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浑身上下没三两肉的小寡妇居然是使者附体的人?
他朝男爵夫人来来回回瞄了三遍,回忆了一下对方各种逗比举止,立即接受了主教对他说的那套撒旦创造世界,结果被人篡夺的说辞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仆似主人形,有这么一个逗比的什么不好附体附体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娘儿的眼瞎使者,创世者被关千年大牢一点都不冤枉!
后来,尽管他一再目睹两人联手创造的各种奇迹,但是对这一点始终耿耿于怀,创世者的使者能耐那么大,咋不给自己换个好点儿的躯壳呢?哎,他的主人估计当年也跟他一样,整天忙着创造世界,改造世界,自己一点儿都没在乎自己,结果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吧!
因此,他对于踢对方下水那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首先,海水固然寒冷,他当年掉进去的那个池塘也不暖和;其次,在烈火熔岩的地狱关一千年都没事儿的魔鬼怎么会淹死呢?
如果罗怡大魔王知道他的这番盘算,肯定会高呼:“虚假广告害死人!当神棍原来如此危险!”可是,她全部心思都放在即将展开的军事计划上,脑子里根本没想到这一层,要是想到的话,她大概会回想起当年跟《圣经》一起看的弗洛伊德的关于摩西和一神教的著作——在那本著作里,弗洛伊德考证说,埃及王子摩西是被希伯来人所杀害的(鉴于他领着他们在鸟不生蛋的沙漠里转悠了四十年这倒不是不能理解),所以犹太人对拯救他们出埃及的神是又敬又怕,因为他们对他们的神的理解来源于他们又敬又怕的那个被他们杀害的祭司摩西,他们又希望他带着神力回来拯救他们就像当年拯救他们出埃及,又怕他,因为他们杀害了摩西——既然摩西都扑街了,她一个穿越者因为不能满足手下们的意愿而扑街似乎也……也挺正常的?
第319梦幻泡影
在灰色的阴暗的异国天空下,纽斯特里亚人以数条彼此可以看见的纵队的状态行军,虽然经过前锋侦察兵的勘测,沿海的沼泽地已经冰冻到了可以行军的程度,但是在这种向来没有人走的荒野里行军是算不上什么舒服的事儿的,每个人在跟上队伍的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脚下,他们谨慎地往前走,负责护卫的骑兵们不时在步兵大队的两侧地来回,喊着要他们当心的口号。有时候,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前面一个人还走得好好的,到后面一个人的时候沼泽地上的冰已经因为人的踩踏化开了,变成了一个泥潭。
这种泥潭不像纽斯特里亚的那个法斯特大沼泽地那么可怕,而且士兵们也都在先前的训练里面学过了应付这种泥潭的办法,但是陷进去总归是一个麻烦。有时候,在两翼护卫的骑兵也会不慎连人带马毫无预兆地陷进一个泥潭里面,这就更加麻烦了。在数列步兵大队的中间走着几辆专门收罗这种掉队者的马车,车上装着便携式的炭炉和判断情况的医生,还有从灌肠器到割蛋刀一系列整套外形非常接近中世纪刑具以便在使用前就把轻伤号吓回火线的中世纪医疗装备,用来帮助这些不小心掉进泥潭人和假装不小心掉进泥潭的人尽快恢复战斗力。
医生让娜一路上收治了好几个掉进泥潭的步兵和一个掉进泥潭的骑兵以及他的马匹,还有一个不幸扭了脚的步兵。这些人伤得都不重,让娜给两个人正骨后。剩下的自己就好了。之后,她的工作就变得非常清闲了。
“您的手法似乎太重了。”女王陛下对她的医生说,“有人抱怨说听见了厉鬼的号叫。”
“那是他的耳膜和心脏太过脆弱。简直不配当个男人,”让娜对这种情况不屑一顾,“谁说的,让他战役结束后来医院帮忙三个月,保准他以后可以听着这种声音当伴奏吃饭——听着,我是认真的,我们非常缺手术助手和抬尸体的人,非常缺,我都打了多少回报告了……”
这次连女王陛下都乖乖地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不再对医生的专业提意见,难得跑出来远征一次,她才不会蠢到一边行军一边和自己的下属争论预算问题。
