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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卫辉是姜家之主，也就是姜岚的父亲。
武三思闻言之后，立马便晃着仍旧不停冒着金星的脑袋，勉勉强强的回应道，“不……要再打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现在认错，那你之前的打不都白挨了？
这孩子还真是实在啊。
只不过事到如今，你光认错可不行。
人你打了。
会场你也砸了。
就算冲着老夫的面子，你也得多少赔点灵石吧。”
看着姜老太公便宜卖乖，借机敲诈武三思的猥琐之相。周围的一个个顾客，便全都本能的捂住了嘴巴，将那股越来越猛烈的恶心之感，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尤其是孙凡。
他被姜老太公，由仙风道骨瞬间跳跃到猥琐老头的巨大落差，雷得神识迷离，体内真元乱窜，险些当场就走火入魔了。
就连老不死，都忍不住在天地熔炉中，由衷的感叹道，“孙凡，老夫一直以为你是这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但现在，我承认我错了。”
……
武三思实在是被姜老太公打怕了，所以其一听赔钱，便赶忙应承道，“不就是赔钱吗？只要您不再打我，赔多少我都愿意。”
闻言，姜老太公立马就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边握着武三思的双手，一边万分悲切的道，“三思，老夫这个当长辈的，也不想打你啊。
只是你干这事……
哎，不说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们武家刚搬到丹武城不久，用灵石的地方还很多。老夫就不多要了，你马马虎虎的赔个七八十万块七品灵石，这事就算是了了。”
武三思闻言，两颗已经凹陷下去的小眼睛，立马就瞪到了牛铃般大小。“七八十万？！”
啪！啪！啪！
武三思话音未落，姜老太公便抬手又抽了他三个耳光。“三思啊，钱财都乃身外之物，你又何必执着呢？”
姜老太公是说打就打，武三思又哪敢支毛？
“别打了，我……哪敢执着啊。我就是想问一下，到底该赔七十万，还是八十万？”
听武三思这么一说，姜老太公立马便又恢复了他和蔼慈祥的一面，“那就凑个整儿，赔一百万吧。我想你们武家富可敌国，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
一百万七品灵石，那是小钱吗？
哪怕把孙凡的全部身家都算上，也绝对达不到一半。
但面对已经将右手再次举起来的姜老太公，武三思敢不答应吗？
“好，一百万块七品灵石，我赔。”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姜老太公立马就对远处的孙凡，摇摇的一招手道，“小伙子，听说你手里有张欠条。老夫今天心情不错，顺道也帮你把账要了。”
孙凡闻言，心中自然是一阵狂喜。
由姜老太公出面，那三百万块七品灵石，肯定会被一块不落的要回来。
但令其感到十分不解的是，西门庆在听闻此言后，非但没有流露出哪怕是一丝的兴奋之感，反而还愁云满布，紧紧的锁着眉头。
西门庆此时的复杂心情，孙凡并不能理解。但在两个小时之后，其便也就体会到了这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深深无奈。
……
接过孙凡递来的欠条，姜老太公立马便笑吟吟的看着武三思，言辞和煦的道，“三思啊，三百万块七品灵石确实不少。你要是不想还的话，老夫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但谁听说过子债父还的？
反正武植那小子都快死了，你干脆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算了。
老夫现在就帮你把他拎过来。
你只要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将其击毙，那这账就算是烂了。”
姜老太公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多清楚，“不还钱，就要你儿子的命！”
武三思又不傻，其哪能听不明白？
但问题的关键是，筹钱需要时间，他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灵石。
“姜老太公，这钱我们武家还。
