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着旗帜上那秦良玉的名字觉得熟悉无比,可一时半刻怎么也想不起这秦良玉是谁来,他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头对妮子的思念,甩了甩头一指库伦城的方向大声吼道:“朝廷终于派兵来了,大家都集中在一起冲着库伦城方向撤退,别被这帮野猪皮们各个击破了,到了城墙下再高兴也不迟。”
外围突然出现的明军大大的减轻了库伦城孤军的压力,此刻形势逆转,皇太极现在已经顾不上他们了,调兵遣将的指挥着金兵们组织着防御。
周围原本各自为战的士兵们经过一番血战,逐渐聚拢在了一起,且战且退的冲着库伦城的方向冲将了过去。
“报,报,报,启启奏启奏大汗,来的是秦良玉的白杆兵,漫山遍野的足有四万多!”
“急报,急报,急报!启奏大汗,前线探马来报,北边的剌剌军队有所异动,昨夜他们已经开始集结各部落骑兵,那样子分明是要趁火打劫!”
“报,报,报,大汗,前线的骑兵们在明军三眼铳和火炮的攻击下已经撑不住了,开始出现了溃散的迹象,并且这白杆兵在山海关前线与我军交战数次,深谙我军作战路数”
秦良玉的白杆兵简直是皇太极挥之不去的梦靥,白杆兵曾经数次在山海关前线大败金兵,金兵们心里对白杆兵早就有了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一见漫山遍野让人怵头万分的白杆兵心中早就打起了退堂鼓,有的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开始扔下武器拔腿逃跑了。
皇太极脑子飞快的思索着,权衡着各种利弊,此时库伦城早已经是毫无战略意义的废城一座,就是自己拿下来也是非得重建不可的。况且北边还有剌剌在侧,自己手里可没有他们需要的铁骑和丝织品。而这些士兵可都是他能坐稳汗位的资本,要是没了这些士兵大败而归自己的声望在后金势必会一泻千里,即使那些贝勒们不在暗地里下绊子捣鬼,估计对这汗位早就虎视眈眈的莽古尔泰和阿敏也会借鸡发难。心里暗骂一声:“,原本想借机立威,这范师傅也说过,明军不会派遣援兵我才千里迢迢里攻打库伦城,眼功成身退,却变成了功亏一篑。”
范文程怎会不明白皇太极心中所想,知道他身为后金大汗,“撤退”二字说不出口,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大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时还是当断则断的好!”
皇太极借坡下驴,当着身后一众将军的面大手一挥,面有万般不舍,紧皱着眉头说道:“也罢,这大明的城池咱们也算是研究透彻了,这可比剿灭城中的明军重要万倍是千斤也买不来的,咱们以后进攻大明腹地就全靠它了。眼下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就不能让将士们平白无故的枉送了性命,此事就从长计议吧!”
范文程和皇太极身后的将军们连连称颂皇太极体恤下属,爱惜将士们的生命,真乃一带英主。
这群人颠倒黑白,一番马屁下来,直说的皇太极心花怒放,就像他打了胜仗一样。
驰援的明军手握白蜡杆钢枪头只杀得金兵丢盔弃甲,嘴里喊着“马鲁,马鲁,契呼,契呼”抱头鼠窜。
兵败如山倒,金兵此时逃命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顾得上他们,关山月轻轻松松的便率领活下来的五百多兄弟退到了城门口。
他摘下头盔倒出了里边的积血,一脸疑惑的问道:“宰赛大哥,你在后金待过好几年,这金兵们喊得“马鲁,马鲁,契呼,契呼!”是什么意思啊?”
士兵们正在给宰赛包扎伤口,刚才在战场上一点也没觉得痛,此时痛的他是呲牙咧嘴,一听关山月的话便忍不住笑道:“这是野猪皮的话,“马鲁,马鲁”是汉话“妈啊,妈啊”的意思,“契呼,契呼”是汉话“逃啊,逃啊”的意思。这群野猪皮是撑不住了,哈哈,刚才杀的是真叫一个天昏地暗,痛快,痛快,哎呦,痛死我了!”
