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重气恼她适才损自己,道:“是么?会有人令你改主意的。 ”陆无双下巴轻俏扬起,骄傲道:“谁?本姑娘才不会被哪个臭男人给迷住呢。 ”
旋即见周程二人笑得诡异,愕然回头看时,却见一个青年笑嘻嘻的看着她,道:“陆家姑娘,你的脚程还真快,在下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回去的时候可要等等我。 ”陆无双面色透红,跺脚道:“谁等你。 ”闪身躲一边去了。 周程二人微笑见礼,原来是张一氓到了。
吉时已到,丘处机为周志重主婚,黄蓉代黄药师为程英主婚,丝竹礼乐齐响,周志重与程英整好礼服,程英盖上大红盖头,赞礼生朗声赞礼,二人各自步出大厅,会到一起,男左女右,并肩站立。 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二人便要在红毯上拜倒,却在满耳的丝竹声中听得有人脆声喊道:“且慢!”
周志重愕然,想到所看过地《倚天》中张无忌婚事的结局,心道:“难道也有人来搅局?只是自己并未如张无忌那般四处留情啊?”但见一道淡黄色的影子闪动,一人飞掠进来。 一旁的于道显和王志坦喝道:“大胆!什么人敢擅闯全真?”踏上一步拦在周程二人之前,双掌交叉拍出。 今日喜筵,二人均未带兵刃,此时以掌代剑,使出一招“大江东去”,威势之中带着三分余地,自是不愿伤人,要对方知难而退。
岂知掌到中途,忽的改向,听得“啪”的一声,二人双掌莫名其妙的转了方向,对在了一起,内力激荡,各自退后数步。 但听女子轻笑之声,一人已是钻了进去,笑嘻嘻的立在周志重面前。
群豪心中一怔,要知于道显和王志坦身为全真三代弟子,也已是江湖上一流高手,来人轻描淡写间将二人合力化解,武功非同小可。 周志重定睛看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石教主,你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诚心来捣乱的?周某得罪你了么?”
石滢妙目轻扫全场,众人被她那媚目掠过,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一荡,立时心生警惕,纷纷低头不敢再看,却仍有些血气方刚地少年有些把持不住,场中微微有些骚乱。 周志重心知不妙,吐气开声道:“嘿!”众人心头一振,忽地一清,石滢却是心口如受巨槌碰撞,难受无比,忙道:“周先生,你我有约,当日怎地不辞而别?你怎么对得起人家?”
言毕斜眼望向程英,岂知头戴红巾的程英却似毫无反应,周志重忽觉袖子微动,原来程英靠在身旁,偷偷伸手轻轻扯了扯,周志重与她心灵相通,心下坦然,道:“石教主还有甚么事?”
石滢心下失望,挑拨之计未成,看周志重面色不愉,干笑道:“无事无事,适才只是和周先生开一个玩笑而已,小女子是来参加婚礼地,不是来捣乱的。 ”
这女人身法甚,说退便退,晃动间,人已经站到了人群之中。 看她面上挂着的笑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志重纵然生气,却也不能紧追不舍,喜事还得继续下去。
就在“拜天”的唱礼中,又听得一声大喝:“且慢!”
第五卷 江南烟雨 第五章 约期
更新时间:2011…4…21 13:36:45 本章字数:7684
第五章 约期
ps:实在抱歉,原本是要在十一期间加大更新的,但是我碰巧重感冒了一个星期,现在还在咳嗽呢,刚刚码了一夜,现将这一章传上来。
众人惊愕,全真乃玄门正宗,虽近遭挫折,仍不可小觑,今日再度被人扰乱,来人只怕非等闲之辈。 数大“志”字辈大弟子齐齐上前喝道:“来者何人?”一白衣人长笑而入,意态从容,众人心下一凛,观口有全真弟子及数派观礼弟子把守,此人无声无息地进来,竟没什么警兆,显是非同小可。
