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姨年轻的时候一定挺漂亮吧,不然姜局也不会这么听您的话。”韩煜在旁边笑着问。
“这话还真没瞎说,你们谭姨年轻那会可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娶回家。”屠夫说的兴起,朝我比比指头,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想要烟。
“不准抽!”谭姨瞪了他一眼,没发现屠夫也有惧怕的人,竟然很无奈地把手收了回去。
“瞧你这话说的,谭姨现在也很漂亮。”还是云杜若嘴甜,逗的谭姨都笑的合不拢嘴。
“别说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给你们看看我家老婆年轻时候的照片。”屠夫今晚的兴致好像特别的高,谭姨在旁边阻止他也被屠夫按在沙发上,出来的时候捧着几本老相册。
交到云杜若的手中,我和韩煜都围了上去,我看见楚天启一个人坐着,把他也拉了过来,这小子手冷的发凉,戴着手套也不见一点温度,我心里不知想了多少次,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肾亏。
屠夫还真没有夸张,谭姨年轻那会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婉约温柔的样子,看照片就知道性格出奇的好,难怪屠夫能被制服的服服帖帖,他性子急在谭姨的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谭姨这性子刚好和屠夫互补。
云杜若一张张翻看相册,能感受到时间的变迁,岁月记录下的不只是容颜的变化,从青年到现在我们清楚的看见谭姨的变化,慢慢的照片中有了屠夫,看着屠夫年轻的时候样子,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怎么看就是一个愣头青嘛,大大咧咧但那股倔劲和固执到现在都没改变。
云杜若翻过一张相册,我忽然伸手把那一张重新翻回来,看着相册上的照片有些疑惑。
照片中谭姨的样子大约二十来岁,应该是大学刚毕业那会拍摄的,谭姨穿着朴素两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青涩的微笑,但我的注意力并没在照片的人上,而是注视着照片的背景。
这张照片是在海边照的,这应该是一处海岸的山崖上,海水湛蓝海风袭过,吹拂起谭姨的纱巾,海浪拍打在岩石上,有几只海鸥从海面掠过,景色怡人一看就很有意境。
可这海……
还有这海岸……
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但怎么也记不起来。
“谭姨,这张照片你在什么地方拍摄的?”我若有所思的问。
谭爱萍看了看后对我说:“这是在海边,哦,对了,那一次刚好也遇到向忠义,他好像是在等人,聊了几句后我就先离开了。”
向忠义……
云杜若见我表情奇怪问我怎么了,这一系列案件的照片我翻看过无数次,我可以肯定这个背景的照片在案件中也出现过,但绝对不是向忠义的,我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总感觉有些奇怪。
“我要先回局里,谭姨,这张照片能不能先借给我。”我站起身拿着照片问,我是心里有事一定要解决的人,这背景困扰我太深。
“怎么了?”屠夫见我面色凝重,恢复了严肃问。“是不是有了新的发现?”
“现在还不清楚,我需要赶回局里核对一下照片。”我摇摇头说不清楚。
云杜若和韩煜也站起身说跟我一起回去,楚天启说今晚他累了想回去休息,就不和我们一同走,屠夫见我如此急切,毕竟关系到案件的事,他也没有留我们,叮嘱了一句注意安静。
刚上车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回头看看云杜若。
“你带枪了吗?”
“带了……怎么了?”云杜若诧异地问。
“我总感觉今晚会发生什么事,鬼市遇到的那人说让你今晚务必小心,你今晚一直跟着我们,别单独行动。”说完我回头对韩煜说。“你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以防万一。”
“看相算命的一句话,你还真当真了,我们现在是回警局,我还不相信谁敢跑到局里作奸犯科不成。”云杜若说我大惊小怪想的太多。
我和韩煜对视一眼,面色凝重我没有告诉云杜若和那人约定的事,我相信那人不会信口雌黄,而且韩煜现在的担心就写在他脸上,相信他心里想的和我一样。
第八十章魅影(为o_Olivia打赏皇冠加更)
值班室的同事看我们突然回来都很好奇,云杜若今天特意交代队里的人今晚休息,因为屠夫过生日她走的早,卷宗档案没有归还证物科而是存放在办公室里。
办公楼只有几个科室还亮着零星的灯光,云杜若开门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们都隐约闻到一股东西燃烧的味道,我低头看见办公室的门缝下有火光在晃动。
顿时心里一惊,云杜若的钥匙怎么也打不开办公室的门,开始还以为拿错了钥匙,确定没错后我和她同时对视一眼。
“房间里面有人!”
