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呀,兰帝诺维亚都已经变成那副模样了,不过我听说那儿只有小土匪出没,以贵国两千多护卫军还不至于那么狼狈吧?”肥肥的官员翻着白眼,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我一边是在感叹罗夫斯基工作的出色,另一边就是在感叹怀顿诺尔的没落,不过对付这些寄生虫,我有的是办法。
亚尼皱着眉头送上了一袋宝石,那官员的眼睛一亮,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后道:“不过我也能理解,现在盗贼众多,光是以区区两千护卫军真是防不胜防,此事我一定向圣王面奏,决不可让吾国藩属徒受羞辱。”
“有劳大人了。”我躬了下身。
“好说,好说。”那官员呵呵连声,转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大人,对这些寄生虫你还那么客气!”从国政议会厅出来后,年轻的亚尼噘着嘴巴,脸上写着“不满”两个字。
我笑笑摇头道:“亚尼,兰碧斯将军和我说过‘能用谋略得到的东西,千万不要使用武力’,我们现在仅仅是舍弃一点金钱,但是我们能得到的可是无数战士流血也未必能得到的东西。”
亚尼怔了一下,不解道:“那是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道:“是我们生存的天空呀,好了,我们去见迦兰,她应该也把罗夫斯基找到了。”
亚尼的脸上立时浮现出厌恶之色,对于这位立志成为最出色骑士的年轻人来说,罗夫斯基的存在无疑与邪恶同意……
“救命……”渄厉的女声高叫传遍了整个怀顿诺尔街道,而此时的我们正好前往与迦兰会面的地方。
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而亚尼的第一反应是握上了腰间的骑士剑,在这个时候出现诸如英雄救美的事情可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在我心中闪烁的一点点正义之心驱使我前往发声的地方。
在一条比较狭窄的巷弄中,数个流氓围着一名女子,由于她全身都隐入了白色的祭师服中,具体的年龄不可考,不过从她那清脆的声音来分析,应是比较年轻的。
只是这个女人穿着的祭师服颇为特别,在上面还绣着金黄色的花纹,而在胸口悬挂的也是一个奇怪的太阳符,与一般的上神祭师并不一样。
“不要怕嘛,我们不过是想和你玩玩。”流氓的口中永远是这种了无新意的话,其间夹杂着各种调戏的动作。
“你们干什么!”亚尼抽出了骑士剑,大步迎了上去。
“少管闲事。”其中的两人从怀中取出了短刀。
我不禁轻咦了一声,因为从那两人的动作上,完全可以看出他们受过训练,而且是那种军事型的专业训练,如果是年轻的亚尼的话,说不定会吃亏。
“亚尼退下!”我低喝了一声,上前了两步。
“是迷途森林的闪族人?”流氓的口中透出了惊异,眼睛直直盯在了我的配刀上,那么有知识的流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从我的兵器上就猜出我的出身来。
“原来怀顿诺尔的流氓都是有教养的人呀。”我叹了口气,抽出了弯刀,这柄弯刀是在行军路上拜托兰帝诺维亚武器商人打造的,完全按照迷途森林的那种弯柄样式,材料上可是使用名贵的镔铁。
刀剑出鞘的声音,流氓们神奇般变出了战斗用刀剑,很自然的以半圆之型将我围了起来。
“我们是圣都密护队,现在怀疑你和异端萨拉斯教派有关联。”其中之一使用着最官僚化的腔调对着我说。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不禁一阵惊异,这些家伙一下子从流氓变成政府官员已经很稀奇了,现在又把我和听都没听说的什么萨拉斯教派连在了一起,这些人的想像力还不是一般的丰富。
“呵呵,平常人看见那么多流氓调戏一个女人早就跑开了,更何况这个女人还穿着萨拉斯祭师服,除了那个异端的人外,谁会出手相救?”对方振振有辞,眼神中已经认定我是邪派异端。
“既然如此我也没话说,就当我是萨拉斯教徒好了。”我也懒得再说,挥着弯刀就撞入了“流氓”们组成的阵型中。
如果与捷艮沃尔战士相比,我自然是远远低于水准的,但是比起这些挂着政府密探名号的家伙,就是来一个小队我也不放在心上,在短暂的惨叫声后,地上就躺满了圣都密护队的人。
当我抽回弯刀后,突然发现那个萨拉斯祭师早已失去了踪影,在对救命恩人毫无表示的情况下悄悄的溜走了。