数名大弟子已是迎将上去,周志重骤然心惊,急道:“各位师兄退步!”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周志重人已飞跃上前。 听得“啊哟”数声,四名大弟子坐倒在地,那人右手五指曲勾,正扣住王志坦的锁骨,左手却是与周志重的右手斗了个旗鼓相当。
上座的王处一倏然立起,道:“原来是欧阳先生,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只是先生身为一派宗师,难为一个后生晚辈,未免有**份罢?”原来那人竟是多日不见的西毒欧阳锋。 当日终南山上欧阳锋疯病初愈,容颜憔悴,乱虬结,衣衫破烂,此时他神智恢复,又穿上了二十年前的衣着,神态如昨,众人竟是认他不出。 当年全真“志”字辈弟子大多未行江湖,在场诸人,除了全真五老外,只怕唯有尹志平才能认得出了。
欧阳锋冷笑道:“王重阳的徒子徒孙一代不如一代,说什么道家玄门正宗。 真是贻笑大方,只这小子还不错。 ”他说地却是周志重。 周志重道:“欧阳先生,你今日再度驾临本教,所为何事?”欧阳锋道:“老夫虚度数十载光阴,如今大梦初醒,意欲重振白驼山庄,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头。 听闻江湖上已称你作‘中神通’,老夫倒要掂量掂量你是否真的配得上这尊号。 ”
周志重苦笑不得。 闹了半天这欧阳锋仍是没改嗜武如命的性子,就为了一个虚名,便跑上武当山来大打出手。 他有心不战,却觉欧阳锋手上劲力加强,自己险些落在下风,唯有凝神应战。
二人言语须臾之间,四下宾客却是采声大作。 原来适才二人口中对答,手上却是丝毫不停,欧阳锋一只左手攻敌,灵动变幻,时如巨蟒下山,时如金蛇狂舞,端得厉害,周志重却是招招古朴凝重。 出招慢了许多,然举手投足间若有劲风护体,欧阳锋掌力给带得东倒西歪,难伤毫。 二人手上虽是劲风四溢,然口中却是语气平缓,说来犹如寻常闲谈。 丝毫不受影响,众人心中大是敬佩,无形之中周志重“中神通”的名头却是愈来愈响。 丘处机、王处一互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目中惊讶、赞叹之意,心道:“这孩子已经快要自成一家了,我全真重振声威指日可待。 ”
二人相斗,欧阳锋只手应付周志重双手,自是吃力,只是周志重加力猛攻,却一时半会也难以击败欧阳锋。 而欧阳锋全身内力冲关欲出。 不自觉下右手也是渐渐加力,王志坦只觉呼吸困难。 眼前黑,不由魂飞魄散。
周志重见王志坦双目上翻,显见出气多入气少,心知不妙,心际灵光一闪,右手使个“退马势”将欧阳峰左掌带至外门,左手已是一掌击在王志坦“玉枕穴”上。
众人大惊,这“玉枕穴”在后脑上,乃是人体死穴之一,中者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周志重如此出手,岂不是要将那王志坦致诸死地么?岂知掌中玉枕,王志坦身子不动,欧阳锋却是手臂大震,虎口热,险些撒手。
原来周志重这门隔物传功的功夫当日在终南山上已经使过一回,全仗王志坦乃是同门中人,二人内力同源,对周志重内力豪不排斥,是以周志重得以内力自玉枕而入,不伤及其身,真气自颌下出,险些震脱欧阳峰的手。
只是欧阳峰却不同于上次地对手,内力高深,周志重这招还是功亏一篑,未能将欧阳锋右手震开,心道不妙,若是激怒他右手加力,王志坦只怕便要没命了。
好在世间的事往往出乎意料,欧阳锋受此冲击,虽未撒手,劲力却也为之一松。 王志坦原本处于半昏迷状,濒死之人在求生地意志支持下往往潜力大,此时颈间忽的一松,手足恢复了气力,惊怒下哪里分得清东西南北,挥将出去,“啪啪”两声,欧阳峰胸腹中了一拳一腿。 欧阳峰虽罡气护体,未受甚么伤害,但也觉得疼痛不已,手上劲力再松,已有两根手指松脱。
周志重大喜,不待欧阳锋再行运力,左手已是自王志坦颈边滑过,向前抵住了欧阳锋右掌。 王志坦得以逃脱,一交坐倒在地,方始觉得衣衫尽湿。 欧阳锋兀自胸口疼痛,他此生会高手无数,尚未吃此大亏,心中自是大怒,身子微弓,口中“咯”的大叫,一股巨力出,竟已是使出了独门“蛤蟆功”。
