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含蓄的诱惑,才更加让人难以拒绝──因为更加说不出口,哪怕是个正人君子,也会觉得推托邀请,那是看轻了佳人节操。
只是,他们似乎是来闯关,不是来聊天睡觉的?两个男人脸上,多少浮现了迟疑之色,觉得目前的行为好像不太应该。
「两位有问题?」霜问道。
「没有。」完全不用脑子,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霜微微一笑,躬了躬身,便下去准备。
火堆旁,剩下两个男人并肩而坐,四双眼睛盯着时大时小、变化不定的火焰,模样有些呆愣,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尤姆,我们是来吃饭的?」塔迪扭过头,瞧着尤姆俊秀的侧脸,变成铁红色的眸子,写满了犹豫。
「不是。」尤姆摇摇头,眉心皱起。
「睡觉?」
「不是。」
「看美女?」
「也……不对。」
「那──我们是来干么的?」塔迪连身子都转了过来,一边眉毛挑起,情绪有些躁动,总觉得好像忘记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
尤姆摸着下巴思索。
塔迪的感觉同样是他的感觉,他也认为记忆里似乎有一块地方被人遮住,才导致他不记得某件要事,而且,还是件很紧急的事情。
正当两个男人很努力回想,他们究竟忘记了什么之际,离开有一会儿的霜再度出现,用她清脆的嗓音道:「床已经铺好了,两位请跟我来。」
两个男人立刻站起来跟上。
这个时候,塔迪隐约察觉,他体内斗气在不自然的骚动,恰似正按照能最大威力发挥炎狱八式的行功路线,悄然运转着。
不过美人当前,虽然发现了这异常,塔迪还是很快将之抛诸脑后。
直到午夜时分,已经在被窝里躺了一个多钟头,反而越睡越有精神,根本睡不着的时候,塔迪才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他左边的尤姆,呼吸声渐趋缓慢;右边的霜……根本没有呼吸声!
怎么回事?塔迪探手钻进尤姆的被窝,去碰触他的肌肤,观察体温。
这一摸之下,可不得了,他吓得立刻弹身坐起,唰地掀开被子,跪过去一把握住尤姆的手腕,发现果真并非幻觉。尤姆的体温,已经远远低于常温。
「尤姆、尤姆,你醒醒!」塔迪着急地呼喊。
更加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随着塔迪的呼喊声,床铺、软枕、暖被、美人、木屋逐一消失,伴着雪花的寒风呼啸而过,塔迪忽然发觉,他们根本不是在木屋里,而是躺在冰天雪地中。
「幻术。」
塔迪心下一凛,此行目的跃上脑海。
他和尤姆,是来夺取四柱控制权,而霜,是他们这一趟最大的敌人。
「好计谋、好手段。」塔迪周身的火系斗气澎湃起来,他总算晓得斗气的骚动是怎么回事。原来打铁老爹传授的功法,还有示警效果,「如果我们就此睡去,便会一睡不醒,成为冰雕,连杀人的力气都能省了。」
他一边恨恨自语,一边激发斗气,去温暖尤姆的身体,唤醒他的意志。
但有人不希望他成功。
风雪再袭,幻境又现。
塔迪二人来到一个充斥淫靡氛围,有裸女大跳艳舞,有靡靡之音刺激欲望;还有各色雾气萦绕,阻扰色狼窥觑美人的视线,撩拨到色狼心痒难耐的未知空间。
「同样的伎俩,你认为我会再中一次吗?」塔迪眼中闪过冷厉之色。
尤姆在他的帮助下,已经转醒,现正按着额头,迷迷糊糊打量周围环境,脸色渐渐怪异,「塔迪,这里是?」
「是幻觉。」
「幻觉?」尤姆闻言一愣,随后想起他刚才在木屋里的迷茫状态,立刻懂了霜的战术──兵不刃血,败敌于无形。
