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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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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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孟文先生指点迷津,晚辈敬上一杯!”周行逢也是看出来了,孙光宪暂时闲居在南平王府,可今后肯定会受重用,早早套个交情,将来才能在新朝庭立足。

    当下两人谈话颇为相得,直到傍晚才告辞。次日一早,永兴军府例行衙参议事,有押衙亲卫前来客馆相请,周行逢走进仪门,就见大堂前的庭院里站了几十位高官,孙光宪和高保融、高保勖兄弟赫然也在人群中。

    周行逢上前与高保融、孙光宪见礼,笑着问道:“改制的事终于要落定了吗?就不知有没朝庭诏书,始终还是有点……”

    “没诏书!可朝庭宣诏使扈载在啊,让他做个见证,他一个五品中书舍人岂敢反对?”孙光宪小声道,这事在他看来也是不合朝庭礼法,可这对南平来说是有利的,新朝庭建立他南平降官也能分到一杯羹,可若去东京那才是真正的降官,什么都不是。

    而大周节镇帅臣们仍出任地方都督府或经略使司,可地位其实并没怎么变,只是权力小了点,兼领的一大堆中书令、同平章事、太尉、太保等散官可能会被撤掉,而掌管辖区更大,掌兵更多,当然其实也是很乐意的,只是大伙儿不会宣之于口。

    “陇西王到!众官谒见!”亲卫指挥柳光业在大堂前台阶上大喊一声,庭院中地位最高的自然高保融,其次是王彦超、冯继勋、李万全、杨重训在前领队,引众官登上台阶进入大堂。

    这天衙参与会的武官除一位郡王、四位前节帅,新编九师一旅都派来了师、旅级监军或参谋。文官有李良弼、温元恺两位州刺史为首,引领关中附近主动闻讯赶来的十几个州刺史。大堂上涌入上百名官员,两边挤得水泄不通,只剩下中间一条不到五尺的过道。

    章钺身着紫袍坐在桌案后,封乾厚、韩徽等七八幕僚坐在左侧,右边是永兴军府判官杜德运、支度使李溥等本府官员,李良弼和温元恺是会宁、河西所调来的客官,只能坐在左下首文官那一边,左上首就是朝中派来的翰林学士,中书舍人、知制诰、宣诏使扈载;另一位是水部郎中、中书舍人、知制诰、宣诏副使赵逢。

    这种正式的衙参,规模之盛大已经比朝庭中书省廷参时人数还要多,赵逢是初来关中,见这个情况心中万分纠结,坐立不安,小声问旁边扈载道:“章相往年在会宁、泾州,也是这般肆意行事么?”

    “那倒没有?显德三、四年在泾州虽然大刀阔斧地改军制,治理地方也政绩斐然,但那时只管本镇,现在是以枢密兼镇永兴军府、持节掌西北行营,这么做是在职权内,可明显不向朝庭请令,当然是有违体制,可别说我等管不了,朝庭诸位相公难道不知,还能怎么办?我们只是差遣跑腿,且看着回朝禀报就是了!”

    扈载心情也很是复杂,他想站出来当场斥责,可又没那个勇气,而且说起来,章钺对他有恩,他又开不了这个口。而且昨天,封乾厚找他面谈,希望他和赵逢留在关中任职,他拒绝了,想来此行要回东京只怕不易。

    这时,封乾厚出列宣布道:“诸位!这段时间以来,关中吵得沸沸扬扬的改制大事今天就颁发正式而完善的章程。有道是:文武之道,一张一驰。为解决军官素质参差不齐,骤登高位而无能力掌军,行市井无赖劫掠贪夺之事,特此建立西北军讲武堂,明日正式开学典礼;

    而州县文官也大多不称职,创建经略使司需要很多人才,特于永兴军府城内兴建府学,半个月后正式剪彩入学典礼,另于腊月举行科试。诸位若有疑问,当场可以提出。”

 第0606章 南征蜀中

    地方上完整的军政体制被公布出来,武将们倒是对军制欣然赞成,关中几个州自发前来旁听的州刺史大多反对。因为官员品级削去了上下等阶,只有正从之分,而且武将品级定得太高。

    可事实上不高,这是必然的,武官从最低级伙长到最高级军都督有八个等级,而文官从乡到道只有五级,经略使品级为三品,下属四司才正四品,防卫区军都督却是正一品,这看起来根本不匹配。