“这个萨拉斯教派还真是异端。”我喃喃自语,“所以呀,亚尼,对于这种英雄救美的蠢事以后可千万不要去干呀。”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
我抬头看了下天色,不禁叫了声糟糕,在这儿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迦兰那儿可能已经等急了,“我们快走,可不能让迦兰他们久等呀。”
一把拉着亚尼,我飞快地冲回了街道。
当到达约定的小旅馆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一踏进旅馆,就听见了那个罗夫斯基恶心的献媚声:“大人,想不到您会亲自来都城,如果早通知我的话,我会安排好最好的饮食和住宿。”
我只感到一阵头痛,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要作出比较大的牺牲。
与在兰帝诺维亚时相比,现在的罗夫斯基可真是判若两人,身上穿着的全是名师所制的上等货,手指上戴着的是东安帝斯法尔的宝石戒,光是全身上下这身行头足可以买下一个小队的装备。
“是呀,如果我再不来的话,那一万枚金币就全到你的身上去了。”我面露微笑。
咕咚一声,罗夫斯基就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大人呀,在这儿,没一身像样的穿着,那些贵族谁会理你,我这也是为了大人您呀,说实在的,我穿着也是全身难过呀。”
我哭笑不得,一脚蹬在了他的身上:“好了,不要装模做样了。我对你的活动还是比较满意,现在你去做另一项活动。”
罗夫斯基忙站起身来,珍惜的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大人尽管吩咐,小人定将努力完成。”
“我想得到西境要塞……塞维亚。”
当听见我的这么一句话时,他的动作一下子僵硬在那儿,哭丧着脸道:“大人,您说的可是那个号称‘永不沦陷的塞维亚’?”
“不错,‘永不沦陷的塞维亚’,不过那只是以前的称呼了,现在那不过是西境的石头堆罢了。”我点点头。
第六章 要塞“塞维亚”
要塞“塞维亚”始建于王历一一八四年,其间经历了失火、民工暴乱等事故,最后于王历一二零五年完工,其主要功能是防范西境的少数蛮族……富劳斯特人,但是在次年就爆发了“五十年战争”,怀顿诺尔精锐部队全部调往了南线主战场,留守在“塞维亚”的仅有一个千人战团,其指挥官就是后来的兰帝诺维亚大公……凡尼塞克.兰帝诺维亚,当时他年仅二十岁。
虽然在当时很多人是指责他不过是凭着其父亲奥维斯基大公的关系,才能在这么年轻就当上战团指挥官,但是在其之后的几十年中,这位在圣都名动一时的花花公子居然凭着一千人的战力守住了“塞维亚”,在那要塞城墙下堆满了富劳斯特人的尸体,以至于现在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有了凡尼塞克的塞维亚,永远不会沦陷。”
不过自从凡尼塞克荡平了富劳斯特人后,得到兰帝诺维亚大公的称号,并封赏原来属于富劳斯特人的土地后,塞维亚的作用就越来越单薄,在王历一二七八年,最后一支正规驻防军撤出了塞维亚。此后,塞维亚就一直作为一个边境的哨所存在,直到三十年前,一支盗贼军摧毁了那儿,“永不沦陷的塞维亚”也就只能做为梦想中的存在。
“就算是已经沦落了,但是它是一个要塞,怀顿诺尔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们呢?”罗夫斯基挣扎道。
“那就要看你的了,不过以兰帝诺维亚第一说客的本事,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经费不足,你尽可以开口,我绝不会吝啬。”言毕,我哈哈笑出声来。
“法普大人,您还真是厉害呀。”罗夫斯基低下了头。
“没办法,花了那么高的价格,不发挥一下的你的能力,太对不起我们辛苦赚来的钱了。”我拍拍罗夫斯基的肩,“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是,大人。”罗夫斯基丧气道,转身离开了小旅馆,尚留在旅馆中的迦兰和亚尼用着那种奇异的目光不停地扫视我。
我干咳了一声,挥手道:“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回去睡觉去。”
……