不过我希望您能够宽限几日，让我想想办法。
一下子拿出三百万块七品灵石，我们武家实在是……”
武三思话未说完，姜老太公便立马出言纠正道，“不是三百万，而是四百万。还有你刚才答应的一百万汤药费呢。”
“对……四百万。”
说这话时，武三思是满脸的苦涩。
其闻讯赶来之时，是何等的威武霸气。
可现在呢？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老夫知道，让你现在就拿出四百万块七品灵石，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但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
你虽然名义上是一家之主，但有很多事情还得听你父亲的。
老夫要是现在把你放了。
事后你父亲翻脸不认账，那我这四百万快七品灵石管谁要去啊？
你不是就是没有现钱吗？老夫给你出个主意。
你没有钱，但有东西啊。
店铺、房产、金属、草药……什么都可以。
而且在这儿也方便，典当师傅都是现成的，立马就能提现。”
说完，姜老太公根本不管武三思同意不同意，便直接将其手上的储物戒指，给撸了下来。并转身对已经恭候多时的交易所管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多叫几个典当师傅过来。这可是四百万七品灵石的大买卖，就你们几个人能搞定吗？”
……
十分钟后。
三十位典当师傅，二十位账房先生尽数到场，而且全是姜家的人。
紧接着，自丹武交易所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典当活动，也就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武三思储物戒指里有六十万多块七品灵石，但姜老太公却明其名曰“留给武家周转”一分未取，直接就对东西下手了。
其中的原因，说来也很简单。
因为姜老太公是在拿武家的家产典当，而并非抵账。
如果是抵账。
价值一百块七品灵石的东西，就抵一百块七品灵石的账。
但要是典当，这里面便存在不少的利息。
丹武交易所典当的规矩，九出十三归。
价值一百块七品灵石的东西，只能提现九十块七品灵石。
而且在赎当之时，还需额外缴纳30％的利钱。
如果按照这个算法，四百万七品灵石一出一归，便不知道会额外赚出多少了。
所以姜老太公才只要物，不要灵石。而且其还专挑那些对武家极其重要，纵然赔钱也必须赎回去的东西当。
例如武三思亡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七彩龙渊剑，便被姜老太公额外照顾，定了一个一百万七品灵石的天价。
武三思一开始的时候，其还知道自己都被迫典当了些什么。
但到了后来，他便只剩下满脑子的浆糊，和不停的签字画押了。
四百万七品灵石虽多。
但经姜老太公部分提价，部分压价的一运作。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全数凑齐了。
当然，这个凑齐也只是账目上的凑齐。
姜老太公根本就没让人往这儿调，哪怕是一块一品灵石。那三百万的七品灵石，其压根儿就没打算分给孙凡和西门庆。
……
打发走了武三思父子，孙凡便笑嘻嘻的去找姜老太公分钱。怎知姜老太公听闻此言，眉毛顿时一挑，当场就一字一句的给孙凡分析道，“那三百万的欠条，虽然是你的。但如果没有老夫的话，你能把这些灵石要回来吗？”
“恐怕还得费不少周折。”
“那你说，是不是应该给老夫一点辛苦费。”
“应该。”
“老夫一个武宗强者。环环一句话，我连奔儿都没打，就来给你镇场子来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劳务费？”
“应该。”
“你说老夫为了给你出气，当众欺负晚辈，连老脸都豁出去了。就凭这儿，你是不是应该再给我点精神损失费？”
“应该。”
“这会场二楼，是你和武三思一起搞塌了。他都赔钱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赔点？”
“应该。”
“而且在关键时刻，老夫还救了你一命。你说你这条命，到底得值多钱？”
第158章 还债
看着喋喋不休，吐沫星子喷了自己一脸的姜老太公。孙凡终于知道，西门庆当初那复杂至极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目瞪口呆、百感交集的他，便立马一摆手，喟然一叹道，“停。您老就直接告诉我，小子还得倒找您多少灵石就行了。”
