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下完了,要被这人给害死了。
想我大好年华,设想过自己会被鬼给吓死,会被吸干阴气而死,或是被苗老汉抽了血去做纸人,要不就是被罗长生借寿而死,从来没想到我还能享受手枪这种高科技的死法。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时也!命也!
“哆哆咪嗦,哗啦嗦……”
正想着,那哼歌的声调轻轻的在树洞里响起,似乎很是愉悦。
“雅清!雅清!”那上校脸上猛的露出狂喜的表情,转动头朝树洞四周道:“你不要怕,那尸体虽说被破坏了,我明天就会再找一个怨气更重的埋下去的,你不会多久就会复活了。这张阳据说是起月半生的棺材女,她对你复活是很有好处的,我这就将她毙了来陪你!”
我心里暗骂这人心里变态啊,为了他老婆活,却要这个无辜的人死。
“张阳,我会将你失踪的消失告诉你师父的!”上校朝我一笑,手上就要用力。
“唔……唔……”猛的那树洞里传来那美尸紧闭着嘴唔叫的声音,不过这次不是那种唔几声就转成尖叫的音调,而是持续的不住的痛苦的唔叫着,好像以求饶一般。
我轻抬着眼看着树洞上面,只见那美尸被几根柳条缠着,慢慢的从上面的树棺材上落了下来。
这时她脸上全是痛苦,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校,嘴唇却是紧闭着,喉咙里不住的发出唔唔的声音。
“雅清!不要怪我!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是有意的,谁叫你一定要回去,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们说好要一块在外面打拼的,只要我在这中队撑过几年,我回去就升得很快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走!我都请人来陪你练琴了,你为什么还不留下来陪我!为什么!”上校听着那美尸的轻唔声音,脸上猛的跟发了狂一样,失声的大叫,不住的朝那女尸大力的挥着手道。
我脑袋一下子就将那些断了片一样的事情连了起来,下放历练带着新娘妻子的中校,不能忍爱寂寞的美丽新娘,一次争吵的误杀,后悔而又带着诡异的补救。
这里面最冤的就属那女钢琴老师了吧?
她可能来的时候就看着这个叫雅清的上校妻子趴在钢琴上死了,却被正好给妻子的死亡找不到理由的上校给看到了。
然后正好上校又需要一个怨气重的人来担当积怨的作用,所以才有了女钢琴师的惨案。
“啊……”上校还在低低的诉说着什么,猛的那美尸发出一声尖叫,脸上扭曲的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上校。
“雅清,我错了!不过你马上就要活了,我现在就杀了她!杀了她!”那上校听着那美尸大叫之后,脸上全是疯狂的神色,转过头来,双眼腥红的看着我,朝我瞪着大眼道:“你现在就去陪雅清吧!这样她不寂寞就不会离开我了,不会离开我了!”
看着他那已经失了神的样子,我这是连话都找不到啊!
“立军!”突然一声轻声的呼唤在树洞里响起。
我听得心里一动,抬头却见那美尸脸上露出希冀的轻笑,抬着手柔弱地道:“立军,抱抱我!”
那声音柔得连水都要化了,被踢翻在地的我,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朝那美尸伸了伸手,想着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抱在怀里,让她不再为了任何事情烦恼。
那时心里想的并不是自己是不是所谓的立军,而是不能让一个如此美好的人失望。
可我还没来得及抱住那美尸,就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只见那上校欣喜若狂的将那美尸拥入怀里,我心中中猛暗暗失落。
却只听见上校欣喜地大叫道:“雅清,雅清,你终于活了!活了!”
说到最后,那上校竟然发出了低低哭泣的声音,紧紧的将那美尸抱在怀里。
“啊……”那女尸猛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我,双眼突然变得通红,张着大嘴发出尖悦的叫声。
我猛头一痛,心中那股失落顿时一醒,忙手脚并用的朝着那树洞跑去,却只听见身后有什么撞落的声音,接着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几乎连滚带爬的从树洞里撞了出来,我一路冲出了那水沲,到了岸边这才回过头去看那树洞,却发现那树身整个都从上到下都通着电光,连柳树边的水沲里面也冒着蓝幽幽的电光。
我正庆幸自己跑得快,却只见“噗噗”的几声闷响之后,那树冠之上猛的冒出一阵火光,接着“哗”的一声整棵柳树从里就燃了起来,所有的柳条都跟被烫着了的泥鳅一般,在树上不住的扭动,用力的抽打着水沲想将水泼灭,却也只是无济于事。
“嘶!嘶!”看着树燃起来,我这才想到阴龙这货比我先出来,后面又没见它进去。
可我嘶拉了好久的舌头也没见阴龙这货出现,心里暗想不会是上校拿什么招制住了阴龙,这货不会还在柳树根那里吧!
