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圣夫啊?你是白莲圣母在凡间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合法代表。这是所有白莲教徒都认可的事。在圣婴没有选出来之前,你就是白莲教中地位最崇高的人。圣母不在了,他们会尊敬地称呼你为──圣父,并把你当成他们的jing神领袖。”
叶枫这一惊吃得可不xiao,他才刚满二十一岁,突然没来由地多出成千上万个徒子徒孙,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他不明白怎么会是这种情况,他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许德昌,就像许德昌的脸上隐藏着答案似的。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许德昌笑了笑说,“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xiao子有福气啊,你娶了一个了不起的老婆。她不仅在死之前就替你洗脱了罪名,还给你留下了一笔惊人的财富和十余万供你驱使的教众。”
叶枫终于明白了,他发现这位和颜悦se的大总管跟刚才那个装神long鬼的大祭司都是一伙儿的。他们先是威bi,威bi不成又来利you,其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他承认他是白莲教的圣夫,承认那个又高又胖又大的老巫婆是他的前任妻子,承认他是一个已婚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鳏夫
叶枫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他对许德昌也有了敌意,他瞪着许德昌怒道:
“许大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让我为你去死,我都乐意。可要让我做这个圣夫,我可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许德昌愣了一下,他看叶枫真的急了,便和颜悦se地说:“这有什么不好呢?这对你没有什么坏处啊?”
叶枫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抹了一下鼻涕说:“没有坏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我要是承认了这个圣夫,那我成什么人啦?我不就成了面首啦?成了男宠啦?我今后还怎么见人?柳明秀大人会怎么看我?她还会理我吗?我宁可去死也绝不答应”
“其实我觉得……”
“你不要再说了。许大哥,我一直很尊重你,可我没想到你会把我往火坑里推。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算我瞎了眼,jiao了你这么个朋友你要是再劝我当这个圣夫,我就不把你当大哥,不把你当朋友了咱们一刀两断”
许德昌被叶枫的这番话气得站了起来,他指着叶枫怒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你简直就是个……就是个混蛋没错你说的没错。白莲圣母死后,白莲教内luan成了一团,是我劝说大祭司图图塔和大护法蒙克派人去找你的。我让他们推举你当这个圣夫,以平息教内的纷争。这个主意就是我出的。照你的说法,是我在把你往火坑里推。这些我都承认。可是你知道吗?现在最大的火坑不是白莲教,是伊普雷和克穆齐正在jiao战的战场,是柳明秀大人和她的将士们苦苦死守了两个月的狼关你的火坑跟他们的火坑比哪个更大?你说啊”
叶枫惭愧地低下了头,他用两只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德昌余怒未消,继续喊道:“我请问你,是谁把他们推进这个火坑的?是谁?你以为你很勇敢,像个英雄似的,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你以为不怕死就是英雄了吗?狗屁动不动就想死那是狗熊是懦夫能忍辱负重那才叫英雄呢你连这点儿屈辱都受不了,还想当英雄?做梦吧你张嘴闭嘴就是你今后如何做人?你喜欢的nv人今后还爱不爱你?你今后会怎么怎么样……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自己。你想过正在苦战的伊普雷和他的起义军吗?你想过被困在狼关里饱受煎熬的将士们吗?英雄是你这个样子的吗?有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英雄吗?我真是看走了眼,把你这个自私鬼当成好兄弟你不是想死吗?好吧,我成全你,这件事我不管了”
许德昌说完转身就走。
叶枫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住许德昌说:“是我错了。大哥,你别走,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吗?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叶枫说完放声大哭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委曲过,也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
许德昌没有走,也没有回头,他听着叶枫的哭声,心中酸楚不己,忍不住泪流满面。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放声大哭,一个站在床头默默流泪,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
许德昌偷偷用袖子擦干眼泪,转过身来,坐在叶枫的床边,轻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刚才我有些话说的太重了,过了头,你可别往心里去。”
叶枫用力地点了点头。
许德昌继续说:“不过,道理还是我说的对。你爱惜名誉没有错;你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也没有错。可是,个人的名誉跟国家利益相比,个人的名誉又算得了什么呢?你是西都大学毕业的,你们的老校长在毕业前的训诫你难道忘记了吗?”
