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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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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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拜,有话直说吧。”阿巴泰露出了一丝疲倦,他在苦思出路。

    “粮食!”苏拜沉声道:“那明国太子朱慈烺这是要坚壁清野,将我们都活活困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啊!”

    “陈维道!”阿巴泰低声吼了起来。

    陈维道闻言,顿时战战兢兢地说道:“贝勒……贝勒……”

    “你上次说的不是足够大军支用吗?”阿巴泰怒火滔天,他瞬间就明白了缺粮对于一支大军而言拥有着怎样的致命弱点:“今日你要说不出个好歹来。你这脑袋,别想在帐内多留一息的时间!”

    “贝……贝勒……末将怎么也觉得,这大军不至于就这么轻易败了啊……贝勒……大……大军还有半月军粮可用。末将各处筹措,一直维持这这个数啊。”陈维道整个人几乎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上:“末将……末将知错了……末将已经很努力啊了……实在是那群坞堡村寨的地主太欺人了……”

    “欺人?”阿巴泰忽然被气笑了:“我堂堂清国征明大军。竟是要被明国的坞堡小村在欺负?”

    说着,阿巴泰的怒火渐渐爆发,迈步走去。

    苏拜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阿巴泰正在气头上,他却不敢阻拦。

    终于。角落里,和托听着赵雄嘀咕了好些句,这才一步上前,道:“大帅……末将有一话,还请听末将说。这陈维道说的,恐怕还真没有掺假。只不过,这欺负一说当然说不上。”

    见自己孙子这么正式地开腔了,阿巴泰压抑住了自己的愤怒,道:“是和托啊。那你说说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山东各处州县百姓大多都已经牵入城内。城外被明军坚壁清野,已经少有村落百姓,也少能打到草谷。当然也有一部分村落没有迁徙走的。但这些村落不是位于山高水恶之地就是坞堡修筑森严。大军若是前往讨要,不是被拒便是被打。”

    “汉军上下,连个小庄子都打不下?”阿巴泰嗤笑了起来。

    陈维道顿时面颊通红。

    这一次,倒是真憋气死了他。

    石廷柱与佟图赖都是叛逃大明有段时间了,此刻也不知道详情,一双既是被质疑愤怒又是鄙夷的目光丢在陈维道身上,顿时让陈维道仿佛身上沾了万千蚂蚁一样。可真要说出其中原因,陈维道却也是不敢。

    道理也很简单。这些坞堡村寨有颇多朱慈烺推波助澜之功。

    还留存村外的这些坞堡村寨都是修筑得易守难攻。其内人口更是怀着朴素保卫家园之心坚守坞堡,彼此关系不是宗族亲属就是一村乡邻。在满清大军要索粮的前提下,无论是守城的战力还是意志都是远超寻常官军。还有一点陈维道不知道的是,朱慈烺卖出去的军械虽然是旧的。可刚到铁枪那都是真材实料,盔甲武备亦是朝廷制式,哪怕旧了点,也是不影响守城杀敌的。等于凭空增强了这些坞堡的实力。

    当然,话说回来,对于坞堡。清军当然不是攻不下。至少,陈维道带着手底下千把人去打也能打下来两三个。可城外坞堡数目何其多,一个县就有三五个大型坞堡,不计大小,京畿山东河南北部地区的坞堡总计数百,一个个啃,怕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除非一夕之间清国占了北京,百姓失了抵抗的希望,这才可能有这时间与功夫一个个耗下去,又拉又打又收编地解决这些问题。

    就算不计时间的困难,光说打一个坞堡折损数十上百。光是打临清附近的坞堡,汉军岂不是都要折在这里?只怕没打几个就要全军哗变了。至于让更加金贵的蒙古人与满洲人去打,陈维道更是不敢说话。

    这般两难的事情,陈维道偏偏是有苦说不出。再有理,毕竟也都是些私心的计较。

    好在,和托既然开口明白了其中关节,却也没有吝啬再多说一句:“坞堡粮少,攻之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能解大军粮荒者,在于大城!”