    但军一级单位本就不常设,都督府和经略使司一样都是临时机构,而且地方卫戍军府所辖卫戍区并不是按“道”的辖区,尤其在边境,不可能这么死板,很多是需要跨道设置防区,前提是要完成这一系列的改组后,地方卫戍区军府才能再改良一次。

    现有的都督府下辖单位只有分布在各州乱七八糟的乡兵,还没从地方州团练使手里剥离出来,退役的城卫军也还一个都没有呢。出任都督的又是前节帅,一个个都是超品,把他们降为三品官,那怎么行得通。

    只能将就留用,在这个改组体制的过程中试验其能力,以后从下到上的军国体制全面正规化,那就是能者上,庸者下,淘汰掉一大批老牌节帅,最后地方卫戍区最高统兵机构主官,还是不是称都督这个官职都得两说,也只能是正二品。

    而文官这个系统要复杂得多,一旦定下来就不可能再反复修改,一改就是牵一发动全身。道级机构为四品,到中枢六部九卿就是三、四品,到庙堂决策层就是一、二品,怎么可能不匹配,这是章钺与封乾厚反复推敲过的。

    但文官就是有这么贱,削去了上下阶,改为九品十八阶后,他们熬资历的时间会短得多,但他们不买帐,削去了例如“正五品上、正五品下;从五品上、从五品下”,他们反而不适应。

    这种事开始推行很正常,多想想也就想通了,章钺才不鸟他们,当天颁发均令:以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前会州、凉州,从三品上州刺史温元恺为关内道经略使、李良弼为副使;王彦超为关内道都督府都督、兼西北讲武堂副山长;冯继勋为副都督、兼西北讲武堂山长。

    统管讲武堂的主山长,当然是由章钺自己兼任了,一直到讲武堂开学典礼之后,章钺本以为可以闲下来,然而利州军报不断,松潘翟从恩也传来了西路军报。

    九月十二,征蜀西路张建雄率兵一万自松州岷江南下,一路攻取茂州汶山,向东进入绵州已是九月底。绵州属蜀中武德节镇,辖五州,为成都东北屏障,治所设在梓州。节帅李廷珪早接到消息,率兵在绵阳、彰明以西的清江沿岸布防,使得张建雄难以渡江。

    而九月十五,东路何继筠、邴绍晖、史成弘、刘文柏率战兵三万五千、辅兵一万,部兵力四万五千出兴元府西南金牛镇。

    而蜀中昭武节度驻地便在利州绵谷,接到周军南下消息,老帅宠福诚在州北八十里的三泉县驻兵五千,另在三泉以南的朝天镇、漫天岭设置二道防线,驻兵五千;

    另以州治绵谷依托,在南面嘉陵江与白水交汇的江岸,以景谷、益昌、义清三县之间,设置横跨东、西百余里的防线,驻兵达到两万多人,将葭萌关、剑门关、阴平小道、石门关等险地完全遮蔽在后。

    何继筠一路攻克三泉、漫天岭,兵临利州绵谷城下,但蜀军野战虽然不行,老帅宠福诚也不与他打硬仗,很擅长防守,何继筠虽带有大量攻城器械,却也是久攻不下。

    有三师史成弘、刘文柏领兵跟随作战,半个月才南下一百五十里。而张建雄的西路军不能抱太大期望,北路军是主力,若打不下剑门关,这场战事基本就黄了,会造成一连串的严重后果,章钺伤不起,决定亲自南下。

    十月初五,章钺调宗景澄二师入驻永兴军府城,及城内官衙、库房等各处重地,安排近卫旅副帅权道谨、副参谋杨玄礼领三个团押着大批粮草和重型攻城器械,包括投石机、冲车、云梯、重弩,四十箱两千斤火药,五十桶火油,先走周至县傥骆道南下。

    南征的兵力是够了,再多会加重后勤负担,一个旅五千兵刚好。考虑到南征途中攻克州县后又需要整编蜀军,这就要一批新军官,但关中八师已经调走很多,只能从一、二两师调出一千优秀老兵。

