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幻影也似的白领对于女子的出现毫无反应,全都把脸迎向我,目光注视着我,好象这个世界上他们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就是我。
但是戴着头盔的我吓住了年青女子。
年青女子手忙脚乱地在裤兜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小瓶袖珍版的防狼喷雾,握在手里,紧张地直视我,同时紧贴墙壁,一步步往上移动。
前路已经被怪东西堵住,我不愿与他们发生接触,只好往上走,这样一来,就和年青女子同路。
她大声质问:“你跟着我干嘛?”
我:“没打算跟着你,只是同路。我是良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请尽管放心。”
她:“良民有你这么打扮的吗?”
回家
我摘下头盔,拎在手里,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楼梯下部,发觉那伙白领正走过来,他们的动作速率很一般,但是行进的速度却挺快。
我不能再慢慢走,而是大步往上跑。
年青女子大概以为我要对她图谋不轨,于是一溜儿飞奔。
更糟糕的是,到了十五楼,我打算跑回家去,她却跟我往同一方向跑。
看来她是我的邻居。
奔跑的同时,她大声喊:“不许再追着我,否则我要喊人了。老公,快出来,有坏蛋!”
我急忙解释:“我不是坏人,我就住在前面的五号房。”
这时那伙白领走出了楼梯口,正快速逼近。
我没办法,只好大步往前冲,超越了年青女子,不理会她的叫喊,直接跑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锁。
年青女子大喊大叫着从我身后跑过去,冲到了前方的九号门口,大力拍打门和摁门铃。
看来误会在所难免,但是我顾不上那么多,先回家再说。
家里布置过严密的阵法,应当能够抵御住普通邪秽之物的攻击。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门刚刚打开,那伙白领已经到了身后,走在最前面的几只怪东西伸出了手,准备往我的肩膀上搭。
我本能地挥动手里的头盔往后方一扫,想要把来者逼退,这只头盔份量很重,大概有两公斤半左右,很结实,如果砸到谁的脑袋上,肯定能够造成伤害。
但是很遗憾,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头盔抡了个空,什么都没碰到,那些伸来的手臂明明就在攻击范围内,但是却彼此穿透了,没有发生撞击。
来不太想太多,我急忙拉开了门,大步冲进去,然后把门砸上,关严实,上了门销。
暂时是安全了。
我喘着粗气坐到沙发里,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办?
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连门外那群白领是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怎么对付他们?
最终,我决定打电话给小婉,向她请教。
拨通了,小婉温柔甜腻的声音传来:“小雷,有什么事吗?”
我:“遇上麻烦了,有神秘的东西在围堵我。”
洗洗睡吧
我把看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小婉:“别紧张,也许他们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我:“有这可能性吗?”
小婉:“他们没骂你,没对你大声叫喊,没向你扔东西,凭什么认为他们有敌意。”
我:“你有没看电视新闻?出大事了。”
小婉:“城里每天都有许多交通事故或者其它事故发生,大事天天有,我哪有那闲功夫关心电视新闻,明天穿什么衣服出门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她的欣赏品味跟大多数家庭妇女一样,都喜欢看电视剧,对于服装和化妆品有极强烈的兴趣。
我:“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她:“洗洗睡吧。”
我:“那些怪东西闯进来怎么办?”