    陈维道憋得青紫发红的脸上顿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和托,忙不迭地符合:“一个大的坞堡存粮不过几千石,打起来却费劲……的确……和这三国曹操所言正是相似啊。要解决大军粮草问题,还得指望州府大城。”

    只可惜,陈维道刚刚说完,角落里的赵雄就叫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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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找命门

果不其然,阿巴泰顿时勃然大怒:“陈维道,你好大的狗胆!难道你是要学那杨修蛊惑大军退兵不成?你敢动摇军心,信不信我今日便斩了你的脑袋祭旗!”

    满清大臣将帅都喜欢读三国,几乎当作兵法教程一样研究。此刻听了曹操两个字,前后的背景就给脑补了起来。

    当年曹操与刘备对垒相持,以至于曹操最后盯着碗中鸡肋发呆,让聪明自以为是的杨修看出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意思。最后杨修怂恿士兵准备退兵,乱了军心。

    此刻一听赵雄陈维道所言,顿时想到了杨修的结局。

    和托是阿巴泰的孙子,可以不管。但陈维道要是学杨修,恐怕不知道那会儿的杨修可是被砍了脑袋镇军心啊。

    陈维道果然是读书少,一知半解,不明所以地吓得连忙趴在地上,死亡的恐惧又笼罩下来。

    就当帐内气氛僵硬的时候……

    “这山东,可不止一个临清啊……”和托一语而出,顿时让陈维道感觉到了生的希望。

    陈维道顿时想起了此前河间府参将周贺说起的一桩旧事:“贝勒,元帅!末将有一计,可以引城内明军出城啊!末将还有用,末将还有一计……”

    阿巴泰闻言,原本的愤怒顿时停滞下来。阿巴泰虽然对政治迟缓,也不喜欢什么公务。可一说到军略,却十分敏感。

    只见阿巴泰顿时面色一缓,看着陈维道:“当真?我清国之中,历来讲究有功则赏,有过者罚。你若真有办法引诱明军出城,这征明之战的军功薄上,我定记你一笔。可你若胆敢欺瞒只为了保住项上人头,我也定让你家小受累!”

    陈维道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点头,随后这才稳住了一点心思,说道:“大军破河间府后,属下知晓了此前河间府有一员文官帅臣。领了京营六千兵,曾领兵六千驻扎河间府。后来,此人得了两百余……首级……领军撤回了通州。故而,小人知晓。这明国太子朱慈烺正是与在通州督师的明国首辅周延儒不和。是以,小人想着,可以攻山东其余要地,迫使朱慈烺出城大战!”

    阿巴泰再是政治迟钝,也明白了陈维道这心思还真有几分可行之处。只不过。论起耍这种阴谋诡计的小心思,阿巴泰却是不擅长,只好将目光丢给两员汉军八旗的固山额真,也就是石廷柱与佟图赖身上。

    石廷柱虽然是明朝将领在努尔哈赤时期投降的后金,但其实是个世居辽东的女真人,并不熟悉如何勾心斗角。此刻见阿巴泰的目光望过来,只好含含糊糊道:“这一计策可行。就是要看如何策动了……”

    “我倒是晓得有两处地方,或可以让朱慈烺不得不动!”反倒是佟图赖更加经验丰富,一下子联想了起来。

    和托听着,忽然问道:“可是济南、曲阜?”

    “小贝勒高见!”佟图赖顿时大笑起来:“其实……还有一处。更能让那明国皇帝也跟着去逼迫朱慈烺出城!”

    ……

    通州。

    十二月的通州越发冷了。

    这座汇聚了京畿,甚至整个北大明各路军将的城市此刻街道上人影寥寥,道路空旷。

    而这一切,自然就是源于建奴入寇。

    建奴入寇了,京畿戒严,一片慌乱。作为商业重镇,漕运枢纽。通州自然也就萧条了。

    只有通州的少数将官们才知晓,在整个通州戒备最为森严的一处隐秘园子里,一切仿佛都没有受到战乱影响一样,重新恢复了战前的歌舞升平。

    这里。便是督师府,也就是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周延儒的驻地。

    这里人来人往,喧嚣而热闹,正在准备着一场庆祝的仪式。

    原因。却也颇为让人感觉振奋。

    那便是,庆祝河间大捷。

    “两百颗脑袋,这一个大捷,可真是实打实报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啦!”吴昌时出京来了通州,远远看了一圈那象征着军功的女真鞑子首级。喜得什么似的一样。

    一旁,董廷献品着酒,摇头晃脑道:“一个河间大捷那哪够分的。依我看啊,这两百颗脑袋完全可以说成四百颗嘛。光河间府打赢了那哪够,这真定府的孔文轩却也是个伶俐人,领了残兵败将收了空城,想想法子也能算一个大捷。还有那蓟镇,鞑子也不收了,不也是收了回来?这真真假假的,放几颗脑袋上去,再虚报几个,找几个脑袋。还不又是一场大捷?”

