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凝重的道。
他说完，随后看向了李傻子，李傻子决然的点了点头，神智如一团氤氲之光，忽然落入了周衍神智之中。
随后周衍甚至没有吞噬，那一道光就自然分解，衍化出一道道记忆进入周衍的神智之中。
到这一刻，周衍终于明白到了先前哥哥所说的那个尊者起点的意义，明白到这种意义的深刻性。
因为，只有帝血九十九变之后，才可以突破下一层的蜕变。
而那一层蜕变，是一种辐射多个结果的道。
就是一种生灭的模式，一念生而出多个结果。
就像是一种道杀出，却衍化出了无尽的虚空宇宙，宇宙之中出现了这种道的每一种独特的变化，出现了变化对应的结果。
随后这种道在这样的诸多结果之中，择优而呈现，显化最好的结果。
最差的结果，就会崩灭。
这就是混沌的延伸奥义，是一种全新的东西。
这种规则和能力，体现的，就是在尊者境。
这就是为何，有的绝顶强者，眼眸之中会有世界生灭的原因，那是因为，那种道，有着超脱的规则。
领悟这种东西之后，任何一战，在他们眼中已经直接出现了亿万万种结果。
所以，哪怕他们有亿万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胜利，他们也都依然会胜利。
会这种道，那么一道目光足以斩杀天地洪荒，确实可以做到一念而花开，一念而万界崩裂。
“现在，你明白了要成就不朽需要具备的资格了吧？当然，要成仙也要具备这样的资格。这种能力，不自己体会，其实根本不知其有多么强大。智慧神女强大，就因为她同样会这种道。所以哪怕是战力惊人的九天至尊姜天灵，她一道眼眸也能杀，因为她具备了‘蝼蚁’的资格。”
“而具备这种资格的，在无尽域界之中，有不少，这些都是将来域界争锋、三十三寂灭天路上你的竞争者。”
李然解说到了这方面，和当初智慧神女化身的姜雨凝的部分说法，近乎相同。
周衍心中却有些震惊。
“每个人修炼的路都不同，有人专一到极致，蜕变出了畸形的‘半仙’资格。有人看似顺利，背后的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有些人，则是一路坎坷，看来无尽苦难，但是磨砺出来的资格，却是那些其余人杰无法比拟的。”
“傻弟弟的魔心体，如今算是彻底湮灭了，你承担的也就更多。好好强大吧，我也去了。”
李然声音有些沉重，但却是安慰和鼓励周衍的语重心长的话，周衍心中牢记这些，目送哥哥在这片天地消失。
许久，除了一声感慨之外，周衍又能再说什么？
但是这些，周衍却并不再担心，关于玄武镇魂印内的世界的记忆，并不能推衍到。
周衍在此地如顿悟，融合了轩辕邪魂，随后退出这片世界，记忆如‘忽然’苏醒，回忆起真实的一幕来。
只是那回忆到的记忆，却也包含了重启前的几乎全部记忆。
这种‘变异’，导致他体内的芯片立刻发出了淡淡的震颤之音。
周衍心中有所明悟，立刻安抚芯片，渐渐安定。
果然，过得片刻，天地显化出莫名的五色神光，随后其中再次走出了格莱斯和智慧神女。
……
第1003章不过是傀儡？
智慧神女降落到了周衍身前，盯着周衍来回的观看着，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观测和审视。
在仔细关注之后，智慧神女雅米娜不由有些惊讶之色，道：“果然潜力惊人，融合之后，甚至隐瞒不住。”
“这一点也在预料之中，毕竟那些衔接虽然毫无瑕疵，但是他本身吞噬完成，等同于合二为一，这种状态下，能镇压住记忆反而难。
再说芯片的波动性迟早会呈现，他如今短时间知晓，倒是也说得过去。”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要陷入被动防御，让李然等人尽量少和他接触了。”
格莱斯沉吟道。
“你考虑多了。我想，他们即便是怀疑，也绝不会怀疑到周衍身上。至于被动主动，倒是完全没有必要，该如何就如何，只是适当增加一下李然的压力即可，不然他或者以为，我们太过于刻意阻止他们与周衍接触，反而更容易生疑。当然，这些事情也只需要机械族人去办即可，我们没必要在意太多，我们的责任已经完成了。”
智慧神女分析道。
