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者:“X你老母。”
朱八:“那是你和我母亲之间的事,与我无关,只要我的母亲不反对即可,你不必事先征得我的同意。”
诱惑
欠债者死了,朱八低下头,趴在伤口上大力吸吮涌出的血,吃得很认真,像是很香甜,就跟我念初中的时候吃炸鸡腿的表情差不多。
我告诉她:“我要走了,再见,祝你工作愉快,杀人顺利。”
她抬起起头,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
“我已经吃饱喝足了,接下来五天不吃东西都没关系,现在我想跟你亲热,希望你不要拒绝。”
她的语气很诚恳,很具,如果不是知道她并非人类而是一只尸妖,我很可能会上道。
如何礼貌地拒绝来自于女性的邀请和引诱,是件很麻烦的事,稍不留神,就会制造出一位仇人。
我:“很抱歉,我非常忙碌,还要事需要处理。”
她:“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恢复得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她极迅速地宽衣解带,仅仅几秒钟过后,一具漂亮的尸体呈现出来。
仅就表面看上去而言,她完全不亚于那些□□女明星,皮肤白晰并且光滑,色泽完全全乎健康标准,腿和腋下处理得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我心想,如果汤姆在这里就好了,可以让他和这位美丽的尸体纵情狂欢,想折腾到什么时候都行。
虽然她确实很美丽,但是,我对她仍旧毫无性趣。
她是尸体,并非人类,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她在选美大赛获得冠军之后的变形记,以及爆炸成为一具蜕皮尸的情形,还有她被两只尸魔残酷折磨的那些事,就算现在的她美不胜收,几乎没有缺点,但是我仍然毫无欲望,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因为血腥味太浓,几乎快要把我熏得呕吐了。
朱八很热心地说:“想不想看我跳舞,我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哦。”
我只好说:“这里环境不怎么好,改天换个地方再跳吧。”
朱八:“你现在住什么地方?夜里等我完成任务之后到你房间里表演,专门为你服务。”
我:“今夜我打算住在汤姆家里,因为我买的房子还没装修好。”
其实最近我一直住在酒店里,但是待会我要去汤姆家,如果能够促成朱八与汤姆,或许可以算是帮助朋友。
艳尸
朱八踩着地上尸体轻盈地蹦过来,扑到我的怀里,伸出双臂,抱着我。
艳尸投怀送抱,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激动或者冲动。
本能的反应是——我很想推开她,然后踢她几脚,最好可以揪着她的头发,从窗口把她扔下去,然后看着她摔到几十米外的坚硬地板上,弄得乱七八糟,得花几天时间才能够恢复过来。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真是遗憾。
她:“你对人家好冷淡哦。”
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常常有偏头疼。”
她:“我帮忙让你变成尸妖好不好?我知道怎么做的全部程序,保证不会出错,变成尸妖之后,你将不会再有恐惧,不会再有病痛,失去的只是枷锁,而得到的却是整个自由世界。”
这种论调当然是荒谬的,天底下决无白吃的午餐,有所得必有所失。
从前口号里喊的砸烂一个旧世界,才能得到一个新世界,事后情况如何大家都看到了,不必再说。
我平静地告诉她:“我不想做尸妖,目前的生活我基本还算满意,没有太多想法。”
她拉起我的手,放到她胸前,殷切地说:“你摸摸看,很热乎的,最近我找到了保持体温的办法,现在我和平凡的小女生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我更有经验,更懂得如何让你舒服。”
怎么回事?为何我的桃花运总是很别扭,从来不会遇到一位温柔美丽正常的普通女子?