    张璧元局促地坐在这里头,听着这两位首辅门前的心腹评论,凑趣道:“这番大捷,定然是要有吴大人,董先生名号的。”

    两人闻言,顿时又是大笑了起来。

    “也莫要都贫嘴了。听闻太子殿下都在临清死守了,你们还在这幸灾乐祸?”周延儒走进来,嘴上说着埋怨,脸上却都是带着笑。显然是一番幸灾乐祸的意思。

    董廷献与吴昌时都是跟随周延儒已久的老人,自然明白这位仁兄两副面孔的模样。此刻这般说,显然是打趣着朱慈烺的困守。

    张璧元更是对朱慈烺这位太子满腹不满,此刻见首辅大人幸灾乐祸,更是跟着凑趣道:“那太子还以为在京师是牢笼。却不知,这京师有总揆镇守,那才是安然无恙呢。一心以为去了山东可以不受总揆节制,自如抗清,却不知山东那里,可真是处处陷阱,纵然扛得住临清,一时坚守,也挡不住那么许多的填不满的窟窿啊!”

    周延儒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十一年时,济南府便已经被鞑虏破城过一次。这一次,太子屯兵临清倒是明白济南不可守。但临清与济南相隔如此之近,曲阜、兖州等地都是藩王聚集。他这般想要名望,到时候又如何抵得住悠悠之口,说他见死不救?”

    吴昌时与董廷献听着,纷纷凑趣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其中意味却是透着格外荒诞的冷笑话。

    一心为国的人被死命拉后腿。拉后腿的人拼命高喊着爱国,还被不少士子百姓深信后者才是正义。


第四十九章:捷报与烦恼

说破了,就是周延儒作为首辅,又是东林人,有足够的政治合法性与个人名望可以控制得住舆论。到时候济南府这个山东省会之地就算被鞑虏攻破了,也可以两手一摊说力所不能及,就将这锅甩了出去。反正周延儒只要守住了京师就算是大功告成。

    也就是说,假抗清的可以甩锅作壁上观。真抗清的,却得拼命吞着苦果,走最艰难的道路,一点行差踏错都要不得,还要时时刻刻忍受着猪队友的暗箭。

    朱慈烺是裹挟着几百个读书人出走京师的,从合法性上总归是有些不明不白。此刻作为明军与清军作战,所依托的法理不外乎是抵抗满清,保家卫国这种大义。

    也正是如此,才能让人忘了朱慈烺并没有朝堂授权,只能用一个光秃秃的太子身份指挥大军,聚拢人心。

    眼下,朱慈烺既然披了这层大义的名分,那就不能不顾清军进攻济南府。一旦朱慈烺真的见死不救,也就与朱慈烺出走京师举着的旗号不符合了。等于是自己打自己脸,失去人心大义。

    就当众人笑声连连的时候,周延儒的亲随家人悄悄递过来一份瑭报。

    只是看了一眼,周延儒顿时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啊。清军进犯曲阜了!看这架势,不止孔家,就是山东的几个郡王都有难了。这一回,到要看咱们的这位太子爷啊,如何抵得住天下读书人的唾沫与陛下的急切啦!”

    曲阜孔家,这可是大明朝廷里面一号格外特殊的存在。

    若论及天下世家,这孔家是无出其右的第一号。

    曲阜孔家,其核心便是衍圣公。这个衍圣公呢,是大宋至和二年宋仁宗封出去给孔子嫡系子孙的封号。

    但无论是历尽多少岁月,经历宋金元明到现在,衍圣公这个封号依旧存在。作为一个牌面摆上去,象征着朝廷对儒教的重视,象征着对读书人的重视。

    而作为一个牌匾。曲阜衍圣公就成了山东一霸,别说县城州府,就是山东巡抚当面,也得客客气气。

    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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