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又是一箭射出,竹箭撞击在青衣男子的护体元气上,青衣男子嘴角勾起冷笑,看着撞击在元气上高速旋转的竹箭,心道这次看你还现不现身,想靠着一支箭便破除自己的元气,简直是痴人说梦。
下一秒,青衣男子的冷笑和不屑顿时如冰雪般消融,那支撞击在元气上高速旋转的竹箭竟然一点点地开始突破元气,竹箭的箭尖通红,发出刺耳的噪音,青衣男子大手连续摆动,口中尖叫道:“这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又是三支竹箭从远端飞来,三支竹箭呈品字型,目标直指青衣男子。
看着袭来的三支竹箭,青衣男子真的害怕了,身为修行者,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如今面对未知的敌人,青衣男子早已心生退意。但他转而想起嘱咐自己的那个人,心中的寒意在快速蔓延。
比起被那人得知任务失败然后被折磨生不如死,死在这里显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青衣男子一念及此,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青衣男子低喝一声,全身的青衣竟然开始渗出鲜血,反观青衣男子的面庞,七窍皆开始向外流着鲜血,青筋暴起,狰狞可怖。
楚炎凉一惊,心中道着不妙,对手竟然愿意透支自己的生命,来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大的实力。
“喝,”青衣男子大手一挥,还在削减元气护罩的四支竹箭在空中直接爆裂,化作漫天竹屑。
“出来呀,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青衣男子对着辕车后的星空喝道,这一声中掺杂了元气,竟然能使人耳膜刺痛,不过这对楚炎凉来说不算什么。
楚炎凉小心地变幻着位置,一名好弓手就是不能被敌人抓住自己的方位,当弓手被敌人找到位置的时候,就是弓手的死期。
听着青衣男子的咆哮,楚炎凉心中暗笑道,谁会啥傻乎乎的在这个时候出去送死。
那个傻乎乎的家伙很快就出现了,不知何时,凌无双手中握着长刀走到辕车前,拦住青衣男子的去路,目光坚定地看向青衣男子,口中说道:“有我在这里,不许你靠近辕车、靠近世子一步。”
不知是他英勇的行为感动了那些西魏甲士,不时又有十几名甲士同凌无双一起,拦在辕车前。
楚炎凉见了心底暗骂,凌无双这货,需要他胆大的时候他胆小如鼠,如今不需要他逞英雄,他却自己傻乎乎跑出来送死。
“就凭你们,”青衣男子此时浑身浴血,孤冷的目光中满是不屑,他一步踏出,已经欺近甲士的身前。
“就凭你们,”青衣男子又是一声说出,一剑如惊雷般激射而出,长长的剑芒横向斩向拦在辕车前的甲士。
仅仅是一剑,十名甲士捂着自己只剩下的半截身子痛呼倒地,内脏喷吐倾泻一地,凌无双的脸煞白,面对着如浴血恶魔的青衣男子,手中紧握的长刀开始颤抖。
青衣男子看着面色煞白的凌无双目光中闪过一抹冷酷,手中的长剑已经平直举起。
凌无双此时根本没有丝毫还手的动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举起手中长剑,然后下一秒将自己杀死,就像之前他做的一样。
长剑呼啸,疾风甚至吹得凌无双的脸颊生疼,要死了吗,凌无双心中生出无限的悲伤。
过了一息、两息,凌无双发觉自己还有知觉,于是他鼓起勇气抬起头,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楚炎凉无疑比凌无双看的更清楚,在青衣男子的青锋即将取下凌无双的首级之时,一名身披白袍的老人拦在青衣男子和凌无双之间,老人手中的一柄长剑架住青衣男子的青锋,两个人顿时相持不下。
老人架住青衣男子的长剑之后,也不见他用多大的力,青衣男子的长剑抛飞,然后老人一脚狠狠踢在青衣男子的胸口,青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狠狠砸在地上。
“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袭击我西魏的世子,”老人的长剑直指倒在地上的青衣男子,伸手一捋胡须,一派仙风道骨。
青衣男子捂着心口,挣扎着起身,此时的青衣男子异常狼狈,浑身血污,唯一的一柄长剑也已经脱手而出。
“敢问前辈师门出处?”青衣男子一拱手,向着老人说道。
老人听罢冷哼一声,手中长剑直指青衣男子,“告诉你也无妨,吾乃密宗大长老座下门人,领西魏边境左路军修行者公孙温行。”
“原来是公孙先生,”青衣男子惨笑道,“想不到我还是慢了,还是等到西魏军中的修行者赶到,如果不是那五支竹箭的话,你们的世子早就已经死了。”