周围正在相互包扎的士兵们着宰赛窘迫的样子是哄堂大笑。
死里逃生的关山月刚笑两声便觉得后背刚被亲兵包扎好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疼的笑不出来了,只得忍痛不说话,转而扯着脖子满脸殷切的在战场上寻找起了朝思暮想的妮子的身影来。
第四十八章 活捉皇太极
魏忠贤从身上脱下一件金色的软甲递给了关山月,感激的拍了拍他肩膀,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笑道:“关老弟你这金丝软甲可真是一件宝贝,我欠你一条命。大恩不言谢,现在安全了,咱们就物归原主吧。要不一会都指挥使夫人驾到,着金丝软甲穿在杂家的身上还不把我给撕碎喽!久别重逢,你们还不给关大人捯饬捯饬,就穿这一身见你们夫人啊,让我说你们这群做亲兵是一点也不懂得爱美,哈哈!”
关山月呲牙咧嘴一笑,也没跟魏忠贤客气,接过金丝软甲脱掉那残破的盔甲便套在了身上。这时候亲兵有给他找来一件相对完好的罩衣让他穿在了身上,跟刚才一比立刻就干净利索而来不少。
眼巴巴的四眼望去,妮子倒没找到,却被关山月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漫山遍野的金兵似是丢盔弃甲,主力却在向着后金的方向游动,这不是溃散这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撤退行动。
皇太极以后对大明有多大的危害关山月是再清楚不过的,如今有这么一个消灭这个祸害的机会他那肯失之交臂。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关山月不再多想,噌的一下抄起身旁的血剑,振臂高呼道:“弟兄们,不好,皇太极要跑!往北跑的那些明显是炮灰,往东跑的才是他的主力,我们不能让这个祸害跑了,要不死去的兄弟就全都白死了。弟兄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去跟我宰了他!”
没有一个人提出一丝异议,这群弟兄们早就对皇太极恨之入骨,关山月这么一说,所有人当即脱掉身上的残甲,毫不犹豫的便抄起武器重新加入战团,冲着后金皇太极逃跑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秦良玉把白杆兵分成了三部分,主力集中在东部库伦山山隘处。白杆兵们借助山坡的坡度,催动胯下的战马猛一个加速,抬起手中锋利的钢枪冲着拼死冲杀过来的金兵们猛冲了过去。
一方拼死往前冲,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方有一线生机。一方是得了主帅不可放走一人的死命令,拼命的阻挡。两辆装满炸药相向疾驰的战车终于碰撞到了一起,钢枪刺穿金兵胸膛的“噗嗤”声不绝于耳。
狭隘的山口容不下太多的士兵,身穿红衣的明军和身穿青衣的金兵们在山谷里捉对厮杀在了一起,早就杀红了眼的他们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杀死对方。
“放箭!”
明军的弓箭手终于准备妥当,在游击将军的指挥下,铺天盖地的箭雨就像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吐着剧毒的黑信子打冲着峡谷中的金兵们呼啸而去。金兵好实在是太多了,山顶的弓箭手们根本就不用瞄准,每箭必中,射出的弓箭打这呼哨将金兵们一个个的钉死在山谷之中。
明军利用手头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阻挠着金兵的冲击,就连山顶大大的石头在明军的手里全都化身成了夺命的兵器,像冰雹一样冲着金兵的头顶狠狠的砸去。
就在双方厮杀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有十多个明军簇拥着一个衣不合体的明军缓缓的突出战团,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中。
关山月如同一只下山猛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率领的库伦城中的弟兄们对犹如丧家之犬的皇太极紧追不舍。半个时辰后,终于将皇太极和他的亲兵们逼入绝境。
皇太极的亲兵们困兽犹斗,猛烈的冲击着库伦城孤军替他们编织的死亡牢笼。可牢笼越收越紧,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砂轮,将他们的生命一丝丝的磨掉。
囚笼中身穿皮甲的皇太极着周围的明军越聚越多,仿佛在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一失足坠入了身后的无底深渊之中,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双腿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皇太极周围的亲兵,却眼望西方脸上露出一股志得意满的笑容,嘴里叽里咕噜的喊着些什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狰狞着向关山月他们发出了一轮猛过一轮的亡命攻击。
显然,库伦城的孤军们很愿意成全他们,风轻云淡的用手中的长枪短刀一个个的全都把他们送上了西天。金兵的尸体们均匀的分散在皇太极的四周,他们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草地,独留抖如筛糠的皇太极在包围圈的正中央。
