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楚炎凉尴尬摇头,“只不过,她帮助了我们,我只想确定她的安危而已。”
“唉,好吧,”司徒静叹气,“反正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在南宫死后,红颜姑娘已经返回红莲寺了,她也说了,她已经不打算杀你了。”
“已经走了么,”楚炎凉低头,脑海中全是那个火红的身影。
司徒静看出楚炎凉有些不对头,娇嗔道:“炎凉哥哥,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个女人吧。”
“当然不会,我们还是先出去,离开这片戈壁比较好,”楚炎凉适时转移话题,已经向着那处出口走去。
“好吧,就原谅你这一次,”司徒静跟在楚炎凉身后,不满说道。
当两人重新回到地表的时候,戈壁的夜晚,又一次降临。
站在茫茫的戈壁之上,楚炎凉的感触,比在暗室中强烈了十倍。
天空的风,在轻微的震颤,脚踩在土地上,窸窣作响,天地万物,仿佛在谱写一出华丽的颂歌。
原来这就是,天地元气。
“炎凉哥哥,你怎么了,”见楚炎凉呆呆地站在原地,司徒静问道。
楚炎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伸出双手,在他伸出双手的一刹那,天地元气如同听见了远古的呼唤,纷纷躁动起来,那种感觉,就仿佛见到失散已久的亲人。
“这,这是……”司徒静掩嘴惊呼,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只见戈壁之上,所有的元气汇集在楚炎凉的身周,缠绕在他的双手之间,形成一个个气旋,气旋在欢呼雀跃,更有无数的元气,犹自呼啸着向着这里奔来。
这还不是全部,在楚炎凉的头顶,一个足有五丈高的漩涡悬浮在他的头顶,像一尊风暴的巨人,俯视着脚下卑微的人儿。
而楚炎凉全然不惧,反而,他的脸上的笑容,如花儿般灿烂。
第37章 :浓厚的雨幕,残酷的杀意
元气,自天地四方归来,像是感受到莫名的奇妙感召,纷纷聚集在楚炎凉的身周,围绕着他,开心地盘旋。
在楚炎凉的头顶,高达五丈的,完全由天地元气聚集的暴栗风暴,俨然就是一个巨人,俯视着脚下的人。可是在楚炎凉的眼中,站在巨人的脚下,他感觉不到害怕,因为他感受得到,风暴对于自己的亲昵。
司徒静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看着楚炎凉,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这种能力,是对天地元气何等的凝聚力,仅仅是挥一挥手,便有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赶来,围绕在修行者的身边,这在修行界,都是前所未有的。
楚炎凉再一摆手,那些围绕他身旁的元气随之散去,位于他头顶的元气巨人也随之弥散,回归到天地之间。
“炎凉哥哥,你知道你刚才做到了什么吗?”司徒静惊讶说道。
“什么,这难道不是很平常的事吗?”楚炎凉脸上平静道。
“平常,”司徒静跳了起来,大声抒发自己的不满,“如果这都叫很平常的话,那么天下大多的修行者,都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炎凉哥哥,你不过是挥挥手,便能令天地的元气附着在自己身边,这在修行者之间是很不可思议的。举个例子,修行者就像雇主,天地元气就像雇员,只有雇主以自身经脉中的气海作为基础,借由付出一些自身的元气作为代价,才能够得到天地元气的感召,而炎凉哥哥你,已经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可以直接呼唤元气,难道炎凉哥哥还觉得自己,是平常的吗?”