周志重心知蛤蟆功的厉害,身后是满堂宾客,绝不能躲避,当下迎势而上,右手食中并指遥遥戳出。 欧阳锋心头大震,看周志重右手指风洌洌,左手并掌如刀,正是“一阳指”后继招式的架式,绝不是单单摆出个架势如此简单,一阳指正是欧阳锋蛤蟆功的克星,加之欧阳锋心中最畏惧的还是当年地重阳真人,周志重被唤作“中神通”,他口中虽不屑,心底却还是颇为忌惮。
欧阳锋大惊下撤掌后跃,蛤蟆功劲力奇强,易难收,但他数十年的精纯功力却是显现出来,刹那间后撤数丈,避过一阳指劲。 喝道:“区区一阳指能奈我何?段智兴那个老儿在何处?老夫正要寻他!”心下忽的大悔:他忘了自己已经练成逆转经脉之功,全身穴位皆可移位,已经不惧一阳指截经断脉地威胁,如今纯是习惯使然。 当年在华山顶上他将东邪、南帝斗了个落花流水却是疯后无所顾忌,不同于现在神智清醒。
想到此处,欧阳锋复又揉身而上,双掌再推。 复又使出了蛤蟆功。 此番周志重却未使用一阳指,而是左掌牵、右掌引。 欧阳锋巨力尽皆被牵离了方位,“轰”然声响中将左侧十数块青石板击得粉碎。
欧阳锋心下恼怒,前势未消,后势又,再度伸掌推出。 蛤蟆功为当世奇功,虽威力巨大,却并不甚耗内力。 比之先天功每绝招必大损元气要好得多,若不然只要得几掌便没了内力,欧阳锋怎得以仗之搏得江湖五绝的地位?此刻欧阳锋招招进迫,将周志重罩于掌力圈内,宛如泰山压顶,情况堪舆。
清净散人孙不二年岁虽已过花甲,却仍是冲动,见师侄处于下风。 便要拔剑上前。 丘处机却是将她拦住,笑道:“莫慌,志重无事,看看再说。 ”
此时场中一白一青两道人影前后追逐,在庭院中大兜圈子,欧阳锋在后不断掌。 周志重却是东出一袖、西拍一掌,将劲力卸开,院中青石击裂无数,欧阳锋却始终伤不了他。 有心人自可看出周志重奔行间并不是直线行走,而是按一定的方位,正是天罡北斗阵的脚下步法。
全真弟子自入门起便要练习天罡北斗阵的基本步法,作为修习基本轻功地第一课,却从未意识到可在实战之中如此运用,都是大开眼界。 二人武功都已到了宗师地步,出手之间妙招纷呈。 来贺群豪大多也是聪颖之辈。 见之都是自感受益良多。 欧阳锋愈斗愈是气恼,周志重轻身功夫在他之上。 若是不正面应敌,而是一沾即走,四下游斗,只怕他始终奈何不了周志重,当下怒道:“臭小子,你怎地不正面对敌?”
周志重足下不停,笑道:“前辈说笑了,今日是晚辈大喜之日,怎可动武?前辈若要与晚辈切磋武功,请过几日再来如何?”欧阳锋身形忽的一顿,却是换了方向,但见人影迭闪,两声闷哼,郝大通、王处一齐齐跌出,身着大红喜服地程英却被欧阳锋制住,众人大惊。
原来欧阳锋听到周志重提到喜事,心中一动,便决意擒人逼其与己放对。 靠近程英的郝大通与王处一反应极快,出手相阻。 只是他二人虽久习玄功,却仍不是欧阳锋地对手,交手一招便被震出,程英面遮红巾,看不清场中局势,只觉身上一麻,已被点中穴道。
全真弟子大惊,齐齐喝道:“放开程姑娘!”郝、王二人门下弟子上前搀扶,好在二人功力深厚,虽被震开,却不曾受伤,只是全真今日双喜临门,却被这老疯子搅了个七零八落,心中实在不忿,郝大通怒道:“摆天罡北斗阵!”
欧阳锋道:“慢来!如今只要我掌力一吐,程姑娘便要香消玉殒,小兄弟还没决定与我放手一战么?”周志重哭笑不得道:“欧阳前辈,你也未免太过抬举晚辈了,何苦如此盯着晚辈不放呢?”欧阳锋道:“老夫碌碌一生,别无所好,除了毒外,唯有武功一道,始终念念不忘‘天下第一’四字。 有生之年无法达致颠峰,老夫实在心有不甘。 天底下能做老夫对手的,寥寥无几,臭小子,老夫能看上你,是你地荣幸。 ”
周志重讶道:“老先生不是要夺天下第一么?晚辈并不想得这个名头,既是如此,晚辈认输便是。 ”他心中暗想,当年欧阳锋为得天下第一的名头,不惜使尽下毒、暗算等阴损手法要令竞争对手退出比武,令其不战而胜,今日自己明示不愿争名,他却偏偏要逼自己出手,这却是怎么回事?
欧阳锋却似能听出周志重心声一般,道:“你道老夫怎地好似转了性子是罢,老夫那日离开武当山,也不知浑浑噩噩了多久,却一日忽的大悟,方始明白名之一字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