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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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变-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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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了。”

    “就凭他,”司徒静不屑,手中食指轻点,一连串彩色的泡沫在其手中浮现,那些元气汇集在司徒静的手中,不时上下翻飞,左右腾挪,可见司徒静对于天地元气的控制,已经到了极高的程度。

    北惊风微微哑然,暗道司徒静在秘术的修行上,竟然有如此天赋,当他看到了孤独启的努力后,以为他就是山中最努力的那个,可是现在看来,司徒静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刻苦练习着,不然她对秘术的掌握,是不会有这般娴熟的。

    “好好好,我们的静儿是最厉害的,”北惊风笑道。

    “这还差不多,”司徒静仰起头,可没过多久,她的神情又落寞下来,“炎凉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呀,我还想等他出关,陪我出去玩呢!”

    “你呀,”北惊风摇摇头,心底也浮现起这个问题。

    而那个闭关的少年,此时又才做着什么呢?

    ……

    ……

    已经三天过去了,楚炎凉就坐在那卷天书的面前,独自静默了三天,这三天中,他水米未进,要不是作为武者的强悍体质,恐怕他早就晕过去了。

    楚炎凉将天书握在手中,这三天以来,他不止一次地将天书打开,查看着上面的内容,可是天书上面,每一次的内容都是一样,一直都是那寥寥几千个字,他甚至都已经可以将天书的内容完整地背诵下来,可是这对于他的修行,并没有什么用。

    “唉,”楚炎凉重重叹了口气,整个人终于瘫倒在地。在他的眼前,一个淡淡地,不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的薄膜横亘在自己眼前,那就是山主布下的结界。

    在第一天的时候,自己曾经走到那层结界旁,伸出手轻轻触摸,和他预想的一样,那层薄膜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拦在结界以内,即便在结界的外面,就是高大茂密的森林,可是他却触摸不到。

    第二天的时候,楚炎凉还以为天书上记载的,或许是某种上古时期的功法,只是他的悟性还没有达到某种层次,所以无法理解。于是当天晚上,楚炎凉开始照着天书上的说法,开始将天地元气汇聚于周身,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他差点因为元气暴动,将他的身体撑爆。

    第三日,楚炎凉才终于肯去看那三面石壁上,山主留下的修炼感悟。

    在这三面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字都是山主用手刻上去的,因为楚炎凉能够感受到,石壁上的气息,和山主身上传来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

    石壁上清楚写着山主这三百多年来的心得体悟,这些东西令楚炎凉对于修行的理解,又上升了一层台阶,让他对于修行这一朦胧却极富有哲理的奇妙东西,又多了层自己的理解。

    所谓修行,修行修心都是其包含的东西,在此之上,就是一些更加玄妙的东西,在山主石壁上的记载,似乎这些东西关乎天道,如果能够理解,那么修行者将脱离三界,永远不必受天劫的苦恼。

    可是遗憾的是,这种人已经上千年没有出现了,至于千年之前有没有这样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年代太过古老,大陆上根本没有具体的史籍记载。

    等到了第三日的傍晚,楚炎凉终于感到头昏脑涨,不吃不喝,而且一直专研这些附带山主气息的石壁,是一件十分耗费心神的事,到最后,楚炎凉终于支撑不住,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望着头顶的天空,楚炎凉这时才想起来,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原来自己又长大了一岁,而且已经可以修行了。一念及此,楚炎凉笑了,因为在这一年,他得到了过去十六年都未曾得到的东西,那份禁锢住自己十六年的魔咒,终于有了打破的希望,只是这份希望还需要自己去争取。

    天空之上,漆黑却又带着一丝鬼魅的天空,被结界晕染地飘飘渺渺,令人看不真切。

    今天的夜空真亮呀!楚炎凉感叹着。

    夜空中,一只飞鸟划过着明亮的夜空,在飞鸟即将接近结界的时候,那只飞鸟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结界,然后向另一端飞去。

