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祯一边陪着笑脸,一边给关山月递了一杯酒,“不要这么生气嘛,朕会补偿你的!”
关山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稍微平复了下心情,“那你得给我点钱,要从内帑里出!”
“什么,?又从内帑里拿钱!”心疼的崇祯一蹦三尺高。”
关山月一翻白眼,拉长着音儿说道:“是谁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的?”
崇祯气的直咳嗽,只得强颜欢笑,“关关,我们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嘛!你说要多少,朕给你便是!”
关山月觉得自己的黑锅不能白背,既然有崇祯的把柄在手就狠敲一笔,张口便说:“八十万两!”
“什么?”崇祯嘴巴张的都能吞下一个榴莲。
关山月眉头一皱,“一百万两!”
崇祯一蹦三尺高,“没有,打死我也没有,你还不如杀了朕呢!”
关山月胜券在握,一脸的风轻云淡,“一百五十万两!”
崇祯汗流如瀑,“真没有啊!”
关山月继续加码,“二百五十万两!”
崇祯被关山月搅得心烦意乱,“关关,没有这么谈价钱的啊,你怎么越谈越高呢?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关山月一脸的额坏笑,作势要走,“皇上,这再不行,我就直接跟周皇后告发你私设金库的事儿!”
崇祯一把拉住关山月的手,眉头紧皱,“关关,给,给,给,朕现在就给!”
关山月笑逐颜开,倒头便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你你太英明了,简直是一代明主啊!”
“皇上,别哭丧着个脸啊,笑一笑!放心吧,我会十倍百倍的返还给你的,给,收好了,这是借据,丢了我可一钱银子也不给你!”
崇祯在滴血的心,把借据攥在手里,这样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
关山月突然变得神情肃穆,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请你做好迁都南京的准备,当然这都是最坏的打算!”
崇祯闻言一愣神,满脸的紧张,“莫非关爱卿又预测到了什么?”
关山月觉得自己每天无所事事,简直是在浪费大好青春,心里愈发迫切的想在这乱世之中开创一番伟业,“皇上多虑了,这只是未雨绸缪罢了。臣整日游手好闲,皇上觉得不如把我派到松江府的崇明县做个县令,去操练新军怎样?就是这兵权”
操练新军之地,关山月起初在海南岛和崇明岛之间摇摆不定。海南岛虽然远离朝中是非,能轻而易举的获得兵权,可考虑到东进日本的战略和一旦生变可顺长江逆流而上支援内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崇明岛。
崇祯现在对关山月是无条件的相信,他长叹一口气,关山月一走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了,“哎,朕就知道留不住你,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你怎么就上崇明县那穷乡僻壤了呢?兵权好说,在崇明县设置一个都指挥使司朕亲任都指挥使,崇明县的军政大权全给你,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前提是朕一分钱军饷也不给你派发。只是朕听说崇明县除了芦苇和盐田,跟江南比几乎就是一片未开发的荒地,税赋极低,连个三等县都算不上,你去了朕准你军政大权,可也就是一个区区七品知县,关关你确定不选一个富庶的地方而是去崇明县?!”
关山月见崇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的奏请,笑逐颜开的冲着崇祯伸了伸大拇指,“皇上设置都司这一招实在是高,只是那些富庶的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他们未必肯给臣兵权,就是迫于朝廷压力给了也是掣肘颇多,还不如去崇明县凭自己的双手建设一支新军来的痛快。我不会让皇上为难,军饷不用国库出一钱银子,为了堵住群臣的嘴三年后我还要给国家缴纳钱粮。只是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皇上调拨退隐的徐光启和大名知府卢象升随臣一同开发崇明县!”
崇祯手托下巴思索了一番,“可以,朕原本打算让徐光启官复原职,让他开局修历呢!他就在松江府,一会我便拟旨。只是这大名府卢象升有何来头?”
关山月挠了挠头,要是让崇祯知道卢象升是一只超级潜力股他肯定不会放人,“怎么说呢?这卢象升是文武全才,臣操练新军需要他。”
鸡贼的崇祯马上便意识到事情不像关山月说的那么简单,“既然是文武全才,朝廷现在是用人之际,辽东战事吃紧,这卢象升应该重用啊!”
崇祯这么一提,关山月倒想起了些什么,“皇上,只要你坚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外联蒙古牵制后金,内用忠臣良将,可保大明不亡!切记,你要做的就是等!关宁锦防线重用孙承宗、袁崇焕、祖大寿、熊延弼和毛文龙几员大将,采取以防为主,以骚扰为辅的战术,不必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守。潼关、大同、宣府一线由洪承畴、孙传庭和曹文昭镇守,皇上一定要叮嘱他们整顿军备,多加操练,防止后金越过关宁锦防线长驱直入,那样后金便会如入无人之境直逼京师。对于流寇,皇上要杀伐果断,防止其降而复叛,明面上要剿抚并用,实际上要一杀到底!这样陛下就没必要跟我争一个卢象升了吧!”
如此沉重的话题,关山月却说得轻描淡写。
崇祯眉头紧皱,拥兵自重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关关你的建议是非常好,可是这群人一旦兵权在握,要是不听朕的差遣”
关山月连忙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监军太监去了就去了,没有必要再启用。即使他们真的都投递叛国,陛下尽管迁都南京便是,咱们君臣重走太祖之路,臣保证还陛下一片乾坤朗朗的江山!”
崇祯龙颜大悦,站起身紧拉关山月的双手,“关爱卿,朕今天为你饯行,要让你吃一顿真正的御膳!来人啊,传召御膳房!”
