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骑马射箭就像呼吸一样自由的后金士兵们就像一支支从炮筒里激射出来的利剑,带着呼啸的风声,以一种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气势跟视死如归的天狼营士兵们碰撞在了一起。
第八十四章 大明“吕布”吴三桂
宁远城外,大宁边军对垒祖大寿辽东边军,已经失闻已久的武将单挑正在两军阵前火热上演着。
辽东边军一白皙俊俏少年已经两战两胜,宰赛,色布腾全都败于他的手下。这位鼻翼有一道暗疤,貌若潘安的少年郎就是勇冠三军,孝闻九边的吴三桂。
按照五局三胜的约定,只要再输一局,大宁的军队就不得继续追击皇太极,立刻退出辽东境内。
关山月着跟自己年龄相仿,手握一柄八十二斤大长刀,骑在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之上意气风发的吴三桂心生惺惺相惜之感。此子那还是金庸笔下任凭韦宝耍弄的冤大头,分明是一位盖世英雄。要不是他跟自己有夺妻之恨,自己恨不得现在就他成为朋友,避他以后走上汉奸的道路。
吴三桂骑在马背上一晃手中大长刀,着眼前的大宁将领们冷眼一笑,狂妄的说道:“当年后金八旗万余兵丁困我爹爹,我仅凭家将便从敌阵中将我父救出,顺便还斩了敌将的首级泄愤。要不是我爹爹福大命大,从老龙头乘船出海侥幸逃回宁远城,恐怕他老人家没有死在后金的手里,今日便死在你大宁军士的手中了吧?没有圣上的旨意,连朝廷的命官也敢杀,我还当你们是什么英雄好汉,今日一分明是一群假借火器之利的草包嘛!”
跟随在吴三桂身后的亲兵们闻言,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嘲弄的着眼前大宁垂头丧气的军官们,各种污言秽语,毫不忌讳的脱口而出,极尽嘲弄之能。
“狗仗人势,老子不一枪崩了你!”色布腾那受过这种鸟气,抬起燧火枪瞄准吴三桂身后那群聒噪的亲兵就要开枪。
关山月连忙伸手压低枪管,一脸严厉的冲着色布腾摇了摇头,不容易质疑的说道:“不可,都是大明的军队,我们不能自己起了内讧,现在需要枪口一致对外,你难道忘了皮岛的教训了吗?况且双方有言在先,为了把不必要的伤亡排除在外,才采取这种单打独斗方式的。”
色布腾满脸的愤恨,一把把燧火枪丢在了地上,“他们跟东江镇的明军有什么区别,阻拦我们追击后金,这就是投敌叛变。这种暗地里的降敌,还不如东江镇那些明目张胆的投奔后金的明军来的光明正大呢!”
关山月拍了拍色布腾的肩膀,悄声安慰道:“他们在朝中根深蒂固,圣上未必肯信我们,凭借他们颠倒黑白的功夫,即使咱们有理也会变成无理。生在这乱世,做事情的就是你的实力。现在辽东军阀的重要性,远不是我们大宁可以取代的。不忍则乱大谋,你放心,我早晚会收拾他们的。”
“哎!”色布腾恨恨的了一眼吴三桂,便执拗的把他转向了一边,也不关山月一眼。
关山月也知道色布腾的牛脾气,他现在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他的言语。
“兀那贼子,你们商量好没有,爷我都等得不耐烦了,第三局你们究竟派谁出阵!”吴三桂刺耳的声音重新响起,语气中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浓,完全不把大宁的军官们放在眼里,就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都懒得给他们,“婆婆妈妈的,派谁都一样,反正是输,爷我可是人称大明吕布,要不你们就干脆直接跪地求饶吧,得自取其辱!”
关山月心中对吴三桂刚生出来的一丝好感顷刻全无,厌恶的了一眼他,真恨不得现在就甩手给他一枪结束这个先后害了汉人两次的大汉奸的性命。
他本就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主儿,虽然大局不允许起直接冲突,道义上他是不肯落得下峰的,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吴将军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孝,世人皆都佩服此点。可辽东的百姓都知道游击将军吴三桂有好色的毛病,今天本官这有治淫邪的一点线索,也是出于好心为了将军早日成才,不知将军愿意闻听?”
