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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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行- 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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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所展示出来的力量,也足够白庸提起警惕了。原本他还以为,天子不过是九华皇苑的代表人,是抛出来yin*注意力的一面旗,真正的掌控者还是九华皇苑,现在看来,这天创天子倒也并非全无本事,不是单纯的傀儡,有这样的手段,招揽强者为其效劳倒也并非不可能,那么从势力划分上,就不能单单将天创王朝和九华皇苑等同起来了。

白庸的想法,并非是他一个人见解,而是绝大多数江湖人公认的一个看法,认为天创王朝其实就是九华皇苑的马甲,作为极道圣地,不好意思出来争霸,所以要挥舞天子这面大旗,占据大义的名分。

如今看来,这天创天子也不是甘居人下之辈,就凭他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没必要去做九华皇苑的棋子,只怕他自己暗中也有培养势力。那么这样一来,他和九华皇苑之间,倒也未必是江湖人揣测的从属关系,而真正可能是合作关系。

对方的情况不同,那么应对的方法也要随之改变,白庸正在脑海中推敲几种方法中,到底哪个更合适,并尽可能的加以修改和完善,忽然一位年龄与他相仿的少年来到面前,开口问:“敢问白贤者,易经的精髓是什么?”

这位少年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而且netg相似的,不过更多一份刚硬。若说白庸是以文入武,他就是从武入文。

然而白庸实在没有多余心思来应付,因为真正的谋算者都知道,在东方易与天创天子碰杯的那刻起,其余的小把戏都已经没有作用了,输赢毫无意义。

小卒小兵,甚至车马炮被吃掉都没关系,真正决定一切的,仍是将和帅。

只是他虽如此想着,却不好当面说出来,只好随口道:“《易经》精髓在于一个和字。《彖传》中提到,‘乾道变化,各正其命,保合太和,乃利贞。’这个‘保合太和’,保就是保证,合是合乎,太是最大程度,和是和谐,保合太和就是让人挥自身作用,最大程度地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这一点,无论是从占,还是从理的角度,都得到充分体现。凡人常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这个否极泰来,其实就是易经中的两个卦,一个是否卦,一个是泰卦,否是天地不交,阻塞不通的意思,代表大凶;泰是天地**,畅通安然的意思,是吉象。天为阳,地为阴,阴阳**,成就天地和谐,阴阳不和则阻塞不通,这其实就是告诉人们凡事要和谐相处,不可一意孤行,对天、对地、对人,都一样。”

白庸这番是随口而答,话中有许多难以圆说的地方,不过他已不在乎胜负,自然是无所谓。可他本以为对方会抓住其中漏洞,大加批判,自抬身份,可没想到对方居然点了点头,不但没有反对,还很是赞同。

“不愧是玄宗弟子,这个思想和道家的道法自然不谋而合,自然是万物的本性,是天然而成的规律,人只有尊重规律,遵循阴阳之道才能昌盛达明。易经中凡是好的卦,吉的卦都是阴阳和谐,各正其位,凡是不好的卦都是阴阳不调,不当其位。说到底,人求和则吉,若善恶不分,事理不明,**自满,不问纲常,无需人诛,应有天谴。”

白庸心生好奇,不由得放下思考,正面仔细端详对方,眉宇间依稀间能辨认出熟悉的印象,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遇见过的哪位旧人。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都很难回想起来对方究竟是谁,又是何时何地曾经见过面,可见该是时代久远,而且应该只有一面之缘。

相比白庸的谨慎,石墨羽就率直多了,觉得疑惑,直接开口问:“你怎么帮我们这边说话,该不会是正道盟的人吧?啥时候打入敌人内部的?”

那少年毫无心机的笑了笑,否认道:“我是九华皇苑的弟子。”

见石墨羽不信,他只得道:“其他人什么想法我不清楚,可我的确是来请教学问的。还请白贤者帮忙解疑,听闻易分八卦,而八卦两两组合,会生成六十四卦,每卦变为六爻。易与天地准,能弥纶天地之道,天地万物都在大易之中。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物,动物、植物、更细微的生物、有形的、无形的、没有生命的,何止上亿种,区区六十四卦,能涵盖的了吗?”