从办公室里弥漫的烟味越来越重,云杜若解开枪套把枪掏了出来,我让她让到一边,一脚踢开反锁的门,里面一片火光卷宗档案被翻的到处都是,扔在地上的火堆里。
云杜若大吃一惊刚想过去扑灭火,就被我一把拉了回来,我和韩煜都看着她办公桌的后面,火光中勾画出一个人模糊的轮廓,云杜若托起枪。
“出来!”
有人竟然敢在警局明目张胆地放火,目的显而易见想要烧毁这些卷宗档案,我们连夜赶回来是因为谭姨的那张照片背景我很眼熟,想回来比对到底在这些卷宗的照片中哪儿看见过。
事实上这些卷宗我们已经翻查过无数遍,真有线索早就该发现,有人放火烧这些档案我第一个反应是有人想要销毁证据。
不管这个人是谁,多少都和案件有关系,我甚至在心里都有些暗暗窃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胆大包天跑到这里来烧档案,刚好又被我们撞见,烧掉卷宗损失不小,可若把这个自投罗网的人抓住可能就是最大的收获。
云杜若的办公室在五楼,唯一的入口就是被我们三人堵死的大门,而房间另一侧的窗户打开着,我想这人应该是从这里进来的,但是想要离开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云杜若拿枪的手很稳,这么近的距离那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那人慢慢从黑暗中向我们走来,步伐很缓慢没有听见声音,看这人的身形应该是一个男的,他手里拿着一瓶液体,另一只手抓着的是一大把照片。
我这才留意凌乱的办公室,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档案和卷宗随意丢弃的到处都是,可唯独没有见一张遗落的照片,我的目光落在那人的手中。
他在找的是照片,想要销毁的证据也是照片!
“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走过来。”云杜若一边严肃沉稳地说,一边从腰间把手铐扔了过去。“自己戴上,别想负隅顽抗,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人很听话地再往前走一步,停在房间还在燃烧的火堆旁边,他戴着面罩到现在也没看到他的脸。
“把面罩取下来。”我大声对他说。
那人很顺从的抬起手,云杜若往前逼近一小步,警觉地说。
“动作慢点,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那人到现在也没说过话,他的配合让我都有一些诧异,正常情况下事情败露被发现生理反应会害怕和胆怯,可在这人的身上我怎么也看不见这些反应,他甚至比我们都要从容。
他的手缓缓上台,手中拎着的液体和照片我看的一清二楚,云杜若让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语气透着警告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我相信那人只要有任何细微的反抗,云杜若手中的枪会轻而易举地击中他。
对于云杜若的枪法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连续三年局里的枪械射击第一名,百步穿杨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我是亲眼见到一次局里的比武,她用手枪单手击发一百五十米距离枪枪命中十环,而这人和她不过近在咫尺。
我开始以为这人会投降,至少在我看来他能选择的机会并不多,可那人只是举着手却没有按照云杜若的命令扔掉手里的东西,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人根本没有想束手就擒,而且更让我诧异的是,从他的肢体动作他甚至都没想过要逃跑。
他松开那照片的手,飘落的照片掉落在火堆里,片刻功夫照片在火里蜷曲焦化,他是听从了云杜若的话,可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我坚信这些照片对这个人极其的重要,以至于他能面对云杜若黑洞洞的枪口居然还义无反顾地选择销毁。
他另一只手拿着的液体也倒了下去,本来微弱的火顷刻间熊熊燃烧起来。
汽油!
他打算烧毁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在那人将整瓶汽油倾倒下去的那刻。
砰!
