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诚可以和孔家、宋家合作,但绝不可能和陈家合作!
谢念诚拿起酒杯,眼睛眯了眯,看酒杯里的酒,像是在看血。
久在谢念诚身边人都明白,谢总司令眯眼睛,那就是有人要人头落地了!
第一六一章事闹大了
邹璇的出场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
到八点半,夜总会的表演大厅里已经找不到空位置了。
邹璇的号召力,真不是盖的。
刘经理在夜总会门口走来走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几辆豪华轿车在夜总会门口停下,几个油头粉面的小年轻走在前面,后面一堆人跟着,应该是他们的跟班。
刘经理暗暗叫苦,今天来的除了陈松柏,还有几个在上海滩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家里都是非富即贵。
“尽人事、安天命”吧。
刘经理鼓起胆子走到陈松柏面前。
“陈公子,能借一步说话吗?”
陈松柏有些奇怪,还是跟着刘经理到了一旁:“陈公子,您订的位置被几个外地人给占了……我报了您和杜老板的名号,可他就是不让,还出手打人。您看这么办?”
“噌——”
陈松柏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旁边几个公子哥儿见陈松柏的脸色不对,都围了过来。
陈松柏怒火越烧越旺,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多喝了几杯,在众人面前可是夸下了海口,说今天怎么着也要让邹璇专门为他献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要是这会儿进去了连座位都没了,那脸可就丢到姥姥家后山去了!
刘经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陈公子,那帮人太嚣张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陈松柏挥挥手。让刘经理去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进了夜总会。
夜总会里的其他人都知道陈松柏是逢邹璇的场必捧的,看到前几桌坐了陌生人,都很奇怪。这会儿看到陈松柏带了一帮子人进来。都知道有好戏看,连忙转移到大厅两侧,把中间空了出来。
台上主持人正在讲笑话,见势不妙,赶紧溜了下去,通过幕布的缝隙偷看起来。
陈松柏自然不会亲自出头,他身边的一个跟班大咧咧走到谢念诚的桌前:“哪儿来的瘪三。快滚,不知道这几桌是我们陈少爷定下的吗?”
谢念诚把手举了举,示意手下人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谢念诚的动作。让黄英杰和金涛看这个嚣张的家伙的眼神里有了些怜悯。
见众人没反应,这家伙更嚣张了。
“快滚啊,难道还要爷来帮帮你?”
谢念诚摸出把手枪在手里把玩起来,陈松柏和这些纨绔的跟班也都带了武器。见谢念诚拔枪。他们也都伸手想要拔枪。
可惜他们的动作,和特勤局的人比起来实在是慢得太多。
“不准动!”
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松柏一行,当下就有人过来把这些跟班的枪插回了他们的怀里。
“你他妈的知道我们是谁吗?”跳出来的跟班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松气。
谢念诚终于开口了,“掌嘴。”
三个华兴的人放下枪,两个人从后面一人抓起一条胳膊,另一个人抡圆了巴掌,“啪啪啪啪……”
谢念诚还是把玩着他的手枪。打巴掌的兄弟手有些痛,换了只手继续打脸。
被打的家伙脸以众人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不住往地下滴血。
“你们这节目,还演不演啊?”
金涛喊了起来。
主持人一个哆嗦,不得不上了台。
此时大厅里气氛很诡异。
当前一桌坐的三个人,都看着舞台,像是在等着节目开始。他们后面的空地上,二十多个人围了十来个人,然后有一个人正抽着另一个人的嘴巴子。
大厅两旁阴暗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看舞台前面的戏,还是在等着看舞台上面的戏。
谢念诚拿起枪晃了晃,“你们这儿要是不演戏,我可要演了!”
主持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马上开始、马上开始。”
在上海滩的夜场工作的人,谁没见过几次群殴什么的?
乐队很快上了台,邹璇也上了台。
“邹璇,你下来,坐我边上唱段曲儿。”谢念诚大咧咧道。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邹璇脸笑开了花儿,真就下来坐到了谢念诚的身边。
邹璇伸手一推,“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给人下马威,你好坏啊。”
邹璇这么做,连谢念诚都有些意外。
谢念诚凑过去问道:“你不怕?”