白庸心中更加疑惑,这个的确是刚开始学易的新人才会提出的问题,真正要用来刁难人,这个问题显然太肤浅了。

“的确,易经只有六十四卦,怎么卜也不会出。但卜卦是截取的时空信息,卜卦时间的不同会导致结果的巨大变化,比如今天卜了一卦,一个月后又卜出同一卦,月份和日子都变了,阴阳之气已改,卦的吉凶自然也就变了,甚至同一天不同时辰卜的卦的吉凶也不同。粗略算一下,干支纪年六十年一个轮回,一年十二个月,而日子也是遵循六十一甲子的轮回,一天十二个时辰,这三个因素考虑进去六十四卦不知道要翻多少倍。这还没考虑动爻和静爻的转换,否则每卦又要翻几十倍,正所谓卜卦容易,解卦难。“

白庸所用的是书面回答,浅显,标准,但也容易挑刺,不过对方确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刁难的迹象。

“我闻书上言,‘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太极是什

第九十五章开讲故事

第九十五章开讲故事

看到那名少年离开后,石墨羽向白庸靠过来好奇的问:“那个人你认识。”

白庸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感慨道:“果真是善有善报,有时候做了一件对你而言不过是随手即为的事情,结果可能会因此而救了自己的性命,这便是所谓的积德了。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狮子和老鼠的故事。是说一天,一只狮子正在睡大觉,一只小老鼠无意中爬到了狮子的身上,蹿来蹿去地把狮子给弄醒了,狮子一把逮住小老鼠,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小家伙鼠胆包天,竟敢爬到我狮子大王的身上捣乱,你真是活腻了。小老鼠听了吓得浑身抖,哀求道,狮子大王,我也是不小心冒犯您的,真对不起,你就饶了我吧我会记住您的饶命之恩的。狮子听了后心想,这只小老鼠也是不小心冒犯我的,再说这只小老鼠也没有多少肉可吃,干脆就放了他吧。小老鼠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声,谢谢您,有朝一日我会报答您的。狮子哈哈大笑,认为小小的老鼠怎么可能会救到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白庸的口才却是不错,即便是讲这种幼稚的故事也是声情并茂,让人听得津津有味,至少石墨羽就被吸引住了,大抵上女性偏向感情,都喜欢听这种故事,见白庸卖关子的吊住胃口,连忙催促快往下说。

“有一天,狮子被猎人的陷阱给网住了,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来,急得大声狂叫,不远处的那只小老鼠听见后闻讯赶来,现正是那只饶过自己一命的狮子,就赶紧咬断了捕兽夹的绳子,然后带着狮子飞快地逃到了安全的地方。狮子缓过气来后心想,要是上次我伤害了这只小老鼠,今天谁还能来救我?落到猎人的手里,肯定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小时候父亲说给我听的故事,其实和勿以善小而不为是差不多的道理。”

狱洲一趟解开了心结,白庸已经能毫不在意的在别人面前提起父亲。

石墨羽感兴趣道:“还是故事更好听,大道理什么的都听厌了,像刚才你和他讨论的东西,无聊死了。”

“故事大伙都是听过就算,可方才的东西,有很多人愿意用一辈子来研究。”

“我宁可一辈子去研究听过就明白的东西,也不想听别人研究一辈子都没能通透的东西。”

石墨羽这段有些绕口却很有意味的东西引得白庸开心一笑,这姑娘明明在经过了对红世双巫的战争磨炼后,有了不同的气质,怎么回去老家一趟,又被打回原样了。

对石墨羽而言,这场宴会当真无聊得紧,好吃的东西对她这样的弟子而言根本没有吸引了,而其他人谈的内容也是枯燥乏味,属于记在书上翻两页就要扔掉的类型,而且谈话间都充满了攻击性,两边的谈话者都在互相较量着,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一般女性都不喜欢这种正面相对的战术交锋,棋道国手中就没几个女的,当然,上官婵是特例,这世上总归是有特例的。