其他人的工作就没让娜这么清闲了,在异国土地上行军让他们都绷紧了神经,这里不同于之前他们都很熟悉的纽斯特里亚大地,天气更加称不上令人愉快,但是在异国也有好处,那就是不必担心有人开小差,他们但凡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因为现在吃苦而逃跑——在异国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要是连这点脑子都没有的话。那么这等人开小差虽然减少了军队的人数却毫无疑问地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一个无胆兼无脑的人在军队里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大概就是情形一不妙就带头逃跑的作用吧。很多时候,那些靠强行拉夫拼凑起来的军队看着数量庞大,却斗不过意志坚定的少量职业武士,那些军事史上一场场辉煌的以少打多的战例。仔细分析,都离不开这些充满二心的猪队友在幕后默默的奉献。
戚继光在他的兵书里说,士兵越是从深山里出来越语言不通愈好。因为语言不通,逃跑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现在罗怡的手下虽然不全是深山里拉来的士兵,效果却是差不多的。脚下是泥泞不堪的冰冻沼泽。天空中是不祥的阴云,细雪猛烈地朝他们的面孔扑过来,但是整支队伍的行军堪称有条不紊,训练有素,以至于有几个生活在沼泽地中的牧羊人和猎人,远远地眺望到他们的行动后都画着十字走开,以为自己一定是看到了沼泽雾妖或者冰雪女妖幻化出来的幻象——凡人的军队怎么可能这样齐整呢?他们不是普通的乡下人,他们常常见识到那些为了光复纽斯特里亚而聚集在不远处的王庄里面的各国贵族,从来就没有这个样子的!
当纽斯特里亚人在向流亡王室所在地行军的时候,流亡王室的众人倒也没有闲着。
波杰特管事围着他的皮衣步伐轻快地转来转去,动作敏捷得好像穿花蝴蝶,他一会儿对这个发号施令,一会儿对那个指指点点,心里还惦记着他和老斯科特的恩怨和鹰笼管理人的职位,嗨,他确实忙碌得很!而且,他还觉得他的忙碌不仅是有益于他自己,并且是有益于他的主人的呢!
乌尔里希公爵已经穿上了他的猎装,他的肩膀还跟从前似的,宽阔得好像一棵大橡树,但是他的脊背却已经有了弧度,使得他的个子比原来矮了一些,不过因为他原本就高过众人,所以对其他人,他依然能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仆人服侍他戴上皮帽,三个随从跟在他身后,一个替他拿着长矛,一个替他拿着弓箭,一个替他拿着斧头。这三样武器都很配他的身材,尽管其中有两件倒是他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他们就这样走到庭院里去,在那里,管狗的人带着狗群和其他扈从一起等待他们。
原本他们早就应该出去了,但是先前斯科特的事情让公爵耽误了一些时间,末了,卡提斯公爵和其他一些人又劝他不妨等天气晴朗一些再出去打猎,然后,总主教若瑟又和他商量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到现在才出发,因为时间已经耽搁了不少,所以决定不往远处的森林里走,就在附近冰冻的沼泽地里打些猎物。
有两个外国地方的贵族和他的几个亲信陪同他一起去打猎,公爵的亲信们并不乐意在这种天气里出去打猎,但是公爵对他们说:“这么点小雪算得了什么?”坚持去打猎,其他人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而那两个外国贵族却是从暖和的不常下雪的国度里来的,他们很乐意在雪天出去打猎娱乐。
等所有人聚齐后,扈从吹了喇叭,公爵一行人就策马往附近的沼泽地奔过去。
ps:致某位对白莲过敏的读者:首先,白莲是形容精神状态纯洁无瑕的,不是外表;然后,作出这个评价的不是女主,考虑到作出这个评价的人都是些偷抢拐骗十项全能的特殊人才,这评价其实很复杂,大概类似于“我们当中有个共党”;其次,霹雳布袋戏的男主也被称为清香白莲(不过我没看过布袋戏不知道这男主是不是伪娘);最后,总主教本人对这种形容词非常过敏,只不过他过敏的状态不是一头撞死而是伸手去摸他的纯钢牧杖想给对方一下狠的(参见里番《昏君的日常》)
第320接触