她:“你的住宅经过严密的布置,如果这样还无法抵御进攻的话,恐怕你只能认命了。”
我:“怎么也得挣扎和反抗一下吧。”
她:“我仍然觉得,那些怪东西或许没什么恶意,也许他们想告诉你什么,却无法与你交流。”
我:“他们有机会也有办法,就算说话无法让我听到,在墙壁或者地板上写字总可以吧。”
她:“我觉得,你把这些怪东西和今天下午发生在那个工地上的事联系到一起未免有些牵强附会。”
我:“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可以推断出,那起重大事故是幕后高人动用某种未知的邪恶法术搞出来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
她:“别总是相信阴谋论,其实很多事本来很平常,被思想复杂的人一分析一研究,就弄成惊天大阴谋了。”
我:“如果我明天没能来上班,希望你带着别的阴阳师一起过来,设法为我报仇。”
她:“听起来你很紧张哦。”
这时有谁在撞击我的门。
我:“有不明身份的生物想要闯进来,麻烦降临了。”
她:“勇敢地对面对吧,不要怕,身为阴阳师,应该无所畏惧。”
我:“好吧,听你的,我勉强当一次好汉。”
拍门的声音更响亮了。
我走过去看,发觉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一根钢管,气势汹汹地拍门,背后站着那位年青女子,耳塞已经拔掉,此时满脸委屈地站在中年男子侧后方。
暴力男女
如果仅仅只是这两个来意不善的傻蛋,我会立即打开门,与之面对,但是,在他们背后,那伙白领面露职业性质的可爱笑容,一溜儿站着,全都在。
贸然开门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我想象不出。
中年男子大声吼:“快出来,我要好好教训你一下,大色狼,竟敢恐吓我老婆,真可恶。”
我隔着门板大声回应:“你们冷静点想一想,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在楼梯里跑了一圈而已,恰好遇上你婆娘,然后她就一惊一乍自己吓唬自己,与我有毛关系。”
中年男子:“别再废话,有种出来跟我打一架,别以为扮缩头乌龟就可以没事。”
年青女子高声喊:“再不出来我们要喊人了,如果事情因此闹大的话,责任全都在你。”
吼完这一句之后,她拿起手机,作势欲拨号。
中年男子扯掉胸前的衬衫纽扣,露出稀疏的胸毛和可笑的龙纹身,狂暴地大吼:“你信不信我叫几百个弟兄来砍死你!”
怪不得脾气这么冲,原来是搞组织的,看样子还算混得比较成功。
我不能再装聋作哑,必须做出反击了。
对待恶人不必守什么规矩,大可以动用非常手段。
我折了一只纸鸟,扔到空中,幻化出一只又像鸽子又像雌性野鸡的玩艺儿,然后将三只纸人让纸鸟叼着,指挥它往窗子里飞出去。
纸鸟绕了一个圈,笨拙地飞进了楼梯道内的窗口,在多次撞击墙壁之后,终于幸运地飞回到我的门前,将叼在嘴里的三只纸人扔下。
纸人落地之后立即幻化成为三只面目狰狞的女性僵尸,这三张图片是我从网络里搜到一张海报上打印下来然后剪出来,原本打算搞点什么恶作剧,此时用来对付喜爱暴力活动的人倒也很合适。
这时中年男子开始用手里的钢管捅我的门,真可恶啊,每捅一下,肯定都会弄出一个小窝来。
我很生气。
隔着结实的门,我大声喊:“我的姐妹来了,就在你们身后,有什么事可以和它们商量。”
这对暴力男女大大咧咧、满脸不怎么相信地慢慢转过身去,然后——尖锐的惨叫兼惊叫响彻整条走廊。
镜遁
大概是暴力男女的惊叫太过响亮,站在走廊里的白领们脸色发生了短暂的变化,有些惊愕,有些不可思议,几秒钟之后才恢复先前的笑容。
就算是怪物,突然听到这样的叫喊,也会有些不适应。
尖叫声在持续了大约十秒钟之后突然停止,因为暴力男女晕倒了,就这么趴到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看上去他们的呼吸没有停止,脸色不算很差劲,应当没有生命危险。
而那群诡异的白领仍然站在走廊里。
我往门上又加了两道镇魂符,然后不再理睬外面的怪东西,到其它地方巡查,看哪里还有漏洞。
一切都很完美,几个阵法都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我回到卧室内,在□□躺了一会儿,最终毫无睡意,于是又起来,坐在电脑前,观看一场非洲的足球赛。