看着司徒静嘟着嘴的表情,楚炎凉似乎明白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拥有了远超一般修行者的体质和能力。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内心欢呼雀跃,现在已经确定自己能够修行了,剩下的,就是学习秘术,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
正在楚炎凉还沉浸在对于能够修行,喜悦的时候,地面忽如其来的震动,不过抖动的幅度并不是很大,来人最多不过三人。
没过多久,地平线上奔来一支马队,马队为首一人,肩扛一杆大旗,大旗上面绣着一个金色的“万”字,令楚炎凉知道,来人是万三千派来的。
待马队来到近前,为首一人穿着防风沙的皮衣,面上还戴着口罩,当那人从马上下来,一把摘下面颊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沧桑的脸。
来人一下马,便对着楚炎凉和司徒静拱手,说道:“我家主人让我们几人,来查探先生是否出事了,如今见到先生完好,我们也安心了,我家主人让我们几人护送先生出去,希望先生可以允许。”
“万三千真是有心了,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也不客气了,”楚炎凉说完,早有其余两人,为楚炎凉和司徒静拉来两匹骏马。
待两人上马后,马队为首的那人,从怀中抽出一枚信号弹,对着夜中中发射,信号弹越升越高,攀升到最高处时,一朵湛蓝的光彩绽放,方圆百里都能够瞧见。
“先生莫怪,这是小的们通知我家主人的信号弹,让我家主人知道先生,并无大碍,”马队为首之人对着楚炎凉俯首,然后一扯马缰,驱赶着骏马,向着荒芜戈壁的边界走去。
楚炎凉和司徒静相视一眼,一驱骏马,跟上这只马队。
在他们的身后,乱石嶙峋,以后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一个惊天的大秘密,随着这漫天的风沙,被逐渐掩埋,直至,被所有人忘记。
……
……
大汉,宣府城。
墨色的云夹杂着轰隆的惊雷,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碗口粗细的闪电不时在云层间吐出明艳的獠牙。此时,汉王吕青阳,这个被天下公认为,最有能力取得天下的君王,站在高大的廊檐下,大风将他的衣袍吹得噼啪作响。
“国主,进去吧,要下雨了,”一旁的内监说道。
吕青阳的眼神却飘忽在天际之上,他的眼神变化莫测,仿佛想要去追逐那闪动的电牙。
“刚刚得到的消息,司徒将军已经回来了,”内监轻声说道,似乎怕惊扰到面前的帝王。
“混账,”吕青阳闻言面色一沉,“为何不早说?”
“微臣是怕……”内监的话还未说完,吕青阳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径直向着内殿走去,“快,你去给我传司徒破。”
司徒破的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颜色,跪拜在地上,吕青阳急忙地走下殿,亲自扶他起来,“司徒卿家,此行辛苦了。”
“为国主分忧,岂敢有辛苦二字?”司徒破供着手,再次跪拜。
“行了,你我之间,就不必有这么繁琐的礼数了,”吕青阳摆摆手,“说说你带回来的消息吧。”
“天佑国主,能够取得天下,司徒云秦已经没有犹豫地应承了下来,对于国主提出的条件,也没有拒绝,”司徒破喜悦的说道。
“是么?”吕青阳的神色反而宁静下来,“这个愚蠢的人,为了自己虚无的**,居然会答应下来,看来真的如你所说,天佑我吕青阳呀!”
“西魏的冉炎,也依照国主的安排,暂时夺得了西魏的君主之位,只是,尚有从洛阳归国的宪公冉青山,国主要如何交代?”司徒破神色忧虑地说道。
“司徒卿家不必担心,上次的朝见,皇帝多留了冉青山十多天,表面是君臣叙旧,实则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以五座城池的代价,让冉青山那个老滑头取消了和我们的同盟。不过好在很多年以前,我就觉得他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而找到被他罢黜的大儿子冉炎,如果我没有猜错,冉青山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里了,”吕青阳说着,随手在御案的地图上画下了一个圆。
“清风峡,那里我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后事。”
“国主圣明,”司徒破闻言,长身下拜。
“有了西魏的帮助,我才敢有席卷天下的雄心呀!”吕青阳抚着自己斑白的头发,“这个天下,为何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才摆到我的面前,”他呢喃说着,“这逝去的三十二年,真像是一场梦呀!”