“这天气呀,真是够见鬼的,明明是白天,我们却看不到太阳,要说是夜晚吧,也不是漆黑一片,倒好像那混沌初开的样子。”一个陪同公爵打猎的贵族说道,他来自科洛纳姆,是南部加德纳地方的伯爵,与皇帝有着亲戚关系,因而间接地与乌尔里希公爵也有了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他有一副好像公牛角似的大胡子,所以其他人私底下都叫他“牛角”伯爵,因为这实在是他最好辨认的一个外部特征。据他自己说,他曾经参加过许多豪侠的远征,打败过许多企图掠夺他领地和科洛纳姆的异教徒,嗨,他杀死的异教徒才叫多呢!他也曾经参加过皇帝与拉卡德人的战争,不过他的船当时不幸落在了后面,所以没有什么值得一炫的功劳,所以当他从教士们那里听说了纽斯特里亚发生的叛乱和悖逆后,就决意参加到正统王室这边来讨伐那些无法无天的民众。和科洛纳姆的贵族一样,他从他的教士们和他所去过的宫廷里学到了一些夸张繁琐的形容词,并一有机会,就迫不及待地使用。
听了他的话,公爵只是从喉咙里笑了两声,一点不作评论,要是这点阴天和小雪就算作混沌初开,那么他的故乡一年里倒有半年是在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地洞里。是的,他之所以在耽搁了那么久之后还执意要出来打猎,与他一开始命令准备打猎时候的心思已经改变了一百八十度了。他今天早上吩咐要打猎的时候,想的是贵族的娱乐,在经过了与老斯科特的一系列事情。又看到这细雪纷飞的天气后,他想的是过去在他还是极北地区一个贫苦的酋长的时候。冒着冰天雪地为了生存率众去打猎的过往。那个时候他要是遇到今天这样的天气,就以为是众神赐福于他了。
哦。现在他已经只信一个神了,至少名义上是如此,不这样,他的女儿就不能和正统国王结亲,而他也不能和这些异国的贵族称兄道弟而是一遇到他们就会打个你死我活。所以,他放弃了祖先的信仰,不再为它们献祭活人,如今他磕头的对象是不允许他为别的神供上祭品的。
乌尔里希公爵并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自从他皈依正教后。财富和权势都大大增加了,那些憎恨他的人只敢在背后的阴暗角落里咒骂他是个异教徒(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这样怀疑),他却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提拔他的一个没有根基背景的私人教士做纽斯特里亚的总主教,并籍此操纵教会职位的买卖。过去,他靠抢劫教堂发财,现在,他靠拍卖教堂职位发财。他将一个职位卖给一个人后,如果有第二个人报价更高,他是不会犹豫就把那个职位从第一个人那里夺来转给第二个人的。他就用这种办法敛得了不亚于过去抢劫教堂时代的财产。同时又使得纽斯特里亚教会声名扫地,比过去更加陷入了**和堕落的深渊。可想而知,大修道院对这种做法极为不满,但是乌尔里希公爵认为。在他没有在纽斯特里亚得势之前,大修道院是用同样的办法敛财的,而他。正是从他们那里学到这种办法的。他并不怕把这些话讲给别人听,因为他晓得以大修道院为首的纽斯特里亚教会固然痛恨他和他的做法。但是他们自己屁股上一样不干净,倘若从今天开始。教会各个职位真正实行了有德而非有财者居之的话,那真不好说是乌尔里希公爵的损失大,还是大修道院一系的损失更大些……
现在他的权势与财富之路经受了一些小小的挫折,不过对于从极北之地的贫苦酋长挣扎爬到一国摄政的乌尔里希公爵来说,他自信目前遇到的困境终究也只是一些小小的挫折而已。毕竟,应着“支援正统王室,光复纽斯特里亚”的号召,汇聚到流亡王室这里的人马已经到了空前庞大的数字,公爵肯定纽斯特里亚自从开天辟地以来都不曾遇到过这样庞大的军队,而且他们都是各国精通武艺的贵族和扈从,不是随便从地里拉来充数的农民,而且每天还有远方的贵族不停地赶来,充实他们的队伍。公爵毫不怀疑他们能够一口气碾压了那个可笑的新纽斯特里亚——不错,那个老雇佣兵阿布声称他们有一支不错的大军,可是,他们会是这样一支基本由武艺纯熟、装备上佳的贵族子弟组成的大军的对手吗?根本不可能啊!
而且,现在永恒之城的教皇也终于表明态度,站到了正统王室这一边,他们光复纽斯特里亚的力量,毫无疑问就更强了。等到他们一踏上纽斯特里亚的土地,无论是已经被新政府收拾过一通的的纽斯特里亚各地的土著贵族也好,还是大修道院一系的纽斯特里亚本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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