抬头一看柳树周围冲天的大火,我忙就想朝那水沲里冲去,可脚还未伸入水沲,就被隔空的电光给电了一下,忙又缩了回来!
心里急着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不住的安慰自己,阴龙这货本事大着了,上校一把手枪在手怎么都不可能将阴龙给制住。呆广名圾。
虽是这样想,但心里却依旧慌张得很,只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绝缘体,能直接冲了过去。
“喵!”
突然身后有什么轻唤一声,我转声一看,却见那只白猫已经变回了原本的大小,朝我娇媚的唤了一声,从身后拨拉了一条亮晶晶的东西到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确定是阴龙这货不假,可是一直精力旺盛得跟有多动症一样的阴龙,这会却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轰!滋……”身后的水沲里发出轰隆的大火声,我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一把捞起阴龙,一手抱起白猫,飞快的就朝那灌木丛里跑去。
一路上又是冲冲撞撞,不过那白猫似乎经常出入,时不时长叫一伸,娇弱的伸着猫爪给我指着方向。
在我冲出灌木丛时,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山谷阴风却没有了,只留着月光冷冷的照在山谷里。
“张阳!张阳!”
我气还没顺,远处就传来似有似无的叫声,我身子猛的一紧,将手里的白猫呈半抛的状态,暗想万一有什么东西冲过来,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只白猫扔出去挡一下再说。
第七十二章背后的人
我手里端着白貓等了那叫声半天,最后连那白猫都开始不耐烦了,拉长着身子朝盯着我大声的尖叫着。
手心里全是濡汗。我不好意思的朝那白猫笑了笑,想想自己刚才也当真是有点胆小了啊!
正想将白猫放下来,接着那山里复又传來了,急急的叫喊声:“张阳!张阳,你在哪里!张阳……”
“张阳!张阳!”
这下我聽得真切,这是人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的人,并且不只一个。
当下忙快两步朝前面走了走,大声的叫道:“我在这里。在这里!”
幸好那些人看到了火光,也是朝这边找了过来,要不然啊,我还不知道在这后山中呆多久呢。
回到中隊,却发现师父师叔两人都中了槍伤,躺在中队的医务室里,朝我无奈的发笑。
原来那上校在我们走了之后,就一直在后面跟着,只是我们的注意力太集中在那阴水之上,加之上校对于后山比我們熟,所以才没发现。
在我先追了过去之后,上校生怕我惹事,估计他也是看到我对付那钢琴老师的猛招,怕我再这样对柳树搞破坏。
师父和师叔没死可不是这货心地好。而是师父师叔逃得快,不过两人都中了枪伤。
唯一的好处是,师叔这货无论去哪都会带着他最新买的手机,受伤之后这家伙没有想到英雄一般的拖着伤来救他的师侄我,而是躺在地上掏出手机给他老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老子将这中队的真正的负责人给搬了出来。
后来就有了这中队大半夜的行动,到山里叫叫嚷嚷的找我,对于这一点不只我耿耿于怀,连白猫后来也一直对那些当兵的爱理不理的。
师父师叔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问及我在树洞里的事情,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可对于那积怨藏阴阵还是一片不明了?
按理说钢琴老师死得冤且惨。她的灵体应当异常凶恶才是。可事实却不是,她除了害死那几个民工和何可之外,也没害死谁啊?另外我处理她的过程看来,她也并不是多凶恶。
如果说她的怨气都被引到了那藏阴地的雅清身上的话,那雅清每时每刻都在重复着死前的一瞬间,那种时时发着怨恨的灵体,更是应当厉害几百倍才是,可为什么雅清到最后还只是抱着上校共焚在那柳树之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表现出什么恶意?
当然她也是吓到我的了,还尖叫着什么要我陪她,害我吓了个够呛!