邹璇整个人都贴到谢念诚身上:“你这个人,还知道什么叫‘怕’吗?”
如果说,现在在大汉国评选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的话,谢念诚如果选到第二,那没人敢去当这个第一:中华革命军集团军司令官、谢氏集团的少东家、文才无双的“文曲星”下凡……
随便哪一个光环,都足以迷倒万千少女,当这些光环聚集到一个人的脑袋上时,又有什么女人能够抗拒呢?
邹璇可不是个胆小的女人?她就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谢念诚贴在一起。
陈松柏被枪指着,看着谢念诚和邹璇卿卿我我,怒火焚心,咬牙切齿地暗自嘀咕:
“我是陈家的大公子,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人,装腔做势……我记住你了!今天你可惹了事儿了,惹了大事儿了……不整死你,老子不姓陈。”
里面闹成这样,陈松柏知道,杜升月和警察局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狗东西,我看你能嚣张多久!”陈松柏强行压抑自己的怒火,只盼救兵快到,自己好来个绝地反击。
黄新杰让侍应生拿了些水果、小食来,邹璇和谢念诚两个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情侣。你喂我个小点,我喂你片桔子。
舞台上也又上来些演员,开始跳起舞来。
舞台上的演出开始。华兴那三个兄弟才把被打脸的人往地上一丢。这几百个大耳刮子挨下来,这人早是痛得晕了过去。
大厅里看热闹的人对今天这出戏的走向也是议论纷纷。
“今儿可没白来啊,能看这么一出。”
“坐前面的是谁啊?真他么的威武霸气。”
“看见陈公子没?还有荣公子、田公子,都在哪儿傻站着,啧啧。”
“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不知道这些外地人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夜总会?”
这仁兄的话提醒了看热闹的人。等会儿要是打起来,枪子儿可是不认人啊!
大多数人都顺着墙溜了,还剩下几十个胆子大的。留在在夜总会里,期待着后面的剧情上演。
今晚这样的热闹,在风云变幻的上海滩,也是不多见的。
谢念诚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要到九点了。
“小璇啊。你说,我来这儿听你唱歌,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邹璇下定了决心:“哎,要不我今天跟着你走算了……那样一来,不就什么时候你想听,什么时候就可以听了吗?”
邹璇的声音说的有些大,大得足够让那帮纨绔都听见。
陈松柏终于没忍住:“你是什么人?今天这么做知道后果吗?”
谢念诚等的就是他开口!
“掌嘴!”
刚才的掌嘴三人组又行动起来,不过这次三个人的分工有变。刚才那哥们儿的手都肿了!
陈松柏要被掌嘴?
对这些“豪门”子弟来说,可杀不可辱。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就想要冲上去拼命。
可惜他们的命。还没来得及拼就没了,旁边的人直接就开枪爆了他们的头。
华兴的人如此狠辣,让其他几个公子哥儿和跟班都胆寒不已,个个乖乖站好,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被老师罚站一般。
事情发展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心头雪亮……人家就是冲着陈松柏来的!
陈松柏被人抓住手后,站在他身前的大汉没有直接掌他的嘴,而是从地上的死人脚上脱了只皮鞋下来,掂了掂对按住陈松柏的人道:“我平时说你缺心眼儿你还不信,打狗还用自己的手,也不嫌脏。”
陈松柏又怒又怕,“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的人?”
拿皮鞋的连忙一鞋子砸到陈松柏的脸上,他精心保养的脸顿时皮开肉绽,脸上、嘴里开始滴血。
这大汉一动手就不停,一鞋子一鞋子砸了过去。
谢念诚笑嘻嘻地指着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陈松柏给邹璇看:“小璇啊,你看这花狗,样子好不好笑?”