幻术的至高应用,确实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再听塔迪的简略说明,尤姆更是暗惊在心。他差一点就要活活冻死在雪中,多亏了塔迪,或者说,幸亏有打铁老爹的功法相传。
可是真正让尤姆心惊的,却是塔迪附耳道来的计划。
只听塔迪道:「既然是幻觉、是虚假的,我打算通通破坏,看能不能把那个叫霜的忍引出来。我赌,她肯定也在幻境里扮演一个角色,就像刚刚那样。如果她真的出来了,你就……」
「你其实是想发泄报复吧……」尤姆见着那张略显狰狞的脸,不由得有此一猜。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就算之前有,现在也没有了,因为一群衣衫曝露到极致的女人,彷佛发现了极品猎物,媚眼如丝地款款行来。几息间,尤姆身边尽是乳波臀浪,诱惑无边。
塔迪自然被挤到更远的地方,也同样被一群饥渴欲女纠缠,或手,或胸,或臀,或腿,在他长年经受严酷训练的健硕身躯上抚摸着、游走着、磨蹭着……逼得塔迪脸红心跳,好几度差点失守沦陷。
「啐,想象力丰富的女人……给我让开!」塔迪大吼,周身斗气猛地爆发。
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女人们,顿时跌了出去,泪眼婆娑,趴在地上呻吟、娇喘不已,想用这副可怜模样继续诱惑男人。
「呃……我不是故意……」塔迪手忙脚乱才想解释,又忽地记起这一切都是假的,一怒之下,又暴吼出声,兵器出鞘。
「炎狱八式之──炎龙!」
宝剑凌空一掷,是为龙首。
斗气翻涌而上,是为龙身。
意念控驭剑气,是为龙心。
一条头生鹿角,体态修长如蛇,鳞片密布,腹下四肢各有五爪,形貌与东方神龙如出一辙的炎龙,于焉诞生。
暗!!骑士第三部 第九章 四柱战四忍<中>(2) 17:16:15 它长长的身躯环绕在塔迪周围,仰天发出无声龙吟。塔迪意念一动,炎龙肆虐,以宝剑的无匹锋利,残狠扑向全无反抗之力的曼妙女郎们,展开乍看毫不费力的一面倒屠杀。
──实际上,这招从学会至今,还是塔迪第一次用在真正战斗上。因为驭剑要耗费的心神太大,龙体构成对斗气的需求也庞大,这个时候,他本体的防御,并不比普通人强上多少,唯一的凭依,就是守护身周的龙尾。
塔迪展开大屠杀之际,尤姆也没有闲着。他嘴上喃喃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手下却不留情的一个个把美女放倒,一点一点朝塔迪的方向挪移,眼睛死死锁定塔迪附近,心中也期望霜会如塔迪所预料,优先对付他这个破坏者。
幸运之神显然很眷顾两名禁卫骑士,闹腾没一会,尤姆的眼睛便注意到一个行动格外诡异的舞女。她很巧妙的混在人群里,借着被打倒还会不断缠上来的女人们掩护,逐渐拉近与塔迪的距离……
就是她了。
尤姆紧了紧握住剑柄的手,斗气悄然调动,隐伏不出。
炎龙当空一个回旋,在塔迪指挥下,再度扑出,亢奋过度的指挥者却让他的龙飞得有些远了,登时空门大露。
──现在!
三个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这样的念头。
极有默契的三人同步,电光石火的瞬间!
飞舞而出的炎龙龙尾摆荡,奋力扫过,就倒了一大片人。
接触的剎那,红粉佳人们雪白粉嫩的肌肤立即给高热灼伤一片,炎龙却不懂怜香惜玉,只顾开道,接引骤然爆发的海蓝色斗气。
尤姆的剑海蓝到几乎透明,彷佛上等水晶雕琢而成,一股水涛般的气旋盘绕,随着他振臂一刺,哗地一声,剑气幻化成锥状水弹,以波浪状的轨迹劲射出去。
如玉美人自是发现这等不妙境况,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以幻术为最大资本的霜,银牙紧咬,单手反握的匕首变成双手合握,疾奔中的双腿一蹬,跃起成人型炮弹,进行舍身一击!