随后她才看向周衍，道：“你身上有芯片，具体情况该怎么做你知道，也无需我教你。至于今后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真的帮你多少，不会在乎，也不会仇视，只会淡漠对待。因为无论是在乎或者是仇恨，都会让关系显得亲密许多。”
“你就那么怕与我亲密许多？”
周衍冷冰冰的道，这语气和态度，完全和先前那出言挤兑智慧神女的‘魔心周衍’一模一样。
“这个问题，是希望你不要纠结。毕竟我虽然属于你，但你已经不再是你，所以你哪怕是不想承认这一点也没办法。”
智慧神女雅米娜有些不愉，却也拿周衍没辙。
“纠结？你太拿你自己当回事了。给我一些生命魂气，再打开其余的领域枷锁，还有那不朽魂毒，最好给我调配、解除之法。”
周衍冷声道。
他根本就没有讲条件，而是直接要求。
“不朽魂毒你都想要？你疯了！”
格莱斯诧异的看着周衍，有些惊呼。
“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连自己女人都要让给我玩的男人，我今后不会再看得起你。”
周衍轻哼一声，话语讽刺。
格莱斯闻言，气得怒火直冒，头发都差点竖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压着怒火，道：“你不过是傀儡，莫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又如何？你来砍我啊！”
周衍嘿嘿冷笑，目光泛出红光，似乎完全继承了原来的那个‘周衍’的嚣狂与杀机。
格莱斯心中一窒，竟是有种狂暴暴走之感。
“生命魂气，我们提供给你一部分，不朽魂毒没办法，那是生命种族绝世传承的天赋，你也学不会，况且这也违背了和机械族人的约定。你也不要再争了，行不行？”
智慧神女语气有些萧索，虽然同样无奈，但还是叹息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请求之意。
随后，她又道：“不论如何，你有了你全新的自我，但是我们，只是寻求种族的一种生存的一种机遇而已。再者，你若是想通过羞辱我而达到你宣泄心中不平的目的，你尽管可以继续数落、羞辱我，但是你得明白，你现在是周衍，周衍其实不该知道我的身份才对。”
“你说得对，哪怕是这个过程之中你和李然已经交锋，但是有些事情先前的周衍的确是不会知道，但是李然会不会在后面交代事情的情况？这些我也不会去理会，今后我就是邪尊者周衍，和周衍所有一切完全一样。只是若有人阻碍了我前进的路，阻碍了我达成某种目的，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周衍沉思着，说话的声音冰冷，掷地有声。
“你放心，我们懂得取舍。”
智慧神女说着，随后取出了独特的生命魂气能量，这些生命魂气能量凝聚成一枚枚翠绿得喜人的晶体，看起来渗透着自然的神性，极为神妙。
她拿出这些东西，目光复杂的看着周衍，又道：“今后你的事情，也无需与我们牵扯上什么，我们和机械族的约定到这一步也算完结。而我，固然足有半仙的战力又如何？依然不过是利益的牺牲品而已，你却如此糟践我，又有什么意义？今后，我回归真族之后，就会彻底淡忘过去，独自守护，等格莱斯王子炼化神性之后，我会连同归真族，一起封锁，等待将来一起毁灭之后的新生。”
周衍心情没有半点变化，或者说，这些话语，对于拥有‘芯片’的他而言，没有什么触动。
他拿到了翠玉晶石之后，似乎目的达到，便只顾着自己更进一步的强大，而连智慧神女雅米娜和格莱斯都全部忽略。
这种做法，更接近于无情冷酷，但这也是拥有芯片机械傀儡会做出的正常的事情。
雅米娜纵然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个人的感官，和族人的希望比起来，又是何等微不足道？
若非如此，她如何又会奉献贞洁于那个要被吞噬的周衍？
格莱斯此时也是多看了周衍几眼，眼瞳深处有些忌惮之意，却也没有太明显的表现出来。
随后他这才和智慧神女雅米娜一起离去。
周衍依然继续炼化域能，炼化生命魂气晶石。
……
禁阵之外，暗神域星河之上的某个地方。
这里，是暗神域和各大与沟通的一个暗域节点，可以通往各个大域的特殊规则点。
只有掌握半仙之力，方可感应到这样的点。
格莱斯和智慧神女雅米娜在历经此地之时，忽然停了下来。
智慧神女施展出五色神光红菱，笼罩了一片未知的虚空。