吕青阳的声音很低,司徒破只感受到那喟然的语气有些哀怨,而殿外稀稀落落,雨点已自重重的天外,砸落下来,悄无声息。
“呵,真是残酷呵,”司徒破低沉着头,看向地图上,标注着清风峡的地方,等待那里的,将是另一场,血雨腥风。
第38章 :血腥的炼狱
“好了,出去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穿过清风峡,再经过天风城,就离倾城山不远了,”领着楚炎凉和司徒静从戈壁中走出来的,那名马队首领说道,用手向着远处的地平线做了一个手势。
经过数个昼夜的交替,他们已经走到了荒芜戈壁的边缘,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淡淡的几抹绿色,点缀在荒原之上。
“请给万先生,带去我们的谢意,”楚炎凉坐在马上,行了一个礼。
“先生一路走好,”马队首领还了一个礼,“我得回去,向我家主人复命了。”
“我们也走吧,”目送着马队首领远去的背影,楚炎凉对着身边的司徒静说道,自己已经一扯缰绳,向着远处那浩瀚的荒原前行。
在他们的面前,宽阔的峡谷,就像被天神剖为两半,呈现他们的眼前。
“炎凉哥哥,前面就是清风峡了吧?”司徒静靠在楚炎凉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
“是的,等我们走出这里,再经过天风城,我们就可以回到倾城山了,等我们回到山里,西魏的追兵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了。”
“恩,”司徒静小声轻哼一声。
……
……
漫长的车队在轻骑的掩护之下,缓慢地向前行进,那长约一丈的西魏月牙家徽大旗,在风中张扬地滚动,如欺起伏的白浪。
战车上的战士荷着连环的铁链重甲,甲片结合的部位由于长时间的行进,而未曾上油保养,摩擦起来已经变得生涩。甲士双眼昏黄,神色凝重地看着远处,清风峡一如既往地张开着庞大且漆黑的入口。
“前面就是清风峡么?”宽大的车辕,用上好的沉香木,包上精挑细选打造的金箔,每一个铆钉的间距都遵循着严格的规律,苍然的华盖又透出朴实的上古之风,西魏宪公冉青山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正是,”护驾的御卫队长朗声说道。
“哦,”冉青山淡淡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他慵懒地躺在方榻之上,一个十几岁的宫女正在为他梳理花白的头发,那谄媚的内监则跪在他的脚边,帮他捶着腿。
“已经有好多年了,”冉青山想了想,“我已经没有见到成儿了。”
“奴算过了,已经整整五年了,”内监恭敬回道。
“恩,五年了,不知道他现在长的什么样,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十七**岁,整天就喜欢赖在宫里,不愿意出去。”
“是呀是呀,世子的样子,奴也记得十分清楚呢,想必现在一定更加高大、英俊,人也更像君上这般英武了,”内监的口齿伶俐起来。
“五年呀,”冉青山没有理会他,也许吕青阳说的对,蔓草枯槁,人生又能有多少个五年呢,”他的思绪波动起来,在帝都,他拒绝了和吕青阳合作来对抗皇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错。不过吕青阳叹息的神情,和那孤单的背影,一直都在自己脑海中驻留,那个影子深刻坚固,经久未能散去。
那时候,吕青阳站在那里,揭开沉重的帷幕,露出苍苍的白发,“我等不下去了,我已经老了。”
“是的,我们都老了,”冉青山闭上眼睛,那句话在脑海微微颤动。
两边的峭壁包裹住清风峡的身躯,将北川平原酷烈的阳光挡在它的身外。怪石参天嶙峋,小道崎岖难行,自然造化,鬼斧之功。清风峡入口足有十丈之阔,等行至深处,却越发狭窄,最窄的地方仅能容纳两匹马并驾齐驱,抬头仰望,也只能看见一线的天空。
北川高原,风沙横行。在峡谷其间,风沙却很少,只有烈风穿行,发出尖利的呼啸,在人的耳边叫嚣,回旋,仿佛不能有片刻的宁静。等你越往里走越会觉得此地的凶险的时候,眼前却又豁然开朗,宽阔明亮起来,峡谷的出口一展数里,连地势也猛地一低,视野极度的开阔。这里,便是中原进入北川平原,最快捷的通道。
苍鹰扇动笔直宽阔的羽翼在山谷中一掠而过,卫士们对这样的景象并不陌生,他们有的人已经数十次地穿梭于这里,毕竟这里已经是西魏的土地,之前他们已经派遣出先锋队,命令阑珊城的郡守在峡谷十里的地方,列队迎接,那里将会有数不清的美酒和食物,来洗去他们一路的尘埃。
“等等,”前方的骑兵手一招,队伍停了下来,士兵们警觉地操起手中的武器,护驾的御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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