叶枫抬起头来望着许德昌说:“我没有忘记。”
他当然没有忘记,这是他们的校训,也是每一个西都大学的学生神圣的誓言。老校长那充满ji情的声音又在他耳畔响起:
“‘我深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就像我深爱着我的母亲,我不能让她遭受羞辱和欺凌,我要用生命和鲜血捍卫她神圣的尊严’”
这回dang在耳边的铿锵有力的声音给了叶枫极大的鼓舞,让他能够篾视一切苦难、挫折和屈辱,让他变得更加勇敢、坚强、无所畏惧。
许德昌神情庄严地说:“好。我想你是不会忘记的。为了你的国家免遭羞辱,我现在要求你忍受羞辱,你能够忍受吗?”
叶枫点点头说:“我能”刚说完,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他知道,他只要一答应,今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去追求柳明秀大人了。“我能”这两个字彻底埋葬了这段刚刚萌发的美好感情。对于像叶枫这样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年青人来说,这是多么痛苦的抉择啊
许德昌拍了拍叶枫的手说:“我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你只要答应当白莲教的圣夫,帮助他们平息教内的帮派纷争,他们就答应出手帮助起义军打通前往狼关的道路。虽然白莲教不是什么正规的军队,但他们有严密的组织,有宗教的狂热和不怕死的jing神。我已经观察好几天了,克穆齐和伊普雷势均力敌,而且这几天拼耗得也差不多了。只要白莲教一cha手,胜负的天平必然会向起义军这边倾斜,通往狼关的道路就会被打开。狼关就有救了。不过,这是牺牲你的名誉和你的爱情换来的,你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叶枫平静地望着许德昌坚定地说:“我不反悔。你放心吧。我只是希望他们能马上出兵”
“没问题。只要为你举行一个xiaoxiao的登坛仪式就可以了。你收拾一下。待会儿,大祭司图图塔会过来,他会替你安排一切。我还要和大护法蒙克商量一下明天参战的事,我先走一步了。”许德昌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叶枫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他神情木然地拿起早就叠放在床头边的那套花花绿绿的“圣夫”的礼袍,认认真真地穿戴起来。
【第六章 悲壮的歌声】
第六章悲壮的歌声
从351年12月中旬起,帝国中央就把战略重心转移到了西北。经过近一个月的jī战,帝国的军队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351年12月底,蓝玉率领南疆军团夺下了七家镇。到了352年1月初,帝国的军队全面突破了尼雅河防线,迫使巴特隆的防线不断向北收缩。收复七家镇,突破尼雅河的辉煌胜利给了西都城的守军以强烈震撼。不死将军魏建功同意了帝**务院的谈判请求,西都战场的战火暂时平息下来,双方就投降事宜开始讨价还价。
巴特隆派重兵固守庆阳城、卢龙城等大城市的同时,又在北征大道上部署了十几万游牧民族的精锐骑兵,准备与星月帝国的大军决一死战。
虽然军务院所有的战略方针都是围绕着解救狼关制定的,但随着战局的不断发展,战线的不断北移,还是给狼关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自从尼雅河防线被帝国的军队突破之后,巴特隆对西都战场彻底丧失了信心,他决定不再打西都城的牌了,他草草地安排了一下西北的防御,就气急败坏地跑回狼关前线来督战。他知道双方力量悬殊,星月帝国夺回西北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当务之急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打通狼关,把他困在西北的军队带回到草原上来,避免全军覆没的命运。
