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骑兵队长一声令下,漫天的长箭顿时冲向楚炎凉,却只见司徒静回身一挥手,一道光幕将所有射来的长箭,阻挡在外,发出叮当的声响。
“对方也有修行者吗?”易凡老人双眼眯成一条缝,眼中精芒闪烁,对着身边的的四名徒弟点了点头,那四人顿时从马身上飞掠而起,落在周围高大擎天的树干上,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这一次,为了抓住这倾城山的两名贼人,先生真是辛苦了,”骑兵队长还在马上,拱手谢道。
“不碍事,”易凡老人摆摆手,“同样都是为国效力,只要能抓住那两人,老夫也好对先王有个交代。”
“谁能想到,那两个贼人竟然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刺杀一国君主,就算是山主,这次想必也护不住他们。”骑兵队长冷冷一笑。
“山主么,”易凡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忌惮,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冲淡。
“喝,”易凡老人一扯缰绳,加快马儿的脚力,加速向着楚炎凉的背影追去。
……
……
周围都是擎天的树木,令人辨不清方向,身后就是滚滚的尘土,那是西魏的追兵。楚炎凉咬着牙,用一只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司徒静,另一只手狠命地拉扯着缰绳,就连马儿也是痛苦地嘶鸣,不过楚炎凉没有一丝心软,他们需要活下去。
“炎凉哥哥,他们要追到什么时候?”司徒静微微抬头,看向楚炎凉那张被汗水浸湿的脸庞。从清风峡到这里,他们已经整整逃了一个时辰了。
“不知道,”楚炎凉嘴中喘着粗气,“追着我们的已经不仅仅是西魏的骑兵了,从刚才那柄飞剑的攻势来看,对方至少还有一位能御剑的大修行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胯下的马还可以保持这样的速度,奔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们只能和对方正面冲突了。”
“是吗?”一声冷笑自周围的树丛中传来,楚炎凉心里一惊,急忙从背上抽出零落雪,然后将它拦在自己和司徒静的身前。
几乎是在他抽出零落雪的刹那间,敌人的攻击已经来到了面前,那是一名男子,年纪不过二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手中持着一柄和易凡老人一模一样的青釭剑,对着楚炎凉的长剑上,砍去。
“当”一身脆响,火星四溅,楚炎凉用力震开对手的这一击,而那名男子擦着楚炎凉而去,落到了另一边的树丛里。
没有任何喘息的时机,在那名男子伏击失败的瞬间,又是两人一左一右冲出,目标直指马上的楚炎凉。
“可恶,”楚炎凉大喝一声,对手从一左一右同时夹击,自己没有丝毫办法阻挡,再加上自己怀中的司徒静,楚炎凉没有把握拦住对手的攻击。
“炎凉哥哥,我帮你拦住一人,你先专心对付另一个,”怀里司徒静的声音传来,不待楚炎凉细想,司徒静双手一招,周围的树丛一阵抖栗,无数草木飞叶如涓涓细流一般,来到司徒静的手中,接着,司徒静一掌拍出,那股花草组成的细流冲向一名袭来的修行者。
四五条细流从各个方向,袭向那名修行者,令那人好一阵手忙脚乱。
而另一边,楚炎凉可以专心对付面前的修行者,零落雪握在手中,元气在体内沸腾,然后缓缓注入零落雪中,在经过了无数天后,零落雪终于又一次大放光芒。
暴风雪在零落雪闪动光芒的时候,骤然出现,将楚炎凉身前四尺之地团团围住,而那名扑出的修行者,顿时落入零落雪的凌厉攻势之中。
“啊,”那名被暴风雪困住的修行者发出凄惨的叫声,雪花夹杂着鲜血向外迸溅,楚炎凉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对于取自己性命的家伙,楚炎凉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没过多久,当暴风雪终于缓缓化为乌有,一具血肉模糊的残躯落在地上,令人恶心,血雾在不宽的林道内弥散,引来地上的蚂蚁,争相蚕食。
其余的三名修行者同伴看到这样惨烈的一幕,更是忍住心口的恶心感,早已吓破了胆子。
“炎凉哥哥,我要撑不住了,”司徒静依旧在与那名修行者纠缠,那原本的细流,也只剩下丝丝联系在一起。