石墨羽本来还想趁着机会,让白庸多说几个有趣的故事,却见白庸转移了目光,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东方易跟天创天子的交锋上,于是也就没有多加纠缠。她虽然有些富贵人家子女的娇气,可另一方面却又比一般人更识大体,知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胡搅蛮缠,什么时候该给正事让道。

不过她没有来打扰白庸,却有其他人来打扰。

那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官员,他不是江湖人,不是儒者,也不是九华皇苑的弟子,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官员,就是稍稍普通得有些过头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绣有孔雀图案的官服,这是三品大臣的官服,然而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官气和官威,低调得好像普通人,也不是那种普通人一夜高升后的趾高气昂。看见他仿佛就能看到一幅画面,天子在早朝上询问百官,而他一言不的站在人群中,低调得好像木头人,一动不动,直到早朝结束,既无奏议,也无反对。

他就像是做了数十年的高官,阅尽官海沉浮,整个人就像一湖深谷下的寒潭,不起丁点波澜。

这人来到白庸面前,也不是来刁难问题,只是平淡的说道:“两个时辰后,请道者入内殿商量事宜,天子另有招待。”

这点变化在白庸预料之中,宴会不过是彼此间的一次试探,就像两边派出锋军交战一样,如果对方连番错误,导致己方一鼓作气杀下去,从而崩溃本军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不过这种情况十难出一。

真正的主题是接下来的谈判,双方又不是死对头,一切协议还是要在谈判桌上解决。先前的试探,不过是给接下来的谈判争取优势,而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两边平分秋色,没有一方取得明显的上风。

只是白庸听到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却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名传话者的身上,仔细端详,就好像对方一名倾国倾城的美女一样。

那名官员没有因此感到拘束,不过也开口问:“请问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只是想请教大人名姓。”

“世俗之人,贱名何足挂齿。”

白庸点点头:“的确是世俗之人,所以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中庸”

就像是遇见知己,又或者千里马遇见了伯乐一样,那人原本静如寒潭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抹笑容:“道者谬赞了,既然询问,不敢不回,一介俗人,卫人臣。”

“卫人臣……”白庸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真是让人感觉放心的姓名。拙者白君龙,观大人一直在旁边听了许久,不知道是否有所赐教呢?”

在旁边听了许久?石墨羽心头一惊,不由得再度端详起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官员,她居然完全印象,哪怕再三搜索记忆,也没有此人在旁边聆听的记忆。卫人臣在她的记忆中,就好像化作了背景一样,看过去就是人群一片,毫不起眼。

卫人臣脸上露出一抹被朋友揭穿大话后的无奈,也没有否认这件事,默认道:“赐教说不上,不过刚才听见道者讲了故事,我忽然也想起了一个故事,愿与道者分享。”

白庸能注意到卫人臣的存在,还是靠了心魔少女的能力,这位绝对不只是普通的官员,这中庸之道绝对已经练进了修行之中。一位单纯的儒者也许能领悟到同样深刻的中庸之道,但绝对无法将这种道与术联系起来,不可能让一位修道者忽视掉他的存在,这已经是应用上的术,而不是学术上的道。

“大人尽说无妨。”

“神把两群羊放在草原上,一群在东,一群在西,神要求羊必须选择一种天敌,一种是狮子,一种是狼。神对羊群说,如果你们要狼,就给一只,任它随意咬你们。如果你们要狮子,就给两头,你们可以在两头狮子中任选一头,还可以随时更换。”说到这里卫人臣停顿了一下,然后询问道,“假设你也在羊群中,你是选狼还是选狮子?”

这是要回击自己揭破他的存在吗?白庸稍稍眯起了眼睛,被引起了兴趣。这是一个能自圆其说的故事选择题,不管选哪一边,都有对应的结局在,而且绝对有理,反过来对于选择者而言,不管选哪边都是错的。

果然是中庸者的作为,哪怕要反击报复,也只是借用故事,而不是正面强压或者阴阳怪气的讽刺。

“当然是选狼了”石墨羽迫不及待的回答,她对这种故事的确很有兴趣,哪怕察觉到了其中的斗意,也不在乎。

白庸没有当面回答,而是飞快的用手指沾了酒水后,在桌子上写了一行字,然后用碗倒扣住。

“我的答案已经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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