她的胸确实很柔软,体温大概在四十度左右,如果保持这样温度,她的能量消耗会非常大,而且不利于养颜。
看来在把瘦骷髅尸魔的内脏移植过来之后,她的修为有所突破。
她从一位平庸的富家女变成如今的美艳尸妖,这样的处境转变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勉强保持笑容:“朱八,很抱歉,不得不拒绝你的一番美意,我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很不应该,你可能会怀疑我是不是阳痿或者变成了太监,但是我现在确实没兴趣。”
朱八:“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太糟糕?这个好办,我们可以去别的房间,躺到干净清爽的大□□,慢慢度过一个有趣的夜晚。”
来日方长
我轻柔而缓慢地把朱八从怀里推出去。
她雪白的脚丫站在血泊当中,长发披散在形状圆润的肩膀上,身无寸缕,后方是五具死状恶劣的尸体,有的肚破肠流,有的掉了脑袋,有的折断了脖子,与美丽的她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幕凄丽而壮观的景象,有种诡异而莫名其妙的美感。
但是这种美却很遥远,感觉无法触摸,不可接近,有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危险和诡异。
我不禁想起当年身为卡车司机的日子,当时我驾驶一辆东风1208,在夏季的一天中午,我把车停在金沙江边加刹车淋水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高高矗立的玉龙雪山,那会的我置身于干热的河谷当中,眼前却是遮掩了几乎一半天空的高山,山巅部分白色的雪和青黑色的岩石看上去像在移动,感觉即将倒塌,突然之间,我被震憾了,感觉到一阵奇妙的眩晕,那情形与此时颇为相似。
朱八被推开之后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把扔在电视机上的衣服拿起来,慢慢悠悠穿回到身上。
我突然觉得,刚才应当拿出手机,拍摄一张图片,留作纪念,因为这样的景象不是常常有机会看到的。
朱八笑了笑:“我漂亮吗?”
我:“很漂亮,非常美。”
朱八:“那你为什么对我没兴趣?”
我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因为她不是人,是尸妖的缘故。
“我不知道,大概是最近工作比较累,状态不好。还有这些尸体,我一向不喜欢杀生,看到这么多人完蛋,有些不适应。”我只好这样说。
朱八:“没事,来日方长,以后我和你还会再见面。”
我:“你对目前的工作满意吗?”
朱八:“还行吧,食物供应基本得到满足,只是挣钱太少。顺便说一下,上星期我想办法把爹地从牢房里救出来了。”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做的?”
朱八:“很简单,我把一个委托杀掉的人抓住,打得半死,加工成为半痴呆状,然后带着摸进牢房里,运用画皮术为这家伙改头换面,来了一招偷梁换柱,把他制作成囚犯的模样留下,然后和带着爹地溜走,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城市里,用假身份证买了几间铺面,出租给人做生意,收些租金平稳度日。”
我长出一口气:“这样也好,平淡从容的生活很适合养老。”
对酒当歌
艰难地摆脱了朱八,来到汤姆的家中,这家伙正在独自饮酒,同时大声唱歌。
原来对酒当歌是这么一回事,我猛然明白曾经学过的古诗是什么意思。
“我很孤独。”汤姆沮丧地说,“需要人来陪。”
我:“拿一瓶来,我陪你喝。”
汤姆:“我需要女性陪我。”
我:“大半夜的,去哪里找良家妇女,如果去风月街的话倒是很多,随传随到。”
汤姆:“你知道我一向不做嫖客。”
“了解,你一直都很有立场。”
汤姆:“实在没办法,只好叫鬼来陪。”
我愕然看了看他,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事,女鬼难道真的可以陪他睡觉?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办法吗?
汤姆的住宅里做过专业布置,就算很厉害的鬼也无法进入,如果想放鬼进来,就必须把阵法打开,破坏现有的设置。
我问:“你有比较熟的女鬼吗?”
汤姆:“有,并且不止一个。”
“你打算怎么做?”