楚炎凉没有言语,已然从马身上飞出,扑向那名被司徒静缠住的修行者,那名修行者见了同伴的惨状,根本没有恋战的念头,只想赶快离开这个煞神。
可是楚炎凉不会让他如愿。
早在还是武者时,楚炎凉就已经拥有可以正面对抗修行者的能力,如今,有天地元气作为附庸,成为一名修行者,楚炎凉更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些跟随西魏骑兵追杀的修行者,不过刚刚从山中出来,对世事还不是十分明了,在门派中一贯作威作福惯了,本以为有师傅跟随,不过是个极简单的任务,谁能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的凶神恶煞。
“啊,”那名修行者几乎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竟然背对着楚炎凉逃窜。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楚炎凉举起手里的零落雪,对着那人的后心就是一刺,长剑贯穿了那人的心口,在他的胸前露出半截剑尖。
一剑杀敌之后,楚炎凉一抖剑身,将那人的尸体从剑身上褪下,手中一甩,甩干净长剑上的鲜血,飘然落回到马身上,继续向着前方跑去。
当后面的西魏骑兵大队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易凡老人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目光中冒出愤怒的火苗。
“果然还是小瞧你了,倾城山的门人,”老人一甩袖袍,青釭剑踏在脚下,如流星快速消失在骑兵队长的眼中,刮地周围的树林呼呼作响。
第41章 :与修行者的第一战
周围的景色在眼前飞速的倒退,在击退四名修行者的合击之后,楚炎凉也是微露疲态。
低头凝视着背上的零落雪,自从知道这是剑圣易水寒曾经的佩剑之后,楚炎凉就越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是南晋楚氏遗族吗,真的是易水寒从颍川将自己救出,然后带到倾城山中吗?
楚炎凉摇晃着脑袋,将这些纷杂的思绪抛到脑后,他低头望着怀中的司徒静,此时,少女在想着什么呢?
“炎凉哥哥,他们还在追我们吗?”司徒静突然问道。
“是的,”楚炎凉点点头,回头看了眼还空无一人的身后,随即叹息一声。
“大胆贼人,竟敢杀我弟子,”突然,漫天的落叶纷纷扬扬,空气中一阵阵的气旋冲向楚炎凉,楚炎凉连忙抱着司徒静从马身上腾起。几乎是在气旋击中骏马的刹那间,那匹载着他们跑了一个时辰的马,顿时化作一滩肉泥,尸骨无存。
轻轻落到地上,楚炎凉将司徒静放下,然后看着面前的白袍老人。
老人的单手握着一柄青釭剑,炯炯的虎目带着滔天的怒火直视着楚炎凉,老人只是站在那里,一种扑面而来的气息,令楚炎凉窒息。
这又是一名,大修行者呀!
“好你个小子,不愧是倾城山的门人,竟然能在刹那击杀我的两名弟子,倾城山不愧是倾城山,”老人淡淡说道,只是连楚炎凉都已经听出,老人话语中的愤怒。
楚炎凉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解释只会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于是他示意司徒静令自己远些,然后抽出零落雪,零落雪雪白的剑刃直指面前的老人。
“倾城山,楚炎凉,”楚炎凉口中说道。
老人的嘴唇轻蔑地咧起,不屑说道:“竟然妄想和我一战,不过是一名武者,不过,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老人说完,一挥袖袍,青釭剑悬浮在身前,守护在老人手边。
“牢牢抓紧这一点可怜的时间吧,再过一会儿,西魏的骑兵就会感到,到时候,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老人说着。
“多谢提醒,”楚炎凉已经感受到老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自信,于是他点了点头,横剑在前,向着老人扑去。
这是楚炎凉第一次和一名大修行者,正面抗衡,也是他拥有元气后,第一次的交锋。
“来的好,”楚炎凉的身子还在半空中,老人低喝一声,大脚一抖,袖袍无风自动,那柄悬浮在身前的青釭剑呼啸而出。大地在颤抖,山林在咆哮,楚炎凉只感到扑面而来的震动。
那是天地都为之抖动的色彩,青釭剑贴着地面****而出,楚炎凉甚至能看见沿着剑锋滑行的轨迹,地面出现一小块的裂痕,似乎无法承受青釭剑的锋芒。