姜老太公本以为自己还得再费一番口舌，但却没有想到，孙凡竟然这么上路。对此，其自然颇为赞赏，“看在你小子这么识趣份上，老夫就不和你算那么清楚了。这一千块七品灵石你拿着，就算武三思赔你的汤药费。”
孙凡虽不是锱铢必较的人，但这趟买卖就算不挣钱，也不能赔吧。尤其是属于西门庆的那一百五十万分成，他必须设法要回来。
于是孙凡在闻言之后，便立马恭敬万分的接过了灵石，还故意装出了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
“老爷子你真是深明大义啊，小子感激不尽。我现在拿了您这一千块灵石，那我与姜家的账，便算是两清了吧。”
姜老太公闻言，眉头顿时一皱。其觉得孙凡这句话，说得似乎有点不对。但一时之间，他还没有找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于是其沉吟数秒后，便缓缓的点头道，“恩，咱们的账两清了。”
听闻此言。
孙凡于刹那间，便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微笑，“真是太好了。小环环，那你把欠条给我吧。”
“欠条？你向环环借钱了吗？”
姜老太公出言相问，孙凡并没有立马回答。直到小环环将一打欠条，亲手交到他手中，其才算是笑呵呵的出言道，“我正经欠了你们姜家不少灵石呢。
这张欠条是小环环的。
麻烦老太公，帮我把灵石还一下。
我与姜家的账虽然抹了，但您总不能让人家当小辈的吃亏吧。”
环环是姜老太公的小女儿，其就算是再贪，也不至于霸占自己女儿的财产。况且环环一不高兴，环环妈就不高兴。环环妈一不高兴，姜老太公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于公于私，这钱他都应该替孙凡还。“说吧，一共多少灵石。”
“一共四十万……”
孙凡说话的语速略微偏慢，所以还未等他将话说完，姜老太公便想当然的道，“四十万块六品灵石吗？看来你小子在拍卖会上，没少买东西啊。”
“不对，是四十万块七品灵石。”
闻言，姜老太公的眼珠子，立马就瞪了起来，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可置信。“四十万块七品灵石，你小子不是忽悠我呢吧？”
“借二十万，还四十万。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不信您看啊。”
孙凡行事相当小心。其说话的时候，不仅已经将其余欠条收入天地熔炉，还将小环环的欠条拿得老远。生怕姜老太公豁出自己的老脸，将欠条抢过去。
姜老太公定睛一看，见借条无假。
便随手取来纸笔，一边挥毫泼墨，一边颇有几分赞许的对小环环道，“利息够高的啊，有点你老爹做生意的天赋。给你批条，到族里库房兑换吧。”
小环环欢天喜地的将批条收入储物戒指。
孙凡见此，急忙对那些在不远处焦急等待的姜家媳妇团一挥手，亲切而友好的轻喊道，“你们都过来吧，姜老太公给你们结账。”
“结账？你小子也欠她们的灵石？！”
“老太公您别怕啊，我欠她们的灵石比较少。这么多人加起来，也只不过刚比小环环的多一点而已。您刚赚了四百万七品灵石，这四十几万对您来说，毛毛雨啦。”
姜老太公是姜家辈分最高的人，在晚辈的面前，其至少要做到一碗水端平。所以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灵石，他也必须全都给补齐。
姜老太公结一个人的账，孙凡就撕一张借条。
姜老太公结一个人的账，一位姜家媳妇便亲孙凡一口。
灵石是姜老太公出的，可那些姜家媳妇却谢孙凡，其要是一点都不生气，那才叫不正常呢。“算你小子有种，老夫这次认栽了。现在账都已经还清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闻言，孙凡立马就露出了一缕极其僵硬的笑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子这还有一张借条，不过这次不用您还，您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什么借条？
自然是姜卫辉特批下来，购买黑耀鼎的专款。
“一百万！你们这些小丫头，也太没规矩了，竟然连这钱都往外借！”
姜老太公骂姜家媳妇团，只不过是事情的表象。事情的内在其实是，他正在心中大骂自己大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姜家损失了一百四十多万的七品灵石。
姜老太公心里有火，所以这一骂便是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