可惜霜的速度快了一些,尤姆的力量却胜过一筹──
「呜!」霜齿缝间喷出鲜血。
「呃!」塔迪嘴角淌下殷红。
两败俱伤……
不,严格来说,霜的伤势重上一倍。她的匕首仅仅刺进塔迪心窝一、二公分,真正导致他嘴角溢血的主因,是冲击带来的内腑震荡。可是霜自己却双膝一软,跪倒,咳血不止,腹部一道绽裂的伤口边缘稍有结冻现象,却止不住频频滴落的温热血液。
幻术消散,又见冰天雪地。
驭剑不是什么容易事,塔迪见大局底定,马上收手招回配剑。剑刃还烫到发红的宝剑,与霜纤细的脖子,距离不过一厘米,放久了,纵使未直接接触,霜的颈边肉,只怕也得熟透了。
「妳输了,交出四柱控制权。」
霜抬眸,望着塔迪狂傲的面孔,忽地,她凄然而笑。
「对忍而言,失败意味死亡……」
已经被幻境搞昏头,思考处于半停顿状态的塔迪一时没反应过来。抢先反应过来的尤姆,偏偏离得又远,只来得及喊道:「她要自杀!阻止她!」
怎奈,为时已晚。
霜的脖子往旁边剑锋一滑,动脉断裂,大量出血,一代倾城红颜,就此香消玉殒……
比起尤姆和塔迪面对的红粉阵仗,狄耀与盖奇这对从未合作过的组合,就没有如此待遇了,他们目前正在一座看不见尽头的热带雨林里跋涉。
天气十分燥热,在不见敌人踪影,节省斗气的情况下,两人的头发、骑士服都被汗水沾湿,紧紧贴在脸皮、身上。皮肤也黏黏湿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
两人已经这样没有目标的走了五分钟,一路上,各种看过没看过的植物倒见识了不少,就没有一个是人的形状。
幸亏这组的两人,都是属于沉稳派的代表人物,纵使敌人想玩捉迷藏,他们也能平心静气的奉陪到底。
比较起来,敌方的忍或许更加沉不住气。
疾,这一柱的守护忍,不知何时悄悄现了身,就尾随在狄耀、盖奇之后,也是一套只露出眼睛的标准安古达拉战士打扮,少数裸露的肌肤,是病入膏肓的灰白。他的眼睛里,正闪着诡异莫名的光辉,恰似有所算计图谋。
忽地,疾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走在前面的两名骑士,闻声迅速回头,却见那对方竟胆大包天,不闪不避,悠然自适的抱臂而立,眼神就像在说「你们奈何不了我」。
要多欠扁有多欠扁,估计就是用来形容这种卖相不佳,又自信莫名的人。
虽然说,忍的古怪很多,人家自信莫名也许另有凭仗。
「不知道两位是否满意我安排的健行活动?」疾平平淡淡地问,却有一种讨人厌的味道在里面。
「我还在想,你的战斗模式也许比较特别。」狄耀牛头不对马嘴的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以谁龟缩得久定胜负。」
旁边的盖奇愣了下,前方的疾也愣了下,稍晚理解过来的后者,眼神登时一变──「你骂我缩头乌龟!」
狄耀脸上摆明写着:「就是骂你怎样?」
盖奇苦笑。
皇家骑士团第一毒舌,果真名不虚传,能讽刺的机会绝不放过。
不料咆哮完,疾跟着怒极反笑,冷声道:「好胆量!本来想给你们一个不太痛苦的死法,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走那么长一段路,接触的植物不少,我看就──」疾闭上眼睛,旁若无人的思考起来。
对付这种人,还需要讲究骑士精神吗?
换成穆亚难说,不过狄耀和盖奇的答案是否定的!
火系与风系斗气同时被催动,狄耀火光隐隐闪动的剑,夹带着万钧之势;盖奇则脚步一错,青光成影,用比狄耀快上数倍的速度,挺剑疾刺。
迎接他们凌厉攻击的,是疾的一声响指。
两名骑士顿时感觉力气像被抽空、头部晕眩、身体滚烫,维持不住的攻击倏地终止。两人狼狈的强撑住身体,心中均是不解。
他们并未看见攻击,疾唯一的动作,就是打了个响指……
暗号?两人心底皆浮现这样的假设,随后又不约而同想到,假使是暗号,那配合行动的会是哪种生物?他们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哪种生物,能够无声无息使人陷入负面状态。
「嘿,不用再猜,你们病了。」
「病?」
一前一后的两人互觑一眼。
「我是疾病之忍,专门控制病毒。」
疾很大方的把老底给掀了,他相信世人都对似懂非懂的「病毒」有天生惧怕感,除了他们的主上,不会有第二人可以轻易找到病毒的弱点。
「这些病毒,就是在你们行走林间时沾上了,没有什么地方比湿热的雨林更适合它们生长。」疾边说,边跳上一侧粗长纠结的藤蔓,轻轻抚摸,「现在发作中的病毒,症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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