    另还有史彦超、李万全、杨重勋、潘美、李经亘等将领,孙光宪、李景威两名荆南文武处于待职中,章钺先召来接见,安排他们作为参军幕僚随行,到时整编再让他们带兵。

    初十日一早,章钺照常衙参,接见各级官员安排后事,关内道这一块移交给王彦超后,永兴军府其实已成为章钺的幕府机构,由封乾厚、杜德运等人主事。

    出府衙后侧门,柳光业、乐彦文已率五百亲卫赶着车马待命,符金琼、卞钰带着侍妾孩子们在院门楼内等着相送,这种迎别的次数多了,地场的人也不少,都不好多说什么。

    章钺与妻儿挥手道别,率亲卫到城外西郊,三千多近卫正列队等候,一路晓行夜宿,到兴元府住了一晚,没过多停留,快马赶路之下,九天后终于抵达利州城北二十里的大营。

    利州位于摩天岭与东北米仓山之间,沿嘉陵江岸金牛道南下,这条山路就处在两山夹峙间的“米仓走廊”狭长山前凹槽,而利州城郊周边是一块小盆地,刚好扼住这条走廊出口,而城南四十里,白水与嘉陵江交汇处东岸有吉柏津镇,镇南西岸有益昌县,又扼守了剑门道。

    不过在剑门关以西有石门关和阴平小道,而葭萌关在嘉陵江东岸,要想通过不但要先攻破关城,还得渡江。但无论走条路,都得先攻破利州城。

    问明前线战局大体情况,章钺到城东城北两个方向走马视察一圈,城池是在嘉陵江东岸,墙高不到两丈,但从东北方向的米仓山内发源出一条米仓河穿城汇入嘉陵江,这使得城池有了护城河及吊桥,好在没有瓮门。

    有了护城河,要炸城就不太现实了,虽然何继筠等攻城已经堵塞分叉口将河水排走,但地处江边,潮湿地面蹋方的可能性很大,在城墙脚下挖洞会很麻烦。剩下的攻城手段就只有投石机抛射火油弹,辅以云梯和冲车强攻,这种打法仍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面对一块硬骨头,章钺也很头疼,又抱着一线希望,打算派人进城劝降,孙光宪主动请缨,带着一名随从到城下喊话,然后城头放下吊篮将他们吊上去了,却很久没有动静。

 第0607章 乱我军心

    孙光宪的祖籍是成都府陵州贵平人,早在年轻时与前蜀翰林学士牛希济、毛文锡、欧阳炯等官员,也是花间派词人都颇有交情,后来前蜀为孟知祥所灭,前蜀小朝庭也基本被孟知祥接收,而孙光宪当时未出仕,便离乡躲避战乱,后来得梁震引荐投效高季兴。

    而老帅宠福诚年六十余岁,也是历经了整个五代的前蜀降将,孙光宪虽然不认识宠福诚,但在成都朝庭有不少旧交。而荆南新近纳土,关中陇西王的根基也日趋稳固,一派欣欣向荣,孙光宪自认满腹经纶,当然想在新势力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样故主高保融也得以保全,而又不失忠义之名。

    被蜀军士兵以吊篮拉上城头,孙光宪本以为会被带进城,不想一名军官却将他带城楼内的临时军议大堂,左右是两排押衙亲卫按刀侍立,两侧坐了十几名文武官员,里侧正中帅案后坐着一名须发花白,却脸色红润的紫袍老将。

    孙光宪见此一怔,宠福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么劝降的话就不好说了,眼下事到临头,只得躬身拜道:“鄙人陵州孙孟文拜见宠老令公!”

    “孙孟文?可是荆南节度副使、南平王府掌书记?尔亡国之人,此来有何见教?”宠福诚脸色一板,毫不客气地出言讥讽。

    孙光宪面露微笑,不以为意道:“宠老令公此言差矣,荆南节镇一向尊奉中原,南平王之爵为中原朝庭所封,三代之主忠心耿耿,虽屡经战乱却保境安民,从未僭越逾制称帝,何来亡国一说。不过鄙人并非为国事而来,乃叙私谊而已。”

    “眼下兵凶战危,并无私谊可叙,请回吧!”宠福诚在公堂召见,把一众下属都召来,这就是摆明了不接受任何拉交情的事。

    这情况也在孙光宪意料之中,早在显德五年秋,大周扬言伐蜀,高保融遣使成都,劝孟昶放弃称帝,共事大周朝庭,但孟昶严辞拒绝。现在宠福诚这副表现,若不晓以利害,恐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那个人仕途也就白白断送了。

    想到这些,孙光宪干咳一声,又躬身致礼,直起身来,脸色庄严道:“既然宠老令公已知荆南之事,那么也该知道,鄙人已卸任荆南职务,暂为永兴军府宾客。可身为蜀中人,眼见陇西王伐蜀自是心有戚戚,怜悯蜀中父老,然战祸已难幸免,鄙人有一言,不知宠老令公及在座诸位是否愿意听听?”

    堂上众将一听,纷纷面露冷笑,宠福诚稍稍动容,默默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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