以前关山月都是在城头上远远地眺望皇太极,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观察皇太极。这一刻皇太极不再是历史课本上一个冷冰冰的名字,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现实存在的人。只是皇太极此时蜷缩在地上毫无一丝英雄气概,那贪生怕死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心中十分的不齿。
关山月着那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的皇太极,以为他英气迸发要说一段慷慨激昂的赴死之词,谁知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着鸟语冲着他们跪拜求饶起来。
即使是在这冷如冰霜到处充满着血腥味的战场上,摇尾乞怜的皇太极此举依旧是惹得在场的众人是哄堂大笑。
关山月瞥了一眼皇太极,心中是大为鄙夷,暗骂道:“来你的子孙后代们确实没撒谎,就冲着你今日的表现,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没有李自成他们的民变你后金能灭了明朝。”
力大无穷的色特尔也抬腿对着地上的皇太极就是一脚,然后像拎鸡子一样用左手一把把他拎起,右手卯足了劲儿抬手就是一连串清脆的大嘴巴,“这一巴掌是替我姐姐打的,这一巴掌是替我弟弟打的,这一巴掌是替我巴林部死去的部族们打的”
就在色特尔也一一数落皇太极的罪行的时候,那一直不敢反抗的皇太极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抬手便冲着色特尔也的心脏狠狠的囊去。
一直站在侧面防备着金兵反冲的关山月,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大喝一声:“心!”来不及示警,一个猛冲过去,抬腿便将皇太极踢飞了出去。
即便如此,正打的起劲儿的色特尔也猝不及防之下依旧被那锋利的匕首刺破了胸膛,虽然在关山月一脚之下匕首避开了致死的心脏位置,但也在他的胸膛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
色特尔也只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眼前一黑便摔摔倒在了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草地上。
周围的人们皆都发出一声惊呼向着色特尔也扑去,原本以为是痛打落水狗谁也未曾想到竟然起了如此大的变故。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营救色特尔也时候,那重重的摔在地上的皇太极趁乱在左腿靴子中一摸,手中竟然又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抬手便冲着离他最近的关山月的后心刺去。
这二人离的实在是太近了,一直站在关山月不远处的内齐和宰赛根本就来不及告警,只能张大着嘴巴眼睁睁的着皇太极手中的匕首冲着他的后背狠狠的捅去,当他们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句“心!”的时候,那匕首已经挨到了他的后心。
皇太极一脸懵逼的着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那匕首就跟见了鬼一样,顶在关山月的后心上就是不肯前进分毫。
关山月正跪在地上给色特尔也止血,只觉得后背一股巨力传来,吃痛之下一个咧趄差点扑倒在色特尔也的身上。
“关老弟,心背后匕首!”
听了宰赛的告警,关山月只觉得脑后一阵寒风传来,便知道是皇太极在身后出幺蛾子。只见他头也不回,往后一个扫堂腿便把刚挣扎着站起来的皇太极扫倒在地。
紧接着内齐便弯腰冲了过去,对着皇太极便是一通蒙古式摔跤,将他死死的锁在了地上,仍凭他如何挣扎却再也动弹不得。
关山月用脚狠狠的踩撵皇太极的手,弯下腰捡起了那把雕龙刻凤的匕首,冷笑道:“我要是没有宝甲护身,此时恐怕早就死在你的手上了。暗箭伤人从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爹努尔哈赤既然打公布“七大恨“的讨明檄文,也打出了后金的国号,你好歹也算是一国之主,怎么三番两次的净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伤我兄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此时此刻,我对你皇太极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宰赛又在皇太极的身上搜出了两把匕首,想起昔日皇太极对待自己的种种恶行,恼怒的把那两把匕首全都插在了皇太极的屁股蛋子上,“麻辣隔壁的,你特么的是后金大汗还是开铁匠铺的,怎么身上这么多匕首?几年不见,你倒是胖了不少,要不是穿着这身皮我斗殴不敢认你!”
屁股蛋子上虽然肉多,可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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