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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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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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一惊;喝道:“你就是上官度?”

他并没见过上官度;只听说那老怪物功法奇特;返老还童;一把年纪看起来还像个孩子;莫非就是他?

红袍人本来是打算不和上官度废话;上来就动手;但是那要是自己出其不意;二话不说;先斩了上官度;而现在的形势好像倒转了;反而是自己更像是局中棋子;被他人玩弄于鼓掌。

定了定心神;红袍人拱手道:“上官老祖不愧是一派之尊;某家佩服。”

那少年笑吟吟道:“不客气;你也是枭雄材料;作战时指挥若定;逃跑时一马当先;来去如风。当真的识时务的俊杰。”

红袍人当然听得懂他的讽刺;不动声色道:“不比老祖您不动如山;坚守乌龟壳;这些天来也辛苦了。”

那少年道:“不辛苦……”

话音未落;红袍人突然暴起;长剑横空;狠狠地刺下——

啵——

轻轻一响;如同戳破了泡沫。

红袍人心里一凉;知道这一下又没有成功;恐怕是这家伙又弄了什么幻影之类的东西;迷惑了自己。

然而;他心凉的地方还在后面。

随着幻影消失;那少年坐的地方陡然消失;斜刺里冲出一头铜牛。

那铜牛体型并不大;但在红袍人眼中;却是无比巨大。

因为铜牛离得太近了。

自铜牛出现;和红袍人最远;不过一个牛头的距离。然后下一刻;双方紧紧地撞在一起

噗——砰

在硬碰硬的碰撞声之前;还有一声噗的入肉声。那是铜牛明晃晃的的铜角顶入红袍人胸口时的声音。

先天武师筋骨强横;可以刀枪不入。但那也要分等级;铜牛一撞何止万斤之力;牛角又尖又硬;就是真的钢铁也顶进去了;何况血肉之躯?

不过;红袍人并没有挂在牛角上;他被巨大的冲击力顶飞了;一下子撞飞到空中。胸口鲜血狂喷;襟怀敞开;收在怀中的铜牛飞出。

只听远远地传来一声“长”

那铜牛迎风便涨;眨眼之间;由棋子大小恢复了小山一样的体型。

但除此之外;铜牛并没有显示出什么灵异之处。变成了巨大的体型;就开始自由落体。且因为巨大;威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轰然坠落。

红袍人被狠狠地压在铜牛以下;因为身材比例悬殊;落地之后;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地面上只剩下巨大的铜牛。

还有隐晦的一声“噗嗤”。

“啧啧啧……太惨了。”

虽然是始作俑者;孟帅还是忍不住默默感叹了一下;尤其是想象一下红袍人最后的归宿状态;简直有些犯恶心。

不过;那也怪他不得;红袍人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孟帅有阵法在手;对付的也很吃力。

从那红袍人准备充分;安排的有条不紊的时候;孟帅就看出来了;此人绝对对阵法有所研究;最差最差;也是对铜牛阵法颇为熟悉。

事实也是如此;至少在九个人还齐全的时候;红袍人指挥若定;真是大将风范;且一直没有出错。他集中精力;放倒每一个铜牛的方针也是对的。

而且;他确实对铜牛来路非常熟悉;显然是了解阵法的每一处变化。

第一个铜牛冲过去被绊倒;孟帅就感觉到了危险;以另外一种变化让铜牛从出其不意的方向冲出去;没想到还是被轻易放倒。从那时候他就确定;这三十六般变化;恐怕都在那红袍人的掌握之中。

这实在是噩耗;倘若是上官老祖在此;恐怕当真大势已去。

但孟帅不是上官度;应该说在绝大部分时间里;他比上官度差远了;可就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又比上官度强的多了。

因为他懂阵法;而且刚刚通过如意珠;推演出了铜牛阵另外的变化。

因此;他第三波攻势;就是有意为之了。

选择三头铜牛;这也是他同时操纵铜牛移动的极限。两头铜牛按照原来的变化路线前进;被红袍人顺利放倒;但那都是惑人耳目的疑兵;唯独第三头;是他准备的杀手锏。

第三头铜牛的路线;他选择了新的变阵中和老变阵差一点;这差一点;若以方向来看;差不多一两度角。

但这一两度角放大了;就是横移数丈的距离。

这数丈的距离;就是胜败颠覆的距离;也是生死的距离。足够铜牛跨过障碍;踩到了旗帜;打散了队形;将这一支牢不可破的防御队伍践踏成七零八落的残阵。

不过;后面的事情生的有些出乎意料;那就是这支队伍比孟帅想的还散。其中有几个人见机不对;放下同伴就跑;一溜烟钻入阵法深处;红袍人也够果决;直接连残余的同伴也抛弃了;如手术刀一般插了进来。