格莱斯也同时凝重了起来。
“这周衍虽然换了一个投影，但是这个投影偏执、心狠之极，我故意示弱，显化出情感冲击，他心灵岿然不动，心中只有不择手段的变强念头。看来这种吞噬之道，汇聚了李傻子和那周衍的双方的优点啊，这明显有些不对，也有些可怕。”
雅米娜沉吟，传音道。
“机械族人的芯片掌控，必定是在吞噬之后重新组合，我怀疑，那个投影的李傻子也死了，这个周衍，是提取了两者的所有最完美的东西混合出来的，是完全化的傀儡，而并非仅仅是被芯片控制。”
“我也有此感觉，不然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而且也太冷了。任凭我情绪变化，他都没有任何在意，若是先前那个周衍或者是李傻子，多半有些情绪变化。另外，在明知魂毒不可能交出来的情况下，他依然提出了诸多条件，那么退而求其次，就最少有一个条件能达成，我们没有选择。”
“不过这是机械族人的事情，我们的原定计划完成，如和周衍所说那样，我要封锁族人的领地了。”
“我知道，我也得踏上征战的天路修行，我们就此别过。”
“好，你多多保重。”
“你也是——”
格莱斯沉吟了片刻，又道：“对不起。”
“不用说这些，我只是为了种族而已。”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强大了，我会给你交代。”
“他终究是死了，所以什么交代，都是空。好了，你是个王子，是归真族的希望，不要太过于纠结这些小事。去吧，别让我失望。”
雅米娜脸色冰冷的道。
“嗯……”
格莱斯轻叹一声，就此而离开。
而雅米娜，反而并没有离开，在此地怔然了许久。
五色神光之中，红菱不断的飞舞着，她如瀑的长发飞扬了起来，红菱之中，她的模样逐渐变化，最终化作了圣女姜雨凝的模样。
两滴泪水很自然的从她双眸之中滚落。
但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雅米娜的模样，如一道自然神性的光芒，忽然消失了。
……
这一片空间，恢复了宁静。
随后，却有一道淡淡的羸弱光芒闪烁着，忽然出现了。
出现的，是一个和姜天灵有些相似的青年，只是他脸上有着莫名的沧桑之色。
“他们猜到，那周衍是被优化的傀儡。不过不要紧，他们很懂得进退。此事后，也终于可以暂时安宁一些日子了。”
此人背负双手，喃喃自语。
忽然之间，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白衣儒衫男子，男子异常恭敬的道：“尊祖，地球祖地的特殊血脉人杰都已经被激活血脉了，机械大帝让您参与训练他们。”
“机械大帝倒是看得起我姜河啊。”
这青年有些唏嘘，却没有拒绝，道：“走吧，天灵。周衍这件事，已经了结，可以不用担心了。”
“是，尊祖。”
那白衣儒衫男子姜天灵立刻恭敬的道。
随后，两人也即刻消失了。
两人消失之后足足过去近半个时辰之后，这一个点，出现了一只小小的孔雀，孔雀的背上，坐着一名独特的凤玉皇冠霓裳羽衣女子。
“孔雀，你说茜茜师妹在生命神域，为何此地已经感应不到生命神域存在？”
女子浑身逸散出可怕的仙元力，感应四方之后，不由在此处停了下来。
孔雀没有说话，反而忽然道纹波荡了开来。
先前那智慧神女掉落的两滴生命泪水，如违反了规则，呈现了时间倒流的变化，竟是反向上升，落入了孔雀的一只兽爪之中。
它感应了片刻，忽然若有所思的道：“我们暂时离开，前往寒冰神域广寒域好了，那里有九仙你的一些朋友。”
“嗯？这样吗？那当真好极。”
名为‘九仙’的凤玉皇冠霓裳羽衣女子有些喜悦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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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祖雷杀域
血海魔源之中，禁阵之内。
周衍默默的吸纳着独特的能量，心性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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