我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瞄到衣柜镜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弹,转头看过去,却发现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
我曾经听说过一种法术叫做镜遁,擅长此道的人可以把镜子当作进出不同空间的门户,只要有镜子或者水面等能够倒映出影像的东西,便可以当作通道,这般能耐很了不起,令人羡慕,好在掌握的人据说非常少,仅见于传说中。
想来我不至于这样运气差,会遇上懂得镜遁的能人异士。
我关掉播放足球赛的窗口,另打开一个,想要找一场电影看看。
由于此时心情有点沉重,所以我决定看一场喜剧片。
然而镜子表面又有什么东西在动弹。
真烦人。
没办法了,必须得处理一下。
我拿起一张玄天符,贴到了大衣柜的镜子上。
然后听到了哭泣和尖叫的声音,隐隐约约,不太清晰,就像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可以肯定这是痛苦的嘶喊和哀嚎。
看来玄天符让隐藏在另一个空间内的怪东西很不舒服。
这时在我的注视下,镜子表面出现了许多道裂缝,这些裂缝当中缓缓渗出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很像血。
而我的镜子当中的影像也很不对劲,看上去脸色青紫,脑袋比篮球更大一些,眼睛泛着红光,嘴里还有几只歪歪扭扭的尖锐长牙。
镇魂符
我当然没这么丑,是镜子出了问题,把原本一大帅锅弄成了怪物。
一张镇魂符扔到镜面上,那些红色的液体立即消失了,裂缝也不见,镜面恢复到先前光滑而平整的模样,没有任何问题。
原来镇魂符还能用来修理镜子,这事我倒真没想过。
大衣柜的镜子问题已经搞定,但是房间里其它地方仍有镜子,还得一一处理。
我的玄天符和镇魂应当够用,但是如果还有其它用途怎么办。
人有远虑,必有近忧啊。
我走到客厅里,在窗户上贴了镇魂符,在电视机屏幕上也来了一张,门后面的镜子上来了一张,然后进入小卧室,看到哪里有能够映出影像的东西,就拍上一张。
终于来到卫生间,这里是一个房间里阴气最重的地方,不可不防。
来得恰好,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已经是一片血红,眼看就要发生什么大型怪事。
我赶紧贴上符,这让片不幸的镜子恢复原状。
我把一张驱邪符烧成灰,然后扔到马桶里。
感觉水喉的颜色太亮,有可能被当作镜子使用,于是往上面贴了一张符。
这时地板上有一片小小的积水,看来得把它清理掉才行,否则的话,也可能会被利用。
地砖的颜色也挺鲜亮,但是顾不了这么多,不可能把房间里到处都贴上符,如果对手能够从地砖当中钻出来,那样的话,我也只能认命了。
用拖把擦地砖的时候,不慎把一只桶弄倒了,桶内有一些为数不多的水,全都倾倒出来。
我急忙用拖把去擦拭,但是为时已晚,一只严重腐烂的爪子连同手臂一起从水洼当中伸出来,四处乱抓,看上去很贪婪也很凶恶,如果被它逮到,想来一定难以摆脱。
我扔了一张驱邪符到爪子上,这东西立即开始起火燃烧,就像汽油遇到火焰似的反应迅速。
与此同时,还有尖厉的惨叫声从地砖下面传来,伴随着哭泣和哀求,听着很凄凉,非常可怜的样子,就像是小娃娃受到无良父母的过分虐待。
爪子很快烧光,留下了一些黑色的污泥,拖把伸过去,来回几下之后,地砖恢复了洁净,很清爽,跟先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原本灰白色的拖把棉条变成了褐色。
不生气
我得意地笑了笑,大声说:“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想跟我斗的话,还差了一点,没事的话赶紧回家洗洗睡吧,以后别再来,否则的话,见一次打一次。”
地砖下面传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嘻嘻——哈哈——嘿嘿——”
听声音,大概有十几只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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