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凡见关昊天笑得开心,不禁奉承道:“那也是应北侯栽培的好……”
“好,我心情好多了,凡儿,来陪我喝酒,今天我们叔侄不醉不归!”关昊天说着便把古凡朝客厅里拽去。
“别别……应北侯,我身上有伤……不能喝酒……”古凡知道自己的酒量不错,否则也不可能在临沧城把李小狼,郑钧这一干人等全部放倒,可是在关昊天面前,古凡的酒量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跟他喝酒?开什么玩笑?喝完之后不躺上个两天,根本下不了床!
“没事没事……”关昊天兀自拽着古凡说道:“伤势恶化了就在我府里多住几天,我天天让他们喂你吃药膳调理身体,反正又死不了人!”
“死得了……死得了人的啊!”走廊尽头传来古凡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人家喝酒是玩钱,跟你喝酒要玩命啊!”
古凡第二天毫无例外地应北侯府的一间厢房里睡了一天,直到黄昏才转醒过来,摸着微微有些疼痛的额头,暗地里把关昊天的母亲问候了一遍,但是这一次醉倒之后竟然一天就醒过来了,古凡不禁感叹自己的酒量看来是又见涨了。
昨天陪关昊天喝酒,到最后古凡实在不胜酒力,两枚星璇的武者,毕竟实力是不如一条星云的强者的,无论是实力还是酒力,古凡简直怀疑关昊天偷偷用天地真气在解酒,但是以他的境界,哪里能看得出来,只得乖乖地被关昊天放倒。
古凡觉得肚子有一些饿了,便走出了厢房,这是一件临近黑白大理石走廊的厢房,显然是关昊天的下人图省事,将自己抬到这里来的。陡然他看到一个身影从内厅里走了出来,正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脸色微微发黑,颧骨有点高,身上穿着象征云骑尉的镔铁铠甲,头上的盔缨是一抹紫色的流苏,不是紫旗军云骑尉段淳一又是谁?
“小侯爷?”段淳一自然也认出了古凡的模样,不禁喊了一声,快步朝古凡迎了过去。“临沧城之后,他们都说你失踪了,我后来和谷顺带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您,真是让人担心啊!”
古凡见黑旗军和紫旗军的这两位云骑尉竟然在临沧城大战,减员严重,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专程派人去寻找自己的去向,这份恩情当真让古凡感动。古凡不禁抱拳对段淳一说道:“多谢你们的关心,我蒙你们各位的福,平安回来了。”
“是啊,小侯爷,刚才我在走廊尽头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实力应该又精进了吧。”
凡微微笑了一下对着段淳一谦虚道:“这一次出去得到了一桩奇遇,实力上升了不少,但还是先天级。”古凡先天级拥有两枚星璇,实力早已经比寻常的沈天级武者还要强,难怪段淳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古凡说道:“不会吧,小侯爷你身上的气息分明比那些沈天级武者还要强啊。境界怎么会还停留在先天级?”
段淳一是南人,有时候骨子里带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秉性,此时竟然还想追问,古凡急忙岔开话题说道:“段兄满脸喜气,怕是有什么喜事上门了吧。”
“小侯爷当真是神机妙算。”段淳一笑着从铠甲里取出一张大红的喜帖递到古凡的手里说:“明天正喜日,我要成亲了,还请小侯爷赏脸观礼。”古凡见他捧出了喜帖来,便猜测之前他就是来给应北侯关昊天送喜帖的,看来临沧城一战之后朱雀部各部向关昊天归心的现象日益明显,连带着玄武部和腾蛇部都产生了这种倾向,虽然副统领,统领依旧是若即若离,但是下面的云骑尉,奋武尉却已经陆续开始到关昊天的府邸里拜谒了。可见,托这次西南大捷的福,应北侯关昊天的威信大幅度地提升了。
古凡笑着双手接过喜帖道:“恭喜段兄,古凡能够一睹段兄大婚的风采,正是求之不得啊,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配得段兄这般如此好的夫婿。”
“是大理城内商户王家的大女儿,表字雨君。”段淳一有些腼腆地说道。
北斗王朝讲究士农工商,商人在内陆虽然富有万贯家财,地位却是不高,商人子女更不可能与这样的在职军官成婚,在这西南边陲倒是宽松得多,古凡不禁说道:“早就听说黄家大小姐貌美如花,段兄真是好福气。”
“小侯爷过奖了,今天在我宅子里已经闹过了,明天就要去黄宅迎亲了,小侯爷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段淳一邀请道。