邹璇心惊不已,整个人和谢念诚靠得更紧了。
“哎呀,别打了,看得人家都有些怕了。”
谢念诚摆摆手:“就给邹小姐一个面子,不打了。”
金涛对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把陈松柏往地上一丢,然后过去就是用皮鞋猛踩。
其中一个脚脚都是踩向陈松柏的双腿之间,陈松柏早就被皮鞋砸的不省人事,连自己蛋碎都浑然不知。
“他妈的,居然敢跟我们谢总司令抢女人,老子剁了你的小**。”
边踩这哥们儿还边在心里念着。
戏演到了这份儿上,也差不多完了。
谢念诚在几十人的簇拥下出了门。
等谢念诚一行人走远了,躲在暗处的警察才敢出来收拾残局。
谢念诚没有回酒店。
“走,召集在上海的所有兄弟,马上到港口的华兴总部……派人通知谢氏集团的员工,从明天开始放假,让大家回家休息。”
随着谢念诚的命令,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当夜,从华兴总部,飞出了一串串电码,不少人接到这电报后,都兴奋得摩拳擦掌。
第一六二章有意思么
这个夜里,无数人睡不着觉。
黄荣金、杜升月、**啸坐在一起,陈家的大少爷在杜升月的场子里被人废了命根子,青帮逃不了干系。
“黄老板、张老板,您二位看看,这事怎么办?”
黄荣金道:“两位老弟应该知道,前几天,我的人在那个谢念诚那里也是吃了大亏,死了几十个兄弟,我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惭愧啊!”
事不关己,**啸反而看得清楚一些。
“那姓谢的年龄不大,心狠手辣现在是谁都知道的……不是说他在四川杀了几十万人吗?我看这次他是有意而来,不像是临时起意。”
“哦?张老弟,照你的意思,这姓谢的想吃下这上海滩?”黄荣金问道。
杜升月冷笑:“那他也得有这个胃口!”
“吃下上海滩,我估计他是没这个胃口,不过,吃下陈家,我看不是不可能啊。”
听到**啸这么说,黄荣金和杜升月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谢家也是做实业的,这些年可以说在陈家那里吃了不少亏。现在谢念诚发达了,想为谢家前几年在陈家那里吃的瘪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对啊,张老弟,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啸在三人中年纪最小、势力最弱,但他的眼光却是黄、杜二人都自弗不如的。
“不知二位觉得,谢家和陈家斗起来。哪边的赢面大一些?”
说到对天下大势的了解,这三人中那就得数黄荣金了。社会党大佬江卫和黄荣金的渊源,在青帮高层不是秘密。
当年江卫蛰伏上海。为了生计,穿上旧西装,跟着当时陈家的家主陈美其做投机生意。经陈美其介绍,江卫到上海股票交易所当报行情“划线”的小职员。
交易所里的商人,不少是地痞流氓出身,惯于以少赖多,软骗硬抢的事情常常发生。为了在交易所站住脚。江卫经人介绍引荐给黄荣金为门生,黄收下红帖,另择吉日。举行仪式,由徐福当传道师,正式收纳江卫为“门生”。
江卫自从拜了黄荣金为“老头子”以后,无人再敢来欺侮。不久。他又在别人资助下自立门户。开立恒泰号经纪行,当起炒卖股票的经纪人,为朱长江筹集革命经费。
没过几年,上海爆发金融风潮,恒泰号经纪行亏蚀严重,蒋本人负债达数千银元,结果还是黄荣金出面代为了结,并资助江卫前往广州投奔朱长江。
帮会中曾有传说。江卫得了钱,却未去码头。而是先入赌场,把路费输得一干二净,无奈只好又回黄宅。因无颜再见老头子,在门口苦苦徘徊,被“小八股党”头子叶焯看见,问明原委,领他再见黄,获三百大洋作旅资。他们怕江光头再去赌,讲明由叶某代买船票,把蒋送上船后再把钱给他。
正是有这层渊源,革命军拿下苏浙后,黄荣金的地位直线上升,在这上海滩一时风头无两。
黄荣金沉吟一番,“江卫司令和陈家一向交往密切,和江浙一带的老板们关系也极好。那姓谢的老家在四川,真要是两边翻脸,我看姓谢的这次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啸道:“假如真是如此,我们何不?”**啸伸出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谢念诚是革命军集团军总司令不假,可他能比得上宋凯中么?能比的上前两个月奔走于南京武汉之间遭遇刺杀身亡的廖仁教么?
**啸继续:“要是这事儿能成,谢氏集团在四川之外的产业,嘿嘿……”
三人密议一番后,派出杜升月为代表,连夜奔赴陈家在上海的宅子,商讨后事。
杜升月到陈府时,陈立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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