳东南角的一处小巷里,一人走到门前。另一人打探着前后左右,见无人行动,微微点头。门口那人见此,这才轻轻扣着门。
“门外是哪位客官啊?可不巧,小店主打的高丽参可是断货三月了。”里面轻轻冒出一个声音。
“小哥欺负外行罢?十八日前,兄弟我就预定了。就是没有高丽参,来个百年份的也可。安平山上等着急用呢!”
一道门轻轻打开,毫无声息。里头,一个眉目炯炯有神的男子打开门,看到门外两人。笑容绽放:“大哥!就猜到是你们!快进来!”
“好嘞!崔兄弟,咱们动作小心些……最近风头有些紧。”敲门的男子正是马武,他大步进来。
崔英贤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发现没问题也进来了。大门重新关上,崔英贤与马武重重将眼前男子紧紧抱住。
“兄弟,想死我了!”眼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马武的结拜二兄弟梅律唐。
“大哥平安回来就好!”梅律唐眸光一闪,无数情谊尽在其中。
这时,驻守沈阳的锦衣卫千户符礼谯走来,看向两人道:“两位英雄回来了。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菜肴,来吧!今日,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方才消息传出来了。太子殿下已经兵临沈阳中卫,不仅如此。最新军报:殿下将入辽以来历次斩获筑起京观,气得建奴在城中各处跳脚。哈哈哈……”
“太解气了!殿下干得好啊!”梅律唐显然也是现在才知道,顿时叫好。
“看来,这也是殿下受阻浑河。我方才听闻,前方建奴军队试图引诱我大军渡河半渡击之,看来这是殿下的反击了。”马武分析得更多一点,一下子猜到了更多军情。
符礼谯道:“是如此,可清军没有选择东门出击,而是在大南门,也就是德盛门隔河对峙,这也同样说明殿下渡河困难,强攻没有多大的胜算。毕竟,渡过浑河的两处渡口都在清军的手中。强攻难度太大……”
“而京观这一举动……我们可以配合!”崔英贤轻轻笑着。
“崔兄弟,正是如此啊!”符礼谯又道:“京观这个举动还只是反击建奴杀掠无辜百姓试图打击士气之举。以殿下的绸缪,更关键的,还不止于此呢。”
“哦?”马武与崔英贤都好奇了:“愿闻其详。”
只不过,这会儿的符礼谯没有开口开口,而是让两人先用饭。
被吊:了胃口的马武与崔英贤都是没办法,只好入内拿起筷子开始扒饭。只是,一行人饭还没吃几口,忽然听到外面声音嘈杂,一阵慌乱响起。
马武与崔英贤纷纷拿起刀兵,神情警惕。
符礼谯见此,却是大声笑了起来:“殿下又动手了!”
见此,马武与崔英贤这才纷纷走出门,站在院落之中抬头望天,惊讶与激动的神情混合。他们猛然发现,此刻天空之中,一道道流星一般的火光在东南角落升起,最后飞进城内,重重落下,爆发出一阵阵火光。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