“竹箭?”公孙温行皱了皱眉头,旋即看到了脚下断裂成两断的一支竹箭,以及散布在断裂竹箭周围的竹屑。
“回禀大人,这五箭乃倾城山门人所射,”凌无双见到西魏军中的修行者已到,那么边境铁骑定然已经不远。
“哦,倾城山?”公孙温行疑惑。
青衣男子确是又一次惨笑,道:“原来那人是倾城山来人,什么时候倾城山的人也只知道做着些藏头露尾,射冷箭的本事了,真是可笑。”
见到青衣男子嚣张的大笑,公孙温行怒道:“倾城山门人的行为,还轮不到你这个刺客来评头论足。”
“对,我就是一名刺客,”青衣男子说道,“但我首先还是一名修行者。”
“你的长剑已经掉落,而且身负重伤,你拿什么本事和我争斗?”
“拿什么,就拿这个,”青衣男子一把抓过身边的黑影首领,然后一口咬在首领的咽喉处,鲜血如泉涌般涌向青衣男子的口中。首领大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在一名修行者的钳制下,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名首领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躯轰然倒地,而青衣男子却是面色红润,仿佛正处在巅峰状态。
“你竟然,你竟然会这般邪恶的秘术,简直就是在和这个世界作对,难道你就不怕天劫的惩罚吗?”见到青衣男子如恶鬼将一人吸食干净,公孙温行的脸色一连几变。
“邪恶的秘术,呵呵,”青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公孙温行,笑道:“只要是能用来杀人的法子,那么何必去管正邪。”
“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公孙温行一扬长剑,已然向着青衣男子冲去。
“来的正好,”青衣男子看着充满力量的这副身躯,看着向自己袭来的白袍老人,一抹嘴角残余的血污,邪笑道:“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第10章 :三剑困之,一箭杀之
场间的局势在瞬息间变化,青衣男子放弃手中的长剑,浑厚的力量自胸腹间升腾。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青衣男子从来不曾体会到的感觉,他看着迎面而来的公孙温行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他一拳而出,迎向老人直刺而来的长剑,淡淡的红芒弥漫在他的拳头上,红芒充斥着血腥气,妖冶而鬼魅。
“喝,”青衣男子的拳头撞击在老人的长剑上,长剑竟然割裂不开青衣男子的拳头。
公孙温行面色一连几变,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手中长剑轻抖,抖出几朵绚烂的剑花,长剑顺势刺向青衣男子的咽喉。
青衣男子却是一点都没想过躲避,老人的长剑刺在青衣男子的咽喉上,剑尖印在青衣男子的咽喉不得寸进,在刹那间,青衣男子的肉身强度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怎么可能?”公孙温行惊叫。
“事实便是如此,”青衣男子冷笑,单手死死握紧老人的剑身,无论公孙温行如何挣扎,那双大手依然紧紧钳制着老人手中的这柄剑。
青衣男子知道,对面的老人的本命物一定是自己手中的长剑,握紧这柄剑,自己已然胜利了一半。
公孙温行自然早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伎俩,每一个修行者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本命物,或是长剑,或是长刀,亦或是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命是手中的长剑,”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公孙温行面露惊色。
“嘿嘿,”青衣男子邪邪一笑,又是一抹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修行者的本命物无外乎就是那些东西,十之**便是自己战斗之物,我不过是赌了一把,堵你的本命物就是这手里的长剑,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本命物就是手中的长剑。”
“可恶,”公孙温行飞起一脚踹在青衣男子的胸口,所触之感完全像是踢中一块铁板,反震之力令公孙温行脚板阵痛。