听我说得离奇,又分析得颇有头脑,师父脸上大有欣慰之色的从床上坐起,问道:“你是说那雅清到最后还是有了灵智?”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最后雅清在叫“立军”时,虽说肯定会是施了幻术,但她确实也是救了我,可能她自己也明白她已经死了,所以只想着拉着那上校一块灭亡?
或者,在她心里,这样才能长久的陪着上校!
无论她的动机是什么,但她救我的结果却是不变的。
师父再三沉吟,朝师叔重重的敲了一下道:“你可听闻有这种异事?人生可以复活!”
“这不是只有怀化学院那两二货信以为真的事吗,除了不解世事的学生,谁还信这个啊!”师叔啃着苹果,摆着手做了一个你别逗了的表情道。
一说到怀化学院,我就猛的看着师父,在那藏阴地时我就想到这情况与怀化学院相关了。
只是开始以为雅清没了灵智,所以并没有将两件事放在一块对比,现在想起来,这两件事明显就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下的。
师叔自己将话说完,嘴里的苹果就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师父道:“师兄,你说会不会是湘西那些老不死的出来了?”
“不会!他们是都是立过誓的,再也不会出来的!”师父脸猛的一沉,朝师叔摇头否认道。
我忙趴在师父床上问他湘西那些老不死的指的是谁啊?是不是苗老汉啊?
师父摇了摇头,扯开话题就问我阴龙怎么样,是不是神通又长了!
一说到阴龙我就猛的一急,忙将扔给白猫看管的阴龙给捞了过来,递给师父道:“它从树洞出来,应当是遇到上校,被他用了什么法子给制住了,您快看看!”
师父一听说阴龙被上校制住了,脸上先是一沉,手接过阴龙从蛇头摸到蛇尾,最后只是摇了摇头道:“阴龙是养蛊和赶尸的产物,这件看样子只有找苗老汉才能有办法解决了。”
一说到苗老汉,我眼前猛的闪过罗长生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心里莫名的一跳。
“咂!咂!女大不中留啊……”旁边床上的师叔咂着嘴,指着我不住的摇头道。
我懒得理他,一把从他的床头将他的手机给抢过来,给苗老汉打了个电话,只说是阴龙受伤了。
并不是我有心隐瞒,而是因为师叔在我打电话时,一直拿要掐死我的眼神盯着我,嘟着唇无声的说:“不要说我受伤了,不要说!”
第二天苗老汉赶过来时,看着躺在床上的师父和师叔,直直的仰天大笑了近半个小时,搞得中队里其他人以为又闹鬼了,一小队人扛枪的就直接冲进了病房。
苗老汉身后,罗长生已经长得比我高了许多,只是脸依旧黑得厚实,朝我咧嘴一笑。
“长生,快进来坐!”我不管那笑得前俯后仰的苗老汉,拉过长生在师父的床边先坐了下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苗老汉。
递给长生一个水果,我这才一把将苗老汉拉住道:“你可适可而止啊,不要以为师父脾气好就证明我脾气好啊!”
“行!行!哈!哈!”苗老汉摆了摆手,朝我摇头道:“你师父中了枪伤,枪伤!哈!哈!哈!”
“阳妹仔,你让他笑!”师父依旧好脾气的朝我摆了摆手。
可一边的师叔已经将整个人给埋进了被子里,大声的哼着不成调的歌。
长生见我气得连脸都绿了,将手里剥了皮的桔子递给我,朝苗老汉轻道:“你不要再笑了!”
“你说这么轻,这老不死肯听才怪!”我赌气的掰了大半个桔子放进嘴里,不知道找苗老汉来是对是错了,白白让他看了笑话。
可苗老汉一听长生说不要笑了,猛的将嘴一合,紧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不笑了!阴龙怎么了?”
我愣愣的看着长生,这才多少年不见啊,这逮着谁都要争上赢头的苗老汉就这么只他愣头徒弟的话。
“张阳,阴龙拿过来看看!”长生见我愣神,伸手拉了拉我轻声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忙从抽屉里把阴龙拿了出来。
也不是我想将阴龙放在这么一个地方,实在是这货一直呆我身上呆惯了,可现在它不着力,脖子和腰都缠不住,放在地板上吧又怕被来踩到了,还是放抽屉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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