那是令人赞叹的一剑,宛如天外流星,划过一道璀璨的轨迹,然后,出现在楚炎凉的眼前。
见到如此的一剑,楚炎凉心中清楚,唯有直面对手,才不至于丢掉先手,于是他选择以退为进,迎着青釭剑,向着老人冲去。
“真是不知好歹,”老人双手一收,青釭剑的剑锋猛的向上升起,刺向楚炎凉的小腹,角度极其刁钻。
楚炎凉已经预料到老人必有后招,所以早有准备。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修行者战斗了,那个在进入西魏边境时,遇上的那名青衣修行者,是楚炎凉下山后,遇见的第一个敌人。虽然成功射杀了那名修行者,但毕竟没有正面较量过。
今日,楚炎凉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楚炎凉的双脚在一旁的树干上一踏,身子硬生生改变了移动的角度,那柄袭来的青釭剑擦着他的大腿而去,在他的大腿上开了一道小口。
楚炎凉咬着牙,但毕竟是躲过了这一击。
“太天真了,”老人的嘴角微微一笑,双手分开,那柄擦过楚炎凉的青釭剑调转过头,一分化三,三柄凌厉的剑锋指向楚炎凉,令楚炎凉头皮发麻。
楚炎凉暗骂自己糊涂,竟然忘了修行者还会这一手,当初遇见的公孙温行老人,就是用了这一手御剑的手段,才能困住那名青衣修行者,让自己完成击杀,而此时,那个被剑阵困住的人,变成自己的时候,楚炎凉才真正明白修行者的可怕之处。
一柄青釭剑紧追在楚炎凉的身后,一柄长剑回到老人的手中。
“去,”老人嘴中呢喃,吐出一个口令,三柄青釭剑接受到老人的指令,欢呼雀跃的跳出,朝着楚炎凉冲去。
“可恶,”楚炎凉握紧零落雪,指节都捏到发白,低头沉身,静静低语,似乎是对着零落雪说着,窃窃私语。
“如果你真的是剑圣的佩剑话,让我看到奇迹吧。”
“啊,”楚炎凉一跃而起,祭出自己的零落雪,一式横扫,倾泻而出。那个时候,古朴锋利的零落雪在楚炎凉的手中,被发挥到淋漓尽致,雪白的光芒从零落雪银亮的剑刃之处,开始扩散,一时间,长剑的影子乱舞起来,飘忽不定,楚炎凉手里的零落雪仿佛不再是一柄长剑,而是千百柄长剑。
那每一柄长剑都不是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杀招。
老人也见到了对方的这一式,目露惊讶,仅仅是在瞬间,少年已经突破了自己的三柄青釭剑,组成的防线,即便自己的长剑已经在少年身上,划出十余道血痕,可少年看都没看一眼,在他的眼瞳中,倒映在黑色眼珠的只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就是面前的老人。
“啊,”老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长剑,已经染血的少年,以及逐渐被血雾染红浸湿的白袍。
“这怎么可能……”老人的身躯挣扎着,如糟糠般颤抖,一只手握在剑锋上,零落雪锋利的剑刃,将老人的手掌划破。
老人将身子褪出长剑,看向胸口的那个血洞,终于颓然倒在了地上。
“你真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自己是修行者,竟然连一名武者都没有在身边保护你,看来你还没有强大到那种程度吧,”楚炎凉吐出口中的血沫,长剑指向地上苟延残喘的老人。
在他的身上,伤口并不比老人少,只不过相比于老人致命的创伤,自己身上连小伤都不如。
“呵呵,我确实大意了,”老人惨然笑道,“不过你也不要得意,西魏的追兵马上就要赶到,你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好过多少。”
“是吗,”楚炎凉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至少,我没有死在你的前面,所以……”
楚炎凉长剑扫过老人的咽喉,划出一道致命的血痕,老人痛苦捂着喉咙,却止不住像泉水一样喷出的鲜血。
没过多久,老人的身躯终于不再颤抖,静静地躺在地上,悄无声息。
直到这时,楚炎凉才瘫倒在地上,身上十余道伤口令他的眼前开始模糊,鲜血几乎染红了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炎凉哥哥,”司徒静慌忙跑到楚炎凉跟前,查看他的伤势。
“我没事,”楚炎凉用长剑撑在地上,然后抬头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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