事后,当迦兰问起我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自信让罗夫斯基去办这件几乎关系到流浪兵团未来的事情后,我淡淡笑了笑:“罗夫斯基虽然卑鄙,但是对付那些贪官污吏,他可是最好的人选呀。”
罗夫斯基听闻后,只能叹气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法普。”
……
王历一三五三年六月
在怀顿诺尔圣城浪费了近十天时间,罗夫斯基终于打通了上层的关系网,所费金钱以万计,当圣王的御诏:“今考虑藩属兰帝诺维亚之困境,特将要塞‘塞维亚’出借,望尔等在先人之光耀下再创辉煌。”发到我手中时,我忙不迭地带着迦兰、亚尼离开了圣城,直奔流浪兵团宿地,而罗夫斯基则被留在圣城,有他在那儿活动,许多事就好办多了……
悬挂太阳的人呀
伟大是您的唯一称呼
悬挂月亮的人呀
您的灵魂与天使一样圣洁
悬挂星星的人呀
您的虔诚将受到萨拉斯的保佑
高声的赞歌在我们的前方响了起来,一大片白色的幡旗在天际间出现,而此时的我们刚离开怀顿诺尔两天,离边境还有三天路程。
“主人。”迦兰上前了两步,低声道。
我四望了一下,我们处于旷野之中,毫无隐身之所,在这种环境下和一大群不知道唱些什么的人碰在一起,可真不是好事。“我们让一下。”略考虑了会,我下了决定,带着亚尼和迦兰离开了石铺的大道,站在路边泥泞的土地上。
白色的祭师服顿时让我想起了那天在圣城中的女人,眼前这绵绵百余米的人群就是传说中的“萨拉斯”教派的人了,这个在圣城中被指为异端的教派想不到在城外会有那么多的信徒。
“迷茫的人呀,我看见你们的身上笼罩着黑暗的阴影,悬挂上吾主萨拉斯的星星护符吧,它将驱除黑暗,降下光明。”一名祭师突然离开了队伍,走到了我们面前,手中拿着一把护身符,虽然看不见他的颜面,但我敢打赌在白色的斗篷下面是一张商人的脸。
“不了,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信仰上神以外的神灵。”我连忙摇头,和这些小贩式的祭师混在一起,迟早你口袋里的那点钱都会变成他的。
“迷途的羔羊,你们受到了几千年的误导。萨拉斯即为上神,现在知返还来得及。”祭师毫不死心,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而他的身后也多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信徒来。
“对不起,我们没有兴趣。”我重重的下了定语。
“看样子你们不看见萨拉斯的神迹是不会迷途知返了。”祭师冷哼了一声,突然低声吟唱了起来,“吾主萨拉斯,赐予我精灵之力,让迷途之羔羊重返您的光耀之下。”
言语间一颗火球飞上了天空,立时旁边的信徒纷纷跪在地上颂唱不已。
以我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那个祭师手上的小动作,将烟火弹握于手心,趁着吟唱的瞬间用另一手点燃弹上天空,这种小把戏也只能骗骗乡间愚妇。
自从七英雄时代后,魔法的力量早随着圣山的崛起慢慢消退,有记录最大的一次魔法使用是在王历二五一年的“宗教战争”中,各大教派的祭师在那次战争中耗尽了整个圣陆的魔素,失去魔素补充的祭师们从那时起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骑士的战争也就从那时开始兴旺起来。
我摇摇头,更加坚定道:“我不带!”
刀剑出鞘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萨拉斯教派中可真都是恶德商人呀,我叹了口气,抽出了弯刀。
“住手,你们怎么能对圣女的恩人如此无理!”一个响亮的声音阻止了流血事件的发生,没多久,一名穿着高位祭师服,挂着月亮护符的中年人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是萨拉斯七使徒中的一人,名叫诺曼,尊贵的客人,光明的圣女想要和你见面。”中年人弯下了腰,恭声道。
我一阵迷糊,我什么时候成了什么圣女的救命恩人了。
“是你!”当看见那个圣女时,我失声喊了出来,那身眼熟的衣服,还有那个悬挂在胸前的奇特护符,就是那个在怀顿诺尔圣城中开溜的女人,其实从那些祭师的表现中,早应该猜出所谓的圣女就是她。
“恩人呀,请原谅那天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