“修行者都是极力避免和对手近身,而你竟然傻乎乎地向我冲来,可见你的境界造化也并不是很高,之前能重伤我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青衣男子说完,一拳打在老人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
公孙温行口吐鲜血,鲜血中混杂着些许碎块,那是破碎的内脏。老人的鲜血喷吐在青衣男子身上的青衣上,顿时又染上一块血污。
青衣男子双眉微皱,握紧老人长剑的手开始发力,竟是想徒手握断长剑。
公孙温行的面色开始涨的通红,他能清楚察觉到,自己手中本命长剑在呻吟,和自己的联系开始缓慢减弱。
一声破空声袭来,又是一支竹箭自莫名漆黑的夜中袭来,这一次青衣男子没有闪躲,而是准备硬接这一箭,同时借此时机看破那名倾城山门人的踪影。
“噗,”一声闷响,青衣男子低头看着自己左胸,连老人本命长剑都无法刺破的皮肤,竟然被这一箭穿出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深可见骨。
“你到底是谁,”青衣男子癫狂将老人甩开,向着辕车后那片开阔的密林中冲去,左胸的沁出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血幕。
公孙温行见青衣男子终于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握住本命长剑,然后咬破舌尖,将舌尖的精血小心涂抹在本命长剑上,长剑似乎听见了主人的呼应,开始轻微颤抖,那是雀跃的欢呼,那是杀戮之始。
“去,”公孙温行老人将长剑抛出,长剑并没有掉落在地,而是稳稳地停在半空,青衣男子似有所感,回身望去,见到悬浮于空中的长剑。
“哈哈,御剑术,看来你的境界也不低,刚才为何不用,看不起我吗?”青衣男子喝道。
公孙温行没有理会青衣男子的答话,手中指诀连续晃动,长剑在空中分出三把,冷冽剑锋直指青衣男子。
“哈哈,来吧,”青衣男子不进反退,毅然决然冲向三把长剑。
三把长剑听见主人的回应,开始在空中缓缓旋转,然后越转越快,四散飞出,包裹向青衣男子。
那剑翩若惊鸿。
那剑迅如闪电。
那剑悲鸣赞叹。
青衣男子的拳头轰向空中的其中一柄长剑,长剑只是轻微晃动,继续配合着其余两柄剑对青衣男子展开着围攻。
“啊,”青衣男子暴喝浑身上下皆被红芒缠绕,就如一尊浴血的杀神,在三柄长剑组成的剑阵中辗转腾挪,不时会有鲜血纷飞以及长剑的哀鸣发出。
公孙温行站在剑阵外,勉力支撑着剑阵,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显然他也支持不了太久。
这是一场真正的持久战,唯有意志力坚强的一方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才能继续活下去。
人人都以为,修行者之间的战斗一定都是潇洒飘逸,翩若惊鸿,实则不然。修行者过招,如果不是两方实力相差巨大,几乎必然血溅三尺,这也是大陆上修行者越来越少的原因,大陆上每一场杀伐,每一次争斗,都将伴随着无数修行者的死去。
场间声势浩大,公孙温行老人体力开始渐渐不支,剑阵旋转的速度开始减缓,青衣男子嚣张的大笑从剑阵中传来,“公孙温行,你只有这点能耐吗?”
“噗,”又是一口精血从公孙温行老人的嘴里吐出,随着这一口鲜血的吐出,剑阵崩溃,长剑合而为一,掉落在地,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青衣男子的身影开始浮现,只见青衣男子浑身青衣破碎,仅剩一些布条缠在身上,露出在布条外面的部分满是细密的伤口。青衣男子的发髻散乱,胡乱地披散在脸颊上,在两名修行者的较量中,青衣男子惨胜。
“哈哈,什么御剑术,不过如此,”青衣男子步履蹒跚向着半跪在地吐血的公孙温行老人走去,青衣男子每走一步,都会在土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印。
“哼,你也别得意,我西魏的戍边铁骑马上便会赶到,到时候你也走不了,”公孙温行老人挣扎着起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青衣男子。
“至少我可以在他们来之前杀死你们的世子,”青衣男子缓慢走着,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
“噗,”青衣男子低头看着插在自己心口的竹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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