第三十七章 魏忠贤死了
崇祯元年,二月十三日,崇祯批准兵部尚兼左都御史崔呈秀离职回籍守制,为父服丧。五日后,朝廷追夺诰命,被削职为民。
二月十九日,魏忠贤为保住面子、财富和性命,提出辞职养病,崇祯批准其辞呈并根据魏忠贤的请求,取消了魏家所拥有的公、侯、伯三个爵位。
同日,魏良卿一并离职。
二月二十日,关山月走水路,经京杭大运河南进出发。崇祯亲至通县送行,声势浩大。
二月二十三日,崇祯以意欲谋反的罪名,命锦衣卫前去捉拿魏忠贤问罪,如有反抗就地斩杀。
就在东林党人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崇祯突然踩了刹车。尽管东林党人接连上罗列阉党的种种恶行,再三用大义逼迫崇祯,要他掘地三尺清算阉党。可崇祯这次却理智的退居幕后,躲在深宫中就连内大学士也不见,铁了心的保东厂和锦衣卫。
因为临行前,关山月跟崇祯说过,东厂和锦衣卫是他手里咬人的狗,离了他,他们就是一群丧家犬。可东林党不一样,离了他,换个主子,他们一样是荣华富贵。
没了崇祯这杆大旗,东林党也只得偃旗息鼓。经过一番动荡,朝中各方势力形成了新的平衡。
二月二十五日,魏忠贤在京亲信快马加鞭,他提前得知了崇祯最新的谕旨,当时他那长长的车队才刚走到河间府的阜城县,离着他的家乡河间府肃宁县还有一段距离。
这个时候,魏忠贤总算意识到,新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留下一条活路,而他眼中的救命稻草关山月却依旧杳无音讯。
神情恍惚,六神无主的魏忠贤知道追杀自己的锦衣卫已经在路上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这只丧家之犬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难一死。他挥手停下车队,投宿进了阜城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万籁俱静,山穷水尽的魏忠贤,在客栈里盯着那随风摇曳的烛光,缓慢的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魏忠贤沉浸在岁月的回忆之中时,隔壁的一个男声突然打破这寂静,唱起了流行的“折桂儿”曲调,那曲调哀婉,像极了挽歌,只是歌词并不如往常一般,唱的似乎是魏忠贤的一生。
魏忠贤的贴身太监李朝钦皱着眉头刚要出去制止,魏忠贤一抬手便拉住了他的手,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让他唱吧,这是白秀才,他这是来给我送行的!”
李朝钦抹了抹泪,终究是没忍住,着魏忠贤手里用来自缢的绳子泣不成声。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时,展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绸。如今芦为帷,土为坑,寒风入牖。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
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想当初,势顷朝,谁人不敬。九卿称晚辈,宰相为私衙。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城楼上,敲四鼓,星移斗转。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凄凄孤馆。鸡声茅店里,月影草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白秀才翻来覆去的唱了大半夜,那词句似是挽歌,细听之下却又透着一股极其恶毒的幸灾乐祸。
魏忠贤听了半宿,直觉的唱尽了他的酸甜苦辣,仿佛一声所作所为历历在目。心灰意冷的他终于精神崩溃,无望的了一眼窗外,把绳子套在脖子上便要了解自己罪孽深重的一生。
这时院子里一阵人喊马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魏忠贤所在的客房门“哐当”一声便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当初应允救魏忠贤的关山月。
关山月气喘吁吁,用手指了指站在凳子上的魏忠贤,“哎呀,不好意思,下了船紧赶慢赶,这个点才到!下来吧,你要是就这么两眼一瞪,双腿一蹬,嘎嘣一下死了,对的起那些被你迫害或者因你而死的百官和百姓吗?”
魏忠贤用双手扶着绳子,踮起了脚尖,面如死灰的了关山月一眼,“他们不是我害死的!”
关山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魏忠贤啊,魏忠贤,你现在可真够幼稚的。虽然他们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但都是因你而死,你才是那罪魁祸首。难道你不该用你的残躯去赎罪,告慰那些亡魂的在天之灵吗?”
魏忠贤泪如雨下,“我想,可皇上是不会放过我的!”
关山月想到崇祯临死之前命人厚葬魏忠贤,咧嘴一笑,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我来干嘛的,我就是来救你的。并且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魏忠贤现在是心灰意冷,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树倒猕猴散,大势已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关山月一听脸立马变的冰冷起来,呵斥道:“别人叫你九千岁,你还真当自己就是九千岁了?你忘了你的起点了,你就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要不你进宫当太监干什么!哎,是时势造就了你,也是时势毁了你!”
“是啊,我这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我要将功赎过。”魏忠贤在贴身太监李朝钦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下了来,“只是,我的子侄家人们怎么办?”
关山月沉吟了一下,双目直视魏忠贤,“五虎五彪必须死,客氏必须死,即使是你对外也是死人一个!你的子侄们除了魏良卿被杀头外,其他的会被革职充军,你最的侄子魏良栋,侄孙魏鹏翼我会带到我的治所崇明县,庇护他们长大成人这是我能替他们争取到的最好的归宿,不知你满意不!”
魏忠贤原本就没奢求什么,充军还能保全性命,他觉得关山月已经做到而来仁至义尽,感激的冲着关山月深施一礼,“那驸马爷,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做什么,您尽管吩咐,我魏忠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山月见魏忠贤行此大礼,往旁边一侧身以示不敢当,连忙将他托起,“该是我为你行此大礼才是,因为我要你去后金做卧底。并且你要想方设法的接近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尽量争取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只有这样你才能接近他们的权力中心!”
魏忠贤眼睛一亮,冲着北边抱了抱拳,“老奴一戴罪之身,承蒙皇上不弃!我愿意戴罪立功将功赎过,只是我如何将情报送回大明呢?”
关山月一脸猥琐的掏出一本线装的金瓶梅词话,“这本是我让人定制的版本,去了哪些污言秽语,特地加注了页码和行数,雕版已经毁去,世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