孟帅有点头疼;他怕团结的乌龟阵;但同样不喜欢散乱的零碎。因为他精力有限;无法同时对付太多的目标。好在其他人都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他不需要动攻击;只需要用阵法困住;真正可惧的是红袍人;他是直接奔着中枢来的。

不知道这红袍人怎么定位的;居然一直没有迷失反向;且越来越有鱼入大海;鸟飞天空的逍遥。

孟帅当然派铜牛去拦截;但试了几次;他就现;根本拦不住。这还不是变化的问题;是铜牛机动性的问题。铜牛阵的冲杀;要配合迷惑幻阵才能达到最大;一旦被人看破;遇到了身法群;行事诡诈的高手;凭那些空有体型的笨重铜牛;基本上拦不住。

要御敌于门外是很难了。孟帅只能行险;诱敌深入;再来关门打狗。

当然利用的;还是红袍人对阵法的熟悉。看得出那红袍人对铜牛阵实在熟悉;但因为熟悉;或许会骄傲;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给了孟帅可乘之机。毕竟他多推演出了七十二般变化;不是用来摆设的。

他一面源源不断的派出铜牛;一面调动阵法;将铜牛运回远处;再次出来;循环利用。红袍人自以为所有铜牛都是只用过一次;因此能算出孟帅身边只有两头护身;殊不知正中了他的圈套。

虽然不可能用一头铜牛循环使用;但他通过移花接木;乾坤挪移;用八头铜牛制造出了十八头铜牛的效果。剩下的十头铜牛;一头在红袍人手里;七头在各方镇守;还有两头被他藏在身边;以逸待劳;就等着给红袍人致命一击。

现在看来;那红袍人最后确实疏忽大意;不但被一击得手;还给了孟帅一个省时省力补刀的机会。

那铜牛被打得失去灵性;红袍人收了起来;他却不知道;铜牛在阵法中;是受到滋养的;永远不可能完全失去功能。被缩小与其说是被降服;不如说是一种自我保护。被红袍人带着;在阵法中呆了这么久;已经恢复了一点儿。

当然这一点儿也只够放大或者缩小;让它和以前一样灵活奔跑乃至冲击伤人;那是万万不能。

但那也足够了。

主要是形势太好;铜牛在红袍人的上方;长大之后;一个体重优势;就足够把红袍人压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算是孙悟空;还会被五行山压得动弹不得;何况区区一个先天高手。铜牛落地的威势;也赶得上当年的五行山了。

绕着铜牛转了一圈;孟帅微微摇头;他在一处地面上;隐约看到了点滴的鲜血;凭此就能想象;里面是何等凄惨的景象。

虽然早晚要把铜牛阵收起;会露出地下的情形;但现在还不必直面;且放一放的好。

一来;那铜牛灵性未复;就算收起来短时间也不堪再用;放在这里恢复恢复也好。

二来;他也有事。

虽然主要威胁已经伏诛;但还有几个人没收拾。

一共来了九个人;红袍人以下;还有八个。其中三个在第一波攻击时就已经死了;后面五个有三个知机先跑;两个被红袍人抛弃;留在原地。他们反应慢了;被爬起来的铜牛围殴践踏而死。

所以现在阵里还剩下三个人。

孟帅并不担心;这三个人虽然都是凶顽之徒;但根本不通阵法;在阵中;会不会阵法就是成年人和三岁小孩儿的区别。他放着不管是因为腾不出手;也是因为他们没威胁;现在他腾出手来;这些家伙几乎是随手可灭。

现在来清理现场吧。

转身回到大石头上;孟帅盘膝坐下。刚刚为了御敌;他是暂时离开中枢的;其实阵法没那么严格;只要不是全力催动;一时半会儿离开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不能随时监控阵法中敌人的动向;有些碍事。

“让我看看;你们都去哪儿了。”他一闭目;阵中三个漏网之鱼的位置立刻看的清清楚楚。

“哦……这个还在原地打转;不行啊;这方向感;在普通人里也算差的。这个不错;都快跑出来了;嗯;看来我要先收拾你。还有一个在……”

突然;他睁开眼;脸色难看道:“不好”

五二五灵封魂魄;三鸣而衰

雾气渐渐散去。

一双充满沧桑的眼睛缓缓睁开;仿佛看透了世情。这样一双眼睛;却长在一张玉雪可爱的童子面上。

童子微微动弹一下;缓缓开口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就听一人冷笑道:“终于找到你了。”