“正好这几日我也没有什么事,便与段兄一同前往吧,也好沾点喜气。”古凡笑着回答道。
段淳一面露喜色道:“那明日我让人来请小侯爷一同前往,我宅里还有宾客,就先回去了。”
“段兄请便。”古凡与段淳一客套了几句,又把他送到了侯府门口,看着段淳一骑上马才转身走了回去。
傍晚,昆明城里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坐落在昆明城市最中心的,就是猛鸷侯澹台明镜的府邸,此时偌大的宅院里灯火通明,澹台明镜正在府内大宴青龙、白虎两部的军官。澹台明镜拉拢这两位统领可没有少花心思,丹药、功法、珠宝、美女恣其所欲,更是隔三差五的将两部中奋武尉以上的军官一齐请到府内饮酒作乐。
此时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最中央的一张长桌上坐着一名身穿深红色长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鬓角微微发白,精神却是矍铄,正是猛鸷侯澹台明镜。
而左边第一张桌上是猛鸷侯世子澹台若烨,而右边第一,第二张是青龙部统领戈明辉,白虎部统领钱风昂,这两人不过三十多岁,实力都已经达到了成天级。而在两人后面则分两排坐着青龙白虎两部的四名副统领和六名奋武尉正凑成一桌,举杯交盏不亦乐乎。
陡然戈明辉举起酒杯与澹台若烨碰了一杯,脸上带着三五分醉意说道:“世子,我与您讲一个笑话,权作娱乐,如何?”
澹台明烨饮了一口酒,笑着说道:“戈统领请讲。”
“朱雀部有一名小侯爷您肯定听说过吧?”
“戈统领说的是平原侯古云家的公子吧,怎么了?”澹台若烨出声问道。“这小兔崽子可诡诈得很啊!”
“世子,你可知道朱雀部为古凡在临沧城一战,报了多少的战功吗?”戈明辉呷了一口杯中的天禄,做嘲讽状道:“居然为他报了三万八千首的战功,您说这可能吗?”
“三万八千首?”澹台若烨听到这个数字,猛地呛了一口酒,咳嗽了半天才笑了出来道:“这现实吗?一场战役积累三万八千首的战功,就是砍到手软也不可能啊。”
“是啊,这样的战功报得也太假了一些。关昊天倒也没有压一压,就让他这么报上来了,真是可笑。”戈明辉旁边的钱风昂夹了一口菜嘲笑道。
“可是要报兵部审核,还得过我这一关。”端坐在上首的澹台明镜一手捋着胡须,一手端着酒壶,向着下首的众人笑道:“面对这种罔视军纪,执法犯法的事,本侯身为朝廷命官,会坐视不管吗?”
众人闻言,一齐举杯奉承道:“侯爷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话未说完,澹台明镜自己便当场拍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大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个马屁精啊!”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快步来到澹台明镜的面前,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说道:“侯爷,外面来了应北侯的使者,送了您一些礼物,还带来一封给您的信。”
第一百五十二节:欺人太甚
“哦?关昊天来问候我?当真是稀奇事啊。。”澹台明镜闻言,便站起身,对着下面的一众宾客道:“我去打发掉关昊天派来的人,很快就回来。”
“侯爷请便。”戈明辉急忙起身回答道。
“众位随意,我去看看关昊天这次跟我耍什么花样。”澹台明镜捋着胡须笑着跟那名前来报信的仆人走了出去。
澹台若烨见澹台明镜走了出去,自己便是这酒桌的主人了,急忙站起身,举起酒杯对着周围的军官说道:“在下敬各位大人一杯。”
戈明辉急忙站起身,双手捧着酒杯一饮而尽对着澹台若烨说道:“我干了,小侯爷随意。”
“世子太客气了。”戈明辉身后的白虎部统领急忙站起身也一饮而尽,向着澹台若烨倾尽酒杯。
澹台若烨刚想坐下,戈明辉身边的一名副统领急忙上前,双手捧住酒杯上前祝道:“世子,还请您赏脸干了这一杯吧。”
澹台若烨见对方是戈明辉手下的得力干将,知道不能驳了面子,便为自己斟了一杯,举起酒杯,饮尽了杯中的酒,这样一个先例一开,之前还坐在那里的其他将领纷纷站起了身,朝着澹台若烨围了过来。顿时,酒桌上又热闹了起来。
酒至三寻,正是众人兴致最高的时刻,微醺之间也渐渐放得开了。