    楚炎凉蓦然惊醒,心中暗道,山主布下的结界,怎么这只飞鸟能够穿越。

    楚炎凉挣扎着起身,来到结界的边缘,将手轻轻覆盖其上,得到的结果和第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我的思绪错了,楚炎凉心中暗道。山主布下这个结界,并不是将我封锁在这里,而是将我心中的魔封锁,只有当我将魔气彻底化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时,我才能够走出去。

    一想到这些,楚炎凉终于想明白了,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个结界可以将所有人封锁,外面的人进不来,山里的人出不去,现在看来,原来只有自己被封锁了而已。

    这个结界隔绝着两个世界,楚炎凉的大脑此时此刻异常的清晰,当他明白如何去做之后,那么问题也将迎刃而解。

 第91章 :石壁上的剑意

    楚炎凉在观飞鸟自由出入结界后,他终于明白山主布下这个结界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了?

    山主布下的这层结界,其目的不是为了将他困在结界内,而是要将他的心魔彻底困在结界内,如果楚炎凉灭杀不了心魔,那么他将一辈子被山主划下的牢笼中,围困到死。

    楚炎凉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于是他再一次翻开天书,妄图从中发现一些自己此前,一直没有发现的秘密。

    天书横亘在他的眼前,依旧是那以“天地不仁”的开头,楚炎凉看了又何止百遍,不过这一次与前几日都不同。再看天书时,他心中最深处的一根弦被触动了,这是一种不同以往的感受,他不再像几日前,看天书的一头雾水,这一次,他似乎看懂了。

    这种看懂不是字面意思上的看懂,如果光是对于天书的字面意思,楚炎凉是懂得,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天书之所以被称为天书,一定是因为其上面的内容,是没有大机缘打造化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可是这一次,楚炎凉再打开天书的时候,那些前段时间还似懂非懂的文字,在自己的眼前欢快地跳跃,仿佛在惊异于楚炎凉的进步。

    楚炎凉这时定睛看去,发现天书的内容竟然改变了,在天地不仁之后,一段全新的文字出现在楚炎凉眼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然天下终归四海,四海升则天地降,天地升则四海沉浮;晨光熹微而夜落,是为天地变化起承转合,自有一番道理。”

    “自大陆古纪元年,太古有神石降落在大陆,后人观神石而入道,自成修行一脉。然天道终有尽,人力有时穷,纵然修为通天,天依旧覆盖其上,使人莫敢逾越;其后,有神秘战族,成通天彻地之功,以期躲避上天之罚,终,天诛其首,不得善终。”

    天书上的这段开篇已经和之前出现了很大的不同,现在摆在楚炎凉面前的,是一段全新的记载,上面记载着在很久之前的古纪年,似乎大陆上的人们是因为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而入道,成为修行者。在过去很多年之后,人们似乎不满足于天的禁锢,而开始纷纷逆天而行,更有战族人创立魔功,期望可以躲避天罚,但是最后,这些人都失败了,纷纷死在上天的惩罚之下,不得善终。

    从这上面的记载来看,似乎和山主说的那段千年前的密辛是一模一样的,楚炎凉看着天书上的内容,沉默不语,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段千年前的时光。

    在那个众多顶尖修行者都存在的一个时代,他们却因为和上天的针锋而纷纷陨落,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生为人的悲哀。

    我想成为这样的人吗,楚炎凉在心中问着自己。不,我一定不会的,我将成为打破束缚的那个人,我的终点一定不止这么短的路程。

    在天书的最后,记载着一小段战族的魔功修炼功法,这是最让楚炎凉惊喜的,想要祛除体内魔气,最需要做的,就是明白魔功的修行原理,如果连这种魔功的修炼方式都不知道,那何谈拔除魔气。

    楚炎凉一字一句看下去,看到天书的最后,他终于明白,这份所谓的战族魔功的修行原理。

    原来这份魔功的修行方法,并不是如何邪恶,因为这是一份修行的心法。山主曾经对楚炎凉说过,修行方法没有对错,只有修行者自身才有,如果一名修行者本身作恶多端,那么他修炼的就是邪恶法;可如果一名修行者虽然修炼的是为世人唾弃的魔功,可他却用自身修为多行善事,那么,他所修行的魔功也就是不纯粹的魔功了。

    修行在人,功法自在心中。

    楚炎凉此时才算是稍微明白一丝修行的意义,可是他依然不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压抑自身的魔气。

    他不禁想着,越青玄是如何做到的呢?