巴特隆恨透了库克尔克和塔塔格里亚这两个骗子他们骗他说,到了352年1月11日呼尔巴什族的军队就会从狼关北面发起攻击。可如今都到了352年1月13日,狼关北面依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巴特隆打狼关已经打了两个月了,虽然其间狼关守军得到了一次强有力的增援,但打到今天,他知道狼关守军的力量就要消耗殆尽了。只要北边一发起进攻,狼关的防御就会彻底崩溃。他不晓得乌拉特族会制造出劫持使臣这么耸人听闻的外交事件,他更没想到库克尔克竟会一怒之下弃狼关于不顾突然向乌拉特族兴师问罪。他现在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来打通狼关了。
从1月13日起,巴特隆亲自到狼关督战。他精心组织了一支敢死队。在敢死队发起攻击之前,他亲自向敢死队员敬酒,并答应他们如果攻下狼关,他将赏赐给他们数额巨大的金钱和漂亮的姑娘。在酒精、金钱和美女的三重刺jī下,巴特隆的敢死队向狼关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jī战了一整天的狼关,沉浸在令人心碎的寂静之中。
柳明秀头发散乱,额头上包扎着一圈白纱布,左额角的白纱布上有一大块血迹,她那本来俊俏的小脸,被战火熏染得黑一块白一块的,乍一看就像唱戏的huā脸。不过,她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炯炯有神,而且镇定自若,看来她已经习惯每天在城头浴血奋战的生活了。她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身边的刀锋上也有血痕,她刚刚率领军队打退了敌人一次疯狂的进攻,正坐在城墙的石凳上休息。
“柳明秀大人,你看”站在她身边的卫兵就像看到鬼一样惊叫起来。
柳明秀刚刚擦去脸上的汗水和血水,突然听到卫兵的惊叫,连忙站起来向狼关下面眺望。这时她看到了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血腥场面。
敌人的敢死队刚从狼关撤下来,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阵地,就被巴特隆派来督战的弓弩手乱箭射杀了。有些敢死队员中箭倒地之后还没有死,还在地上挣扎,突然从弓弩手后面冲上来一队骠骑兵,他们用马刀从上往下扎,一直到把所有的敢死队队员通通扎死为止。
巴特隆用如此极端残忍的方式来渲泻心中的怒气,逼迫他的军队为他拼命。
柳明秀看了几眼,扭过头来厌恶地骂道:“真是疯了”
“柳明秀大人。崔舒翰将军换防来了。”卫兵向柳明秀禀报。
柳明秀回头一看,只见崔舒翰领着一群士兵走上了城头。准确地说这不是一群士兵,而是一群伤病员。他们不是少一只眼睛,就是少半个鼻子,或是少一只手,还有那跛了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其中也有一些四肢健全的。有戴白帽子的厨师,有穿白衣服的随军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些勤杂工和文职人员。总而言之,凡是手脚能自由活动的几乎都被崔舒翰调集到城头上来了。
散坐在城墙上的其他地方的将士看到这个情景都惊呆了,他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惊讶地望着来换防的士兵。
柳明秀眉头紧蹙,望着崔舒翰问道:“你怎么把这些人都叫来了?”
“没有其他人了。”
“预备队呢?”
“刚才打得jī烈的时候,我不是派预备队上来了吗?”
“还有呢?”
“没有了。那是最后一支预备队。”
柳明秀上前一步,指着崔舒翰身后那支所谓的军队,急切地问道:“就靠他们守夜?”
“是的,只有靠他们了。”
“敌人很有可能连夜攻城,他们守得住吗?”
“我建议您的军队不要回营房了,就在城墙上休息吧。一旦敌人发起进攻,他们还得参战。”
“这怎么行?他们都打了一整天了,总得让他们喘口气吧?”
“说实话吧,柳明秀大人。现在狼关里活着的还有七千五百多人。但其中重伤员就占到了五千人,非战斗人员六百人,尚有完整战斗力的只有您率领的这一千多人和南疆军团剩下的三百多人了。”崔舒翰叹了口气说,“我们的力量已经耗尽,如果明天还得不到增援,就一切都结束了。”
崔舒翰的话刚一说完,狼关上所有的将士都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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