“叫一只鬼进来,然后我跟她狂暴粗野地相爱,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在一边观看,我不在乎。”汤姆说。
这家伙真有点变态,应该去当□□男优。
我点头:“好的,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一位阴阳师和鬼是怎么亲热的。”
汤姆说:“这是一种伟大的交流方式,非常卫生,而且很刺激,有非凡的意义,对身心健康大有好处。”
我无言以对。
一般情况下,有些厉害的鬼能够迷惑人,把一些记忆和感觉以及思维活动塞到某个普通人的脑海里,然后让人觉得刚刚经历过刺激而幸福的爱情活动,但是像汤姆和我这样的阴阳师却不会轻易被鬼迷惑,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想不明白,阴魂是有形无质的,有些厉鬼能够用意念搬运实物,做一些奇妙的事,但是却无法真正做到与人相爱。
试想一下就会明白,人与鬼和相互穿透,谁也无法捉住谁,就像人和影子的关系那样,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进行身体爱情活动,我实在想不出来。
但是汤姆是资深阴阳师,也许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做到,对此我拭目以待。
人鬼情
汤姆放下酒杯,走到窗前,把贴在上面的符撕掉两张,然后又把其它地方的符弄掉了几张。
然后他走到阳台上,焚香,点燃蜡烛,开始小声念叨:“珊珊,你在哪里,我想念你——。”
我看了看夜空,跟往常一样,没有星星,因为城市上空有灰濛濛一层,把灯光倒映回来,所以遮住了星星,倒是月亮勉强还能看到。
汤姆继续念,声音更响亮了:“珊珊,快来吧,珊珊,来啊,我等你好久好久。”
接下来他开始唱歌,“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划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悠悠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不知道是什么取了作用,名叫珊珊的女鬼来了。
她举起一只袖子掩面,从空中就这么飘浮过来,是一位古装美女,看上去像是清朝时代死掉的。
汤姆没有多余的废话,与珊珊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立即开始进入正题。
于是我坐在沙发里,手捧酒杯,观看一人一鬼的情事。
现在我明白了,人与鬼之间的爱情活动关键在于鬼的能力,眼前这只珊珊很厉害,可以用意念控制着汤姆的器官,制造出压力和摩擦,让汤姆觉得自己在愉快地与鬼相爱。
这个貌似比较困难,得有强大的耐心和认真细致的洞察力才能够做到。
估计小倩都不行,吊死鬼更做不到。
珊珊趴在汤姆身上,不停地摇晃形体,她的皮肤苍白发灰,毫无血色,有些微微泛青,看不到尸斑,也没有伤口和溃烂,看样子她已经修炼到能够部分幻化外形的境地,可以改变衣着打扮,但是对于肤色和相貌却仍旧无法自如地控制,否则的话,她应当把皮肤弄得白里透红才对。
无论谁都能够一眼看出她不是人,而是鬼,她的眼睛全是黑色的,没有眼白,不怎么大,嘴里的牙齿不整齐,面部轮廓还算标致,没有明显缺点,鼻子矮了一点,眉毛画得太长了些,以如今的眼光看,她的发型显得很奇怪。
她的身材短而粗,屁股过大,两条腿粗壮结实,生前估计干过多年体力活,所以长成了这样。
看了一会儿,我渐渐觉得很无聊,先前的好奇心完全消失了。
说实话,对于汤姆和女鬼之间的这场活报剧,我非常失望,原先那点美好的期待和向往彻底没了。
无精打采
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无精打采地应付顾客。
十几分钟之前,我建议一位厌世者自杀,因为她对现状非常不满,而又缺乏改变的决心和所需要的毅力,最要命的就是她很傻,智商极低,自己却意识不到,而且她相貌丑陋,没有任何变漂亮的可能性,就算朱八对她施展一次画皮术恐怕也没用,棒子国的整容专家更指望不上。
我只好提议她结束生命,然后赶紧去投胎,重新来过,看看下一世能否幸运地出生在富豪或者官吏家中。
她朝我瞪眼,然后气乎乎地走掉,什么也没有买,于是我只能赚到少得可怜的一点挂号费。
现在我面前的仍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从十六岁至今做过人工流产五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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