一声枪声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云杜若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扣动了扳机,站在火光后面的男人应声倒下,云杜若和我第一个反应是那些被烧毁的照片,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从火堆里拿回来,可火势太大我刚胡乱从火堆里抓起一把残缺的照片,手已经被烧伤。
韩煜连忙脱下衣服想要扑灭大火,忽然间我看见一道人影渐渐从火光中透出来,慢慢拉伸直至把我们三人笼罩在里面,我们抬头的时候惊讶地看见刚才被云杜若枪击倒的那人竟然慢慢站了起来。
云杜若瞠目结舌地张着嘴,我们已经顾不上被烧毁的证件,注意力全在那人的身上,云杜若刚才那一枪击中的是他的左肩,她没想击毙那人,只是想暂时控制住他,这人和这一系列案件一定有关系,否则绝对不可能冒着这么大风险,胆敢来警局烧毁证件。
枪伤是贯穿伤,即便是击中肩膀,高速旋转的子弹在体内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还站的起来,我的目光看向那人左肩上的伤口。
“怎么没有血?”韩煜也留意到这一点,惊讶地在我身边说。
的确是这样,那人的肩膀上,除了被云杜若击碎的衣服留下一个窟窿,没有半点血从里面流淌出来。
在火光下那人竟然慢慢向我们走来,云杜若本能地再次举起枪。
“站住,否则我开枪!”
云杜若全神贯注地持枪警告那人,可一点作用都没有,任何人面对枪口的反应或多或少都会忌惮和害怕,可那人非但没有惧怕,甚至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砰!
云杜若再次扣动了扳机,那人身体被子弹的冲击力向后退动了半步,这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肩,到现在云杜若都没想打他的要害,那人僵直的身体仅仅是偏移了一下后,短暂的停顿又重新站了回来,伤口中依旧没有半点血液流出来。
那人非但没因为枪伤行动变得迟缓,反而突然动作敏捷地向云杜若冲过去,完全是不管不顾,根本没把云杜若手中的枪当回事,我看的都瞠目结舌,即便之前那两枪没击中他要害,可枪伤的疼痛足以让人昏厥,正常人是不可能还站得起来。
那人移动的速度太快,云杜若连警告他的时间都没有,看得出云杜若在迟疑,她不想就这么击毙那人。
开枪!
我大声提醒云杜若,生怕她的迟疑会让那人袭击到她,在那人冲到云杜若面前电光火石的瞬间,云杜若连续开了三枪。
这三枪没有瞄准,这么近的距离也不需要在校对准心,三枪都击中在那人的胸口,我以为那人会应声倒地,可他仅仅是身体抖动了三下,云杜若彻底的惊呆,就在她疑惑的瞬间,那人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伸出两只手紧紧掐在云杜若的脖子上。
云杜若拼命地挣扎,呼吸变得困难,脸色苍白,无力地捶打那人犹如铁钳般纹丝不动的手,我反应过来,抄起一把椅子重重砸在那人的后背,椅子砸的支离破碎,可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煜忽然想到什么,伸手过去想摘取那人的面罩,那人闪避开韩煜的手,把云杜若一把扔开,她的身体轻飘飘地飞了出去足以见得这人的力气有多大,云杜若重重地撞击在文件柜上,人晕了过去。
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顺势拿起一块椅子折断的木块,尖锐的木尖用力插进那人的胸口,那人低头看了一眼,竟然依旧没有疼痛的反应,一把抓起我衣领将我扔了出去,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半天都站不起来,云杜若就躺在我旁边,我爬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大声的想要喊醒她,云杜若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我抬头的时候韩煜挡在我们前面,在火光中我忽然看见那人刚才被我用木尖刺伤的胸口,裸露出的伤口没有血渍,苍白的皮肤似乎没有弹性,那人慢慢拔出胸口的木尖扔到一边,火光下我看见那木尖被染成猩红色,我忍着身体的疼痛,拿起那木尖用手沾染了一些在手中搓揉,很粘稠的东西,放在鼻前闻了闻。
是血!
不过是已经干涸凝固的血!
活人身上的血是流动的所以不会凝固,想到这里我的嘴慢慢张大,我见过太多的尸体,死人的血是什么样的我太清楚。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具尸体!
确切的说是一具还能活动的尸体!
只有死人才不知道疼痛,难怪云杜若的枪都无法击倒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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