雾气中;走出一个男子;面白无须;乍一看仿佛弱冠青年;但仔细看;他有一双不下于对面童子的沧桑眼睛;而且蕴含着野兽一样的凶光。

童子微笑道:“梵相城;你辛苦了。”

梵相城脸色难看;他现在确实狼狈;衣衫不整;头蓬乱;身上还有血迹沁出。

虽然孟帅没理他;但阵法也是在自动运转的。他一路上不仅受迷雾的困扰;也遇到过疯狂的蛮牛袭击;又没有红袍人熟悉阵法的优势;能够几次在牛蹄下脱身;已经是侥天之幸。

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找到上官度;那纯粹是撞大运;也只能说老天爷非要让他这只瞎猫碰到死耗子。

因为遭受了折磨;他反而更兴奋了;目露红光;仿佛嗜血的饿狼;喉咙出“咯咯”的响声;道:“终于找到你了;终于……这么多年的夙愿……”

上官度叹了口气;道:“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是越来越失望了。当初你何等志气高远;如今全部的夙愿用来对付我这糟老头子;不觉得丢人么?”

梵相城冷笑道:“因为逃不掉;所以自贬求饶么?别说你自称糟老头子;就算你自称老狗;我也不会饶了你。”

上官度不再说话;垂下眼睑。

梵相城从袖中拿出一把奇门兵刃;从形状上来看;像是一把鹤嘴锄;不过锄头的质地奇怪;红褐色的光滑无比;一端尖尖的;仿佛鸟嘴。

“还记得它么?”梵相城摸着兵刃;冷冷的问道。

上官度皱眉;驯丨兽师对自己的兵刃并不在意;很多人都是不用兵刃;直接以拳脚辅助的;毕竟到了先天;若无封印武器;凡铁兵刃还不如拳脚有用。百鸣山的弟子;就算先天以下也最多用刀剑这样没什么特色的武器;他记得梵相城以前也是如此。

这鹤嘴锄上官度没见过;莫非是他新练得独门兵刃?那为什么会以这种口气问自己?

突然;他想起一事;惊疑道:“这是……真的鹤嘴做的?是你的那头……”

梵相城突然爆;吼道:“正是我那头火冠鹤;你还记得吧?”

上官度保持着平静;道:“当然;那是头很好的灵兽;我看着你捕捉的……怎么;不在了?逐你出门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并没有收回你的灵兽。”

梵相城咆哮道:“你不收回有什么用?我当初一文不名;连谷饲丸都买不起。火冠鹤竟然活活饿死了。你能想象;一个驯丨兽师饿死灵兽的滋味么?”

上官度沉默片刻;道:“我当然知道;对于驯丨兽师来说;灵兽去世意味着什么。但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连散养都做不到;为什么不把它放生?”

梵相城咬牙道:“它死都不肯走;活活饿杀了……这都是你造的孽。”

上官度心头疑惑;他熟知灵兽的个性;火冠鹤绝非以忠诚闻名的灵兽种类;且梵相城捕获的时候;那头鹤已经成年;失去了雏鸟情结;忠诚度难以提升;一般都是作为战斗伙伴的;何至于放生都放不走;直至饿死?

说到饿死……

阴云在他心头一闪而过;比起灵兽饿死;人饿死吃了灵兽反而更加可信些。

只是上官度没有多说;毕竟他不理解情况;总不能无端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叹道:“可惜了。”

梵相城怒道:“一声可惜就罢了么?我要让你偿命。之所以把它的喙做成这把锄;就是为了让它有朝一日亲手啄开你的脑子;报仇雪恨。”

说着;他大吼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弧线;扑了过来。

这个动作是“锄”。

他并没有说谎;锄头的尖像啄木鸟的喙一样;往上官度的脑门点去;仿佛一下子就要把他啄出个窟窿来。

动作虽然凶狠;但度并不快;锄头下落的度清清楚楚;仿佛为了加大威力而延缓度一样。

上官度抬起眼;盯着锄头的尖峰。

只见青影一晃;当的一声;锄尖撞在一个硬物上;死死地卡住。

那是一头青牛;低着头;用牛角死死地卡住鹤嘴锄。牛角和鹤嘴锄各有弧度;卡在一起;正赶上寸劲儿;便如长在一块一样。

梵相城全身的力气和青牛较劲;道:“该死的畜生;你也来捣乱。”双脚巴地;和青牛对顶着较上了劲儿。

梵相城早入先天;本身**的力量就有万斤;真气加持;还要翻上十倍以上;开山碎石绝非大言。怎奈青牛也是异种;何况牛也是大力牲畜;遂有九牛二虎之力一说。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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