    时间就在思索中飞快地溜走,转眼已经来到了第四日了,可是楚炎凉依然没有什么头绪,他躺在石地上,头顶上就是刚露出晨光的天空。

    今天是大陆历三百四十五年了,也是那位夺位帝王的天顺二年,楚炎凉恍惚间,似乎想起了许多东西。

    这些东西包含很多,有凌无双,有公孙温行,有耶律才则,有锤子,有红颜,可是在这众多的脸谱中,一张绝美的面庞出现在楚炎凉的脑海中,那是司徒静,是那个一直爱慕自己,自己也喜爱的女子,她此时一定在山中默默地等待着自己出关吧。

    一念及此,楚炎凉的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微笑,他重新从地上做起来,开始继续思索。还没有到真正绝望的时候,他还不能放弃。

    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将魔气给隐藏起来。

    楚炎凉这般想着,突然看向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零落雪,此时,零落雪孤零零地躺在他的脚边,楚炎凉因为这几日想得入神,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如果我无法隐藏魔气,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另一种载体,打破魔气的存在,将它定义为另一种东西呢?

    楚炎凉想着,一把捡起零落雪,然后将零落雪雪白的剑身从剑鞘中抽出,一阵清亮的剑鸣令楚炎凉心神一凛,顿时令他清醒了不少。

    山主的石壁上似乎写到过,楚炎凉急忙站起身来,开始在三面石壁上找寻着山主留下的手记,最后,他终于在一块碗口大的石壁上,找到了这么一段话。

    “以修入道者,剑藏于物外,以剑入道者,剑多半藏于心中;剑者,兵器之王也,刚直柔韧是其外质,海纳百川是其巩固之本,故,藏剑者将意藏于心中,于千里之外取人敌首,如探囊取物。”

    这是山主的一段对于剑的描述,寥寥数十字,已经将剑的意义清晰道出。可是最让楚炎凉惊喜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些可在石壁上的字,竟然隐隐残留着一丝山主写下这些字时的意。

    这份剑意对楚炎凉来说十分珍贵,自从获得零落雪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地靠着零落雪,化解了数次危机,可以这么说,零落雪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伙伴,甚至已经超越了对追月弓的依赖程度。

    如若能够领悟山主留下的这份剑意,那么他对于修行的理解,一定可以再登上一层台阶。

 第92章 :以身为笼,以剑为骨

    大衍,洛阳城。

    因为新年到来的缘故,整座洛阳城笼罩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只有在今天这样的节日里,人们才不必忧心忡忡,担心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有在今天,人们可以安心地走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放下所有的成见,和那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相互诉告着节日的美好。

    洛阳城的宫城内,天启大殿也一扫往日的阴霾,元帝司徒云秦端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下的大衍群臣,欣赏着面前的歌舞表演,心中实在是庆幸,自己能够走到目前的位置,是如此的艰难,那么自己得到这些享乐的方式,自然也是应得的。

    看着阶下群臣把酒尽欢,司徒云秦端起手边的爵鼎,放置唇边,轻轻品尝着鼎中酒液,金黄清冽的美酒入喉,引得司徒云秦一阵惊叹。

    今年是自己统治大衍的第二年,自己靠着铁血手腕,谋反武帝,朝中许多大臣对于他的取得帝位不服,于是他让这些不服的大臣们,一个个黯然离开了洛阳,告老还乡,至于这些剩下来的人,都是愿意跟随其左右的心腹,至少司徒云秦是这样认为的。

    酒过三巡,宴会也已经来到了尾声。大殿之内,所有的大臣们齐齐站起,面朝着司徒云秦的方位,山呼万岁,令司徒云秦哈哈大笑。

    没错,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一刻,为了这一刻,我可以付出所有,哪怕是我的哥哥,也不能阻拦在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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