陡然“嘭!”地一声,客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扇名贵而厚重的红木大门竟然如两片风中的枯叶一般被抛飞出去,在半空中被那股大力碾碎成碎屑,对着末座的一众将领劈头盖脸地撒了下去。霎那之间,无论是美酒珍馐,还是末座的几位将领身上都已经落满了木屑,这些末座的将领大多都是粗人,此时又借着酒劲,头脑微微发冲,竟然蓦地站了起来就要发作,就陡然感觉到肩膀上被一股庞大的威压摁倒在地上,两条腿竟然如生了根一般扎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们抬起头,正看到站在门前的猛鸷侯澹台明镜,一脸阴沉的脸色,紧缩的眉头透出一阵阵的杀意,星阶武者的震怒,岂是这些先天级武者消受得起的?顿时这几名将领两腿一软,纷纷跌倒在地上,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
戈明辉毕竟是老军,看到澹台明镜的样子就已经猜到,澹台明镜肯定是在与关昊天的交锋中吃了瘪,从刚才他出脚踢飞门板就可以看出,此时澹台明镜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还敢去捋澹台明镜的虎须,当真是找死。他用怜悯的眼光看着那几个趴在那里如糠皮一般发抖的末座将领,便不再说话了。
戈明辉与身后的白虎部统领使了眼色,这两人能够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都是聪明人,顿时会意,戈明辉放下手中的酒盏,走到澹台明镜面前几尺的地方对着他拱了拱手说道:“侯爷,我们部里晚上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先行告退了,改天再来向侯爷请安。”
澹台明镜脸色阴郁,微微点了点头,权当做回答。戈明辉和身后的白虎部统领便对着澹台明镜拱了拱手,便朝门外走去,那几名被澹台明镜用威压摁住的末座将领如蒙大赦,正要起身,却发现还是直不起身体来,只得手脚并用,跟着戈明辉等人爬了出去。
澹台若烨作为猛鸷侯世子,跟随澹台明镜处理军务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澹台明镜生气成这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缓步走上前,低声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执掌雄兵,气坏了身体可不好啊。”
澹台明镜见戈明辉等人已经走远了,便气鼓鼓地从衣袖里扔出一封信丢给澹台若烨,径直朝自己的方桌前走去,盘腿坐下,拎起一只鎏金的酒壶兀自灌了几口闷酒。
澹台若烨见状大感奇怪,平时澹台明镜一直都在修生养性,如果不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连动怒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像今天这样大动肝火了。于是他急忙拆开那封信,只见信封里面只装着信纸上的一角,上面写着“岩松大人台鉴”,澹台若烨一眼就认出那是澹台明镜身边的军师陆旬的字迹,不禁惊叫道:“陆旬先生通敌叛国?”
因为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敌我双方约定战场时下的战书,而且这确凿是陆旬的笔迹。
“若真是这样,我倒也不怕了,最多是我用人失当。“澹台明镜转过头,似乎是用星力探查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随后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关昊天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一封信的,但这封信是我让陆旬写给蛮族祝融部酋长岩松的,约定与他配合袭击关昊天的玄武部,这封信虽然是陆旬写的,最后的印章却是我的印……”
这句话说完,旁边的澹台若烨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父……父亲……那岂不是……我们有天大的把柄落在了他们的手上?我们以后要一直被关昊天掣肘了?”
澹台明镜饮了一口天禄,脸上的愠怒便渐渐收敛了起来,他毕竟是嚄唶宿将,沙场搏杀出的经验让他能够很快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儿子说道:“烨儿,情况也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糟糕。关昊天若是不能拿出一个,获得这封信的正当理由,想要彻底扳倒我们,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最多也就是两败俱伤,朝廷兵部以我们两人不和为由,将我们全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