吴三桂在两军阵前被人揭了老底儿,白皙的脸庞刹那间变的通红起来,就连脖颈处也变的火烧一般。他早就想改掉自己这好色的毛病,可每一次见到漂亮的姑娘就迈不开腿,每次事毕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如此周而复始,让他心中好不烦恼。
并且这种状况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变得变本加厉起来,虽然有志于根除这恶习,可奈何就是每日诵读圣贤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股躁动的野火。此时经关山月一提,虽然知道场合不对,但依旧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哦,人心向善,本将愿意从善如流!”
关山月心中暗骂:“屁的从善如流啊,你子要是知道下面的话保证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老子。”
他满脸堆笑,朗声说道:“本官以前夜读百家杂,具体是那一本早就记不清楚了。线索是这样的,记得上边记载,有一聪颖的富家子弟名叫东方不败,有志于仕途。他的病症可比吴将军严重多了,后来他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彻底治好了好色的毛病,具体通过什么手段本官记不太清了。可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仅用了数年的功夫便成为万人敬仰的大儒,仕途更是一帆风顺,最后位极人臣。当然这都是戏说,不过他采取的方法吴将军未尝不可以借鉴一下,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可万一要是成了……,哼哼!”
吴三桂一听有机会流芳百世,两眼是直冒精光,可旋即他的目光就变得暗淡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关山月说了半天等于什么没说,要是真有东方不败这个人,还是个大儒,他岂会不知晓。
他把刀尖指向关山月,恼怒道:“哼,凭借本将军的自制功夫这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就不牢关大人操心了。你们就不要拖延时间了,要战就战个痛快!”
“麻辣隔壁的,太欺负人了,杂家的肺都气炸了,都闪开!”魏忠贤扛着崇祯御赐的尚方宝剑,气势汹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指着吴三桂喝骂道:“你这个贼,休得猖狂。这把尚方宝剑可斩杀总兵以下的官员,你一个的游击将军,恐怕也在斩杀的范围之内吧?!”
吴三桂冷哼一声,面露不屑,虽然他不怕眼前的这个老太监,可那黄绸缎裹着的尚方宝剑代表的是无上皇权,见此剑如同皇帝亲临。眼前这个不知来路的老太监要是真砍了他,他还真没处说理去,故此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半句。
年纪轻轻的吴三桂不知道这老太监是谁,可躲在众将身后的祖大寿知道他是谁,吓得他连忙又往士兵们身后藏了藏,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就身在军中的事实。
关山月着肩扛尚方宝剑的魏忠贤惊的眼球都掉下来了,“我滴个乖乖,魏老哥,你怎么把尚方宝剑也带来了?”
魏忠贤着终于压下了吴三桂的嚣张气焰,开怀大笑,“穷家富路的,家伙事儿不带全点儿,谁知道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两军本来相距就不远,魏忠贤的话一字儿不落的全都传到了吴三桂的耳朵里,听他称自己是妖魔鬼怪,要不是忌惮他手里的尚方宝剑,真想窜上前去,一刀把他劈死。
关山月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匹夫之勇是不足为惧的,着在场垂头丧气的诸位将领,悄声笑道:“输给这大明吕布也没什么丢人的,要是在战场上短兵相接,恐怕他早就死在你们的枪炮下,诸位何必扬短避长呢?”
说完他也不管那些将领们听没听进去,从色布腾手里拿过那木质的喇叭,冲着身后的将士们慷慨激昂的喊道:“我大宁儿郎,谁愿意出来一战,无论输赢,皆都量才而用。要是能赢了,关某必定委以重任!”
关山月连着喊了三遍,可众位将士们全都低下了头,无一人肯应允。大家倒不是没有勇气出来一战,只是淳朴的不想平白浪费了这起决定性的一战。
就在关山月茫然的环顾四周,琢磨着要不要自己上的时候,在神箭营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粗犷豪放的喊声:“末将,李定国,愿,死战!”
第八十五章 敲竹杠
李定国接下来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他深深的诠释了什么叫天才和奇迹。只见他骑在那匹矮的蒙古马之上,围着吴三桂游而不击,把手中那柄宰赛花重金专门给他从兵器厂定制的精钢枪舞的天花乱坠,水泼不进针插不进。
吴三桂只有骑在马背上干着急的份儿,愣是进不了他的身。任凭他膂力过人,可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砍在李定国的一触即退的钢枪之上,就像砍在棉花堆里一样。有几次他想使出毕生所学一举定乾坤,解决掉这个难缠的敌人,结果落得个灰头土脸,要不是临阵经验丰富收手快,险些栽倒马下。
开始的时候李定国只防守不进攻,着像是被吴三桂压制的没有反手的机会,可过了一百五十回合后,他熟悉了吴三桂的套路,便开始反击发力了。
在场的众人现在都得出,吴三桂打的是刚猛,而李定国的路子是迅捷,也就是他以速度见长。
一寸长一寸强,只要被被李定国逮准空挡,手中那杆择人而噬的钢枪便会化作一条游蛇狠狠的咬吴三桂一口。
不出五十个回合,李定国终于抓住取胜的时机,将手中的长枪冲着吴三桂的后背,狠狠的横扫了过去,一枪将他扫到了马下。
大宁的士兵们山呼海啸,而辽东的士兵们全都目瞪口呆,那战无不胜的游击将军吴三桂,竟然会被一个乡野子“斩”于马下。不管他们接不接受,事实就摆在面见,由不得他们挑三拣四。
这个时候,远远的躲在众将身后的祖大寿再也藏不住了,自己的外甥吴三桂正被人用枪尖儿抵着喉咙呢,他要是再藏下去,对方要是手一哆嗦,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祖大寿往前一走,周围的辽东军们便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刀,架起了弓弩,抄起了火绳枪,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关山月可不认识祖大寿,一这阵仗,以为对方要玩赖,他生怕李定国吃了亏,急忙冲着身后吼道:“火器营上刺刀,虎蹲炮准备装弹,神箭营床弩准备,其余的人伺机而动!”
祖大寿见对方这么大的反应,连忙呵斥身后的士兵们回到收起兵器,对方虽然人数上可火器众多,如此近的距离,短兵相接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更何况现在他私自带兵返回山海关自己一屁股屎,就更不愿意节外生枝了。
他恭敬的走到两军阵前中央的位置,没有敢再向前走一步,冲着关山月深施一礼,“末将祖大寿见过关大人,还请大人宽宏大量,量他年少轻狂,在末将的薄面上放过甥一命。”他绝口不提关山月和吴三桂之间的个人恩怨,只是当时此事被秦良玉在京城闹得满城风雨,他祖大寿又岂能不知呢。
刚才吴三桂明明占上风已经赢了的时候,却用长刀狠狠的冲着色布腾脖颈削去,要不是色布腾反应迅捷用棉甲里的肩甲顶了一下,恐怕此时早命丧黄泉了。
宰赛后腰上那血淋淋的大口子也是吴三桂在得胜后留下的,要不是大宁的军医一直备有医药包急忙上前缝合包扎止血,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吴三桂先前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关山月现在有一百个理由要了他命,更何况二人之间还有夺妻之恨。
关山月压抑住心中的杀机,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可血还是要狠狠的给他们放一放的。要是他知道此时吴襄正在去京城告他黑状的路上,他肯定会一拍两散,毫不犹豫的让李定国把吴三桂给捅个透心凉儿。
他品级本来就在祖大寿之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笑道:“祖将军快快请起,无须多礼。前有祖氏四世镇守辽边,后有将军宁远大捷之功,这个薄面肯定是要给的,也必须给。只是比试前有言在先,说好的点到即止,可吴将军并不是这样做的啊。要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他,我可就没脸坐在都指挥使的位置上了,因为我无法服众啊!”
关山月说的轻描淡写,祖大寿听了心中却直骂娘,他混迹官场如此年久,岂会听不出这子是在拐弯抹角的跟自己要好处,要是自己不能让他满意,恐怕自己外甥的命真就不保。他素问这位年轻的关指挥使从不按套路出牌,只得满脸堆笑的回道:“哎呀,下官刚想起来,我拼死从皇太极手中抢夺回来的那些百姓们,要是以俘虏的身份回到家乡恐怕会遭受衙门的责难,为了他们的生计,不如把他们送到大宁如何。末将知道,关大人宅心仁厚,一定不会跟他们过意不去的。”他心中暗道:“他现在缺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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